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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兩相隔》第17章 下酒菜來了
  已經是第二次做這個夢了。

  離開大院的二人在路上艱難地往前走。“誒你說他們會不會氣急敗壞派人再來偷襲我們?如果派人來偷襲的話我們就糟了,現在咱倆也算傷殘人員,我覺得隨便來個會使刀劍的小娃娃都能把咱倆交代在這兒。你怎麽不說話啊,光我一個人說好無聊啊。嘶……這群人下手真狠,我現在還疼呢。唉,回去之後又得讓他們笑話,咱倆這事辦得,難搞喲。”

  一路上“我”沒有搭理那個不停碎碎念的所謂的送碑人,並沒有豬臉男派過來的刺客,也沒有所謂的會使刀劍的孩童,兩人走得很慢。傷口太多,要是一劇烈運動會撕得更大,到時候血流不止死在路上就得不償失了。

  走出鬧市區不就兩人就走進一片濃密的竹林裡,漆黑一片沒有月光的夜晚加上往哪兒看都一個樣子的竹林,讓不管是首次還是多次進入的人都會分不清方向,迷失在竹林裡。

  有經驗的老獵人會對那些想要進入竹林的人提醒:不要走深,畢竟在這麽濃密的竹林裡迷失方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而且誰也不知道密林裡除了迷路的風險還會有什麽不知道、不了解的危險在等著自己。

  然而這個架著“我”的送碑人卻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句話一般,直直往深處走,頭也不回。

  漸漸地,身後已是一片一模一樣的竹子,如果此時回頭四顧就會發現後面的竹子與其他任何方向的竹子都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竹鼠啃食竹筍的聲音幾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偶爾還有幾聲不知是狼還是狐狸的聲音從密林深處傳來。叫聲、進食聲和枝葉的簌簌讓人不禁從內心升起絲絲涼意,自覺加快步伐。

  而那送碑人卻不管不顧,自顧自架著“我”往前走,時不時歇一下繼續走。“我”對此也沒有任何表示,任由他帶著自己往前。就這樣兩人不知走了多久,不知歇了多少次,一個木製指向標驀地出現在視野中。

  這林深樹密的怎會有一個指向牌?興許不是多少載前豎上的罷。興許那時這裡還是一片開闊的平原,不遠處就是嫋嫋炊煙的村落罷。

  指向牌不知吹了多少風,淋了多少雨。牌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就連那用來指方向的尖端都快於另一頭無二了。

  送碑人沒有去管,甚至連瞥都沒瞥,兩人就這麽慢慢地走著。

  “我”的手不知何時被包扎好了,應該是自己昏迷的那段時間罷。身上的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自己現在也能夠自己緩慢前行了。

  送碑人先一步放開手,“我”並沒有摔倒。

  “沒什麽大礙就繼續走吧,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

  “我”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跟上去。

  又這麽走了不知多久,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

  “就是這兒了。”送碑人在竹林裡一處還算空闊的地方停了下來,“動手吧。”

  說罷就從旁邊一個不顯眼的坑洞裡拿出兩把鐵鍬。兩人一人一把,就在地上開始挖。疼痛難忍的時候兩人就會歇一歇,坑洞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為?”低沉沙啞的嗓音從我的喉嚨發出。

  這是“我”從豬臉男那兒出來到現在為止說的第一句話。莫名的惜字如金。

  直到四周已經亮如明晝,鳥兒也嘰嘰喳喳的在枝頭鳴叫。坑洞已經很深了,兩人癱坐在坑底,體力已然耗盡。

  送碑人忽然想到了什麽,朝著自己的臉扇了一巴掌,

然後一臉尷尬地看著“我”。  手往旁邊一指,“我好像……之前挖過了。”

  空氣突然安靜,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最終由送碑人的兩聲咳嗽聲打破寂靜,兩人還是耗盡最後一絲力氣挖出一條往上行的路。兩人歇了好一會兒才往不知哪個方向走去。

  送碑人在一處滿是枯葉的地方前停了下來。跺跺腳,“轟隆”一聲,枯葉下,一個深不見底的深窟赫然出現兩人眼前。

  未等送碑人說話,“我”便一頭栽了進去。

  “誒誒誒!有路啊!”耳邊傳來送碑人無奈的聲音。

  不知何時。意識再次出現的時候,自己已然處在洞窟底部,送碑人扣著手指指甲。“醒了?”可惜“我”再也提不起一絲,哪怕一絲的力氣去回答他的話。他好像也知道,自顧自把自己扛了起來。

  看來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窟底有一個洞,送碑人把自己扛進洞後能明顯感覺到洞內冰冷的溫度。送碑人打了個冷顫,險些把“我”摔下來。

  冰棺。

  一個通體透明,由一整塊巨大的冰塊打造的一個冰棺在眼前。送碑人把自己放了進去,吃力地把棺蓋蓋上。

  冰冷。

  冰棺內的極低溫度比外面更甚,“我”被放進去後身體顫了一下,不自覺咬緊牙關,目光始終看著外面的送碑人。送碑人豎起食指、中指二指,對自己比了個“耶”。

  “我”漸漸閉上眼睛,冰棺內的空氣已不剩多少。雙目完全閉合之前,“我”用凍僵的嘴巴無聲說了一句話:

  你他娘的是真的準。

  …………

  醒來的公羊巡支起身子,看著面前被灰塵掩蓋但還能看出形狀的冰棺。

  自始至終也不知道那個夢中,亦或是面前棺裡的“我”究竟是什麽模樣。公羊巡雙手放在棺蓋上用力地擦了擦,灰塵汙濁了冰棺的棺蓋,但還是能透過棺蓋看到裡面的屍體。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他有著一頭金黃色的短發,即使過了不知多久,冰棺仍把他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容貌保存了下來。

  黑袍遮蓋全身,長袍濕透之後貼在身上又被極低的溫度凍起。死去的人四肢並不發達,與一般成年男子無異,甚至還稍顯瘦弱。

  最顯眼的還是那紫黑色的唇,這得是多狠的毒才讓冰封已久的屍體嘴唇還沒有絲毫的泛白。

  公羊巡搖頭惋惜。

  不過那金黃色的頭髮倒是讓公羊巡感到有些熟悉,就像自己在哪兒見到過。

  葉也是金色短發,倒跟他有些相像。如果沒有這麽矮的話。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麽出去,身體恢復很多之後困擾公羊巡的已經不再是疼痛了。而是——餓。

  沒錯,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多久的公羊巡隻覺得現在自己快要餓死了,看什麽都像吃的。努力回憶著夢中那個送碑人是怎麽離開的,但因為饑餓感越想越記不起,於是就越想越氣。

  一拳砸在冰棺上,

  “我*”公羊巡捂著像骨折一樣的手不停吹氣。屋漏偏逢連夜雨,喝水遇到塞牙縫,公羊巡都快哭了。

  冷靜,冷靜。

  吸,呼。吸,呼。

  公羊巡深呼吸了幾口,試圖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可深呼吸之後的公羊巡更絕望了,想學習夢中的送碑人扇自己嘴巴。

  一呼一吸的讓自己更餓了……

  餓了……

  了……

  此刻已經顧不上腳下的森森白骨了,萬般無奈之下,公羊巡踩著白骨開始繞著洞內牆壁四處敲敲打打,試圖按照小人書上描寫的那般找到暗藏的機關什麽的。

  可找了三圈卻什麽也沒有發現,公羊巡現在隻想坐在地上啥也不乾,以減少自己能量的消耗。

  饑餓感如同洪水猛獸般不斷衝擊蠶食著公羊巡的意志。公羊巡絕望了,他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辦法來解決目前的困境,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洞內沒有暗道、牆壁沒有機關、地上沒有食物,自己沒有力氣還一身的傷,就連回光返照強打起的精神也快要耗盡。

  自己會死在這兒吧。

  公羊巡如是想到。

  沈墨那個老不死,自己幹嘛要跟他來到這麽一個該死的地方。還被他給踢了下來,自己現在在這裡不就如同半身躺在棺材裡——等死麽。要是自己能變成遊魂,第一個就把他宰了下酒吃,順便給他造個籠子把他關裡面慢慢……不對,等一下!造?

  找到救命稻草的公羊巡從地上一下坐起,

  哈哈哈哈哈,自己還有創造……嘶……

  劇烈的動作一下扯開公羊巡的傷口,不過瞬間湧上的疼痛感倒是讓公羊巡有了些許的力氣。公羊巡手掌一翻,一瓶藥膏出現在手中,倒出藥膏塗在了剛撕裂的傷口上。

  趁著現在還有精力,公羊巡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動著,石製階梯出現在洞窟內,直到目光看不到的地方。

  好起來了,好起來了。公羊巡踏上階梯,一步兩個台階大步往上走。

  送碑人是魔鬼嗎,這麽久了還沒到頂?!

  漫長的台階把公羊巡的耐心消磨殆盡,麻木揮動的手已經重複著機械般的動作很久了。此刻已經顧不上透支力量的後果了, 再不出去“葬場”就要多一個屍首了。

  哢!

  一不留神,創造出來的台階竟是沒有牢牢靠在洞壁上,墜入如墨般漆黑的底部。

  哢哢哢!

  不多時,一聲石頭與骨頭相撞,骨頭粉碎的聲音從底下傳來。整個洞窟滿是骨頭碎裂的聲音,越來越大,哢哢聲塞滿了公羊巡的耳朵,就像底部的骨頭全都活了過來,互相擁擠碰撞一般。

  巨大的聲響讓洞內搖搖晃晃,從頭頂不斷往下掉石子,就連公羊巡嵌入洞壁的台階此刻也不穩,根根掉落。

  倒霉。

  不斷加快手上的動作,台階一階階出現眼前,公羊巡趁還沒掉落迅速踏上這一根,然後下一根,如此往複。

  台階掉落的速度越來越遠,從開始的一息一根到現在一息三根,甚至四根。饑餓不斷掏空公羊巡剩余的力氣,但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現在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去創造台階、踏上台階。

  現在隻想快點,再快點。

  漸漸創造台階的動作已經跟不上台階掉落的速度了,公羊巡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踏上眼前最後一根台階。

  近了,近了,洞邊近在眼前,只差一步自己就逃出去了。

  然而,

  一腳踩空。

  明明已經就要再次跌入深淵,明明就要再次經歷粉身碎骨般的疼痛,但公羊巡卻笑了笑。

  因為一隻手有力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死老鬼,我想死你了。」

  沈墨笑嘻嘻地看著公羊巡,手指比了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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