看見紙條上的名字,孟煩了有些擔心,死啦死啦會不會借著這次機會除掉師部安插在川軍團的眼線?阿譯踏上這樣的送死之旅就絕無生還的可能。
死啦死啦裝模作樣念道:“迷龍……便宜你啦。”
孟煩了微微一愣,張陽微微一笑。
迷龍歡快地罵著:“完啦,老天爺要整死我呀!”
死啦死啦將阿譯的紙條一扔,順手抄出了第二張紙條,是個不認識的名字,但死啦死啦依舊在眾人的眼前,光明正大的作弊:“郝西川是誰?”
郝獸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我呀,我是郝西川,可我是個獸醫……我去有用嗎?”
死啦死啦一臉誠懇地點頭:“有用,當然有用!隨軍醫生嘛。”
郝老頭立即敬禮,向著其他人炫耀,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稱為醫生。
不辣喊道:“老頭子要歸位啦。”
郝老頭便猛一拳砸了下去,咣當一聲,不辣戴著新到手的美式頭盔,捂著頭倒了下去。
老頭子甩了甩手,倨傲地坐下。
張陽看著嬉鬧的老頭子,心中有些感動與傷心,大夥不知道,老頭子也收到了家書,他的兒子犧牲了,同樣也瞞著。
現在只有張陽知道,老頭子真的很傷心很難過。
死啦死啦喊道:“那個,被老頭子砸趴下那個,下一個就是你了。”
不辣嚴重懷疑:“啊?紙條上是我嗎?我叫啥名字來著?”
所有人一起:“不辣。”
不辣沉思片刻,這才想起來,他自己的真名叫鄧剛。
迷龍一直在旁邊抱怨:“怎麽沒有副射手啊,彈藥槍管子槍架子都我一人背,累死個屁的。”
死啦死啦說:“這不正好嗎?省下你欺負豆餅了——下一個喪門星!”
喪門星摸了摸早已饑渴的大刀,往前站了站,什麽話也沒說。
死啦死啦又道:“馬大志是誰?咱們團有這個人嗎?”
蛇屁股立即揮了揮他的菜刀:“我啦,記住,我不姓蛇啦,我叫馬大志。”
死啦死啦喊道:“菜刀不準帶。”
蛇屁股問:“路上不吃飯的嗎?”
死啦死啦道:“你的廚藝,讓你失去了做飯的資格,川軍團的廚師現在是張陽。”
蛇屁股把菜刀扔給張陽:“禦廚,菜刀給你用,回頭抓蛇給你吃。”
張陽真把菜刀收了起來。
死啦死啦繼續作弊:“谷子……還是小麥?”
豆餅便一頭衝了出來:“啊啊啊……谷小麥在這呢!”
迷龍頓時高興了:“老天爺,抓鬮也太公平了!”
死啦死啦指著那個笑得合不攏嘴露出兔牙的說:“那個誰……就你了,你也來。”
要麻眨著眼睛說:“念名字噻,不念名字,是不是胡亂指的?”
死啦死啦撓了撓頭,作弊太難了,叫外號叫習慣了,真名一下了沒想起來。
後面的張陽小聲提示:“李四福。”
死啦死啦立即叫道:“李四福。”
“哼,這才對噻。”要麻哼了一聲,傲嬌地站了出來。
死啦死啦又叫:“時小毛!”
克虜伯立即從睡眠中睜開了眼睛:“誰叫我,是吃飯啦嗎?有豬蹄嗎?”
一群人立即把能抓到手的鞋包括鞋墊襪子全給他扔了過去。
克虜伯聞到一股股刺鼻的味道,立即清醒過來。
孟煩了呆呆看著打鬧一群人,
不知不覺,眼睛已經濕潤。 死啦死啦叫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被叫到的,全是熟臉的家夥。
這次行動,張陽的建議,只要十三個人,十三個配合默契的人。
最後兩個是康丫和大胡子。除了這些人,還有狗肉。
阿譯沒有入選,因為他是副團長,需要留在川軍團,主持大局。
這是一支精英小分隊,按照張陽的話說,他組建的是一支特種部隊!
