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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禁區》第10章 崩潰法則
  三男一女跟著迦扎活佛進了寺院,劉驚南緩步走向他的車,既然算命大師不在這裡,他也沒再待下去的必要。

  劉驚南回了趟南京,跟他老婆說要拓展四川一帶的業務,從公司倉庫收拾了一大批不同用途的探測器,打包發到成都,自己則又開車回到了成都。

  在南三環附近找了一處不錯的地方作為辦公地點,便從杭州那邊調過來兩個人負責這邊的業務,除了幾個新員工的招聘全程參與以外,他又變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出現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倉庫,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只知道他來拿探測器,卻不知道用來幹嘛,反正業務是一單沒談過。

  劉驚南不顧員工的困惑,隔三差五就開車往色達跑,去他女兒消失的那片湖泊。

  在成都報的潛水班隻去過幾次,每次來都帶著一堆問題,連教練都感歎他天賦異稟,殊不知他是勤能補拙。

  湖底和他一樣能動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都不是他要找的,他背著潛水氣瓶,可以在水下待很久。

  迦扎活佛說屍陀林有密碼,這讓他十分留意,特地帶了錄像設備,是頭戴式的,自帶照明燈。

  他依靠指北針和勘探設備將湖底屍陀林的全貌盡可能地記錄下來,並在其中發現了迦扎活佛口中的獨達石像,如此宏偉的雕像讓劉驚南為之失神。

  之後他便以石像為原點,按照方位劃分區域再次記錄,比對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在成都的空閑時間就拿出來翻看,尋找其中的規律。

  接近一年的時間,別說什麽密碼了,連一丁點規律都沒發現,石碑的排列似乎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亂,更像是他面前這碗湯面裡的油星。

  他長歎一口氣,夾起一筷子面,塞進嘴裡,接著便是風卷殘雲,一分鍾不到連湯底都不剩,所謂的密碼就和這碗面一樣進了肚子,沒有人再知道它最初的樣子。

  一年來他平均一個月回南京兩次,待上兩三天又急匆匆地飛回成都,整個人更黑,皮膚更糙,他老婆每次都擔心地問他是不是太累了,讓他注意休息,他總是滿口答應。

  “馬上學校就要放暑假了,我去成都陪你,順便過去玩玩。”他老婆依偎在他懷裡,笑盈盈地說道。

  他嘴上依舊答應,心裡卻一陣發虛,看來這次回成都得了解一下公司的近況了。

  令他欣慰的是,公司業務發展得很快,特別是川西地帶,地勢險峻,有許多基建工程,對於新一代的探測儀器需求量很大。

  不過他老婆最終還是沒有來,一整個暑假都忙著在學校做科研,反倒是荊飄找了過來,說暑假在他這打個零工,賺點零花錢。

  沒過兩周,從杭州調過來的兩個人決定辭職單乾,也在劉驚南意料之中,很痛快地就給批了辭職,從杭州那邊重新調了一個接管這裡。

  劉驚南再次打算前往色達,恰逢周末,荊飄也要跟著過去玩,他說他有事在身,荊飄說你忙你的,我玩我的,蹭個車,省個車錢。

  本來是打算住在色達縣城的,荊飄沒來玩過,兩人就住在了佛學院裡的喇榮賓館,安置好後,劉驚南就坐公交下山,開車前去附近的湖泊。

  這是他第一次在湖泊旁看到有人活動的跡象,湖邊不遠處搭了七八個帳篷,篝火剛剛熄滅不久。

  劉驚南把車停在較遠的林子裡,觀察了一陣,搭帳篷的人貌似都下水了,他躡手躡腳地摸過去。架子上的烤魚一口都沒吃,地上散落的空罐頭瓶倒是不少。

  他一一打開查看,在裡面發現很多專業的潛水設備和拍攝設備,應當是備用的,帳篷裡的睡袋大都是兩個,散發著濃鬱的汗味和煙味。

  唯一散發著香味的帳篷住的是個姑娘,裡面隻住了一個人,香味並不是很重,看來是不愛打扮的那種。

  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外,還有一份圖紙,上面全是黑點,劉驚南一看就知道這是湖底石碑的分布圖,圖紙上有幾處用筆圈了起來,在旁邊打的問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迦扎活佛說不止一個人在尋找屍陀林的密碼,劉驚南自然是信的,起初他還小心翼翼,後來發現壓根沒有人來,也就放開了找。

  如今看到這幾頂帳篷,他才像回到了現實之中,原來真的有人和他一樣,還在關注著這片湖泊,不過湖底隱藏的密碼不知道會不會和他分享。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湖泊相繼傳來幾道破水聲,遊到岸邊走了上來,伴隨著腳步聲還有啪嗒啪嗒的滴水聲。

  劉驚南心說糟了,這些人來歷不明,要是真涉及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怕是懸了。

  “蘇姐,到底找啥呀?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還是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啊。”

  被叫做蘇姐的沒有回應,外面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零散的腳步聲,細微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劉驚南所在的帳篷。

