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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做個鐵匠啊》第5章 成人夜
  晚春的風立場非常不堅定,夏天還沒有到來就已經敞開大門準備迎接熱浪了。街道兩邊也開始有小販沿街叫賣綠豆湯,冰茶等祛熱吃食。

  此時牛二正站在院子裡光著膀子揮動著手中的鐵錘,那張黑黢黢的臉跟不要錢似的向外排汗,上身精乾的肌肉經過汗水的覆蓋後,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小二,別忙了,快進屋喝點水,歇息一會。”母親秀蘭站在門口向牛二招手道。

  “誒,好嘞,娘,這就忙完了。”說著,牛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抓起早已濕透了的麻布擦了擦臉就大跨步進了屋子。

  進屋後牛二看都沒看桌上的水壺,直接邁步跨向灶台旁的水桶,抓起木桶對著嘴——咕咚咕咚,牛飲起來。

  母親秀蘭看到也忍不住笑了:“你啊,真是頭夯牛。”

  “嘿嘿,是有點不雅哈。”牛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杓,放下水桶坐在了秀蘭身旁。手上還抓著裝滿水的水瓢。一邊喝一邊說:“我爹呢,怎還沒回來。”

  “你爹他又去城主府了,這不城主府在高薪請鐵匠嗎。”李秀蘭氣呼呼地說道:“你爹第一次去的時候沒選上,這不牛勁犯了,咱不是那號人,還非要逞能。”

  “哈哈哈哈,我爹也真是執著啊。”說完用手背抹了下嘴角溢出的水。

  “還笑呢,我看你是跟你爹學壞了,都一個牛勁。”秀蘭拿食指狠點了下牛二的額頭。“先不說他了,過了今天你就成年了,今晚呀我和你爹好好地給你慶生。今天就別乾活了,等你爹回來讓他乾,看我不好好治治他的牛勁。先去洗個澡就出去玩吧,今天下午娘就不管你了。”

  “好嘞,娘最棒了。嘿嘿”牛二非常高興能夠有半天的假期。因為自從一個多月以前燕王李礫入城以來,牛大就把牛二的任務提高了好幾倍,雖然牛二身子本就不錯,可也架不住牛大沒日沒夜的操練啊,如今能有半天的休閑時光,這是何等快樂啊。

  但這一個多月以來,牛二再也沒見過小倩,也沒再見過小倩的父母。這讓牛二很是詫異,可每次向娘問起來,娘總說小倩要參加科舉考試,去杭州學習去了,還讓牛二不要去打攪她。想到這裡,牛二覺得這半天的休閑時光似乎也娛樂不起來了。

  但好歹是半天的自由時間,牛二還是嬉笑著向秀蘭說道:“娘,在家等著我啊,兒回來給你買你最愛的桃花酥。”

  “就知道貧,快去吧。”秀蘭看著眼前的兒子,目光裡竟是有些不舍和留戀,手中的棉衣被攥緊扭曲,捏著針頭的右手也在微微顫抖。而這些,轉身去洗澡的牛二自然是看不到的。

  牛二最喜歡的便是晚春和晚秋,晚春就好似是將要成年孩童一樣,朝氣蓬勃。而炎炎夏日在牛二看來就是象征著人的一生中最轟轟烈烈的時光,那麽的熱情濃烈,炙熱真誠。然而這種炙熱往往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害。至於對晚秋的喜愛則是由於,那蕭索寂寥的景色總是能讓牛二靜下心來,伴著清涼的秋風,孑然獨立於世之感便油然而生。也許晚秋是孤獨之人最好的夥伴,我們不能說晚秋是孤單的,我們只能說這涼涼秋色勾起了我們孤獨的感覺,並與之共情。

  距上次燕王李礫入金陵城已經過去了月余,金陵城的提前宵禁在實行了七天之後便恢復了正常,而出人意料的是,這一個多月以來,金陵城內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如果非要說有哪裡不同尋常的,那就是在街道上不時能看到奇裝異服的人,

他們或是騎馬或是步行,或獨自一人或結伴前行,或老或少,或英俊或醜陋,但都步履匆匆,對沿街的景色沒有絲毫興趣,一進城就直入城主府,個把時辰之後就會出來找家客棧住下。他們所佩戴的兵器也是各種各樣,至於是否會有人偽裝成普通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平時的金陵城雖也常能見到江湖綠林人士,可這一個多月以來,來來往往的能明確辨認出的江湖人士,就比去年一年加起來都要多。這並沒有為金陵城的治安帶來多大麻煩,相反大都相安無事,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麽。隱隱地,金陵城似乎已經處於江湖的中心。

