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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秋雨劍》第9章 楚國援軍
  待他走開,乾將站起身,將龍淵劍遞給伯無昧,說道:“我聞伯公子佩劍與匪徒交手時折斷,不如暫且先用這把龍淵劍,等待敵人退去後,再歸還進獻給楚王。曳先生覺得如何?”

  曳先生說道:“曳某亦有所思量,明日還需仰仗公子擊退匪賊。伯公子就用此劍吧。”

  銀劍折斷確實需要一把劍,這把龍淵劍剛好用的順手,伯無昧便道:“在下就先借用了。”

  他接過劍,乾將低聲道:“伯公子獨鬥兩位藍衣匪賊的劍術,神乎其技,歎為觀止,我亦看得十分過癮。奈何鄙人只會鑄劍,不會使劍。鮮花送佳人,寶劍贈勇士,才是世間美事。公子休息,我與師妹便不打攪了。”

  說罷,乾將哈哈大笑與莫邪攜手回去原來的方石。曳庸叮囑伯無昧好好休息,自行去找石將軍。伯無昧獨自躺在圓石,手指撫摸劍刃,劍刃冰涼如井華,手指如拖曳在水裡的船葉,想起鑄劍的奇異事物,不知不覺手指更貼緊劍刃,待轉到劍尖,一陣冰涼刺破皮膚,三兩滴血落在在劍尖。伯無昧把手指放在嘴裡吮吸,便瞅見那幾滴血滲入劍中,一點火紅從劍尖流往劍柄,火紅所到處,照亮一片片火紅色的龍鱗紋,一張一合。伯無昧心裡驚呼一聲:“這劍是活的!”

  再觀賞一會,伯無昧放下劍休息,雖然時下形勢緊迫,但他性格開朗樂天安命,很快落定睡著,即使陽螢鈺回來睡在他身傍、翻來覆去,也沒有將他吵醒。

  月亮從西邊天落下,太陽還未從東邊天升起,天地最暗、人畜最乏的時候,匪賊群偷偷摸摸的爬山,兩名值夜的士卒發現大呼,除了伯無昧、眾人皆醒過來,越國士卒將石塊投下去,匪賊毫無抵抗強攻之意,就退到山腳。沒有人來叫他,伯無昧樂得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等到東方一線白照在眼簾,正是每日清晨練劍時間,伯無昧悠蕩蕩的醒來,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頓覺得渾身充滿氣力,四肢軀體毫無疲倦之感。

  伯無昧快步走至坡前,陽螢鈺見他精神抖擻,喜道:“無昧哥,你的臉色比昨日好看多了。夜裡匪賊來攻山,我特意不讓他們叫醒你,讓你多睡一會。”

  伯無昧笑著摸摸他額角,問道:“現在形勢如何了?”

  陽螢鈺說道:“匪賊攻了兩次,每次隻爬到十丈高就被我們發現,也很快退了回去。我估摸再堅守一兩次,匪賊軍心渙散便要逃竄。”

  山腳躺著七八名麻衣匪賊的屍首,或被石塊砸死、或被綠竹長矛刺穿胸口,旁邊散落大大小小的石塊,十幾支竹矛。伯無昧心生一念,問道:“我們滾石和竹矛還剩多少?”

  陽螢鈺挑眼擰眉思索,顯然未曾留心計算。石將從不遠處走來,答道:“公子與老夫想到一塊去了。匪賊前兩次乃是佯攻,一是不知山頂情形,試探我方虛實,二是消耗我方的石塊長矛箭支。當下石塊已經用盡,竹矛還有二三十支,一些竹箭,無鏃也無羽翎,殺傷力不大。”

  伯無昧歎道:“接下來匪賊便要強攻了。”石將軍臉色亦變得十分凝重,心知當下計策唯有堅守待援。

  匪賊開始列陣,一百二三十名麻衣匪賊,排成六列,後兩列帶弓,前面兩列一手持劍一手持木盾,十二三名黑衣匪賊亦在前列,全部持有木盾。這些木盾方形的乃是車板改做、圓形的乃是砍伐大樹鋸成。六名藍衣匪賊與兩名綠衣匪賊站在最前面,單手持劍。伯無昧說道:“石將軍,

