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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陽道士》釘魂妖屍 8
  (本故事純屬虛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

  靜靜藏在吳小姐房間不遠處的陰影裡,我保持著輕微的呼吸,這樣可以讓妖屍在遠處不易發現我。師父和師兄分別藏在吳小姐的屋頂和房間的另一側,一般屋頂都是師兄的地盤,但這次因為受傷,師父便親自去了屋頂。我緊緊握著手裡的狗血繩,抬頭看了看夜色。月黑風高,幾朵烏雲飄過,遮了一大半的月亮,微風輕拂,吹動府裡的樹木沙沙作響。

  也不知有多少次在這樣的夜晚裡等著降服邪祟,“正邪對立,終生鬥之。”這是《玉陽經》裡第一句話,也是我們樵陽門人的宗旨。我想起白天師父跟我說的話,普通的息念,那是什麽樣的息念呢?罷了罷了,不想了,只要跟師父師兄在一起,怎樣都好。

  想著心事,隨手轉頭看向院子門口,一道身影漸漸顯現,一跳一跳朝吳小姐房門而來,妖屍果然來了。

  那妖屍昨夜被師父用火燒了一番,又被桃木劍刺了左眼,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焦了一片,左眼處原本插著的桃木劍已不在,只剩下空蕩蕩的眼窩。

  它跳躍著接近了吳小姐的房門,我聽到師父大喊了一句“上!”,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出。

  師父師兄也已分別立於僵屍的另外兩側,我們三人呈三角形把僵屍圍住,隨即我把手中狗血繩的一頭扔向師兄,接住了師父扔過來的狗血繩一頭,這樣一來就用狗血繩把僵屍圍了起來。然後我們將手中繩索交叉纏了起來,想要綁住這妖屍。

  說來雖慢,但其實只是一瞬的事情,僵屍眼看就要被我們綁住,卻一躍而起跳出了我們的繩圈。果然沒那麽容易,不過我們也沒想一擊功成,見僵屍向後躍去,我和師兄松開了師父的繩子,分別抓著一條繩子的兩頭追僵屍的方向而去,師父則把另外兩條繩子拿在手中,朝僵屍鞭去。

  僵屍雖然行動敏捷,但只能跳躍移動是其弱點,因為身在空中時,無處借力,躲無可躲,一般法器趁其遠躍之時往往可以輕易命中。

  師父這一鞭結結實實打在了僵屍身上,不過那僵屍受此一擊好像並無大礙,落地之後便朝我撲來。應該是狗血繩的血跡太少,不足以影響到這具妖屍,我側身翻滾,躲開僵屍,師兄也已繞到了僵屍身後,我們手中的繩子已圈了它大半,我和師兄分別將手中的一頭扔向對方,就要收緊,但那僵屍狡猾得很,又一躍跳出了繩圈,使得我們功虧一簣。不過這兩下把僵屍從吳小姐的房間逼退了許多。

  師父已將兩條繩子打了結,似一個流星錘一般朝僵屍揮去,僵屍伸爪去檔,繩子順勢繞了幾圈,纏住了它的手臂,緊接著師父便用力拽住僵屍,好讓我們有機會綁住它。我和師兄見僵屍暫時被師父拽住不能動,迅速拿繩子朝僵屍纏去,這次那僵屍未再動彈,被我們圈了起來。我和師兄分別朝兩側拽住那僵屍,師父則從正面拽著那僵屍。想是狗血繩發揮了作用,那僵屍一時之間竟沒有掙扎。

  “狗血!快!”師兄喊道。吳小姐的房門應聲而開,她吃力地端著狗血盆走了出來,將黑狗血朝僵屍潑去。本不想讓她一個弱女子冒著危險來做這種事情,但吳府上下所有人一聽到要直面僵屍,都嚇得屁滾尿流,竟沒一個有膽量的人。而控制僵屍我們三人缺一不可,最後只有吳小姐自告奮勇擔起潑狗血的重任。

  她雖是弱女子,但臉上充滿堅毅之色,不偏不倚,直直地將那一盆狗血潑在了僵屍身上。

潑完之後,她便急急向後退去。  黑狗血已潑,照師父所說,那妖屍此刻已是普通的僵屍,法器應道有用了。如此一來,師父師兄對付這僵屍必然手到擒來。

  “去拿法器!”師父衝我說道。我應聲而去,師父便和師兄向那僵屍撒了一把糯米便衝了上去,與那僵屍周旋。

  我急忙去方才潛伏的地方拿了一應法器,向他們而去。剛轉身便看到師兄被僵屍一個側擊打得飛了出去。

  怎麽會這樣?普通僵屍他們二人對付起來應該輕輕松松才是。師父依舊在與僵屍周旋,我顧不得看師兄傷勢,衝了上去,把黑驢蹄子和八卦鏡丟給師父,自己手拿黑驢蹄子朝僵屍而去。

