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阿土,今年十一歲,我相信……空氣之中一定會有某個生靈,或者神明。”
“所以我說的話,你應該聽得見,在我面前的某位神明。”
“別隨著箱子縫隙跑出去,請陪陪我吧。”
“呼……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裝進這個狹小的箱子裡了,我大概會死掉,如果沒人來救我的話。”
……
宿,是棠國朝堂之中一位太師的封地,宿地最大的城池叫做潤城。
由於太師常在朝中,而宿地距離棠國都城較遠,所以宿地百姓並不能經常見到太師本人。
不過,既然官居高位,必定門丁興旺,太師手下有的是得力乾將,能夠幫其打理宿地。
潤城熙熙攘攘的集市中,有兩個男人正在人群之中穿梭,並不斷向路人詢問,有沒有見過他們的朋友。
其中一個正是雲之切,而另一個,則是長大後的沈出月。
“這位大哥,有沒有見過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但是個子很高的男人?他的手臂和我大腿一樣粗,大腿和我的腰一樣粗,而且身上背著一把巨型大刀。”
路人搖搖頭:“真的有這種人嗎?沒有見過,要是見過肯定會印象深刻的。”
沈出月和雲之切失望地對視一眼。
雲之切:“刀可能被扔掉了。”
沈出月:“有道理,梁恙肯定不會乖乖背著那個重東西。”
雲之切:“這次又是,趁我們不注意就跑掉了,梁恙那小子什麽也不肯說,卻總愛亂跑,雖說長明恢復意識後會自己來找我們,但是不知道梁恙又會惹上什麽事,必須在他遭遇到生命危險之前找到他。”
沈出月:“嗯。”
此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接著便出現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原來是潤城城公為封地之主宿太師,建了一座青銅雕像,此時正在遊街。
那青銅雕像足有六人高,雕像上的宿太師一身戎裝,右手持著一杆長槍,左手托舉著一柄如意,體態威嚴,橫眉怒目。
雕像最終會放在潤城衙署的門口,受百姓膜拜。
“你說的那個人啊,我見過。”
這時,有一人回應了沈出月。
“真的嗎?在哪個地方見到的?”
“嗯,印象深刻,就在……讓我想一想,隻對人印象深刻,反而對地點記不太清楚。”
“那個地方有什麽特別的建築,或者物品?我們可以去找。”雲之切道。
“不要打斷我,我正在想,肯定會幫你們想出來準確的地點的。”
路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二人就算再著急,也不得不等他慢慢想了。
“對了,就在城公的府上,今天早上我去給城公家送煤,就在那裡見到了你說的那個人,肯定是被城公抓去當苦力了,那個青銅雕像不是做好了嗎?那麽大的雕像,一定需要很多人才能鑄造成功。”
抓去當苦力?以梁恙的功夫和長明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被別人抓走的,雲之切和沈出月不相信他會被區區一個城公抓去,除非,那個城公手下有高手存在。
不過,路人的話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二人隻好順著這條線索去尋找林長明。
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阿土依然在自言自語著:
“我曾聽說過有一家人因為欠別人錢沒還,
那家人的兒子就被勒死扔到河裡,現在,這種事情要輪到我了嗎?” “沒有風吹草動,周圍連一隻老鼠都沒有,太安靜了。”
“而且我的腿沒有辦法伸直,頭也抬不起來,我的後頸很累,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伸一個懶腰,可是我動不了,因為這個箱子實在是太窄了。”
“真後悔出來玩的時候沒有帶上我的小刀,現在用拳頭根本砸不開箱子,用指甲也劃不爛,牙齒也根本夠不到。”
“一直低著頭,後頸真的好累。”
“要是能出去的話,一定要再去梨園聽小戲子唱戲,不,還是好好念書,盡快出人頭地吧,要不然,再遇到這種狀況,都沒有人能找到我。”
“好安靜……嗚嗚……太安靜了……果然……神明什麽的還是不存在的吧……誰也不知道我在這個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減小,阿土充滿絕望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雙眼睜開,長明從噩夢中醒來,又是陌生的地方。
“啊……又是那個黑夜裡上墳的噩夢,沒有點新意,我都快膩了。”
“梁恙這個家夥,不知道又把刀丟到哪裡去了,那把刀雖然又重又大,但可花費了我好多銀子呢。”
長明正在嘟囔著,忽然,有一隻箭朝著林長明襲來。
所幸他早就有所察覺,一個閃身,躲開了攻擊。
“吼,暗箭難防!是誰在暗中偷襲本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