我等需格外留心那六名藍衣賊匪和綠衣匪賊。他們劍術高超,身法敏捷,著實難招架。”  石將軍點頭道:“我亦留意他們許久,只要這幾人上不來山頂,其他匪賊不足為慮。”

  伯無昧說道:“幸好我們居高臨下佔據地利。綠衣青年劍術高於我,就由我來對付,另外六名藍衣匪賊就交給兩位將軍和螢鈺了。”

  陽螢鈺驚訝插道:“難道世上還有人劍術比你高明的麽?”

  伯無昧苦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然我臉上劍傷是誰刺的?”昨日與綠衣青年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又在腦海浮現。幸而伯無昧別有心法,每次出劍前已盤算好對方的劍招以及自我對策,以及持有龍淵劍長的優勢,不然只怕性命難保。

  陽螢鈺咬牙切齒,狠狠道:“好啊!連我無昧哥都敢傷,我定要三箭射殺他。”拿起雕木弓、取出三支竹箭走到坡前,也不偷射,叫喊:“那綠衣小賊,你走出來,讓我射你三箭。”

  綠衣老者先走出來,回道:“公子且慢,聽老夫說兩句。山上的朋友,我等只要那三把寶劍,只要爾等交出寶劍,我們就此退走,絕不會傷害各位。諸位困在山頂,無水無糧也無退路,何必要做困獸之鬥?需知屠龍事先磨劍、亡敵必先存身。”

  石將軍喝罵:“直娘賊,想要寶劍,就上山踏過老夫的屍體來取罷!”

  伯無昧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沒想冷的石將軍也有罵娘的時候,正想向那綠衣老者搭話,套問對方身份。陽螢鈺急道:“綠衣小賊,看箭!”三箭連射,急如閃電,指向綠衣青年的咽喉、心口與眼睛。

  綠衣老者嚇得急忙往匪賊群躲去。綠衣青年不慌不忙,等到箭來,揚手輕點磷光劍,劍尖對箭頭,將竹箭從中破成數支,隨即鱗光劍一橫,將心口一箭剖成兩片。沉著冷靜、出劍快捷、角度精準,果是高手風范。待看到竹箭無鏃,亦無羽翎,第三箭來時,只是左手揮起衣袖,袖子鼓起如旗幟,旗風獵獵,將竹箭拂在地上。

  綠衣青年嗤鼻嘲笑道:“區區伎倆,也敢班賣弄!”大手一揮,與六名藍衣漢子率先衝殺上來。後面那兩排麻衣匪賊放起箭來,有帶血的羽箭、也有無鏃的木箭,箭到山頂,已是強弩之末,輕輕一撥便掉落。原來匪賊沒有料到會殺出伯無昧等人,更沒有料到最後會強攻山頭,事先並沒有準備強弓硬弩。這些弓乃是連夜製作,射程甚短,箭支少部分是打掃戰場收集而來,大部分乃是木製。一陣箭雨並沒有多大殺傷,只希望壓製山頂的越軍,為登山的匪賊爭取時間。

  越國士卒也開始放箭,稀稀落落的箭支射向爬山的匪賊,然而竹劍無鏃,威力大減,簌簌落在木盾,少許插入木盾,大部被木盾彈開,更不用說射殺匪賊。綠衣青年與藍衣匪賊更是以劍撥打竹箭,竹箭紛紛落地,很快便衝到二十丈高。

