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逐漸流逝，外面的笑聲卻經久不息，卡爾平靜的坐在床上，雙手垂落在腿間，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像是突破了某種桎梏，整個人多出一股莫名的氣質。

　　“還是睡覺吧。”

　　說乾就乾，卡爾掀開被子，躺到還有余溫的床鋪上，他閉上雙眼，不去理會外面發生的事情。

　　“嘎吱～”

　　鐵門被打開，卡爾眉頭微動，裝作熟睡的樣子，這種做法很危險，完全是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上，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隨機應變，祈禱來人沒有惡意。

　　“奇怪?白皇后為啥有胡子?”

　　“管那麽多幹嘛，直接帶走就行。”

　　“不確認一下?”

　　“確認什麽?房間裡就一個人，他肯定就是白皇后。”

　　“可皇后應該是女的吧?這明顯是個男人啊！”

　　“那都無所謂，先搬出去再說。”

　　“不叫醒他嗎?”

　　“那多麻煩啊，還得費口舌解釋，就直接放到擔架上抬出去吧。”

　　談論聲停止，兩人達成共識，卡爾隻覺得肩膀和腳踝被人抓住，緊接著整個身體浮空，隨後一陣失重感傳來，接觸到有些堅硬的窄小物體上。

　　“注意點，別撞到腦袋。”

　　“為啥設計的這麽矮?！”

　　卡爾大致能猜到事情經過，他們應該在談論鐵門，不過這件事不重要，他們提到的白皇后，好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的角色，是虛構出來的人物，突然在現實中聽到這個名字，有種荒誕不經的感覺，這件事應該和瘋帽人有關，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行進中的擔架不停搖晃，讓卡爾的腦子一片空白。

　　……

　　“好像招進來一個危險人物。”哈維放下泛黃的白紙，將它塞回檔案袋。

　　“你感覺卡爾像這種人嗎?”戈登很相信老友的眼光，如果真如檔案上說的那樣，那哈維肯定不會把他招進來。

　　“也許他很擅長偽裝。”哈維不會妄下判斷，即使在接觸的過程中，他覺得卡爾不像個壞人。

　　“也許是報告不準確。”戈登打心底希望卡爾是個好人，如果再出現一個不守規矩的家夥，那哥譚好不容易恢復的秩序，就又會被破壞，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要不要把他關起來?”哈維掏出手機，翻看通訊錄。

　　“再觀察幾天吧。”戈登心裡存有幾分僥幸，畢竟從卡爾這幾年的生活來看，沒有像檔案裡描述的那麽不近人情。

　　“有些難辦啊。”哈維是很想直接抓起來的，可惜沒有合適的借口。

　　“派兩個人盯著吧，注意不要讓他發現。”戈登思考片刻，找出相對穩妥的辦法。

　　“局裡人數本來就不多，還是找個罪名把他關起來吧。”哈維疲憊的按壓眉心，總覺得精力大不如前，甚至萌生出退休的念頭，本來想在離開前給戈登找幾個靠譜的下屬，沒想到會招來這麽個隱患。

　　“他根本沒有犯罪記錄，還是在觀察幾天吧，晚上有埃克哈特盯著，應該不會出現什麽問題。”戈登將檔案袋收好，準備離開這個破敗的孤兒院。

　　“那就先這樣吧。”哈維把編輯好的短信發出，跟在戈登的身後。

　　“上車吧，回去再研究。”戈登走到轎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希望不會出問題。”哈維靈活的將身體塞入車內，隨後系好安全帶。

　　“不會有問題的。”戈登的聲音不高，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發動機的轟鳴傳出，小轎車向前猛躥，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