  師父正與僵屍周旋,飛身一躍接過了我的黑驢蹄子和八卦鏡,我也已經衝到僵屍旁邊,僵屍的雙臂直直朝我揮來,我向右側彎腰躲過,左手持黑驢蹄子斜插屍嘴而去。

  僵屍後躍一步,躲開了我的黑驢蹄子,然而師父已補了上來,他左手持鎮屍符,右手一轉八卦鏡,鏡上便好似有淡黃的光芒照出,僵屍抬臂想要擋住這光,師父左手趁機點僵屍額頭而去。

  師父手指所點,鎮屍符應指而至。此時我卻忽然聽到內院方向傳來聲音:“林正小心,那狗血不是黑狗血!”

  我心中一驚,師父鎮屍符已貼上僵屍額頭,哪有退機?那僵屍中了鎮屍符,果然毫無停頓,一爪朝師父胸前刺去,師父急忙丟了八卦鏡用雙手抓住僵屍的手腕。我心中著急,也急急衝了上去,那僵屍雖被師父抓住手腕,但無甚影響,雙腳起跳掙脫師父的雙手,隻一蹬便將師父蹬了出去。這一擊著實很重,師父飛出了兩丈有余,重重倒在地上。

  我本想上去救師父,卻沒來得及,衝到僵屍面前時,師父已被踢飛。我怒火中燒,飛身而起朝僵屍踢去,隻覺腰間一痛,身體便不受控制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覺得胸腔發熱,口中發鹹,看來已受傷不輕。

  再看剛才發聲的那人,竟然易知易老頭,他身後吳老爺也急急追了過來。

  他若再早一分到,我們也好有所防備,可惜晚了一步。他見我們都已受傷倒地,衝身後的吳老爺吼道:“看看你乾的好事!”

  白天我們告訴吳小姐,只要給僵屍倒了狗血,那僵屍就如甕中之鱉,不足掛齒。所以吳小姐倒過狗血之後,便站在門外看我們對付僵屍。

  此刻我們都已受傷,那僵屍便直直朝吳小姐躍去。

  “快躲開!”我們齊齊喝道,我想起身阻止那僵屍,可身體仿佛千斤重,竟是動彈不得。師兄受傷較輕,想要阻止僵屍,卻因距離過遠慢了一步,只見僵屍直直朝吳小姐衝去,而吳小姐目光含淚,手裡拿著一個小花環,竟是一動不動。

  我不忍看到她被僵屍所殺,閉上了眼。

  萬籟俱寂,沒聽到指甲刺入身體的聲音,沒有慘叫聲,更沒有身體倒地的聲音。

  我睜眼看向吳小姐和僵屍,只見那僵屍站在吳小姐面前,一動不動。吳小姐面含眼淚,呆呆地喊了一句:“爺爺?”

  見那僵屍還是沒有動彈,她一把抱住僵屍,哭道:“爺爺,真的是你嗎?”

  那僵屍依然巋然不動,被吳小姐抱著,只是低頭仿佛看著她一樣。

  “爺爺,清兒好想你,好想你。”吳小姐抱著僵屍哽咽道。

  說完,她又放開僵屍,拿著花環說道:“你看,這個花環是你編給我的,我自己把它編好了,好不好看?”

  僵屍依然一動不動。

  吳小姐抹了抹眼淚,笑了笑:“爺爺,你怎麽不說話?”

