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哚哚哚...哚哚哚”
“誰?”張國富被敲門聲驚醒,警惕地走到門前,從門縫朝外看去。
看到了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門外,表情自然放松,從底下塞進來一張證件。
“夏國靈異行動所特派員羅江”
門外的男子正是從張大腳家中出來的羅江。
昨天晚上出去探查的時候,這家靠近馬路。也是唯一一家有微弱光亮存在的,因此他特地留心發現就是村長家。
所以從張大腳家離開後,這裡就是他首先要來了解的地方。
張國富給羅江開了門,邀請入內。
雖然聽說過這組織,但看著羅江年輕的模樣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剛好他也準備通知警方來處理事情,也就順水推舟。
羅江進門後掃視了一眼屋內。
客廳擺著一張書桌一張椅子,上面堆積了一大堆文件,除此之外便沒東西了,房子內的布置比張大腳家還要簡單。
張國富還是穿著筆挺的中山裝,年紀約摸50左右了,帶著黑框的老花鏡。
安排羅江坐下後,張國富擺出官方姿態,小心詢問道:
“請問羅警官這次到來是?”
羅江沒有透露出張大腳的報警信息:“張村長,這次是接到命令前來調查祭祖事件的,由於審批流程比較慢所以提前過來了,你也可以先打電話谘詢。”
審批文件自然不會有。
但羅江也不擔心,他此行目的就是查漏補缺。
在和張國富的交談中,確定所了解的信息和張大腳的沒有差別。
張國富看羅江對這件事的了解程度也以為這就是真的調查祭祖的調查員,愈加的熟絡起來。
雖然他是村長,但早就不想在這個職位做下去了。
每年精神壓力都巨大,上級領導對於他們村基本都是放任不管了,想合並其他村壓根就不同意,東山村的名聲早就臭了,於是他只能一直很尷尬地吊在這個位置。
於是羅江頂著這個頭銜,陪著張國富挨家挨戶地去找在村裡的村民。
除了幾家有孩子哭鬧的房間沒人應答外。
羅江意外的發現還有幾家有人在他卻沒發現。
除了張大腳和張玉花兄妹,還有個老人張三炮,年紀70多歲了,年輕的時候愛吹牛說自己能打三炮,然後自己改名劉三炮。
50歲的時候回來的,說是要落葉歸根。現在眼神也不好了,腿腳不方便,腦子還有些問題,羅江去拜訪的時候嘴上神神鬼鬼的說話,據張國富說他已經很久都沒走出過村子了,平日裡依靠他過來送點東西維持生計。
他倆弟弟張國強和張國良因為祭祖才剛回來。
兄弟幾人都有妻兒,沒帶回來過,平日裡除了張國富的妻子知道老家在東山村以外,其他兩兄弟妻兒都不知道祖籍。
話語裡,張國富是很看重老三張國強的,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但是偏偏性格很懶,畢業以後就在外面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40了還是高不成低不就。
帶羅江見面時甚至還在玩著遊戲,睡眼惺忪眼神迷離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不成鋼的張國富脾氣又上來了,教育了幾句不懂事,不過還是把他身上的灰塵拍乾淨,囑咐他記得按時吃飯。
看的出來還是很在乎弟弟的,羅江笑了笑,說了聲沒事,便離開了。
老二家就在旁邊,老二張國良很早就出省做生意,人雖然市儈了一點但還算挺好說話,
現在也混的風生水起,但巧合的是,老二也是死了孩子以後發財的。 這也導致出去村裡老人認識張國良的人,一直向警方表示他就是殺人犯。
幾兄弟每年都會回來祭祖,但也就僅僅在家燒個香吃個飯,然後各回各家。
一番查探,沒有特別重要的線索,幾人的來歷和到村的目的都很明確。
羅江倒是沒有太多看法。
【命運的凝視】提示以上見到的人都還能活挺久,應該是沒有意外去世的情況發生的。
和眾人打了個照面以後,羅江便告辭除了村子。
村子裡沒有什麽人可以對他造成威脅,都是普通人,看來問題的難點在於靈異事件的罪魁禍首了。
至於疑點,他的直覺告訴他,問題應該就出在這幾人身上。
村裡沒人受傷,卻在村裡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殺過人的羅江很快能斷定就是人血。
中午走去隔壁村混了個飯吃,又繼續打聽了東山村的情況,可大家都諱莫如深,不肯開口。
於是羅江隻好再四處晃悠詢問,看看有沒有人再幫忙提供一點其他的線索。
結果還真問到了。
有個老漢說道,東山村以前孩子去世死亡後,失去孩子的父母都會將孩子遺體帶去別處埋葬,可後來別有用心的人多了,孩子都是直接丟棄在山上,但奇怪在,山上的孩子都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警察上山調查過很多次了,都毫無發現。
