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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團長開始彌補遺憾》第32章 過江
  龍文章睡著了,但睡的太死,怎麽叫都叫不醒。

  郝獸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一頓折騰。

  十幾分鍾後,死啦死啦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從不辣的臂彎裡坐起了身,這個時候,他表現出來的依舊是那個一個擁有豹子般體力的精悍男人。

  聽見後面的炮聲,僅僅片刻時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走啦走啦!幹什麽啊?這裡是南天門!要回家還得過行天渡!鬼子在屁股後面已經打炮了,沒聽見啊?”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抹臉,然後發現虎口上扎著幾根針,他拔下來就想扔掉。

  郝獸醫急忙奪過去,小心地收進布包。

  “剛才是七五山炮。按照射程,他們的炮兵離這兒有七八公裡,步兵大概兩三公裡。”

  “攏隊!走人!”死啦死啦提高了嗓門。

  孟煩了不忘提醒:“有人走不動了,有人先走了。你的團已經散了。”

  “我的團?走一路就同心同德了?想要拉一個團,這還不簡單嗎?拉上走不動的,追上先走了的。三兩腳就踢出一個隊形,誰願意一個人走啊?”

  在龍文章的隻言片語中,上千人的渙散和收攏顯得如此簡單,後來也證明就是如此的簡單。

  一群人開始整隊,拖拖拉拉,但在逐漸恢復隊形。

  “哪部分的不用報!跑散了的,全都給老子歸置進來!”

  死啦死啦踢著前進的一小隊散兵遊勇,把那一隊沉默寡言的家夥們也踢進了隊伍。

  張陽看了那群人一眼,看見了與眾不同圍在脖子上的白毛巾。

  他面無表情,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做,因為現在不是處理他們的時機。

  死啦死啦又開始像拉皮條的一樣,收攏已經分散的下山隊伍。

  山和雲現在都在頭頂上了,炮聲離著越來越遠,現在甚至能聽見怒江轟鳴的水聲,雖然看不見,但回家的心情越來越強烈。

  康丫向大家投以一個近乎燦爛的笑容:“我聽見水聲啦!”

  因為歸心似箭,所以,不用死啦死啦的叫喊,隊伍的腳步已經早不自覺地加快了。

  “我說迷龍,你二十七歲前都在東三省過的嗎?”張陽一邊走,一邊問迷龍。

  迷龍立刻露出懷念的神情:“啥東三省啊?就是黑龍江啊!”

  “你以前有老婆孩子吧?按照年紀算,你的孩子和雷寶兒差不多大吧?”

  迷龍瞄了一眼屁股後面的雷寶,搖頭不迭:“我以前沒有老婆和孩子。”

  孟煩了插話:“我也不信他在黑龍江能娶到這樣貌美如花的老婆,除非他們黑龍江除了鮮花啥也不生,地上除了牛屎啥也不堆。”

  孟煩了的意思很明確,這一次,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迷龍立即反駁:“我以前那個老婆,能上床能下地,可不比這個差。還給我生了一個胖小子。我跟你說,小孩子最好玩兒就是五六歲,纏著你跟你飆啊鬧啊,我兒子就那樣。我原來的老婆其實是個水桶腰,能生養,但跟這個真的沒法比。”

  迷龍已經語無倫次,他想起了原來的老婆,那個似母老虎一樣的女人,以及他的最寵愛的孩子。

  當然,還有滿天的飛機與炸彈,看著自家的房屋被炸成廢墟。

  一陣撕裂的痛苦讓迷龍重新回過神來。

  他不斷地回頭去看他現在的老婆跟雷寶,以至死啦死啦在隊伍外瞄著他,琢磨著是不是該杵他一棒。

  迷龍今天歸心似箭,想回的地方不是東三省而是禪達。

  他不再去想他身邊再沒有活著的東北人了,他現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禪達,以及禪達城裡的一張床。

  到了怒江,所有的人都開始想念另外一岸的禪達了。

  一個女孩在簾子外的半張臉電石火光地穿透了孟煩了的心臟。

  他不由得想起了小醉。

  她……還好嗎?