  牛二此時正坐在南城門口的茶鋪裡喝涼茶吃點心。剛剛牛二去了小倩家,拍了門卻沒人答應,竟是不在家。“都幹嘛去了,真是的。”牛二咂了咂嘴,隨便淡了個嘴就準備回家了。可轉念一想,說不定這時候爹正在被娘教訓,還是不回去了,給爹留點面子,當著親兒子的面被老婆教訓,這說出去多丟人。牛二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了個讚。

  牛二也沒什麽朋友,平時就是打鐵,沒事了就去找小倩玩,現如今小倩又不在家,索性,牛二就去茶館聽書了。在茶館旁邊有家賣電心的鋪子,牛二沒忘記買桃花酥,付錢拿貨。轉身就進了茶館。

  這一聽就是兩個時辰,牛二望向窗外西下的太陽,已然快要戌時(19:00)了,馬上城門口的八百暮鼓就要敲響,牛二摸了摸肚皮,嗯,是時候回家了。這光在茶館裡嗑瓜子喝茶了,可一點不頂餓,混個水飽,撒泡尿的功夫胃就跟空了一樣。

  得,回家吃飯,牛二哼著小曲兒,伴著鼓聲,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

  “爹,娘,我回來了。”牛二推開房門,沒有預想中做飯的母親,也沒有預想中後院的打鐵聲。“怎麽回事,人呢,都去哪了。爹,娘。”牛二又喊了一句,說著就把桃花酥放在了桌子上。可並沒有人回應他。

  靜,死一般的寂靜。牛二一個一個地推開房間門,沒有人。又邁步走入後院,還是沒有人,院子正中央擺著一口黑鐵箱子。牛二皺眉走上前去,箱子沒有鎖,輕輕解扣就打開了箱子。箱子裡整齊地碼著一套嶄新的打鐵鍛造的工具,在落日的余暉下散發著光茫。

  牛二感到事情有些不對了,旋即轉身回屋向四周掃去,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很快,牛二將視線鎖定在了母親的床頭——一個紅木箱子在窗戶邊上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啪嗒——牛二打開了箱子,箱子裡整齊的疊著一身淡藍色的衣服,衣服上放著一封信。牛二想起自己在出門前還看到母親在織著一件衣服,原來就是這件嗎。牛二拿起那封對折了的信,輕輕地打開:

  兒,爹和娘要走了,對不起。有件事我們一直瞞著你,你,是我和你爹收養的。我們原本以為那件事結束後,可以過安生日子了。當時定居下來後,在一個飄雪的夜晚,房門被敲響,我們打開門就看到了在籃子中的你,你是那麽的可愛,當我蹲下撫摸你的臉頰時,你的手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指,那一刻我就決定要把你帶大,我不想再看到有生命無助的死去了。原本我和你爹是打算等你成年就告訴你的,可是那件事現在出了意外,有一些事情我們不得不去做。

  對不起,我們一直瞞著你。希望你能原諒我和你爹,或許我們不配做你的父母。可我們真的希望可以與你一起生活下去。但是責任和壓力再一次向我們壓了下來,我們不得不離開金陵,我們不能帶上你,因為如果你跟我們一起走,你會很危險,我和你爹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夠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找個好姑娘成家立業。千萬不要來找我們,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我和你爹就死而無憾了。

  再見了。我的兒,保重。

  李秀蘭

  牛二撫摸著信封上的淚痕,仰頭緊閉雙眼強忍著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可這痛徹心扉的離別,任誰能不落淚呢。牛二拿著信的雙手顫抖著,或是受到養子身份的突然衝擊,或是為無法相見而悲慟,亦或是二者皆有,牛二知道他們不會再回來了,終於他止不住淚水的滴落,最後信封上還是多了三兩處傷心的痕跡。

  牛二躺在床上,望著遠方的天空,看著太陽沒入地平線,感受著夜空的呼吸。在即將成人的這一夜,在本是春夏承接的炙熱之時,牛二卻感到了寒冷,今夜他無法入眠。父母的離開和小倩的失蹤像是一個時間機器一般,將這最好的花樣年華彈指間加速到了晚秋,孤單寂寥之感更勝。

  咚——咚,咚。響起的打更聲打破了夜的寂寥,也敲響了落寞的牛二。竟已是三更天了(23:00)牛二雙手撐起身體,一腿帶一腿挪到了床邊,彎腰坐了起來。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可細細看去,他的雙眼竟已然布滿了血絲,雙眼怔怔地盯著地面。

  良久,牛二起身,緩步進了後院。後院裡的大水桶在月光的揮灑下逸出淡淡的光輝。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漫天的銀輝灑向了大地,整個大地仿佛鋪了層薄紗似,顯現出優雅寂靜的銀白色。

