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求生

　　灌木叢的夜晚很是安靜，柔和的月光可以讓天賜看清一丈距離以外的環境。

　　現在的怪物不比星災以前的動物，那些個小爬蟲之類的也都變的十分巨大，這種小小的灌木叢根本滿足不了它們的進食尋求。

　　這也是天賜會選擇在灌木叢搭建臨時營地的一個根本原因！

　　在臨山谷的另一邊，也就是高大的槐樹林裡，一場場狩獵正在緊張有序的展開著，上一秒還是狩獵者身份的怪物，下一秒就成了其他怪物的獵物。

　　弱肉強食這種法則，即便是星災之後，也是遵循著。

　　雖然跟槐樹林隔著那道寬闊的山谷，但天賜沒有放松警惕，離開了金角鼠，他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活得小心翼翼！

　　這一夜，天賜過的並不輕松。

　　天剛剛亮，太陽還沒有從天際線完全升起的時候，天賜就是動身了，今天的目標是尋找水源。

　　他現在的位置離最近的營地都有五公裡遠，而且那個營地就在小金角鼠逃跑的方向上，謹慎起見，天賜暫時不會過去，即便那個營地可能有陸明等人之前儲備下的食物和武器。

　　根據灌木叢的生長密度，以及地面土壤的濕潤程度，天賜判斷那個方向可能是有地表水的，然後他就朝著相反的方向前進。

　　這樣選擇，因為天賜明白，需要水源的不僅他一個，越是地表水多的地方，怪物也會更多，這也是天賜在金角鼠離開後果斷離開的一個重要原因。

　　水，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部分！

　　隻喝水不吃任何東西，普通人可以堅持七天，但即便是這樣，天賜也不願意拿生命做冒險。

　　既然死裡逃生過一回，那從今往後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正東方的灌木叢很茂密，有地表水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天賜朝著西南方向走。

　　如果地圖標注的夠精確的話，不出意外，以天賜現在的腳程計算，三天之後他將會達到那個營地。

　　灌木叢的路並不怎麽好走，即便有木矛的助力，天賜行進的速度也是很慢，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光要注意腳下的路，還要時刻留心周圍可供食用的植物。

　　植物的嫩芽都或多或少的含有一些水分，只要找到無毒素的植物，天賜就可以在填飽肚子的同時補充一下身體細胞保持活性所需要的水分。

　　但天公不作美，直到傍晚，天賜也沒有找到牛皮本上那些所畫的可供食用的植物！

　　這有點出乎天賜的預料，但細想一下，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遠山鎮這片地方，陸明他們已經走了一遍又一遍，能采摘的基本上都采摘了個乾淨。

　　空著肚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天賜不得不強迫自己進入淺層睡眠，沒有食物補充消耗，他要是再不休息，明天的趕路都會成為問題。

　　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天賜就已經醒了，他是被饑餓的肚子給叫醒的。

　　要知道，人在饑餓的情況下，胃裡所分泌出來的胃酸強度會接近1，也就是達到強酸的程度。

　　如果長時間不進食，不僅會加速糖原和脂肪的消耗，更主要的是這胃酸會腐蝕掉胃粘膜，造成胃穿孔，其後果不可謂不嚴重。

　　當然，天賜是不知道這些的，但他知道，如果今天還找不到食物，那他很難撐過明天！

　　因為腿的緣故，同樣的路程，他所消耗的能量是正常人的兩倍甚至是三倍，但為了活下去，即便眼前的困難再大再多，

天賜也不會選擇放棄。　　他今天的運氣跟昨天差不多，直到走出灌木叢的范圍，都沒有找到顆可以吃的植物。

　　灌木叢之後就是猶如一張巨大綠色地毯的莎草地，這裡是雙頭蚯蚓的聚集地，所以每一步天賜都走的極為小心，確定木矛刺不下去之後，他才是慢慢的移動上去。

　　這樣前進，安全系數足夠高，但同樣的，也大幅度的削減了前進的速度，原本三天就能到的營地，現在時間差不多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再翻上一倍！

