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是到了,這平武縣的城牆真是高啊,不愧是軍事重鎮。”
在山坡上駐馬,周軒遙望遠處的平武縣,感歎道。
平武縣在三國時期叫陰平郡,老劉當年為了防止老曹從摩天嶺偷渡過來,便在平武縣東南面五十公裡處建了江油關。
江油關外就是摩天嶺,翻過摩天嶺之後就是峽西境。
諸葛亮當年也是想從這裡翻過去直奔長安去的,劉曹兩人想法差不多,大家分別在山的這頭和那頭都建了關卡,導致的結果是誰都過不去。
這次來這裡的起因,是因為秦鳳青帶回來一則消息。
消息稱西域魔教在搞一些小動作,試圖挑撥離間蜀王和朝廷之間的關系,讓雙方打起來,他們就能混水摸魚。
所以偷襲錦衣衛,嫁禍武林門派,順便挑撥番王和皇帝之間關系的事,不出意外就是西域魔教所為。
之前石賀等各門派掌門及長老等一乾高手被施計騙去了敦煌,這沒個一兩個月根本回不來。
而此時神機閣的探子探聽到魔教有一分壇就隱藏在這摩天嶺中。
魔教中高手眾多,若是軍隊去圍剿的話,基本上是抓不住人的,頂多拆了人家的房子,所以意義不大。
因此這次神機閣便傳信給各大門派,讓他們有興趣的話便在六月前在這平武縣悅來客棧匯合。
這種可以出名出風頭的事情,絕大部分名門正派都是願意乾的,尤其是年輕人。
對於周軒來說,這段時間在打醬油,甚至混到吃軟飯的嫌疑,便想著再不下個副本,那黃花菜都涼了。
看到慘淡的推薦票,周軒痛定思痛,一定要一人行動。
怎麽說自己也是主角是吧?
怎麽能天天讓一個女人搶了戲份?
關鍵是還不好看!
要是章紫怡那樣,年紀大點倒也無妨了。
現在小豆芽有了安置,他就覺得自己闖蕩江湖的時機來了。
於是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拿石賀來說事,只是說法好聽一些而已。
“駕!”
進了平武縣之後,那悅來客棧還是挺好找的。
這家客棧相當於後世的大型五星級連鎖酒店,全國各地都有,裝修豪華,酒菜美味,服務也好,妹子也……呃,沒有妹子。
一到門口,便有小二上來牽住了馬,周軒說住店,那小二便牽著馬去了後院。
周軒進了店門,掃了一遍,發現人還挺多的,坐了七八桌人,而且都帶著刀劍,顯然都是江湖人士。
周軒隻認得峨眉和武當的服飾,眼下一看,這兩個門派都不在,也不知會不會來,至於其他門派認不出來,就徑直找個空桌,先弄點吃食填填肚子。
許多人側頭看向周軒,見他穿著江湖上普遍的勁裝,沒看出是什麽門派,又見是一個人,也就回過頭去沒有搭理他。
坐著等上菜的時候,周軒便聽隔壁一桌在那聊天。
“這少林、武當、峨眉算起來都屬於拳掌厲害的門派。若是單論劍道,我青城派當屬天下第二。”
周軒聞言看去,見是一穿青衣的青年男子。
他身旁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同樣穿著青衣,這兩人應該就是青城派的人。
而他們同一桌還坐著兩個人,周軒不知道是哪個門派。
這要怪唐宏,當初跑出唐門之後,怕被抓住,集體棄了門派服飾,否則周軒就能一眼認出這兩個唐門的。
只聽那唐門的人說道:“哈哈,季雄兄真是吹好大牛逼。那唐某請問天下第一哪個門派?”
余季雄說道:“良兄你這就有所不知了。”
“你倒說說看。”
“你們唐門號稱暗器天下第一,那是因為你們隻搞暗器,雖然有別的功夫,但那只是作強身健體之用。這就叫術有專攻,說白了就是專業。”
“你這話說的沒有錯。”
“咱青城也是一樣,專門研究劍法,那劍法當然是厲害。所以單論劍法造詣,咱青城派是當仁不讓。”
“哈哈哈,我不信。最近江湖上不是出了所謂的五嶽劍派,我看他們也是專練劍法。”
“切,那些不入流小門派,能與我們千年大派相提並論?”