  石將軍呼道:“用竹矛!”越國士卒齊齊拿起一丈長、一端削尖的綠竹長矛往山下的匪賊投擲。矛重,匪賊縱使有木盾,也不得不小心翼翼閃避。石將軍臂力甚大,兩名匪賊被他投中,即便用木盾擋住,也颼颼後退幾步,沒有站穩,從十幾丈高的山壁滾落下去,生死不知。那綠衣青年卻是遊刃有余,綠竹長矛較竹箭粗大,矛到眼前,只是立起長劍輕轉手腕,長矛從磷光劍穿過,破開成兩半,從身體旁分過;藍衣匪賊雖然不敢以長劍劈開,然而隻消騰挪閃避、或用劍撥轉方向,亦是輕而易舉。

  眼見當先七名匪賊要登頂,伯無昧搶先站在綠衣青年的落腳處,刷刷兩劍,一劍直劈綠衣匪賊,一劍橫掃最近的藍衣匪賊。石將軍等人也上前迎敵。“當”地一聲響,綠衣青年舉劍硬擋,迅爾兩劍刺向伯無昧的雙腳。伯無昧心知倘若退開躲避,綠衣青年便要登上山頂,仗著龍淵劍長,斜著一劍切向他的手腕,橫豎抱著自己雙腳中劍躺上一兩個月、也要叫綠衣青年右手齊腕割斷再無法用劍的心思。

  綠衣青年不敢比快,縮回鱗光劍,驟然縱身一躍,要從伯無昧頭頂跳過去。旁邊石將軍哈哈大笑道:“正等你來!”雙手持斧橫掃,劈向他身體。綠衣青年空中無力可借,隻得用劍與斧相擊,雖然躲過一擊,卻無法向前、落回山坡下,饒是他手疾眼快,迅速抓住一塊突石,很快又站穩。原來石將軍以九尺長斧居高臨下獨鬥三名藍衣匪賊,優勢也甚大,還能出手相助。

  驀地四五裡遠處林間響起一聲號角長鳴。綠衣青年身形停頓下來,六名被趕下去的藍衣匪賊齊聲呼喊:“大公子,是示警聲!”一人道:“大公子,撤吧!”又一人道:“大公子,先撤為妙!”號角聲越來越急促,往鳴月坡移動。再一人急道:“對方人數眾多,我們傷亡很大,只怕難以抵擋。公子撤吧!”

  綠衣青年立在山壁,如餓狼般盯著伯無昧。伯無昧橫劍立在山頂,毫無畏懼對視他的雙眼, 頗有一夫當關、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少頃,綠衣青年舉劍遙指伯無昧,將這位白衣公子視為一生之敵,喝道:“撤退!”

  片刻間匪賊退走得乾乾淨淨,連同伴屍首也帶走。曳庸歡喜自語道:“莫非是晉公子帶援軍來了?”小半個時辰後,晉文征身騎黃馬出現在空地,跟著一匹白馬和赤馬。陽螢鈺興奮的遙遙招手,大呼大叫“這裡、這裡”,好久,晉文征才聽見他模糊的呼喊,遙招手回應。又數百名楚國士卒跑步進入空地,迅速散開,一面尋找匪賊,一面四方設置防署。

  眾人方退下鳴月坡,與晉文征相會,又移步到空地休息。石將軍道過言謝,領剩余越國士卒去清掃戰場。曳庸再三禮拜言謝,伯無昧三人推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君子本當如此,無須言謝!”

  休息片刻,石將軍走過來,臉色鐵青,劍匣沒有找到、木盒子的書簡也沒有找到。或許是匪賊得到書簡,所以也不戀戰,援軍一到立即撤退。石將軍臉色陰沉沉,說道:“我國士卒皆被胸膛補劍,無一幸活,這群匪賊歹毒至極。”

  曳庸搖頭垂淚,許久才說道:“劍匣可以在郢城重金收購,至於書簡丟了也罷,幸而寶劍還在,只是可憐我國士卒性命。三位公子,曳某出使楚國,傷亡慘重,不知對方是何來頭,亦不知對方是否會卷土重來,無論如何也要請三位公子及楚國士卒相助了。”

  事已至此,伯無昧三人應許下來。將龍淵劍歸還給乾將,重整軍陣後,帶著舒城借來的五百士卒,眾人向楚國都郢城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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