　　好在，這片莎草地上散落著不少的巨石，天賜以這些巨石為基點，以它們的連線為自己的前進方向，累了的時候就坐在巨石上歇一歇。

　　這兩天的天氣都非常的好，夜晚的星空也是綴滿星辰，皓潔的光芒照亮了莎草地。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莎草地正在像波浪一樣上下起伏著！

　　這是大量的雙頭蚯蚓在草皮下蠕動所引起的。

　　這種奇異景觀，天賜是沒有心思欣賞的，此刻的他，正是借著星辰的光芒，全神貫注的完善著地圖上有關莎草地的這一片細節。

　　比如:用一個個小黑點代替一塊塊巨石，黑點所連成的線就是今天走過的路。

　　當然，這份地圖的精確度不是很高，比例尺都是天賜根據自己的食指指節長度目測參照的！

　　黑點已經點到了自己現在的位置，天賜開始用筆講這些黑點串聯成一條線，然而還沒有畫到一半，天賜就是突然停了下來。

　　“哎呀，我怎麽這麽笨了！”

　　天賜給了自己額頭一巴掌，連忙將牛皮本翻到了前面幾頁，這幾頁記錄的都是可食用或者有毒的植物外形。

　　看著牛皮紙上的惟妙惟肖的植物畫像，天賜直接傻笑起來，自己這是鑽了牛角尖，光想著找牛皮本上這些有記錄的可供食用的植物了。

　　“我這上面記得都是陸明哥他們試驗過的植物，有毒的和可食用的加在一起也就三十多種，這些天我見過的植物，上面很多都沒有記錄。

　　這也就是說，有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只是被我當時先入為主的給忽略掉了，那只要我能判斷出這些植物那些是可以食用的，食物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簡直猶如醍醐灌頂，想通了這一點，天賜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不少。

　　要不是知道天黑之後，雙頭蚯蚓會在接近地表的淺層土壤中活動進食，天賜現在就想下去采摘些植物莖葉，然後判斷是否可以食用。

　　如何判斷植物是否有毒以及可否食用，這些天賜都從陸明那裡學到過，為了防止忘記，天賜還特意將這些方法記在了牛皮本的第一頁。

　　天賜簡單的翻看了一下，又將辨別的方法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這才是將牛皮本放入懷裡，美美的閉上了眼。

　　四周都是雙頭蚯蚓的活動范圍，天賜根本不用擔心有別的怪物對他發動襲擊，而且，天賜選的這塊巨石頂部是一個凹坑，只要他不亂翻身就不會掉下去。

　　況且，天賜還不是躺著睡的，而是坐著，雙腿交叉盤在一起，就跟打坐一樣，除非他動作幅度特別大，否則是很難掉下去的。

　　天賜這麽休息，也是有講究的:一來是防止自己掉下去，二來是減少身體與巨石的接觸面積，這樣可以讓體溫流失的速度變慢。

　　找出自己的失誤之處，這讓天賜心神都變的好了一些，今晚即便是坐著睡，他的臉上也是掛著些許的微笑。

　　第二天天亮了，天賜活動著有些困麻的脖頸和腰身，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趕路。

　　現在太陽才剛剛升起一半，光線還未鋪滿莎草地，處在陰影裡的草皮還做著波浪運動！

　　天賜要做的就是等，等太陽光灑滿整片莎草地，等雙頭蚯蚓都潛入到更深層的地下之後，再開始一步一刺探的行進。

　　當然，在等的這段時間裡，天賜也並沒有閑著，巨石周邊的植被還是不少的，天賜想先大致的觀察了一番，看看有沒有可以食用的植物，但看了又看，牛皮本上可食用的植物，這裡是一顆都沒有長。