本來江湖人士吹吹牛逼都是正常操作,但余世雄這一吹,剛好又進來三個人,穿著黃色衣服,當下為首那青年怒道:“青城瓜慫!想乃打?”
這一口峽西方言,周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什麽。
余季雄一聽那話,頓時大怒,起身喝道:“哪家來的龜兒子!”
這客棧裡也有眼尖的,當下就有人說道:“是華山派的人!”
周軒眼皮跳了跳,這青城派剛鄙視完五嶽劍派,馬上華山派的人就來了,這好戲安排的當真緊湊。
華山派那人罵道:“餓是你老子!你個瓜慫!老子挕(die打的意思)得你麻都不認爹!”
余季雄這牛逼吹出去,也不收回來,又被這一罵,當下撥出劍來,喝道:“龜兒子!出去練練!”
江湖人愛看熱鬧,當下就有人起哄:“華山派哪位少俠,報個名號來吧!”
“是滴,是滴!莫被哈撒!(別被嚇死)”
華山派那人冷哼一聲,揚聲道:“餓斯華山風清揚!”
“噗!”
周軒沒有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還好沒人注意他,他連忙擦了下嘴巴。
少年風清揚啊!
這一口峽西土話,妥妥的黑料!
笑傲江湖中風清揚那仙人般的形象在周軒心中開始崩塌。
果然不管誰年輕的時候,總會有點不同尋常的故事。
呼啦啦的,一大票人跟著青城華山走出了客棧,周軒也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客棧門口的道路非常寬敞,當下眾江湖人士便圍成了一個大圈子。
路過的行人一見有人打架,便也擠了上來。
看熱鬧嘛,人之天性。
風清揚在場中站定,便將劍一把余季雄,說道:“餓聽聞青城派松垮劍法,松松垮垮,很斯喂苗,今天餓要浩浩零叫零叫!”
余季雄一聽對方汙辱自己門派的劍法,當下大怒,罵道:“龜兒子!照屎!(找死)”便一劍刺出,直取風清揚面門。
這青城派松風劍法,講究的是如松之勁,如風之輕,在劍法上如果說有什麽高明之處倒真不見得,但配合上好的輕功身法,這出劍就如風一般迅疾。
余季雄一劍刺出之後,風清揚向左後側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劍,隨後便是一招華山劍法中的蒼松迎客刺向余季雄胸口中。
那松風劍法講究的快,出招快,收招也快,當下余季雄劍身一轉,便格開了風清揚的劍,隨後反手一刺。
這松風劍法一旦施展開來,便如狂風暴雨,連綿不絕。
而華山劍法講究的是奇和險,勝在出其不意,劍招的角度特別刁鑽。
風清揚看著面前一團劍影,也分不清劍影的虛實,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邊閃邊看,等待時機出奇製勝。
周軒心裡估算了一下風清揚的年紀,大概也就十六七歲。
老風這個時候武功還是比較一般的,當然是跟他後來的成就相比。
在同齡裡面,風清揚算是佼佼者了。
不過周軒武功不行,眼界很高,誰讓他先近距離看過燕北天和楊羽的大戰;隨後更是和神水宮少宮主廝混了那麽多天,雖然那少宮主長得不怎麽樣,性格也比一般的男人還彪悍,但是不妨礙人家強啊!
“這要換秦鳳青上,一掌拍死一個。”
“兄弟,秦鳳青是誰?”
聽到周軒嘀咕,旁邊就有個年青人問道。
“那是我一個朋友。”
“哦,沒聽過。”
江湖人愛吹牛逼,那人也不以為意,又問道:“兄弟來這裡應該也是哪個門派的吧?”
“我小門派,小門派,化緣幫聽說過沒有?”
“我想想,真沒聽說過,不好意思。”
“兄弟你又是哪個門派的?”
“我也是小門派,小門派,雲南大理段家聽過沒有?”
“我也真沒聽說過,不好意思。”
“靠,你真直接!”
“兄弟你怎麽會來這裡?”
“唉,說來話長。本來是去唐門找唐宏打打秋風的。誰知道那家夥跑了。剛好碰到這事,便跟來湊湊熱鬧。”
“你是老唐朋友?”
“你也認識?”
“成都天香樓,懂嗎?”
“靠,天香樓!我明白了!兄弟,不,道友!”
