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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陽道士》靈妖魅影 7
  (本故事純屬虛構。相信科學,反對迷信)

  如果真如我所料這個陣法八個方向都是同樣的結構,那麽這個石碑附近也有同樣的甬道,以及同樣的怪物。

  方才在墓道裡沒有看清怪物的模樣,此時在夜色下,我們把這怪物看了真切。它身高約有六尺,我只能夠到它的胸口。它雙目泛綠,通體生著白毛,乍一看像是個白色的猩猩,但是微張的嘴裡參差不齊的獠牙讓我們明白它並不是好相與的。它的指甲泛著寒光,隱隱泛紅,恐怕這陣中有不少人死在其爪下。

  想起甬道裡本一隻片刻之間便殺了一個同樣的怪物,我對本一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但此刻我與本一都已精疲力盡,我並不認為本一還能再殺一個。見怪物跳出,我忙朝本一奔去,拽起他便跑。

  身後“通”地一聲,想是那怪物跳到了本一剛才的位置。

  本一順手拿了禪杖和袈裟,便跑邊說道:“阿彌陀佛,怎得還有這妖物?”

  我渾身乏力還要拽著他跑路,根本無力說話,只顧向前跑。

  沒跑幾步,身後又是一股涼意,我急將本一推開,自己向另一邊翻個跟頭,一隻利爪蹭地劃過我們剛才身處的地方。

  不行,這怪物跑得比我們快多了,若只是悶頭跑,肯定跑不了。

  剛才我情急之下,隻想快點躲開這瘟神,現在想來,這怪物通體白毛,倒像是毛僵。

  毛僵是僵屍的一種,遍體身寒,四肢僵硬,這怪物活動自如,也不知我猜的對是不對。

  想到這一分,心中稍定,先試試這怪物怕不怕糯米。這麽想定,我往懷裡一抓,一把糯米便在手中。

  那怪物一爪不成,便朝一邊的本一襲去,本一此刻也不敢硬碰,用禪杖擋了怪物一擊,順勢向後退去。

  我趁此機會一把糯米撒出去,那怪物果然應聲頓了一頓。

  看來有用,我心中一喜,又是一把糯米撒了上去,另一隻手拿出鎮屍符,一個翻滾向前,想要趁它停頓把符貼上去。

  那怪物中我一招,注意力便集中到了我這,見我又是一把糯米撒來,急想躲開,然而它身軀頗大,又沒有骨貘那般強健的後腿,如何能快過我撒出的糯米?只能側身躲開少量糯米,然而剩下的糯米足以讓它再次停頓,與此同時我也已到了它的腳邊,伸手把符朝它貼去。

  但少算了一件事,它太高,我太矮,鎮屍符根本貼不到它的額頭,生死之間,我也沒太多時間思考,隻好退而求其次,帖在了它的肚臍上。

  額頭乃是僵屍硬氣匯聚之地,而肚臍也有陰氣匯聚,但並不似額頭那般緊要。

  符咒貼出,我急急後退,那怪物也一爪襲來,指甲貼著我的面門掠過,若慢半步我此刻已身首異處了。

  符貼肚臍並不足以停下僵屍的行動,但可以大大阻礙它的陰氣流動,對於僵屍來說,相當於堵塞了血管,可以讓它氣息不順,行動受阻。

  本一見我一擊得手,把手中袈裟朝毛屍拋去,那袈裟碰到僵屍,便似有什麽力量控制一般,將毛石緊緊裹住,動彈不得,本一則口念佛經,似是給這袈裟加持法力。

  我若趁此時把鎮屍符摁在毛屍頭上豈不是功成了嗎?於是我又抽了一張鎮屍符,朝毛屍奔去,我抓著僵屍的身體,想要爬上去把符摁在它額頭。剛爬了一點,本一的聲音傳來,“快退!”

  我閃身而下,急向後退,本一的袈裟“呲”地被撕開一道口子,

怪物的利爪自其中伸出,一爪向我揮來。我雖然退得果斷,但還是慢了一步,胸前結結實實被撓了一爪,好在已經退開了一段距離,並未傷到內髒。  我胸口受傷,身體隱隱抽搐,寒意開始從胸前擴散。待我退到較遠距離之時,本一的袈裟已被撕碎,那怪物似對本一仇恨更大,朝本一奔去。

  我咬牙把糯米敷在傷口上,再看本一,正手持禪杖與毛屍苦苦周旋。然而他氣力不支,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堂堂本一活佛豈能死在這裡,我今日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能讓這毛屍害了本一。