　　天賜並不準備在這裡去辨別那些食物是可以食用的，因為判定一種植物是否有毒很容易，看外形、顏色和氣味就可以，但要是判別是否可以食用，僅是試吃觀察身體反應這一項，就要花費三個時辰以上。

　　以天賜目前的處境來說，這種耗費時間的做法是很不明智，他現在更需要的是盡快的趕到那個營地！

　　連續三天沒有吃東西，身體不斷發出饑餓信息，天賜通過轉移注意力來進行對抗，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趕路上。

　　這種方法是有效的，但作用時間不長，也就導致天賜的行進速度一慢再慢！

　　這的確是個不好的預兆，但幸運的是，天賜以巨石為標識向營地趕，無意中讓他找到了一條捷徑。

　　快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天賜終是看見了那坐落在一方巨石上的草屋。

　　天賜以拇指為參照物，再參照巨石周邊的植被高度，目測出自己與巨石之間的距離有五百步左右。

　　五百步，以天賜走一步探一步的行進方式，不繞道的話就是兩個小時的腳程，但現在，那猶如圓盤的太陽已經逼近了天際線，最多一個半小時就會徹底落下去。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想在天黑之前趕到巨石上，天賜就必須加快自己的行進速度，最好的情況就是直線行進，且行進路線上沒有空穴。

　　以天賜這兩天在莎草地的行進經驗來判斷，出現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低的可憐，所以謹慎起見，天賜趕了半個小時的路後就爬上了一塊巨石。

　　除此之外，天賜又用了半個時辰采集了三樣植物的莖葉！

　　這三種植物莖葉都不具備有毒植物的特點，但由於不確定哪個是可食用的，天賜每樣都采摘了一衣兜。

　　這樣做，就可以確定在判斷出哪種植物是可食用的之後，暫時性的填充一下肚子，為明天的趕路積蓄一些力量。

　　半個時辰後，太陽從天際線上消失了，莎草地被黑暗所籠罩，噓噓索索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

　　從現在到天亮之前，都是雙頭蚯蚓的進食活動時間！

　　盤坐巨石之上，天賜先是從左側上衣兜拿出一片嫩葉，葉片呈橢圓形，上面也沒有龍葵那種白色的短絨毛，摸著很是光滑。

　　這是天賜從一株差不多有自己腰那麽高的小樹上采摘的，那小樹的模樣，牛皮本上是沒有記錄的。

　　小心的將嫩葉拿起，天賜伸出舌尖，在上面輕輕的舔了一下，有一股很濃的苦澀感，同時舌尖還有帶有微微的灼痛感。

　　帶有澀味，而且對舌頭能產生輕微的灼傷感，這就說明這種植物嫩葉是不可食用的。

　　毫不猶豫，天賜直接將手上的嫩葉給扔掉了，嘴裡不停的吐著唾沫，雖然他幾天沒有喝水，嘴裡的唾沫已經不多了。

　　但為了自己的安全，天賜必須這麽做，慢慢的舌尖的灼痛感淡了下來，一直等到灼痛感消失乾淨之後，天賜才是清理起左上衣兜的嫩葉！

　　已經確定出是不可食用的，所以再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半個時辰之後，天賜這才是將左下衣兜的嫩葉取了出來，一如之前那樣，用舌尖舔了一下，不同的是，這次舌尖上沒有任何的灼痛感，而且也沒什麽特別的味道。

　　這一下讓天賜欣喜起來，看樣子，這種植物的嫩葉極有可能是可食用的！

　　將嫩葉沿著中間葉脈撕成兩半，天賜將其中一半放進嘴裡咀嚼起來，差不多嚼了三十多口，才是將碎渣連同些許的汁液咽了下來。

　　接下來的30分鍾，天賜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看咽下去的碎渣和汁液在身體裡，會不會產生不良反應！