羅江摸了摸鼻子,山上提示有生命的紙人紙房子等,可以確定也不是人皮做的,這倒是個疑點。
在老漢家蹭了個飯,已經天黑,辭別了熱情留宿的老漢,留下點錢後,便回去了。
東山村的情況讓他很煩,每天跟做賊似的晚上才能做事。
但偏偏一個個都跟防賊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不過吐槽歸吐槽,在車中等到天黑後,羅江還是趁黑出動。
記住了幾家位置,直奔張三炮家。
眼神不好精神還有問題的人【命運的凝視】給的數據卻是【他距離死亡還有20年】。
這就很奇怪了。
羅江輕車熟路的穿過林蔭小道,在打量了一下張三炮低矮的平房後,輕輕一蹦便跳到房頂。
張三炮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個臥室一個廚房,悄悄地翻開臥室上方的屋瓦,在一縷月光的照射下,憑借超強目力下往下看去。
而就在此時,張三炮的眼睛突然睜開,渾濁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羅江剛掀開瓦片的位置。
只是沉默的盯著,沒有任何動作,連呼吸都沒變。
頗有驚悚感。
羅江沉默了一會,便在上方輕聲開口道:
“我是羅江,今天來的警官。”
張三炮利索的起床,腦袋示意了一下,連忙把房門打開,羅江見狀明白他的用意,也飛快的進屋。
進屋後不等羅江開口,年邁的身體竟然矯捷如年輕人,掀開了床板,下面竟然是一個亮著燭火的地下室。
“...”
沿著樓梯爬到底的張三炮用手招呼示意他下來,羅江也順梯而下。
等到床板重新蓋好後,張三炮才主動開口,神情和聲音恢復正常:
“羅警官確實好身手,白天還以為是錯覺。”
羅江好奇的哦了一聲。
張三炮呵呵笑了下:“年輕的時候練了點假把式,大概能看一點。”
不待羅江開口,接著說道:
“也就是您我還能看的上眼,之前來的一些小年輕估摸著還不是我的對手,還想著對付墳山妖怪呢,呵。”
原來那叫墳山。
下面空間並不狹小,羅江靠在土牆上,聽著略帶諷刺的話,問道:
“妖怪?大爺你接觸過?”
張三炮在羅江驚奇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張三炮在裡面還備了點茶,平日裡沒有想過會有人來,就只有一個茶杯,看到羅江拒絕自己好意以後,給自己盤的出漿的茶杯倒滿,津津有味的嘬了一口,回憶道:
“30歲那年的鬼節,我跟著幾個人販子到了墳山,他們人多都拿著家夥,我不敢妄動,眼睜睜看著孩子就那麽沒了呼吸,等到人販子把孩子丟在那走了,我想著看能不能幫孩子做點什麽,想抱走孩子給他安個家,可沒想到去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兩米多高披著大雨衣的怪物。”
“披著雨衣?”
“嗯”張三炮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看著那個怪物抱著孩子就要走,看著又隻像個高大點的人,畢竟學過點武藝,當時也是忍不住動了手,不過剛動手就被打暈了。”
說完老臉一紅。
羅江表示自己明白,接著問到:“所以它為什麽不當場殺了你?”
張三炮搖了搖頭,這也是他疑惑了幾十年的事情。
收到打擊後的他於是出去闖事業,隱姓埋名,現在也是子女雙全,但可能是年紀大了,孩子被搶走的事情已經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疙瘩,於是瞞著子女獨自一人回家,為此他不惜裝瘋賣傻在這找一個答案。
接下來的東西也沒什麽有價值的。
聊了一會,答應張三炮一定盡力而為後,羅江便告別離去了。
事情的疑點還是有很多,但羅江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了。
接下來的幾天,羅江也一直都沒發現,但一點都不著急。
很快。
時間來到了5月20日,鬼節。
羅江白天並沒有在村子現身,盯著有孩子的幾家發現都沒有任何要出門的跡象後,也就乾脆在墳山附近找了個空草地躺著看天空了,憑他的聽力知道來人還是簡單的。
這天的天氣不錯,不過由於快6月了,中午太陽有些毒辣,雖然羅江已經寒暑不侵了,但明晃晃的太陽著實刺眼,於是稍微的挪了挪地方,直接躺到墳山周圍一圈樹下隱蔽點的角落。
羅江也不在意,正好趁這個機會多看會書。
一等就是一天。
白天始終都沒動靜,直到深夜,淅淅索索穿過樹木的聲音和小孩壓抑的哭聲才出現在墳山附近。
正在閉眼沉浸在書海的羅江迅速的起身。
循著聲音超遠處望去,只能看到搖晃的樹木。見不到人影。
繼續等待了一會,發現聲音越來越多,越聽越驚訝。
他發現到這裡的人,已經有10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