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帶著幾個孩子離開後,仍然安排他們去發傳單,宣傳第二塞勒姆。
而克雷登斯則在街上碰到了變身成美國魔法國會安全部長帕西瓦爾·格雷夫斯的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一通甜言蜜語,籠絡了克雷登斯,讓他當眼線,幫他調查默默然的身份。
當一個巫師孩子由於受到身體或心理上的虐待而被迫壓製自己的魔法時,他們會在情感上產生極度痛苦的情緒,從而製造出一種稱為默默然的黑暗寄生魔法力量。
這種強大的力量會蠶食受害者的生命,所以幾乎不可能活過十歲。
格林德沃佔卜出默默然和克雷登斯有關系,但是思維定式讓他以為默默然的身份必定是十歲以下的孩子,他一直把面前這個強行壓製默默然的十五歲的少年當做一名啞炮,準備用完就丟,隨時舍棄。
卻不知道他苦苦尋找的對象就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克雷登斯卻一心念念地期盼著這位“格雷夫斯先生”能帶他走出苦海,離開養母,在巫師界生活。
心思重重的他回到家的時候,正看到在台階上坐著,一臉冰冷的養母。
瑪麗回家之後,對於亨利·肖的態度越想越氣,她能混跡慈善組織,一邊拿著慈善的錢,一邊面不改色地虐待兒童,自然是練就了相當功底的喜怒不形於色。
但是回家後,回到自己的領地,就可以將積攢的憤怒發泄出來。
打不了媒體老板,還打不了孩子嗎。
瑪麗選擇了抽刀向弱者。
克雷登斯是她打得最多的孩子之一,這次正好他回來晚了,連理由都是現成的。
其他孩子們都已經休息了,克雷登斯也不能辯解說他去和巫師碰面去了,隻好默默認罪,自覺地將自己的腰帶解了下來,交給養母,並且準備跟著他上樓領罰。
就在這時,一個折紙蝙蝠飛過,緊跟著,一個菱形的傳送通道憑空在半空中出現,從裡面伸出兩條鎖鏈,直接幫助兩人,拽著他們進入傳送通道中。
等兩人落地的時候,已經不是在狹窄的樓梯,而是在一個開闊的高舉架、亮堂的房間中。
兩人抬頭,在明亮的燈光之下,發現屋裡還有三個人。
粉衣少年,黑衣少女,和一個紫衣高挑女子。
紫衣女子手中拿著的鎖鏈,正是鎖住兩人的鐵鏈。
“女巫!女巫!你們這些巫師不會永遠隱藏下去的,你們終將被暴露在世人面前!你們是城市中隱藏的毒瘤,你們……嗚……”
瑪麗這個女人在短暫的驚愕後馬上興奮地開口,似乎連驚嚇都顧不上了,常年宣傳巫師的存在,處處碰壁,本來應該驚嚇到說不出話來的她,由於壓抑到了極致,驟然興奮到忘了自己的處境。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粉衣少年一揮手,一群折紙蝙蝠衝了過去,撞在她的身上,提著她直接飛起,帶著身上的鎖鏈一同懟在牆上,像一副浮雕一樣“裝飾”在了牆壁上,瑪麗掙扎著,但是幾隻折紙按住了她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一張折紙還封住了她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來。
克雷登斯現在已經下巴都驚掉了。
“Rider,把我們的客人放開吧。”
紫衣女子一抖鐵鏈,鎖鏈如同活的一樣松開克雷登斯,再一拽,鐵索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少年走上前來,在克雷登斯面前彎下腰,伸出右手,手掌向上,擺在他的面前:
“歡迎你,我的同胞,歡迎加入巫師和‘怪人’的隊伍。”
再次聽到白天小亨利·肖說過的“怪人”一詞,克雷登斯心中絲毫沒有厭惡感,反而是一種不敢透露的興奮。
他想起了“格雷夫斯先生”給他的承諾,有些磕磕巴巴地問道:
“我……我能……我能成為巫師嗎?”
粉衣少年點了點頭:
“當然,你身上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我就是邀請你來,成為巫師的!”
克雷登斯顫抖地伸出手來,抓住了粉衣少年的手,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我加入!”
這時候他才算是有些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著屋裡面的三個人。只有被釘在牆上的養母,已經被他無視了。
“先介紹一下吧,我是羅伊·恩茲華斯,是一名巫師。這位是美杜莎·Rider,同樣是巫師,這位是納吉尼小姐,有可以變身成蛇的特殊能力。”
羅伊當然沒有打算解釋什麽是魔術師,什麽是英靈,直接給自己和美杜莎套了個身份。
在屋子中落座後,克雷登斯也自我介紹道:
“我是克雷登斯·拜爾本,請問,巫師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我怎麽能成為巫師?”
羅伊笑了笑,解答了他的疑惑:
“巫師就是擁有魔力,能通過魔力使用魔法的人。普通人是沒有魔力的,是沒有辦法成為巫師的。但是你,就是有魔力的人!
有魔力的人會在兒童時期爆發出魔力,引發周圍的一些奇異現象,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掌握自己的魔力,並且接受魔法教育,學習魔咒。”
“但是我不記得自己有引發過什麽特意現象……”克雷登斯有些擔憂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自我抑製了你的魔力。”羅伊指了指釘在牆上的瑪麗,“有這麽樣的環境,也難免。
一個厲害的巫師,自誇一下,比如我,或者美杜莎,能輕易做到一般人,甚至一般巫師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巫師中存在很多水平一般的人,尤其是孩子們,還沒有機會學習到足夠的技巧。
這些人會受到普通人的威脅,尤其在這個槍支已經普及的時代。
能抵抗子彈,可不是一般巫師能做得到的。
所以巫師們有隱秘法,隱藏自己,這是一種合理的自我保護。
這也是為什麽你以前不知道巫師的存在,同樣也是為什麽我們對第二塞勒姆這樣上躥下跳的家夥很是厭惡。
普通人對巫師的排斥是可以預見的,實際上在獵巫運動盛行的年代,有些年輕的巫師,會強製抑製自己的魔力,讓自己表現得像普通人,防止自己巫師的身份被發現。
就像你這些年一樣,所以你才沒有表現出什麽特異。
但是極致的壓抑魔力,會讓孩子誕生一種叫做‘默默然’的黑暗的魔法力量,最終壓抑的魔力會在某個時候失控並且反噬,因為默默然對生命力的蠶食,鮮有默默然能活過十歲的。
而你就是一個例外!”
“我?默默然?”克雷登斯感覺腦袋都有點大了。
“沒錯,最近紐約報紙上那幾次奇怪的爆炸,有一部分就是你體內的默默然在你無意識狀態下的作祟,這也是你那個養母搜集的所謂的‘證據’,她還真沒錯,的確是魔法所為。
你的魔法天賦非常好,讓你承受住了默默然的反噬,活過了十歲,這才沒有被美國魔法界懷疑到,美國魔法界非常害怕魔法暴露,不遺余力地禁止魔法生物和魔法事件,他們以為肇事者是十歲以下的孩子呢。”
這時候,克雷登斯突然想到了“格雷夫斯先生”給他的任務。
找一個特殊的十歲以下的孩子。
是嗎,格雷夫斯先生,你在找的人是我啊。
然後呢,將我交給有關部門消滅掉嗎?還是要利用我呢?
克雷登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