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停了兩台警車,在一些出入口地方拉起了警戒線。
806號房間中傳出了嚴莉莉的聲音。
“什麽?你說嫌疑人從這扇窗戶跳下去,卻安然無恙著地?是我聽錯了嗎……這可是八樓啊?!”
見她不相信,戴眼鏡的年輕人又將對方下樓的“方法”描述了出來。
期間時不時看向陸鳴,此時他正躺在沙發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幾經詢問,嚴莉莉才終於發現,這一切原來都是陸鳴和戴眼鏡的這個人說的。
她往沙發那邊走了過去,拍了拍陸鳴翹起的二郎腿,冷聲道:“明明是你發現的,你為什麽不親口和我說?”
陸鳴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反正說了也是白說,何必浪費口舌……”
說著他起身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麽事我可能要先走了。”
雖然見到了惡作劇那家夥的真面目,但卻讓對方給跑了,這一時半會那家夥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去查查監控。
說不定能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尋找那對母子的最好時機應該是晚上,至少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時候,白天從未見他們出來過……
經過這麽多年的遭遇和觀察,陸鳴總結出了一個結論。
鬼討厭陽光,甚至連怨靈也不例外。
但是僅僅只是討厭而已,就像人本能討厭黑暗。
電影裡有些所謂的見光即死是非常荒繆的,陽光根本無法對鬼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和人在黑暗中行走其實差不多。
“你是不是打算去查找監控錄像?”嚴莉莉表情有些凝重:“不用去了,我已經派人拿來了,但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陸鳴目光微動:“說來聽聽。”
“因為監控錄像設定了權限,我們的人聯系了相關人員,他卻讓我們找負責的保安,但保安室裡根本沒人。”
“得知這個消息後,那人立馬幫我們聯系,卻從其家人的口中得知,保安前些天因為車禍去世了!!”
聽到這裡,陸鳴想起了剛才經過保安室的時候,裡面確實沒有人。
忍不住插嘴道:“這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吧?”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保安明明已經出事了,但這幾天卻一直有人在頂替他上班,並且還準時打卡。也正是因為這個,物業人員才沒有發現保安已經離世的消息。”
嚴莉莉停頓了片刻,忽然沉下了臉:“我們懷疑……那個人就是這些天不斷惡作劇的家夥!!”
陸鳴陷入了沉默,如果不是嚴莉莉提起,他還真沒怎麽察覺。
這段時間保安室裡經常沒人,偶爾在那裡但看他的目光也有點奇怪,虛掩著臉不說話。
以前的保安大叔在他出入的時候,經常會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即使回來再晚也不例外。
因為這段時間有太多的瑣事,他卻將這個細節忽略了。
如果細心一點,說不定早就發現了,惡作劇的可惡家夥就藏在自己眼前,甚至連他的出入和作息時間都了如指掌。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這場惡作劇很可能是早有預謀。
“我到底在什麽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陸鳴緊鎖著眉頭。
大約一小時後,公寓樓徹底解除了封鎖。
監控錄像裡雖然拍到了一些令人發指的畫面,但作案人似乎早有防備,側著角度根本沒讓攝像頭拍到他的臉。
但也並不是沒有任何收獲,從種種跡象看來,作案者應該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而且非常機警。
結合錄像裡的身形體征,性格特點和作案手法,側寫師基本能還原出罪犯的真實面貌。
上車之前,嚴莉莉回頭看了陸鳴一眼,鄭重道:“如果有什麽情況,記得立即給我打電話。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晚點我會把側寫師還原的畫像發給你。”
陸鳴微微一怔,笑了笑:“多謝!”
“但穿裙子的時候更好看……”
說完嚴莉莉正準備上車,當聽到最後那句話時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後耳尖開始泛紅,逃避似地一頭扎進了車裡。
望著窗外,她的心怦怦直跳,即使是曾遇到最危險的罪犯時也沒有這樣過。
旁邊的警務人員看了她一眼,打趣道:“嚴隊,您這是鐵樹開花了?”
在警隊當中,嚴莉莉是毋庸置疑的警隊之花。
但因其冷冰冰的性格和凌厲的身手,幾乎沒有任何人敢主動追求。而且警隊的男同志也一致認為,比起成為男女朋友,賞心悅目的美女上司顯然要更加理想。
“皮又癢了?有空和我練練!”嚴莉莉冷哼了一聲。
那位警務人員連忙岔開話題:“咳咳……嚴隊,你不會真覺得剛才那兩人說的是真的吧?”
“而且從錄像的內容來看,好像也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真的有必要用到側寫師嗎?”
“致使一位老人從十幾層高的台階上摔下去,後又強闖民宅實施犯罪,屢次擾亂當地的社會安定,這難道還不算嚴重嗎?!”嚴莉莉逐漸提高了音量。
坐在她身旁的警務人員面色微變,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嚴莉莉瞥了他一眼,緩了緩道:“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心中的惡,我們的責任就是從根源掐滅它們!如果一旦任其滋養壯大,代價將是極為慘重的……”
……
“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助,就打我電話!”
送走警察之後,戴眼鏡的年輕人握著陸鳴的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
陸鳴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就收了起來:“不用客氣,我還要感謝你把保潔大叔送到醫院!”
戴眼鏡的年輕人詫異道:“那保潔大叔是你的親戚嗎?”
搖了搖頭,陸鳴猜出了對方的意思,歎了口氣道:“不是,但這一切恐怕都是因我而起……”
他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惡作劇,逐一告訴了那戴眼鏡的年輕人。
將一切聯系起來結果其實已經非常明朗了,那個混蛋的真正目標只有陸鳴。
保潔大叔和戴眼鏡的年輕人只是受到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