　　如果沒有不良反應，那就意味著這種植物的嫩葉是可食用的，照剛才的舌頭舔的情況來看，天賜預測結果是好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運氣這東西，太說不準了！

　　天賜估摸著才過了10分鍾不到，肚子就開始有了動靜，先是覺得微微有一些絞痛，然後就像是有蟲子在腸道裡蠕動一樣，肚子裡不斷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這還只是開始，又過了幾分鍾，天賜隻覺得一陣反胃，胃裡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攪動著，讓他止不住的想吐。

　　但接連幾天天賜都沒有吃過東西，嘴裡吐出來的都是苦水，還帶有淡淡的腥味！

　　關鍵是這吐還不是一次性就吐乾淨了，而是隔上那麽一兩分鍾就得吐一次。

　　半個小時下來，天賜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痛苦，精神頭簡直萎靡的比那會在金角鼠排泄物堆裡躺的那三天下來還要厲害一些。

　　這就是自行判別食物是否可食用的弊端，一個不小心就是要搭上自己這條命！

　　這一次，天賜休息了整整三個小時，才是恢復了些。

　　從剛才的位置挪開，天賜將左下衣兜的嫩葉也盡數扔了出去，看了看右下兜的窄梭形的嫩葉，天賜有些猶豫了。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經不起像剛才那樣的折騰了！

　　斟酌再三之後，天賜決定暫時放棄嘗試，不過他也沒有將右下衣兜的嫩葉扔掉，而是保留了下來。

　　天賜的打算是這樣的:天亮之後，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草屋，在那裡休養休養，然後再對這種植物嫩葉進行可食用的嘗試。

　　判斷植物是否具有可食用性，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耗費時間的事情，而且天賜又被這麽折騰了一番，這還沒休息多久，天就是亮了。

　　太陽一出來，雙頭蚯蚓就像一起商量好的一樣，快速的潛入到地底更深處，那先前如波浪一般湧動的莎草地也是重新回復安靜。

　　撐著木矛，天賜重新上路。

　　三個時辰之後，天賜終於是來到了草屋下面的巨石之前。

　　之前在遠處看，以草屋做參照，天賜不覺的這塊巨石有多麽大，現在近在咫尺了，他才發現，這巨石連同這草屋都是大的離譜。

　　這麽說吧，光是巨石露出地表的高度，就有三個天賜疊加起來這麽高！

　　而且這巨石材質緊密，又沒有多少棱角，從天賜現在站的地方，想直接爬上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草屋就建在這方巨石的頂部，所以說陸明他們出來狩獵的時候，一定是有上去的方法的。

　　小心翼翼的，天賜開始沿著巨石的邊沿走，他要轉一周看看有什麽可以上去的地方。

　　果然，在巨石的另一面，天賜找到了一處石階，說是石階，其實也就是大小能容納下半個前腳掌的石坑，石坑邊緣上還有明顯的開鑿痕跡。

　　在石階的旁邊還一條垂下來的藤蔓，直徑大概有三公分，一如老核樹上的那條，藤蔓中心都穿著一條牛筋繩。

　　將木矛釘在地面，天賜雙手使勁拉了下藤蔓，確定沒有松動之後，便是手拉著藤蔓，腳踩著石階，向著巨石頂端攀爬上去。

　　十分鍾後，天賜癱在巨石平台上，大口大口的踹著粗氣。

　　這五米多高的巨石，將身上僅剩不多的體能消耗了個乾淨，離草屋只有三米不到，天賜卻是連爬過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太陽好像也有些憐憫天賜，悄悄的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之中，整個天空都開始變的黯淡下來。

　　一陣涼風從巨石上吹過，天賜張著雙臂，一臉享受的模樣，這涼爽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突然，天賜隻覺得天空驟然的亮了一下，緊接著，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就是響徹整個天空。

　　“這是閃電跟打雷?”