  我從包袱裡拿出一個黃色的小包袱,打開之後裡面有一個竹簡。這竹簡是先賢至寶,乃是用第十三代祖師爺用自己的血寫成的《玉陽經》,蘊含無上靈氣。

  傳說樵陽派第十三代祖師秦懷真乃是不世天才,不僅精通本門道術,更是集百家所長。但他生性放縱,不拘小節,精研道術之時,竟然也研習了旁門左道。在對付一隻千年邪妖的時候,他因邪術反噬,不得已與妖物同歸於盡,他在死前用血寫了這卷《玉陽經》,並囑咐後人,若非生死關頭,不可妄用。然而多少代傳下來,卻無人用過,師父平時只是讓我背著,他說除非已到生死關頭,否則絕不可用此物,因為此物雖然厲害,但需用我們自身靈氣驅動,若用了,很有可能便是玉石俱焚。

  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或許是傷口讓我神志不清,也或許是我從未見過本一這般聖人一般的人,我打開竹簡,玉陽經的開卷一句落入我的眼簾——正邪對立,終生鬥之。沒錯,終生鬥之,今天我就要送這邪物下阿鼻地獄。

  本一已被那毛屍擠到一處角落,眼看便要遭毒手,我拿起手中書簡,一躍而上,從身後用書簡裹住了那毛屍的肚子。

  方一裹上,隻覺渾身血液仿佛都流向了這卷古書,我忍不住發抖,便要松開這書,但看那毛屍,慘嚎不已,一股紅色的光芒從它身上隱隱透出。

  隻半刻,我便迷迷糊糊神志不清。隱約間,似看到本一伸手抓住了書卷,似又看到毛屍變成一陣飛灰,緊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半夢半醒間,我似乎看到一個人,身穿道袍,轉身望著我。他對我笑了笑,飄逸出塵,真仿若仙人。他似是張嘴對我說著什麽,但我卻什麽也聽不到,說完話,他一揮拂塵,我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睜眼,只見師父和師兄的大臉對著我。

  “醒了醒了醒了!”師兄喊道。

  “喊什麽,我也看到了。”師父說道,說完,他微笑看著我,“阿念,你好嗎,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師父對我們從來都是冷嘲熱諷,每次微笑的時候都沒好事,我隻覺一陣惡寒,便急急閉上了眼睛。

  “別給我來這套!”說著,我被一隻大手從背後扶起身,“你倒是厲害,傳了幾百年的至寶,就這麽被你用了,你可真行啊。”師兄說道。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呵呵傻笑。我是個病號,你還能把我給啃了?我心道。

  這是,房門打開,一人推門而進,竟是本一。我這才打量了一番四周,看這屋中景色,像是在寺廟中,難不成已經回到鎮南寺了?

  “息念,你醒了,可有何處不適?”他微笑問我。

  “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應該沒事!”

  “你確實要好好感謝本一大師,若非他以高深佛法為你療傷,你恐怕已被那卷《玉陽經》給吸幹了。”

  “不然,息念乃是為了救我姓命才冒此大險,若要道謝,也是我謝才是。”

  不愧是本一,說話就是中聽,不過他救我的次數怕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哪裡,本一大師佛法高深,以我之命換你之命,值當的很。”我說道。

  “放屁!”師兄怒道,“你的命換誰都不行,你就是你,你得給我好好活著!”

  “不錯!”本一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不見,正色道:“息念,人命無分貴賤,若是你真為救我而死,我的罪孽實難寬恕。”

  “好好好,我知道了。”救人還救出問題了,我乖乖閉上了嘴。

  身體轉好,我美美地吃了一頓寺裡的齋菜,雖然沒有葷腥,但味道實是不錯。

  聽師父說,當日我們推翻三塊石碑之後,那陣中的死屍便都倒了下去,不再傷人。他們便循著進來的路出了去,他還說那甬道裡毛屍的屍體著實嚇了他們一跳。

  回來的路上,是師兄和本一輪番背著我,這才回到了寺裡。我感激師兄,給他夾了一塊豆腐,這人卻不知滿足,竟把我所有的豆腐都夾了去,實在是喪盡天良。

  救人事畢,我們才想起此行乃是為懷靈玉而來。師父去找了本一大師,本一說懷靈玉乃是由藏經閣慧生大師所管,讓我們去找慧生大師。

  這個慧生大師跟師父應當很是相熟,我們又剛剛救了他,想必問題不大。但師父卻唯唯諾諾,跟欠人家錢一般,被我們半推著才到了慧生大師的別院。說來也奇,一般大師都在寺廟中居住,但這位慧生大師卻在後山自居一個小院,一般這種都是大人物。

  進了院門,四處擺設甚是簡陋,但卻好有許多花盆,盆中花有的已開,有的未開,但擺設甚是整齊,看來這慧生大師還是挺有雅致之人。

  師父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看那樣子不像是來拜訪友人,倒像是來借錢的。

  屋內傳出輕柔的腳步身,隨即房門打開,我和師兄的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原來那德高望重的慧生大師,竟不是一個和尚,而是一個尼姑。雖然穿著和尚的袍服,年紀業已不小,但這慧生大師卻是個大美人。她看了師傅一眼,面色冷淡,問道:“你來做什麽?”

