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上的東西,內部的粉末從光澤和散發的純粹陽性力量判斷,那是所有天陽樹的母株,天陽神樹的丫枝磨成的粉末,價值可以說極其昂貴稀有。
哪怕是閑錢比較多的他,用的粉末也只不過是天陽樹的,即使如此一克也要上萬塊,而古德白手中的那份保守估計簡直一千萬以上,而且是有價無市,用這個打怪,比用錢砸還要壕無人性。
許真憤狠道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憤狠道:
“我看錯你了,原來你居然是這麽窮奢極侈的家夥。”
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古德白將50mm的槍口對準不遠處還在赤炎中掙扎月濁邪物。
“嘭!”
拳頭大小的彈藥以極高的速度擊向它的胸口,外層水晶質的外殼爆裂,內部比黃金閃耀十倍的金色粉末被彈頭前端的機關點燃,產生比火藥更為猛烈的燃燒反應。
在這一瞬間,直徑十米的火球將月濁邪物吞沒,火球綻放著灼燒任何敢直視它的眼睛的金色光芒,仿佛是一輪微縮的太陽。
兩人一邊拍打著身上著火的衣服,一邊火燒眉毛的快速遠離這輪烈日,這輪太陽的溫度高得嚇人,差點將距離百米外的兩人烤熟。
許真將褲子上的火焰拍滅,看著只剩下半條的褲管欲哭無淚,差點就變成裸男了。
“燙死我了,就不能離遠點再打嗎。”
“這下這東西總該死了吧。”
古德白沒有搭理他的話,眯著眼睛謹慎的看像逐漸暗淡的小太陽,隨著宛如太陽黑子般的黑色陰影在金光之中扭動,他臉色越發凝重。
那東西沒死!
最後一縷火焰熄滅,一個焦黑醜陋的像一株在森林大火中死去已久的大樹,靜靜地屹立在那裡。
身體猶如被燃燒殆盡後的殘骸,只剩下焦黑纖細的框架,焦黃的怪臉上移動的眼睛停頓下來,帶著無盡的怨毒看向兩人。
四周殘余的黑色妖魔齊齊崩裂瓦解,再次化為黑霧,月濁邪物的嘴巴一張,地上的所有黑霧再次回歸它的自身。
有了濁氣的補充,月濁邪物外表上的焦黑之處盡數裂開,暗紅的血肉頃刻間再次生長為那讓人無法直視的褻瀆之軀。
數十張怪嘴仿佛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的嬰兒,整齊的發出一聲讓人頭痛欲裂的詭異啼哭之聲,一直覆蓋在月陰谷頂部的黑霧猶如古詩中壓城的黑雲,向谷底覆壓而下。
還未從月濁邪物完全徹底恢復的震驚中緩過來的兩人眼中湧上一絲無力,敵人的生命力之頑強讓人絕望,甚至超過那個準陰種。
這東西真的是不死之身?
“拚了!”
許真掏出一個小巧皮實的鐵盒將其打開,半顆金色的丹藥靜靜躺在海綿的包裹之中,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他抓起丹藥放入口中,鴿子蛋大小的半顆丹藥入口即化,化為一道精純柔和的陽氣,許真將這道陽氣包裹在所有關乎性命的經絡心脈上。
“老祖宗們上了!”
在他的號令下,寄魂核內三百個陰魂接替一百個陰氣幾乎消耗大半的陰魂,以奇異的方式與許真的靈魂融合。
隨著一個個陳年老鬼的加入,許真體內的陰氣沸騰,遠遠超出了活人能夠承受的突極限,體表的血管發黑膨脹,差點撐破他體表的暗金之身。
而的靈魂也仿佛被充滿氫氣的氣球,隨時可能爆炸,靈魂上的撕裂感挑動著他的神經,但最終他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他抬起四隻手臂,左右各兩臂結出一個複雜而玄奧的手印。
右邊如一頭吞天食地的洪荒猛獸,左邊似一雙窺視魂魄的血色妖目。
“喝!!!”