　　天賜腦子裡懵了一下，還沒等他確認時，猶如黃豆大小的雨滴就是劈頭蓋臉而來。

　　一時間，劈裡啪啦的聲音響徹整個莎草地，時不時的天空就像被劈了一刀一樣突然亮起，然後就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

　　雨水拍打在臉上，天賜開心的笑了起來，這雨水來的可真是太及時！

　　等體力恢復了些，天賜就是來到了草屋裡，想尋一些鍋碗瓢盆啥的，這樣他就可以接一些雨水做為飲用。

　　草屋本來就是陸明他們為了狩獵時臨時住宿所搭建的，這裡也留有一套的鍋碗瓢盆，甚至還有一堆乾柴火和些許風乾的不知名怪物的肉條。

　　看著眼前的這些東西，天賜深深覺得，這幾天的忍饑挨餓都值得了！

　　取下一塊拇指粗細肉條，天賜一邊咀嚼著，一邊拿著那些鍋碗瓢盆來到了草屋外面。

　　尋了個低凹位置，天賜將這些器皿集中放在了一起，為了避免被風吹跑，還特意用幾根較粗的木柴壓在了鍋碗瓢盆上。

　　急促的雨滴敲打鍋碗瓢盆的內壁，發出丁零當啷的響聲，聽起來還別有一番味道。

　　一根肉條下肚，天賜頓時感覺饑餓感消失了大半！

　　又是取了一根肉條塞進嘴裡，天賜開始準備生火。

　　陸明他們在這裡草屋裡建有完整的爐壁，跟草屋接觸的煙筒也是做了隔熱處理，這樣可以在保持草屋乾燥的同時，避免被火燒著。

　　將拇指粗細的細柴折成一個手掌的長度，在爐壁底部堆成金字塔的形狀，將有開口的一面對著自己。

　　天賜在木柴的頂部的一個隔板上找到了兩塊打火石以及用茅草花絨做成的火絨。

　　用打火石生火，就需要火絨足夠的乾燥以及易燃，這樣火石碰撞所產生的的火星才能將火絨給點燃。

　　在地堡的時候，天賜生火的技術已經是不比陸明他們差不多，所以這工具都是齊全的情況下，他很快就是生起了火。

　　這個時候，草屋外的鍋碗瓢盆也是接了不少的雨水，天賜將他們集中到在了鍋裡，差不多有個半鍋的量。

　　天賜將鍋放在了爐架上，然後用刀將已經風乾的肉條切成小段下到了鍋裡，等煮沸之後，他就可以有美味的肉湯喝了。

　　這個刀，是在天賜拿那些鍋碗瓢盆的時候發現的，刀就盆底下壓著！

　　這把刀，用的是劣質鋼，刀身長一尺寬三寸厚一分，前端六寸開刃，淬火的時候，刀刃上部塗抹的泥胎不均勻，導致刀身淬火不完全，硬度連鋼矛的一半都不夠。

　　天賜沒有看一眼就能知道這把刀的材質和鍛造過程，不是因為他有這方面的特殊能力，而是那把刀就是他鍛造的。

　　鋼材是天賜收集的鍛造廢料，尺寸和樣式也都是他自己設計的，而鍛打成形，也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換句話說，這把刀，是天賜一個人加工製造的！

　　其實，在鍛打的過程中，王淵不止一次提出自己可以幫忙，但都被天賜直接拒絕了。

　　因為，他不光是要做一把刀，更是向所有人證明，他是有能力、有用處的！

　　看著這把刀，天賜陷入了思緒中，眼前仿佛出現了當他把這把刀拿道陸明面前，陸明那一副吃驚又滿是讚賞的表情。

　　也是自那之後，每次開爐鍛造武器的時候，陸明都是叫上天賜，那一丈鋼矛就是天賜最得意的傑作。

　　這把刀，天賜在知道刀身太脆，不能用來狩獵用之後，就是將它扔在了鍛造爐的爐灰裡。

　　今天出現在這裡，想來是陸明從爐灰裡把它找了出來，帶到了這間草屋裡，還給它做了個硬皮刀鞘。

　　“想不到，兜兜轉轉，你還是來到了我的身邊，也罷，後面的路，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天賜微微笑了笑，將刀收進刀鞘，從今天開始，這把刀，就是他人身安全的一道依仗！