“嘿嘿~”
“嘿嘿~”
兩人邊看邊瞎扯,那邊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最開始,余季雄佔著劍法迅疾的優勢,那是壓著風清揚在打。
誰知打著打著,風清揚好像慢慢習慣了余季雄的劍招。
兩人打了半條街後,風清揚突然間劍勢一變,開始發起凌厲的攻擊,那劍一招連著一招,竟然有點松風劍法的味道!
余世雄那一套劍法已經反覆使用了兩次,風清揚似乎是有點摸透了他的招式變化,這一套反擊立時將余季雄壓了回去。
“靠,這華山弟子牛逼啊!打著打著就能參悟對方的劍法!”
“他叫什麽來著?”
“風,風什麽來著?”
“好像叫風清揚。”
“對對對,風清,風清什麽?”
“風清揚!”
“風什麽揚?”
“風清揚!你找打是不是?”
沒理會其他人的瞎掰,周軒便又看著風清揚壓著余季雄打回了半條街。
老風牛逼,不愧是未來傳說級的人物。
這悟性妥妥的主角啊!
呃,不是,這本書不應該老子才是主角嗎?
正在周軒神色複雜的時候,只聽風清揚笑道:“哈哈,松垮劍法,松松垮垮!”
青城派另一人這會兒站不住了,撥出長劍就喝道:“老么!三哥來助你!”
說著便加入了戰團。
一聲嬌喝,華山派女弟子首先撥出了劍迎向了青城派余叔雄。
隨即華山派另一男弟子跟在後頭。
風清揚眼角余光一瞥,喊道:“斯美肖新!”
余叔雄先刷刷兩劍給余季雄緩解了一下壓力,隨後又擋開了兩名華山派弟子的攻擊。
風清揚眼皮一跳,這余叔雄的實力明顯比余季雄強上幾分,而自己這邊除了自己外,師弟和師妹單打獨鬥都不是余季雄的對手。
這一來,雖然是三打二,但華山派並不佔優勢。
得先打敗余季雄才行!
“斯滴,斯美,泥門托一哈余三熊,餓切高頂余四熊!”
“師兄加油!”
風清揚朝兩人中間一個斬擊,暫時分開了兩人。
隨後華山派兩人便搶攻向余叔雄。
畢竟不是生死搏鬥,余叔雄也不敢用殺招,隻得先和余季雄分開,獨鬥兩人。
“老么,你要小心,三哥料理了兩人小娃娃就來。”
此時的風清揚越打越順手,劍招一式比一式快,華山劍法中夾著剛剛領悟的幾招松風劍法,這會兒又要急於求勝,所以攻勢更加凌厲,余季雄一下陷入了極其被動的境地,攻勢一下子完全瓦解,只剩下招架之力。
余叔雄一見,心中大急,這風清揚進步實在太快,就這一會兒功夫,他便知曉自己單打獨鬥都未必能戰勝風清揚。
若等余季雄落敗,三個打自己一個,那自己也是獨木難支了。
這輸了事小,但青城派臉面那就丟的乾乾淨淨。
思量已畢,余叔雄當一劍格開男弟子的進攻,便全力攻向女弟子。
那女弟子是華山三人中最弱的,余叔雄便想著先將其擊敗,然後再收拾另一個,速度快點的話,么弟落未敗陣,到時兩個人打風清揚一個,獲勝的機率就很大。
而且江湖上一說起來,也是華山三打二,這樣青城四雄的名頭又會響亮幾分。
慕容銀兒武功本就比余叔雄弱上許多,這會兒余叔雄又全力攻她一個,所以才兩招,左臂就中了一劍,立即鮮血湧出,將潔白的衣服染成了紅色。
她也是硬氣,雖吃痛,但緊咬嘴唇,隻發出一聲悶哼。
“師妹!”
那男弟子名喚丁松,此時一見慕容銀兒受傷,當下大急,便不顧一切攻向余叔雄。
余叔雄對這種拚命的打法也有點措手不及,隻好後退幾步暫避鋒芒。
風清揚聞聲瞥了一眼,當下大怒,喝道:“泥門這斯朝四!”