許真黑筋暴起,右腰的表皮鼓起,鑽出一條飄渺不定的青藍色大手,左腰也是如此,不過卻是一條血紅色的手臂。
看著腰間一紅一藍兩條手臂,許真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
他失敗了。
雖然陰氣的量足夠,但質似乎達不到標準,兩條手臂不過是虛有其表的影子,而現在也沒有時間讓他進行提純了,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這時上方的黑霧終於落下,將兩人徹底淹沒。
月濁邪物在黑霧中迅速消融,下一瞬便在苦苦抵擋黑霧侵蝕的兩人身後凝聚成型,數十隻擁有著怪力與濁氣的怪手掃向他們。
“嘭!”
許真體表金身在腐蝕與怪力的作用下出現數道龜裂,大量鮮血從他的口鼻中溢出,而古德白環繞周身的神文熄滅大半,臉上慘白扭曲。
兩人如月濁邪物手中的皮球,被它一把輕松地拍飛了出去,還未等他們落地,月濁邪物的身影再次融入黑霧緊接著出現在兩人的飛行軌跡前,數十隻怪手從四面八方向兩人壓去,試圖將他們摁死在手中,這是一招逃無可逃的絕殺。
古德白最先從襲擊中恢復,通天法旨范圍展開,將旁邊的許真一起包裹進去,這時數十也按在數十個字體上,在恐怖的力量下,數十個文字齊齊出現裂痕,光芒如即將耗盡壽命的電燈明滅不定。
“噗!”
數道鮮血從古德白的七竅噴出,通天法旨嚴重受損,他也同樣受到巨大的反噬。
“堅持住!”
許真荊棘之手眨眼長成一個圓球,將二人包裹在內,接著千鈞之手按在荊棘上,為其添上堅不可摧的特性,荊棘球接替通天法旨擋住月濁邪物的攻擊。
可還未撐過三秒,他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漲紅著臉費力喊道:
“我也要撐不住了。”
只見荊棘球開始出現幾條猙獰的裂縫,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霧沿著裂縫湧進荊棘內。
沒等荊棘徹底崩裂,許真就做出了決定,在怪手的稀疏之處打開一條能容納一個成年人能通過的開口,一腳將古德白踢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也衝了出去,走時不忘留下幾個幽藍符文,給月濁邪物來個驚喜。
在他出來的同時,月濁邪物也碾碎了荊棘球,吃了個威力十足的爆炸,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不過卻毫發無損,在黑霧之中,它如魚得水,實力大漲。
剛剛逃過一劫的許真喘了幾口氣,向旁邊精神有些萎靡的古德白說道:
“古德白,我有一招可以試試看能不能一舉將它徹底消滅,不過需要你幫忙。”
“你說。”
還未等許真回答,月濁邪物再次閃現到他的側面,一巴掌打在許真的臉上,將他扇飛了出去,古德白手中的天罡破邪鐧拍向月濁邪物,對方在鐧落下的瞬間又一次溶解消失。
在地上翻過了幾圈灰頭土臉的許真頑強地爬了起來,吐出了嘴巴中的鮮血,朝古德白大喊道:
“定住它。”
他也不知道古德白有沒有辦法定住能不斷閃現的月濁邪物,但如今只能選擇相信他了。
他四手再次結印,不過卻不是上的的印,是一種全新的招式,這是他從與童傲交手後獲得的靈感。
敵人似乎正要施展非常強大的招式,月濁邪物自然不會束手旁觀,身影再次在許真的身後凝聚,可凝聚即將完成的瞬間,一把環繞著赤紅火焰的鐧飛了過來,打斷了它的行動。
這時許真的四隻手臂同時虛化,水銀般流動的銀灰色液體眨眼間變化為一根巨大的圓柱體,緊接著被一層暗金色覆蓋,內部的火焰符文奮力地噴薄著充滿爆炸性的幽藍火焰,並在荊棘的助燃下轉化為耀眼的蒼藍色。
金屬巨柱的前端也被金屬封閉這,沒有任何開口,內部的蒼藍火焰只能不斷壓縮,威力在以極快的速度疊加,堅硬的柱身在高溫高壓下開始一點點膨脹。
“快!”
古德白一個翻身,順利躲開了月濁邪物的攻擊,還順便抓到了地上的銀色金屬箱,從內部拿出了乙三三式實體束縛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