　　咕咚咕咚，水開了，那寸短的肉塊也隨著起起伏伏，濃鬱的肉香直接勾動了天賜的味蕾。

　　用木筷夾起一塊，輕輕地吹了吹，咬一口，有些柴，但那滿滿的肉香瞬間在整個口腔中爆開，天賜隻感覺自己被幸福感所包裹著。

　　聽著雨聲，就著肉湯，簡直不要太合適！

　　一滴不剩，要不是頭塞不進鍋裡，天賜都恨不得將整個鍋壁都齊齊舔過去。

　　很滿足的躺在樹枝和莎草搭成的床上，天賜很是愜意的摸了摸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該死的饑餓感終於是被趕走了。

　　吃飽喝足，天賜進入了睡眠，這一次，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保持在淺層睡眠上，睡的香甜極了。

　　至於辨別右下衣兜的植物嫩葉是否可以食用，以及這裡的食物能夠維持自己幾天的消耗，天賜都已經顧不上了。

　　這些天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消耗，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著他的極限！

　　現在一得到緩解，就猶如決了堤的堰塞湖，一發不可收拾。

　　天賜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爐壁裡的柴火早已經是燒成了灰燼，外面的雨也是停了。

　　經過雨水滋潤後的莎草地，今晚是格外的熱鬧，即便是在這草屋裡，天賜都可以聽見雙頭蚯蚓那興奮的嘶叫聲。

　　雙頭蚯蚓是腐生性怪物，其本身沒有什麽攻擊力，所以天賜也不必擔心他們會爬上巨石來襲擊自己。

　　美美的睡了一覺，精神頭也是恢復了不少，天賜這才是掏出了右下衣兜的嫩葉。

　　因為被雨水浸泡的緣故，嫩葉上也是帶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聞起來很好聞。

　　舔了一下，舌尖沒有什麽不好的感覺，但即便是這樣，天賜也沒有大意，隻撕了一小片嚼了起來。

　　莫然的，天賜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這嫩葉嚼起來，不僅不澀，而且還有一股子淡淡的香甜。

　　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30分鍾過去了，天賜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於是，他又是掏出幾片嫩葉吃了下去。

　　這一次要等上三個時辰以上，這段時間，天賜也沒有閑著，他將懷裡的牛皮本拿了出來，將麻線拆開之後，將紙張掛在草屋頂上的枝條上晾曬起來。

　　連續浸水兩次，上面的畫像卻沒有模糊多少，這牛皮紙的質量不一般！

　　天賜沒有選擇生火來快速烤乾，而是讓牛皮紙自然陰乾，這樣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證紙張的平整度。

　　三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天賜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這就說明這種植物的嫩葉是可以食用的。

　　“等明天紙幹了，我就把這三種植物畫上去，這樣以後再遇到了，就能準確判斷出來，是可以食用的還是有毒的。”

　　其實，天賜還知道一種可以快速辨別植物是否可以食用的方法，只是這種方法危險性太高，所以陸明當初在講解的時候也就是提了一下，並叮囑天賜等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個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根據植食性怪物棲息地的植被被啃食的情況來判斷是否可以食用！

　　怪物也有怪物的食物鏈，即便它們體質再特殊，對它們能產生威脅的植物，也不在少數。

　　“再休息一會，等天亮了整理食物和裝備，最好是把這幾天消耗掉的能量都補充回來。”

　　腦子裡構建了一個簡單的行動計劃，天賜就是再一次的睡去了，嗯，應該說是小歇更合適。

　　這已經到後半夜了，再過個把個小時，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