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楊帆和魏軍偉二人猜到他可能會跑,但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招。
但所幸他扔偏了,沉重的行李箱隻砸中了楊帆一人。
“站住!”
魏軍偉大喝一聲,無暇顧及楊帆,健步追了上去。
雪天路滑,嫌疑人還沒跑出去多遠,就重重地摔了個四仰八叉,待他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魏軍偉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一個擒拿,輕松將嫌疑人控制。
“救命啊!打人啦!警察打人啦!”那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魏軍偉沒有理會他的喊叫,直接給他戴上手銬。
他掙扎著喊道:“為什麽抓我?!我犯了什麽罪?......你憑什麽抓我?我要上訴!我要告你們!”
魏軍偉:“老實點!偷盜、襲警,現在又多加一條拒捕!你說該不該抓你?”
“不該!”他繼續喋喋不休的喊叫,引得周圍不少市民開窗尋望,甚至還有人穿著睡衣,身披棉襖特意下樓來圍觀。
錄視頻那幾個就過分了,盡管魏軍偉口頭警告他們放下手機,不然後果自負。但根本不管用,人家壓根就像沒聽見一樣......
好在這個時候楊帆趕了過來,雖一瘸一拐,但看樣子傷的應該並不重。
行李箱砸中了他的左小腿,索性並無大礙。
“你沒事吧?”魏軍偉問。
楊帆搖搖頭,衝著圍觀民眾說道:“警察辦案,請大家把手機放下,不要錄了,謝謝配合~”
二人廢了好一番力氣,才把嫌疑人帶到保安室,在保安隊長的幫助下終於驅散了圍觀民眾。
“姓名?”魏軍偉站在嫌疑人面前。
楊帆坐在旁邊揉著腿,保安隊長給他拿來了雲南白藥噴霧劑。
嫌疑人:“李想。”
魏軍偉:“你和本小區11號樓6單元2502室的程苗苗,什麽關系?”
李想:“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麽偷人家畫?”
“什麽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嘴硬?”魏軍偉指著電梯監控畫面,說:“這是不是你?”
他看了看,不說話了。
楊帆接道:“嘴硬是沒用的,你也不想想,沒證據我們會抓你嗎?”
他還是不說話。
魏軍偉:“電視劇看多了吧?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招不管用。我們有的是方法讓你說話,等著吧~看誰能耗過誰。”
楊帆:“友情提示,越早坦白對你自己越有利,最好不要等我們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到時候就是你想說也晚了,我們還不想聽了呢~”
他依舊低著頭,不說話,沒人知道此刻他心裡在想著什麽。
也許是緊張......
也許是淡然......
也許心存僥幸,以為警察找不到證據......
也許他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但很顯然,僥幸心理佔據了上風,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直到開鎖的陳師傅來了。
這個陳師傅年齡大概四十歲左右,和監控視頻裡一樣,穿著普通,挎著一個工具包。
他看見警察,有點懵:“什麽情況?我可是守法公民呐~開鎖都是在公安局備了案的......”
楊帆:“你不用緊張,叫你來是為了讓你幫我們個忙。”
陳師傅:“我只會開鎖。”
“不是開鎖。”楊帆指了指李想,問:“認識他嗎?”
陳師傅:“他誰呀?”
楊帆:“仔細看看...離近點。”
李想下意識躲閃、不敢正視,但還是被陳師傅認出來了:“有點眼熟......哦!想起來了!你不是剛剛找我開鎖那個人嘛!”
楊帆:“開哪裡的鎖?”
陳師傅想了想:“就是這個小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11號樓6單元2502室,是吧?”
魏軍偉笑看著李想,問:“現在有什麽想和我們說的了嗎?”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李想竟然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我錯了,對不起......”
魏軍偉:“好了~不哭,咱們回警局說。”
崩潰往往只在一瞬間,搞得大家措手不及。
但楊帆卻有幾個疑惑;身旁這個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的人,是怎麽做到殺人不留痕跡的?整個犯案過程如此縝密的布局,怎麽偏偏就栽在了一幅畫上?
回警局的路上,楊帆給王雅欣打了個電話,讓她去檢查一下死者停在小區地下車庫裡的跑車。
王雅欣:“大哥,我晚飯還沒吃呢~”
楊帆:“快點去吧~破案要緊,等破了案我請你吃大餐。”
王雅欣:“切~上一個案子你也是這麽說的。”
楊帆:“這次絕對不騙你。”
王雅欣:“說話算話?”
楊帆:“一言為定。”
......
不久後,拾荒者家裡保留在家裡的畫被送到了警局。 www.uukanshu.net
從畫上的日期可以看出,這些畫都是程苗苗很久之前畫的,其中最早的一幅是7年前畫的。
既然已經保留這麽久了,為什麽突然扔了呢?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她的生活肯定發生了什麽重大的改變,以至於讓她開始討厭/或者不願正視以前的自己。
很明顯,她以前的畫充滿了陽光,大多都是一些風景和人物。
那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大概是三年前,她的畫風出現了明顯的轉變。
畫中不再有美麗的風景,整體色調也開始偏向了暗色。
黑暗的背景上,一朵妖豔的紅玫瑰顯得格外扎眼。
車水馬龍的高橋下,一個女孩在水中掙扎,她快要淹死了。但卻沒有人向橋下看一眼。
一架落滿灰塵的鋼琴。
一個站在大雨中不知所措的孩子。
一幢沒有燈火的大樓,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
這些畫無一不透漏出一股強烈的無助與孤獨感。
最近的一幅畫在半年前,那是一個滿是骷髏的戈壁灘,幾隻禿鷲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眼前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很顯然,在畫這幅畫的時候,程苗苗已經懷有身孕了。
那這副畫想要表達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三年前,程苗苗的生活到底發生了什麽重大改變,才能讓一個人產生如此悲觀的負面情緒?
楊帆把這些畫拿給了李想,也許除了死者程苗苗以外,只有他最了解這些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