  那僵屍終於動了動,一陣白光從其身體上散發出來。白光中,好似有一個慈祥的老者微笑著飄到半空,消逝而去。

  “原來如此,那僵屍身上的魂魄並非因恨而生,而是因愛而生。”師父思索道。

  白光中,吳小姐想要摸到那個慈祥的老者,但卻什麽也摸不到。她哭喊著“爺爺不要走”,然而那白光還是隨風消散了。

  她看著空中白光消散的地方,好像被抽乾靈魂一樣坐倒在地上,目光呆滯。

  如果這靈魂已經完成了執念而消散,此刻的僵屍就是真的僵屍了,吳小姐也陷入了危險。

  師兄顯然知道這一點,奔向吳小姐想要保護她。

  白光消散之後,那僵屍一轉身,竟是一個飛躍朝吳老爺而去。吳老爺大驚失色,急忙轉身奔逃,然而僵屍一躍數丈,竟是直接跳到他身後,擋住了他的退路。

  他看著僵屍,緊緊捏著拳頭,臉上青筋隱現,大聲說道:“夠了!你這個老鬼。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你看看這個家——”他指著周圍說道,“多麽氣派,多麽宏大,現在整個甫陽城裡沒有人不知道我吳群先的名字,沒有人敢對我頤指氣使,沒有人敢來到我的家裡撒野,這些都是你的命換的。用你一條命換子子孫孫的榮華富貴有什麽不對嗎?嗯?你看看這些,是你一輩子也不可能給我的,我有什麽錯!”他歇斯底裡喊道:

  “我有什麽錯!!!”

  然而那僵屍卻沒再停頓,一躍而上抓住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吳老爺發出尖銳的慘叫聲,他雙手抓著僵屍的腦袋,想要把它拉開,然而只是徒勞。夜幕下,吳老爺的臉上布滿猙獰,好像惡鬼一般。

  不一會,吳老爺便不再掙扎,他的雙手緩緩垂下,雙眼無神地盯著天空,緩緩倒在地上。

  僵屍殺了他之後,張嘴長嘯,聲音振聾發聵。

  師兄此時已近前,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吳老爺,雙目圓睜,充滿不甘。隨即朝僵屍而去,與之纏鬥在一起。失去靈魂的靈性,這僵屍果然不如一開始那麽厲害,師兄的法器對它終於有些效果,但依然不甚明顯。

  漸漸地,師兄開始落入下風,他畢竟有傷在身,身手不如平時敏捷。我想上前幫他,怎奈實在站不起身,師父也是一樣,僵屍那一蹬著實很重。我看向師父,他似乎在胸前摸著什麽東西,隨即他面色一喜,從懷裡拿出一物,朝師兄丟了過去,並說道:“用這個!”

  我凝神看去,原來是義莊裡撿到的那一枚九曲釘。

  師兄接到釘子,掃了一眼,找了個機會朝僵屍額頭釘去,那僵屍卻一躍而起,這釘子直直釘進了它的胸前,想不到這九曲釘竟然真的硬到可以釘進僵屍身體裡。

  後來我才明白,九曲釘雖用來藏屍,卻更是消滅僵屍的利器。若是九枚釘子釘都在僵屍的身體裡,哪怕是傳說中的飛屍也能被殺死。而從前那些茅山前輩乃是為了收藏僵屍,而非殺死,因而隻用其釘棺材,而不釘僵屍。

  那僵屍身中一釘,發出震天吼聲,那吼聲粗而低沉,好似地獄惡鬼的聲音,吼罷更加瘋狂地朝師兄攻去。

  “師父,再給我一支我就可以殺死它!”師兄一邊與僵屍纏鬥一邊說道。我看他險象環生,好幾次差點中那僵屍的招,若是再拖下去,他恐怕要葬身屍嘴。

  “沒有了,就那一支,我是從義莊帶出來的,你若是不敵就先走,別管我們!”師父說道。

  “我有!”吳小姐喊道,說罷從兜裡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釘子,朝師兄拋了過去。她拋得不如師父一般準,但師兄一個翻滾還是接到了,他無暇思考吳小姐怎麽會有這種釘子,拿到釘子一轉身朝僵屍撒了一把糯米,這僵屍明顯地一頓,他隨即跟上,一釘直直地釘在僵屍額頭上。

  中此一釘,那僵屍終於不動了。師兄從地上撿起桃木劍,咬破手指把血抹在桃木劍上,一劍朝它大張的嘴裡刺了進去。

  僵屍晃了兩晃,轉了一圈,緩緩倒在了吳老爺旁邊,他們父子二人,一前一後,一黑一白,面對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好像冥冥注定一般。

  這次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殺死僵屍,師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旁的易知也癱倒在地,嘴裡小聲說道:“冤孽,冤孽……”

  師兄忽然想起來我和師父還受著傷,便起身過來扶師父坐在台階上,又扶我過去跟師父坐在一起。

  “你們兩還挺整齊的。”師兄笑道。

  我很佩服他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笑了起來。師父則瞪了他一眼,隨即也啞然失笑。

  我看著他們兩個,隻覺得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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