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即會?他又不是從娘胎裡開始,就得了高人的指點,苦練了十個月的琴藝。
剛才那幾段,都是小歐桓彈出來的,至於現在嘛?
他不過是照著,這些聚集在琴弦上的小紫星,隨手撥弄了幾下,算不得是他個人的理解。
說起來,這樣子的一種方式還挺好玩的,只要手速足夠快的話,完全不用擔心,會彈錯任何一根琴弦。
額,話說這種琴,都能彈出幾個音來著?
“你這根本就不是在彈琴,是在侮辱這把琴!把琴還給我……”
失望與憤怒夾拌而生的邢鑫,容不得曹祐用這種方式,在玩弄那一把琴。
走進這屋裡的她,想要去跟曹祐討回那把琴,又擔心自己硬搶的話,會讓那些琴弦割傷了曹祐的手。
於是,她只能這樣先喊一聲,看一看曹祐有何反應,再作個打算。
“侮辱?我一沒往它身上吐口水,二沒說些不好聽的話出來罵它,怎麽就是侮辱它了呢?我也沒說過我是在彈琴,我這是在打發一下時間。怎麽樣?我彈得比你好聽吧。”
第一次喜歡上了這醜丫頭的出現,曹祐巴不得她能夠跑過來,跟自己理論一番,省得小歐桓說他玩也不專心玩一玩,成天就知道胡鬧。
“再等十輩子吧!就你這三腳貓的熟練度,跟我比?哼……”
見得曹祐雙手離開了那琴弦,邢鑫大步向前,就將這把琴從桌子上搶了走。
臨走前,還不忘鄙視了曹祐一聲。
表面上這麽說著,但在她不知道曹祐練琴的那個小秘密時,她多少還是很驚訝的,以為不是有高人相助,就是曹祐真會彈琴。
結果,結果那家夥就是在玩,哪裡懂得什麽琴曲之意。
“練字練字,繼續抄書!”
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的小歐桓,飛到了這卷書的旁邊,重新翻開了這第一頁。
他知道曹祐的記憶能力,是比以前強了不少,但他可不認為在曹祐這個年紀,可以光憑著點小小的過目不忘,就能夠橫行無阻。
比記憶能力更關鍵的,是持之以恆的心思。
想要持之以恆,就得先靜一靜。
抄書練字看起來很費事,但靜心的效果,還是最原始最有效的,既可以多懂幾個字,又能夠清一清繁雜的心緒,多好呀。
“哦……”
吐了吐舌頭,曹祐又從那放置筆杆,和墨硯的盒子裡,拿出了這一根毛筆。
寫點行雲流水的境界,他這輩子怕是到達不了了。
靜心?也許就剩這點兒用處了。
寫著寫著,沒有等來個天黑吃飯的事兒,曹祐倒是等來了另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家夥。
“嘿!幾天不見,你這小子越發不一樣了呀。”
背著個小包袱,從半空中那一條裂縫裡,飛了出來的花燼骨,仍以他這臭白貓的姿態,出現在了曹祐的面前。
一看曹祐在歪七扭八地寫著些字,這老頭笑呵著調侃了一聲。
他的出現,不僅讓曹祐感到激動,就連小歐桓也很欣喜。
不過,想到了小歐桓,在曹祐的靈泉裡,放走那頭臭狐狸,花燼骨老臉就多了一層寒霜。
他的隕光星辰鏈,連他自己都斷不了,小歐桓和那頭臭狐狸是怎麽解開的?
因了這問題,花燼骨更覺得小歐桓那人,根本不像明面上看起來那麽可愛。
有可能,有可能人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呵,哈哈哈……”
被周舷這番話撩撥起了興趣的陳介,早沒了那點對馬杜的小記恨。
抓賊是好事呀,既能賺錢又能為民除害。
大笑沒幾聲,陳介小聲地跟周舷和伊葛說道
“這賊得抓,梁家人也得親近,所以我們可以這樣……”
“辦法是個好辦法,但萊州城裡機關甚多,如何才能夠不留下蛛絲馬跡,以防將來他們有人發現?”
對陳介這餿主意,伊葛是不敢完全認同,畢竟這其中也牽扯到了,他的一部分小利益。
那鬼斧神工的萊州城,極其複雜,遠不是三兩天就能夠完全摸清楚的。
想要在萊州城裡,玩出點惹梁家人注意的事,那難度可不小於攻下整座萊州城。
“伊兄弟此言差矣!那萊州城是挺複雜,但梁家不是所有人都會守在那裡,我們只需要找他們家的小輩幫忙就可以了。”
“……”
“然後配合上幾個,名動三宗九門的夜行小賊,準能讓梁家人嚇一跳。天下那麽大,你說他是從王城裡跑來的大盜,又有誰會多懷疑呢?到時候人贓俱獲,他們不相信也會相信的。”
越說越激動的陳介,恨不能自己去當一回名動天下的大盜,最好是拿著季敖一類的臭名,來稍加編排一下。
“好吧,晚一點我去看一看。”
不太喜歡陳介眼睛裡, 閃爍出來的那種光芒,伊葛覺得稍有不慎,自己就是被這倆家夥給出賣了。
本來這事就不用這麽複雜,只要陳介肯拿出那五十萬兩金子,再稍微客氣一點,跟馬杜說一說,又怎麽會擺不平青梅書院的事兒,非要去跟梁鑰啟他們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家夥接觸。
“不急,我們要先讓活躍在萊州的夜行賊,有了點大名聲,再把他們裡頭,那一兩個身手好一點的給擺上台面,最後才計較那萊州城的事情,以免他們名氣不夠,不足以引起梁家人的注意。”
對這事兒有了個六成的把握,周舷的臉上是沒有任何笑意,但他的這些話,卻讓伊葛感到很好笑。
“嗯……”
表面上這麽個應承了下來,伊葛卻想著去跟肖安商量一下,想著多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會比較有利些。
就算到時候陳介要來賣了他,他也不會太過於冤枉,還能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會被冤枉的。
“不說起這事兒,我倒沒想到。說起來,真有那麽一個人適合這件事兒。那個‘音美人的詛咒’,就不需要我們太費錢財去吹捧,只要讓百姓們相信那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詛咒就可以了。”
沒想翹著腳,坐等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出現,陳介表情怪異的,跟伊葛這個外鄉人,提及了一些和音美人有關的事情。
聽了那事兒這麽多年,特別是在遇到周舷之後,陳介更加相信那是人為的事情,不是什麽化解不了的詛咒。
一切人為之事,必然會有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