風清揚之前也是在留手的,對於余季雄的要害,他也不敢攻擊,隻想著將余季雄的招架破去,然後抵住他的要害,讓他認輸。
當下一見師妹受傷,心中怒起,便也不管那麽多了,當下劍招一變,不與余季雄對碰,直接斬向了他的右臂。
這一招斬實了,余季雄右臂當場便會被削下來。
余季雄能應對的方法只有棄劍後退,那麽風清揚就會立即跟上,否則雖然余季雄最後劍尖會刺入風清揚的右肩膀,但他的右臂便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余季雄心中一發狠,眼神變得陰冷,棄劍之後,左手便取出了青城派獨門暗器青鋒釘,嗦一下打向風清揚的面門。
這一招及其陰險,風清揚是做夢都沒想過青城派的人會使用暗器,這便是打贏了,對青城派來說也是名譽大減。
當下風清揚連罵的時間都沒有,好在左腳踏實,還有借力余地,微一屈腿,頭往左一歪,那青鋒釘便貼著右臉頰飛了過去。
圍觀的江湖人士都有點懵逼,這怎麽就拚生死了?
事情就是這麽巧合,那青鋒釘沒有打中風清揚,卻打中了風清揚身後不遠處正在躲閃的慕容銀兒。
慕容銀兒剛一後退,人在空中,右腿側面就中了這一釘,隨之落地,右腿便吃不住力,人往前一傾。
余叔雄之前那一招,一劍刺向慕容銀兒的右胸,慕容銀兒向後躍起,其實剛好在劍勢盡時,避開這一招。
誰知這一下變故,那劍余力未盡,余叔雄畢竟不是如王方這般的老一輩高手,哪還收得住劍勢,便眼睜睜地看著一劍刺入了慕容銀兒的右胸。
茨一聲衣料和肌肉劃破的聲音,那劍刺穿了慕容銀兒的右肺,差點就從後背透了出來。
慕容銀兒一臉茫然。
余叔雄一臉驚恐。
丁松愣住了。
在那麽一瞬間現場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師妹!”
丁松當下扔了手中的長劍,便去扶住搖搖晃晃的慕容銀兒。
慕容銀兒茫然的表情變成了痛苦。
聞聲,風清揚回頭一看,大驚失色,也顧不得發暗器的余季雄了,連忙跑向慕容銀兒。
“斯美!斯美!”
余叔雄連退數步,念頭飛速轉動,隻個呼吸時間,他便下了決定,連忙拉著還有點發愣的余季雄,低喝道:“走!”
“不好,出人命了!”
“走,走。”
“完了,前面我還起哄來著。”
“趕緊跑,這要讓大門派記恨上,怎麽死都不知道。”
這一下,那些看熱鬧起哄的小門小派江湖人士,一下子作鳥獸散,跑的乾乾淨淨。
唐門的唐志對著唐良輕聲說道:“師兄,怎麽辦?”
唐良搖搖頭,說道:“這事和我們唐門沒有關系,不要招惹事非。”
風清揚抱著慕容銀兒,看著跑遠的青城派兩人,雙眼泛著血絲,怒吼道:“若是餓斯美有個散長量段,餓要血系青城!!”
那段公子拉拉周軒,小聲說道:“你不走嗎?”
周軒沒理他,從懷裡取出之前沒有還給秦鳳青的白骨再生散,跑向風清揚等人說道:“這是白骨再生散,可以立即止血,傷口再生。”
這個時候的慕容銀兒由於右肺被刺穿,血液流入肺中,呼吸已經變得困難,不時有血從氣管倒流而出,連話也很說出口。
只見她臉色蒼白,口中溢血,看著風清揚,兩眼流出淚水,想說話,卻只能發出痛苦的咳嗽聲。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老一輩的高手在場,應該是先點穴,止住右肺的血脈流動,然後再想辦法醫治。
奈何在場的幾個年輕人,沒有一個會點穴。
“快!你怎麽樣總得試試!”
被周軒這麽一喝,風清揚總算清醒了一點,連忙奪過周軒手裡的藥。
周軒知道古人對清白看的很重要,當下便轉過身去,才發現那個段公子跟了上來,就站在自己身後。
“你怎麽沒走?”
段公子見風清揚撕開慕容銀兒的衣物,也就轉過身和周軒並立,說道:“這樣不行,得將右肺的血管流動止住,不然血液會順著氣管倒流入左肺,那個時候就神仙難救了。”
周軒說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
段公子朗聲道:“風兄,在下大理段子千,略懂點穴之術,是否需要在下相助?”
