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帶我去見鬼嗎?你說的我這身體不會死是什麽意思?貓爺?我們到底是個什麽組織啊?我們現在去哪?直接去z鎮的垃圾街嗎?”剛坐上公司樓下的一個造型十分具有科技感的麵包車,衛真就開始了他無盡的好奇,沒辦法,就在半個小時前,也就是兩位警察剛把人帶到會客室等待他們的時候,胡歷”重生”在了這具叫做”衛真”的身軀裡——他覺得應該算是魂穿吧,原來的自己應該是掛了才對。
記得最初見面的時候,對於魂穿這種神奇的現象,這位貓爺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甚至沒有多問過一句話。
然而坐在最後一排的貓爺似乎沒有解釋的打算,正在這時駕駛室的門被打開,穿著黑色超大號寬松T恤迷彩色大號褲衩的男人坐了上來,看了坐在副駕上的衛真一眼,一邊熟練的發動汽車一邊說:”四代目就位了啊,嘖嘖,想想四代目的第一次出勤就讓我帶隊還真是激動啊,哈哈,這第一次出任務就交給你學哥我了,坐穩咯。。”
衛真眉毛一挑:”四代目?”
學哥瞥了後面一眼,嘿嘿一笑:”看來小貓啥都沒告訴你啊,你這具身體已經換過三次主人了,當然你別怪你的前輩們沒有好好鍛煉這個身體,因為鍛煉了也沒用,不過你要做的工作就是做做記錄,沒啥體力活。”
坐在後排的貓爺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先別說話,我正在匯報一下現在的情況,看看下一步具體的指示。”接著就聽到後面傳來打電話的聲音,一時間衛真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打算等待貓爺打完電話在問,誰知這個電話竟打了很久,在後排的嘀嘀咕咕聲中,衛真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麵包車停在一處十分熱鬧的小街旁,貓爺依然坐在車上樂此不疲地盤著他的大橘,學哥的座位空空如也,見衛真醒了貓爺起身揮了揮手然後下了車。”貓爺,不鎖車嗎?””時代變了。”
衛真快步跟上:”唔。。。現在是幾幾年?”
貓爺沒回頭:”2021。”
衛真提問:”台灣收復了?”
貓爺疑惑:”台灣省怎了?”
好吧,自己眼睛一閉一睜,20年過去了,身體也沒了。正在衛真暗自傷感的時候,貓爺已經走進了垃圾街裡的拐角。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家燒烤店前,看來不管什麽時代,小攤和燒烤都是永遠的神,貓爺抱著貓坐在椅子上瞄了眼菜單,大聲說道:”老板,兩根串兒,一條鯧魚兩箱大蕪湖。”
衛真低聲問道”大蕪湖是啥?”
貓爺似乎對這個很有耐心:”現在十分暢銷的一種啤酒,口味不苦澀,帶有麥芽香味,關鍵是上頭快後勁小。”不多時老板抱著兩個印有”蕪湖~起飛~”字樣的箱子笑眯眯走了過來,衛真直接驚呆了”咱這是?就倆串兒加條魚?”
”咳咳,魚是貓的。”貓爺似乎不以為意,”預算有限,喝酒為主,喝起飛了才能打著車。”
一小時後,兩個勾肩搭背的男人出現在垃圾街後的小巷中,稍矮的全身通紅,一邊走一邊大聲嚎著:”對面有八個人啊,八個凶神惡煞的人呐,我怕了嗎?我沒有,我迎面上去就是一頓bia~bia~bia~嗝~然後就遇到你了。”
高個男人頭上頂著個貓,板著臉沒有說話,只是腳下虛浮的步伐已經道出了他喝高了的事實。很快兩人穿過了巷子,來到了大路邊,
身後的喧囂似乎戛然而止,只有遠處的陣陣蛙聲傳來,這是一條修建到一半的快速路,所以是不會有車來的,會到這裡打車的人無外乎便是喝糊塗的人了,時間滴答滴答過去了,還是沒有車子經過,正當貓爺決定放棄打道回府時,大橘突然長長地叫了一聲,蛙聲也突然消失了,同時遠處照射來汽車的前照燈。 等到你了!貓爺眯起眼睛,提起抱著樹狂吐的衛真,對著遠處的來車招了招手,而大橘,卻不見了蹤影。
提著一灘衛真上了車後,衛真一邊用臉摩擦著坐墊一邊大聲說著:”我還能喝!我要去二場!”貓爺也隨性的坐下,同時一直在打量著司機,確實和那女人說的一樣,司機帶著墨鏡看不清臉龐,尤其是想要細細觀察的時候似乎連上總是會有一團霧氣一般。
很快,司機開始侃起大山來:”嘖嘖嘖,怎麽喝成這個樣子哦,現在的小年輕啊就是逮著酒死喝,真要喝死了怎麽辦哦?”貓爺沒有接茬, 衛真也沒力氣接茬,司機繼續自言自語道:”自己能喝多少自己沒數嗎?你別在我車上睡著哦,你睡著了到了地方我可不服侍你下車。”然而後座依然沒有回復傳來,甚至連衛真喝多後的呼吸聲也變得輕微許多,好像後排的人已經睡著了。
正在這時,汽車突然傳來震動,接下來就和女人所說的經歷一樣,經過三番五次的撞擊後翻車了,爛醉的衛真像一坨嗯哼一樣被甩在了路邊的草地上,而出租車司機則艱難的從駕駛座爬出來,混合著白色粘稠物的血液從頭頂留下,墨鏡也不知去向,臉上有著一團迷霧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這是一雙眼睛,準確的說是一雙眼窩十分醒目,遠遠望去裡面像是有著點點火星一般,但那不是火星,是扎在其中的碎屑所反射的光。
司機彎下腰,血液滴落在躺著的年輕人的臉上,很明顯,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傷勢下動彈,只要少年睜開眼就能欣賞到司機所實施的救助,從以往看來所有經歷到這一步的人都實實在在的昏迷了過去。
然而,伴隨著血液敲擊在臉上的滴答,少年慢慢從蒙圈狀態回神,突然,他瞪大眼睛一下子竄起來,雙手抓住司機的雙肩,對著那雙大眼窟窿大聲說道:”我是一個人嗎?”接著大量的汁水伴著一小條沒嚼碎的羊肉噴在了司機臉上,衛真軟綿綿的灘了下去,嘴裡還在嘀咕:”臥槽!這啥玩楞。”
司機站在原地,驚魂未定抹去頭上的羊肉,看著地上的少年陷入了沉思:”或許我不是一個人,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