  “額……我來此地,是有事相求。”師父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和師兄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這兩個人,有故事!

  “既然如此,進來說罷。”說著,她讓開身位,讓師父進去。

  師父輕咳一聲,邁步走了進去,我和師兄待要進去,那慧生大師卻攔住我們道:“沒大沒小,我們前輩敘舊,你們進來作甚,去寺中等著!”說完,“啪”地一聲把門關了上。

  我和師兄對視一眼,偷笑一聲,轉身下了後上朝寺廟走去。

  走了沒多遠,一個胖大和尚遠遠地走了過來,原來是樵十大師。

  “兩位道長,為何在此啊?”樵十問道。

  “我們隨師父來此,找慧生大師借懷靈玉。”師兄答道。

  “原來如此,想是慧生迎了你師父進去,卻把你們趕了出來是也不是?”樵十笑道。

  看他這表情,必然知道師父跟這慧生大師只見的內幕,我和師兄眼神相交,頃刻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樵十大師,我看師父跟那慧生大師眉來眼去,是不是有一腿?”師兄一張嘴我就知道要壞事,人家慧生大師出家多年,你張口就是“有一腿”,豈不是壞人清譽?

  卻沒想到樵十大師哈哈一笑,說道:“小道長,此話可不要在外亂說,慧生大師出家多年,林正道長也是正氣凜然,豈會有此等不雅之事?”

  我正準備替師兄道歉,卻沒想到那樵十繼續說道:“不過,他們之間確有一段往事,你們想聽嗎?”

  想不到這和尚也是個大舌頭,樵十大師,我可算是看錯了你。

  “想!想!想!”我急忙應道。

  “你們也知道,三十年前,南都蝠妖作祟,本寺派出數位大師前去收妖,卻沒想到那妖物好生厲害,竟然殺了我寺數位高僧,逍遙法外。主持無奈,隻好請了各門各派驅魔大師一起前來南都降妖。”

  這我知道,師父也常說起此事,那隻蝙蝠妖有千年修行,而且吃人心修煉,殺了許多人。不過師父以前沒說過是在什麽地方,原來是在這南都城發生的事情。

  “你師父當時如你們一般大,樵陽的道長原本遊歷天下,實難找到,但你們的師祖鳳陽道長恰逢其會,到了南都不遠的邢陽,聽聞此事,便也趕來助陣。所以你的師父便和鳳陽道長以及你們的師伯凌音道長一起住在寺中,我與師父也是此時相識的。”

  “那麽慧生大師又是如何與師父相識的呢?”師兄問道。

  “慧生大師與本一大師一般,從小便被撿回寺中,由於寺中不收女徒,所以主持便當她為俗家弟子,讓她住在後山院落中,每日與尋常弟子一般修習佛法。你師父在寺中住時,時長去後山觀景,他們二人便是此時相識的。”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師父和慧生大師原本不可能有交集,想不到卻這樣相識。

  “之後,他們經常一起出入, 其實這也是美事,你們樵陽派並不忌婚娶,而慧生亦是俗家弟子,若能結緣,並無不可。”

  不錯,我們樵陽派並不禁止弟子婚娶,據說這是因為祖師爺林崇玉做道士之前早有家室。但雖是如此,上千年來,樵陽弟子並無很多娶妻的,因為我們注定四處流浪,如若成婚,則要麽不做道士,要麽便要妻子承受離別之苦,因而成婚者寥寥。

  “待到妖物收伏之時,你的師父與慧生大師已頗有情義,慧生大師便要你師父娶了她。”

  師父生性內斂,那慧生大師確是直率的很,我不禁佩服。

  “然而,你師父卻心系道門,他跟我說,他若娶妻,慧生難免受相思之苦,不若拒之。哪知慧生性烈,對你師父說,如若不取她,她便就此遁入空門,做佛家弟子,終生不婚。”

  “好一個癡情女子!結果不用說咯,師父肯定沒答應。”師兄說道。

  “唉,佛家說,生來便是受苦的。貪嗔癡恨,求不得,皆是苦。你師父確實沒有答應,但就算答應了,便不苦了嗎?”樵十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愛而不求,這是懦夫的行徑,想不到師父是這種人。”師兄冷冷地說道。

  “師父是心系驅魔大業,怎麽可以這麽說他呢?”我反駁道。

  “驅魔大業?這世上少一個驅魔道士又能怎麽樣?那癡情女子難道活該被拋棄?”

  我不知該怎麽跟師兄說,隻好閉嘴。

  他氣衝衝地下了山,到寺廟中去了,我跟在他身後,只希望他早點消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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