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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念記事員》第2章 首份委托
  N市,眾念環保科技有限公司會客室。

  “我們跑了幾百公裡就是為了把案子給這群裝神弄鬼的騙子?”靠著大門站著的警花皺著眉“小聲”地對著旁邊的同事嘀咕著,當然這個小聲是指在座的眾人都能聽到。“要是什麽大案子也就算了,還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案子。就算是小案子也就算了,哪有把證人也折騰這麽遠的道理。而且把證人折騰這麽遠也就算了,還讓我們在這等了。。。”

  “抱歉,抱歉,你們先開始吧。”站在一旁的警察趕緊打斷女警的碎碎念,推搡著把她拉了出去。會客室中央的長條沙發上坐著一個頭髮略顯凌亂的女人,從神色不難看出她的拘謹與不安,蒼白臉色上難掩的倦意。在她的對面的長條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正中間的男人盤腿坐著,腿上蜷著一隻大橘貓,雖然他的眼睛看著對面,可是他的手卻一刻不停的盤著腿上的貓。另一個男人正襟危坐,一隻手捧著一個老古董寫字板,另一隻手拿著一隻同樣是老古董的鋼筆“歘歘歘”寫著什麽東西。

  “唔,看起來你就是證人了”擼貓男瞥了一眼蹲在角落中鼻青臉腫的一個男人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說道“你別緊張,把你遇到的事情詳細的和我們說一說,我們一定會給你解決,你看,畢竟我們能這麽折騰門外那些公務員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們很有實力。”

  女子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深吸一口氣,眉頭微皺似乎開始回憶起來。

  “昨晚我下班後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垃圾街,唔垃圾街是我們那邊的稱呼,就是一條街上到處都是小吃小飯館什麽的,我們吃了燒烤喝了不少啤酒然後就準備散夥各自回家了,我打算醒醒酒就穿過街邊的小巷子往外大馬路的方向走一走,結果在小巷裡的時候還是挺熱鬧的可是到了大路邊卻一個人也沒有了。當時我也沒有多想,畢竟大路邊也沒什麽店鋪,人肯定都是往垃圾街裡面走。可是我在路邊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一輛車經過。”

  “就在我準備掏出手機用軟件叫車的時候,看到一輛空的出租車開過來,我尋思好不容易來一輛就趕緊拉開後門上了車,給師傅說了家裡地址,接著我的酒勁就上來了感覺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那開車的師傅就開始不停地跟我說話,就好像知道我想睡覺不給我睡著一樣。”

  擼貓男停下擼貓擼出幻影的手,輕輕抬了一下,說道:“他都跟你說了什麽你記得嗎?”接著又轉頭對著旁邊的寫字男說“我說的話也要記錄。”

  女人抿了抿嘴,思考片刻,說道:“大致就是什麽女孩子家晚上一個人喝多了在外面多危險啊,幸虧你遇到了我之類的話,還說了一些無趣的冷笑話記不清了,然後突然他的車就一陣顛簸蹭在了路牙上。我當時嚇了一跳,酒醒了一半,那個司機也不在乎的樣子,還自言自語說沒事沒事,小刮小碰很正常。接著很快車子另一邊又傳來碰撞感,我嚇得立刻驚坐起來,看向四周發現我們居然開在了反道上,周圍的景色也是沒有見過的,立馬就酒醒了,一邊觀察這司機一邊注意車速,打算在他減速的時候跳車,這時我才發現這個司機大半夜開車帶著墨鏡,那種漆黑的墨鏡。”

  “接著車子接二連三的碰撞,我清楚記得胳膊被撞到了好幾處。”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自己的胳膊,只是上面並沒有淤青,“然後突然一下猛烈的撞擊,我感覺天旋地轉緊接著就感覺自己被甩在了草坪上,最後我看見的就是那個頭破血流的司機向我走來,

臉上的墨鏡不見了。”  女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他沒有眼睛。”

  擼貓男看著對面情緒有點激動的女人說道:“然後呢?喝口水說下去。”女人喝了口水,似乎平複了些:“然後我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我在垃圾街附近的派出所。”擼貓男接過傍邊寫字男的寫字板,劃拉著看了看說道:“恩。。倒是和前幾此案例差不多,所以你也不能記得那個司機長什麽樣子?”

  “恩,我回憶他樣子的時候只能看到那雙墨鏡底下的眼睛,眼框裡有隻爛肉和紅色的火星。”女人抱住頭,似乎回憶司機的長相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沒事了,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去隔壁抽個血就行了,我們相信您提供信息的真實性,不過還是需要做個致幻物的例行檢查而已。順便幫個忙把外面的兩位警官請進來。”接著擼貓男轉頭看向蹲在角落的男人,男人對著他討好的裂開嘴,接著又立刻帶上的痛苦面具——畢竟這鼻青臉腫的應該支撐不來什麽表情了。

  “擼貓男你叫我們做什麽,還要我們教你怎麽問話嗎?”女警花叉著腰走進會客室。擼貓男看著她:“貓爺,謝謝。”女警似乎不買帳,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男警官走上前伸出右手笑道:“久仰久仰。我叫吳大金,叫我小吳就行了, 上面關照過一切配合貴公司行動。”說道配合二字的時候他特地加重了語氣,貓哥站起來和對方握了握手,說道:“這位記錄員叫衛真,這件案子結束前你們這邊帶來的檔案資料就交給他整理。”

  貓爺再次坐下抱起沙發上的貓說道:“這是這次遭殃的小偷?老板這次沒有說要帶小偷來問話啊。而且‘垃圾街上的幽靈保安’一直做著抓小偷的義警工作,對你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助力了吧?”

  吳警官撓了撓頭:“額。話是這麽說,可是如果一直放任一個幽靈一樣的義警在外面,如果傳播開的話想必會引起恐慌吧,畢竟那個。額。玩意兒。。怎麽說呢。”“人鬼有別?”衛真插嘴道。貓爺看了衛真一眼,衛真聳了聳肩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吳警官又說道:“這次這個當事人不一樣,先前幾個小偷在追逐中很快就被抓住擊暈,所以沒有見到對方,但是這家夥聲稱他看到了。不過,他說是在奔跑途中回頭看的時候看見的,所以看的並不清晰,我們根據他的敘述還原出的畫像並沒有比對到匹配的人臉,但是。。”

  “但是證明了這個義警和那個司機不一樣,他的樣貌是可以被記住的,對吧。”貓爺站了起來,抱著他的貓向門口走去:“走吧小衛,帶你去長長見識。”

  “啊?我可以拒絕嗎?”衛真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了看在場那麽多人終是沒有開口,歎著氣嘀咕著什麽向門外走去。

  站在門邊的女警分明聽到他說的是“晦氣,魂穿才半小時就成了被迫營業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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