  ……

  隊伍沿著江畔的小路不斷行進,拖了很長的隊形,江水在他們的腳下轟鳴。

  遠遠就能看見行天渡了。

  行天渡曾經是個渡,但後來有了橋,橋與渡並存。

  那座簡易橋,危危乎地立於湍急的江水之中,但與橋邊的渡索相比那不算什麽,渡索僅僅是一條連通怒江兩岸的繩索,把著它,可以牽引簡陋的竹筏過江。

  遠遠的,看不清橋也看不清渡,但可以看見的是,橋頭上和渡索上擁擠的人群。

  日本人的炮彈還在南天門那頭響著,死啦死啦並沒有下令,可隊伍不約而同地站住。

  “傳令兵!三米以內!”死啦死啦叫孟煩了,“望遠鏡!”

  孟煩了爬上了他站的那塊石頭,把望遠鏡遞了過去。

  江的另外一岸有著守軍的陣地,那是一個營的守軍。

  如其說是在維持秩序,倒不如說是在擾亂秩序,他們明目張膽地在橋頭和橋墩上安放著炸藥,讓本來就混亂的人們更加歇斯底裡。

  他們把一輛打爆的車故意橫堵在橋上,以至過橋的人只能從留下的寸許邊緣小心翼翼地蹭過。

  死啦死啦把望遠鏡扔給張陽,在張陽的視線裡,一個被擠下水的人在江流裡打個花就沒了。

  沒人驚叫,沒人呼救。

  因為旁人根本無暇顧及,在他們心中,此時只剩下兩個字——過江。

  在橋被炸毀之前,穿過去。

  “跑啊跑啊,本來是要把日軍趕出緬甸,現在反被日軍從緬甸追到中國。跑的人大概還沒工夫想吧?怒江已經成了西南的最後一條防線,如果再不築防,日軍這麽居高臨下往下一衝,說不定直接衝到重慶啦――都要成為流亡政府啦!”死啦死啦如此說道。

  張陽將望遠鏡還給孟煩了。

  孟煩了拿著望遠鏡,一邊觀看,一邊又開始嘴碎:“那不是你一個冒牌團長該管的事情――守橋的是我師特務營。我們該報什麽名號?川軍團可是一早就到禪達了。”

  “中國兵!還沒跑得丟盔棄甲的中國兵!”看著橋上渡上只知道逃亡的人們,死啦死啦想出來這樣一個名號。

  他的眼睛瞪著那像鍋一樣的橋面,還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人群。

  “有兩個辦法可以過得此江。一是我喊一聲眾兒郎與我上,嘩的一聲刀劍齊下殺將過去,無辜是一定秧及,可咱們整建制過了江可以協防;二是我喊一聲眾兒郎與我散,化整為零大家一窩蜂擠過去做東北佬兒的亂燉,過得幾個算幾個,本團就此解散。孫子繼續往東跑,老子幫忙協防。”

  孟煩了看看江的那邊,很艱難地說:“整隊人衝過去,老子也協防。”

  死啦死啦裝傻充楞:“啊哈?什麽意思?”

  孟煩了解釋:“這樣歸心似箭的潰兵怎麽和日軍打, 怒江天險一旦玩兒完,日軍挾高地之勢一路席卷,跟泥石流似的,一路真能卷到重慶。”

  為了協防,死啦死啦最後決定整個建制過江,由迷龍為先鋒。

  迷龍帶了一小隊人衝向那處渡口,他的機槍已經替之為一大盤繩索,和手上掂著的一根粗頭大棒。

  他帶去的那幫家夥如狼似虎地揮舞著槍托與大木棒,活生生地在渡口擁擠的人群中砸出一條路來。

  迷龍又敲翻一個跟他張牙舞爪的漢子,在兄弟們的掩護下將繩索盤上了江邊的巨石。

  他們這樣帶著索頭硬生生擠上了筏子,不斷有人被他們這群齊心協力的混帳玩意兒擠得落水,幸好落的是淺水,他們罵著又爬回岸邊。

  終於,那幫家夥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把筏子劃向對岸。

  郝獸醫和不辣協眾在江邊造著筏子,也沒什麽別的講究,盡可能的結實一點兒,大一點兒,剛砍下的木頭和竹子不斷被人送到。

  聽著隱隱的炮聲,橋頭的那些守兵也聽見了,裝設炸藥的人明顯加快了進程,但更多的人是不知所措地張望著什麽也看不見的南天門。

  死啦死啦聽著炮聲,猜測著日軍的速度與距離:“炮兵五公裡,步兵更近……我猜他們正在爬南天門。”

  張陽假裝系著鞋帶,低頭瞟了混在人群的某些人一眼,仔細地計劃著,但他依舊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迷龍那幫人終於將筏子駐留於江對岸的亂石裡,他們踩著江水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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