這支特種部隊,一共十三個人,外加一條狗,分別是龍文章、張陽、孟煩了、蛇屁股、迷龍、郝獸醫、不辣、豆餅、喪門星、要麻、克虜伯、康丫、大胡子,以及狗肉。
人選完了,都去領取放在旁邊的彈藥、武器和衣服。
清一色的湯姆遜衝鋒槍,每人配八個彈夾和六個手榴彈。張陽拿的是春田狙擊步槍配手槍和菜刀,迷龍拿的是輕機槍,死啦死啦還有一支駁殼手槍(也叫盒子炮)。
死啦死啦連夜去了師部,試圖說服虞嘯卿。虞嘯卿不知道死啦死啦搞這次行動的真正目的,但是渡江偵查,讓他不得不心動。
三四個月以來,秣馬厲兵,就是為了渡過怒江,攻下南天門。這是他的夙願。
所以,死啦死啦蒙混過關了,同意了這一次的渡江偵查的行動。
於是,這支特種部隊出發了。
離開祭旗坡,穿過山林,來的怒江東岸的河灘。
每一個人都是有經驗的老兵,所以,所有的行動不用任何囑咐,全部知道該怎麽辦,怎麽去配合。
先頭偵查的喪門星回來了,撿回來不少書籍,在虞師,這些可都是禁書。
這些書,都是小書蟲留下來的。
不辣小聲說:“沒有渡索,過不去的,回啦。”
蛇屁股貓在樹叢裡,透過樹葉看著前方波濤洶湧的怒江,說道:“驚濤駭浪,小船都不一定過的去。”
迷龍說:“遊肯定不行,抱著石頭過河,想著老婆孩子在對岸,說不定能過去。”
死啦死啦看著那些書,說道:“小書蟲能過去,我們也能過去。辦法總比困難多。”
此時,張陽正撫摸著狗肉背上的毛。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張陽從不辣的身上拿過一捆繩子。
死啦死啦接過一頭,開始在狗肉的身上打著繩結,張陽在後面把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了一顆大樹上。
其他人都看見, 也明白了死啦死啦和張陽的意思。
他們兩個是想讓狗肉帶著繩子渡江。
孟煩了一下子摟住了狗肉的脖子,舍不得地說道:“狗肉帶著繩子,那麽沉,一個浪花就沉底了!”
不辣說:“還不如直接燉一鍋狗肉。”
聽到吃,克虜伯立即睜開了眼睛:“今天吃狗肉嗎?”
瞬間,幾隻拳頭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張陽說:“放心吧,狗肉一定能行的,以它的體力,能過去。”
狗肉伸出舌頭在死啦死啦的臉上舔了一下,然後帶著繩子跳進了怒江。
有一隻狗向怒江發起了挑戰,怒江在憤怒的咆哮。
一朵朵的浪花拍岸而起,掀起驚濤駭浪。
狗肉在怒江中掙扎,在湍流中拚命。猶如一隻小小的螞蟻,浮浮沉沉,在水中翻滾搖曳。
當遊到中間的時候,一個巨浪,將它擊沉。
狗日徹底看不見了。
“快拉繩子,把它拉回來。”孟煩了著急地說道。
一群人想要往回拽繩子,卻被張陽製止了:“相信我,狗肉沒事的,它一定能過去的。”
一群人在猶豫。
這時,狗肉在離著對岸的十幾米處露出頭來,它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在報平安,然後奮力地朝對岸遊去。
看見狗肉沒事,一撮人全部松了一口氣。
等上了岸,狗肉甩了甩身上的江水,拉著繩子,在岸邊的一顆大樹下繞了三圈。
“走,過江!”死啦死啦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順著繩子迅速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