  只見牛二三兩下褪去衣物,縱身一跳,那精壯矯健的身軀仿佛就要與黑夜融為一體,隨後水花四濺。牛二就這洋沉入水中,水面的波光漸漸平穩下來,倒映的圓月隨著微風微微蕩漾著,院子裡再次恢復了平靜。

  僅有的幾小隻翠鳥並沒有被牛二吵醒,依然在睡夢中,不時還和另外幾位睡友隔空說夢話。

  就在時間要轉到一刻鍾的時候。嘩啦——牛二挺直腰背站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清冷的空氣。與頻繁呼吸的嘴吧不同的是,牛二的雙眸異常的堅定,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光。在心跳恢復正常後,牛二擦乾身體,赤裸著進了裡屋。

  他打開了母親留下的紅木盒子,撫摸著裡面的淡藍色棉衣,隨後牛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在午夜時分,在圓月立於頭頂的那一瞬,牛二整好著裝,內裡穿著一件白色棉衣背心,外頭則套著那件淡藍色長袖棉衣,一條淡藍色棉質長褲將牛二修長的雙腿隱隱勾勒出來,牛二在地上鋪了一片麻布,隨即雙膝跪地正對著院子裡的那口黑鐵箱子狠狠的扣了三個響頭。沉聲說道:

  “爹,娘,兒已成年,兒知道孰輕孰重,請您二老放心,千萬保重。”這個聲音散發著與他這個年齡不相匹配的沉穩和冷靜,除此之外還有令人心悸的壓迫感以及淡淡的憂傷。

  就在此刻,午夜過後的一刹那,牛二腦海裡響起了那久違的清冷提示音:“檢測到主體已成年,現已開放鑄造師好感度系統(本系統僅適用於男性鑄造師),請您盡快熟悉系統操作,並完成第一個任務——參加即將舉辦的鑄造師大賽並取得前十的成績。”

  牛二仍然保持著跪地磕頭的姿勢,身體不由得震了震。系統的歸來無疑為現在的牛二指明了方向,不啻於雪中送炭。

  良久,牛二起身拍了拍額頭的灰塵。這鑄造師選拔賽牛二還未曾聽說,腦海裡也沒有相關的記憶,也許是新興的選拔制度?結合之前的燕軍入城,牛二多少能猜到一些,但還未確定,他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反正自己是一定會參加這個選拔賽的,結果如何到時自然知曉。

  牛二輕輕抱起父親留給他的那口大箱子進了裡屋。父親為何要留給自己這一套裝備,是預感到了鑄造師大賽將要舉辦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個多月的嚴酷訓練也說得通了。想到此處,牛二溝通了腦海中的系統,眼前浮現出了新的系統界面。

  新的系統界面依然很簡潔,但相對於之前來說已經豐富了很多。頂部仍然是五個大字——好感度系統,左側任務欄現在有兩個選項:好感度和任務。牛二點開好感度一欄,整個細分界面裡只有一個人的頭像,牛二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眼淚就要再次忍不住滴落。這個頭像正是牛大的臉,頭像下方顯示的是好感度成就——進度條已然拉滿——生死相依。

  牛二竭力壓製住自己的感情,使自己的心情盡可能地平複下來。

  “呼。”牛二長呼出一口氣。隨後點開了好感度一欄上的問號,顯示出好感的獲取方式和成就等級。對男性鑄造師的好感度獲取主要是通過完成任務來獲得,但平時的相處和交流也會帶來好感度的緩慢提升,除此之外每個鑄造師都有著自己的專屬任務,專屬任務的完成能夠獲取大量的好感度。而專屬任務要如何觸發,系統並沒有給出詳細解答。

  其次是好感度成就等級,從低到高依次是:一生之敵、仇恨、厭惡、冷漠、一般、留意、欣賞、摯友、生死相依。

  牛二試著點擊父親的頭像,倏地彈出了父親的詳情資料,然而這面資料只有寥寥幾行字,其余的全是空白:牛大(化名),武林中人,20年前一身橫練功夫強橫無匹,普通刀劍無法傷其分毫。牛二的養父。打鐵鍛造技藝精湛。

  雖然父親的資料目前只有兩行,但給牛二的心理衝擊不亞於晴天霹靂。雖然牛二猜到了父親有可能是江湖人士,應該會一些腿腳功夫,可萬萬沒想到系統給出了“強橫無匹”的評價。而且牛大這個名字竟然是化名,為什麽牛大要隱姓埋名?那李秀蘭呢,是否也是化名?而且系統對於李秀蘭是隻字未提。

  心思活絡的牛二轉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牛大和李秀蘭可能並沒有結婚,對外聲稱結婚生子應該只是一個幌子。可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牛二眉頭皺得更深了。

  難道是因為信中提到的“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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