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你就和他一起。”哈維指向一個圓潤的胖子，這位正大口的吃著雙層漢堡，看上去像是餓死鬼投胎。

　　“這位叫埃克什麽來著?”卡爾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記住這麽多人的名字，只能想起大致的發音。

　　“埃克哈特。”胖子將嘴裡的食物移到牙外，朝卡爾伸出沾染上油汙的右手。

　　“很高興認識你。”卡爾毫不介意的握住，用力搖晃幾下後松開，對方的聲音異常性感，像是行走的低音炮。

　　“你高興的太早了。”埃克哈特露出禮節性的微笑，把所剩無幾的漢堡塞進嘴裡。

　　“什麽時候出發?”卡爾選擇無視這段話，而是詢問比較關心的問題。

　　“現在就可以。”埃克哈特掏出手槍檢查，發現彈藥充足，上膛時也很流暢，滿意的點頭後將手槍塞回後腰。

　　“那就走吧。”卡爾沒有拿槍，他覺得一個人帶應該就行，而且他從來沒有開過槍，容易誤傷自己人。

　　“我們要巡查附近的幾條街，確保沒有犯罪事件發生。”埃克哈特朝門口走去，同時講解需要注意的事項，“首先要保證自身安全，然後再去挽救受害者。”

　　“沒問題。”卡爾很惜命，他還要實現夢想，不會過分在意其他人。

　　離開警局之後，埃克哈特走向一條僻靜的小巷，十分認真的對卡爾說:“等會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和別人說。”

　　“為什麽?”卡爾下意識的詢問，遇到事情不是要第一時間匯報嗎?

　　“或者我一槍崩了你，然後說你因公殉職。”埃克哈特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但他掏出手槍對準卡爾的腦袋，好像隨時都會扣動扳機。

　　“就當我是個啞巴。”卡爾果斷認慫，規矩什麽的被他立馬丟到一邊，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埃克哈特哈哈一笑，把手槍收起，他不敢真的弄死卡爾，剛才只是嚇唬一下。

　　“呵呵。”卡爾乾笑兩聲，沒有說話。

　　“跟著我保管你吃香喝辣。”埃克哈特掏出銀色的雪茄盒，打開後捏起一根叼在嘴裡，點燃後把盒子遞到卡爾面前，“來一個?”

　　“抽不慣。”卡爾擺手拒絕，無功不受祿，拿了之後指不定要惹上什麽事。

　　“那就算了。”埃克哈特沒有強求，反正以後還有機會，“跟我走吧，巡邏的地方就在前面。”

　　“好的。”卡爾答應一聲，連忙跟住對方的腳步。

　　走過拐角，周圍環境立馬變得嘈雜，各類聲音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具體來源，破舊的牆壁好像分割出兩個不同的世界，一邊生機勃勃，眾生雲集;一邊死氣沉沉，寂靜無比。

　　“咕嚕～”

　　一股烤肉的香味衝進鼻子，卡爾下意識的吞咽口水，摸向有些乾癟的肚子，他幾乎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但現在才感到饑餓。

　　“嘿！今天的生意怎麽樣?”埃克哈特和攤主打招呼，看上去很熟悉的樣子。

　　“老樣子。”攤主將鍋裡的牛肉翻面，從口袋裡抽出信封，“附近都是些沒錢的窮鬼。”

　　“至少他們吃東西會給錢。”埃克哈特接過信封，視線在周圍的市民身上略過，“而且不會隨便搶奪你的財物。”

　　“有你這尊殺神在，他們不會輕舉妄動。”攤主算是哥譚裡的好市民，平時遵紀守法，偶爾槍殺一些來找事的小混混，不過自己動手總會引來警察，在一次親切友好的交談後，他和埃克哈特形成互惠的合作關系。

　　“我可什麽都沒做。”埃克哈特捏著比之前薄很多的信封，有些不太滿意，“看來附近基本沒什麽有錢人了，要不要換個地方?”

　　“暫時不用，其他的警察注意到這邊了，冒然離開會受到懷疑。”攤主將烤好的牛肉切割，裝到兩個滿是油汙的紙袋裡。

　　“衛生條件有待加強啊。”卡爾在心裡吐槽，對兩者齷齪的交易充耳不聞。

　　“放心，這條街我還是老大。”埃克哈特將信封塞進懷裡，接過有些燙手的紙袋，將其中一個遞給卡爾，“吃吧，很名貴的牛肉。”

　　“我沒錢……”卡爾想拒絕，但還是忍不住吞咽口水。

　　“免費的。”攤主露出神秘的微笑，他這些東西可不是買來的。

　　“謝謝。”卡爾連忙接過紙袋，送到嘴邊大口撕咬。

　　“味道不錯吧?”埃克哈特吸著雪茄，另一隻手裡拿著有些燙手的紙袋，“只要你跟我混，不出一個月就會胖。”

　　“嗚嗯……”卡爾含糊不清的應和，先填飽肚子要緊，跟誰混不重要，反正都是當炮灰。

　　“慢點吃。”埃克哈特看向街道的另一側，那裡正發生著搶劫，兩個黑人攔住過路的行人，威脅他們交出手裡值錢的東西。

　　“好熟悉的場景。”卡爾回想起以前的生活，也是在街邊看別人被搶。

　　“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埃克哈特饒有興致的觀看，這算是比較常見的娛樂消遣。

　　“這條路上很熱鬧啊。”卡爾躲過疾馳的汽車，看著來往的行人感慨。

　　“這裡算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埃克哈特指向不遠處的建築群，連綿不絕的高樓看起來壓迫感十足，“許多人都在這附近上班。”

　　“原來如此。”卡爾咽下最後一口牛肉，尋找著附近的垃圾桶。

　　“你要是沒吃飽的話，這裡還有。”埃克哈特朝他舉起紙袋，險些把裡面的牛肉甩出去。

　　“你留著吃吧。”卡爾擺手拒絕，煎炸的東西吃太多容易膩，而且對方那滿不在乎的表情，怎麽看都像是收買人心的手段。

　　“那就去前面看看。”埃克哈特把牛肉拿到嘴邊，發現有些泛涼後皺起眉頭，糾結片刻後咬到嘴裡品嘗，一秒鍾不到就將肉塊吐出，十分嫌棄的吐出舌頭，隨手把剩下的丟到地上。

　　“……”卡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嗎?那麽大塊肉直接扔了?

　　“還是得趁熱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