風清揚這個時候已經給慕容銀兒上了藥,這白骨再生散確實是神藥,這樣一個傷口,立即就止血結疤。
但是穿刺傷外傷並不是最關鍵,如果肺部的血不能堵住,那麽慕容銀兒很快會因為窒息而死。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風清揚一聽段子千說的,連忙一把他拉了過去,指著慕容銀兒急道:“寬!寬!”
段子千右指並劍,當下也顧不得男女之妨,略一思索一下,便朝著慕容銀兒右胸口連點數穴。
慕容銀兒頓時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風清揚急忙道:“成了咧?”
段子千沒有理他,一臉嚴肅,額頭上隱隱有汗珠冒出。
隨即他又點了幾下。
慕容銀兒又是一聲悶哼。
風清揚不知情況,忙問道:“怎咧?”
但見段子千神色更有肅穆,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就覺得這點穴應該是非常難的事情,也不敢打擾他。
段子千又點了數指,然後慕容銀兒又咳出一口血,接著呼吸開始平順起來,方才呼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成了。”
風清揚見師妹好轉,總算是舒了口氣。
段子千起身說道:“快去求醫。”
風清揚來不及和周軒兩人道謝,便抱著慕容銀兒和丁松一起匆匆而去。
“段兄真是好手段!”
“兄弟居然有外傷聖藥,若沒有你的藥,這姑娘也是性命難保的。兄弟怎麽稱呼?”
“我姓周,單名一個軒字。”
“久仰、久……哈哈,不說屁話了,咱喝一杯去。”
“好。剛好餓了。”
這事一出之後,之前起哄的江湖散人,一些小門小幫的,怕自己被華山派記恨,這會兒都紛紛離開了悅來客棧。
一下子清靜了不少。
兩人開了個包間,開始了胡吃海喝吹牛打哈的節奏。
兩日之後,風清揚一人前來與兩人告別。
慕容銀兒的傷勢穩定了下來,接下來需要長時間的休養,他們便打算回華山派。
互相交談一番後,風清揚便上了馬車,華山派一行人此行還未開始,便已匆匆退場。
這個時候,青城派的人在另一家客棧與趕來的青城派其余人碰頭了。
老三余叔雄說道:“我去打聽了一番,那華山派女弟子至今昏迷不醒,不過還好沒死。”
老大余伯雄說道:“哼,這種場合下,還用暗器,青城派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余季雄低頭不言。
余叔雄說道:“華山派那風清揚天資了得,我怕他事後來報復,我們難以招架。”
余仲雄說道:“這事梁子已經結下了,現在說這些無用,想想怎麽辦吧。”
余伯雄看著自己三個弟弟,然後低頭沉思起來。
片刻後,他說道:“老二,你怎麽看?”
余仲雄說道:“要不去華山派賠禮道謙。 ”
余叔雄插話道:“不行,這樣一來,我們青城派顏面何存?”
余仲雄說道:“三弟,我們臉面早就丟光了!”
余叔雄瞥了余季雄一眼,默然。
余伯雄說道:“三弟有一點說的對,那風清揚天賦如此了得,假以時日,怕是我們青城派最大的禍害。”
余仲雄聞言一驚,說道:“大哥,你該不會想?”
余伯雄冷笑道:“如今天下人都知道魔教盤踞在摩天嶺,風清揚等人被魔教襲擊死在摩天嶺也是正常之事!”
余仲雄說道:“大哥,此事,怕是不妥吧?”
余伯雄說道:“沒人知道我到了這裡。你們接下來多多露面,此事交於我。”
余仲雄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
余叔雄笑道:“還是大哥想的周全。唐門一直與我們交好,到時定然不會幫華山派說話。其他江湖散人,說了也不足為信。我們只要在接下來剿滅魔教之事上多盡些力。到時便是華山派鬧起來又能如何。”
余伯雄點點頭,說道:“此事便這樣定了。二弟你和我一起。”
余仲雄說道:“大哥,這事不再考慮一番?”
余伯雄說道:“二弟,大哥知你宅心仁厚,但做事要站在咱青城派的角度多想想。你想想那女弟子受如此重的傷,此去華山又路途遙遠,假如死於路上,這便是死仇!若他日那風清揚成長起來,那你是給咱青城派留下了滅門之禍啊!”
余仲雄默然無語。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