  這可如何是好?劉驚南不知所措。

  “蘇姐,找到了找到了。”又是一道破水聲,接著就是大喊,顯得很興奮。

  “走。”女的聲音很果斷,指揮剛上岸的人準備下水。

  等到帳篷外面的動靜完全消失,劉驚南悄無聲息地探出頭,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留下,劉驚南這才大大方方地走出帳篷,絲毫沒有做賊的罪惡感。

  劉驚南狂奔到他車停的地方,換上潛水服,背好氣瓶,就急匆匆地跑到岸邊下水。

  他不敢開燈,怕那些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好在他們遊的並不是很快,尚能看見點燈光,他跟了過去。

  看方向是獨達石像所在的位置,那些人遊到石像前停下,都帶著全面罩,看不清臉。

  兩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上前走到石像腳下的石碑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四周地動山搖,劉驚南站在石碑林中間,抓著一塊蛇形石碑穩住自己的身形。

  劉驚南身邊出現的黑色鬼影把他嚇壞了,這些黑色鬼影悄無聲息地從泥沙中鑽出來,有一個甚至從他的腳底下冒出來,讓他不得不後退騰出位置。

  成千上萬的黑色鬼影慢吞吞地走上平台,將那些人圍在其中,他們好像並不害怕,靜靜地看著這些黑色鬼影。

  黑色鬼影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到達特定的位置便停下,等到全部就位後,開始誦經跳舞,氣勢恢宏。

  他們四處散開,分別遊進黑色鬼影當中,在裡面尋找著什麽。

  劉驚南躲在石碑林中偷偷觀望著,過了有半個小時,那些人還在尋找。

  那些人背上的氧氣瓶和劉驚南身後的是同一型號,大小也一樣,都是十五升,正常十米深的水,老手的話大概可以用一個小時,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地面起碼三十米,氣瓶裡的氧氣堅持不到四十分鍾,估摸著時間,再找不到他們也該上去了。

  “蘇姐,對上了,在這兒。”一個胖子大呼道,他穿的是分體式潛水服,露出了大半個肚皮。

  其余十幾人立馬遊到胖子身邊,被叫做蘇姐的伸出手撫摸著眼前的黑色鬼影,接著抱緊了它親吻起來。

  其他人扭過頭不忍直視,也不敢吱聲,就默默等著,直到胖子再次說話:“蘇姐,快沒氣了,怎先上去吧。”

  女人從熱吻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轉頭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他訕訕的閉嘴,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麽。

  她大手一揮,朝著一個方向遊去,一行人全部跟在她身後。

  趁著他們遠去,劉驚南遊到剛才女人所抱的黑色鬼影前。

  沒了女人的打擾,黑色鬼影繼續跳它的舞,劉驚南盯著黑色鬼影,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緊鄰著它的黑色鬼影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劉驚南感覺它跳的舞在哪見過,但又說不上來,直到它作出祈禱的手勢,他才恍然大悟,這是孜珠神舞最開始的那段。

  孜珠神舞是其中的節選?劉驚南顧不得多想,氣瓶中的氧氣快耗盡了,他匆忙向上遊去。

  那批人已經開始收拾他們的東西,劉驚南朝反方向遊去,在遠處上了岸。

  等到那批人開車離開,劉驚南也開著車回到了佛學院,回到喇榮賓館的時候,荊飄正坐在大廳玩手機,桌子上還擺著一碗黏稠的酸奶,像吃西瓜一樣,從中間挖了一半。

  “吃飯去。”劉驚南體力耗費巨大,此刻看到酸奶還真有些餓了,催著去吃飯。

  “你把這個吃了,我吃不了了。”荊飄把酸奶推過來,劉驚南也沒拒絕,把剩下的吃完,感覺味道還不錯。

  “走吧。”把碗遞給側台賣酸奶的女僧,劉驚南再次催促道。

  “這兒。”荊飄摸了摸自己下巴,劉驚南摸著自己下巴相同的位置,粗密的胡須上沾了不少酸奶。

  “胡子長得也太快了,三天沒刮就這麽長了。”

  出門的時候迎面走進來一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驚南在湖泊旁碰到的那批人,徑直走到前台辦住宿,為首的那名被叫蘇姐的女人則沒進來,倚著不遠處的鐵欄杆遠眺佛學院。

  看背影是個美女,身材凹凸有致,劉驚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

  “看啥看?要不要臉。”荊飄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就先走了,劉驚南立馬收回目光,跟在她後面。

  吃完飯回來,女人還依靠在欄杆旁,劉驚南在下面望著她的正臉,還挺美,就是太冷豔,一看就不好打交道,想到她在湖底擁抱的黑色鬼影,不知道和她有什麽關系。

  那堆人就住在他隔壁,打牌說話聲音賊大,吵得他和荊飄都睡不著,索性坐在大廳和其他旅客聊天,一直等到十一點多才消停下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被叫做蘇姐的女人打開房門,穿著一身黑色風衣,款款玉步走了出去。

  劉驚南讓荊飄趕緊回自己房間睡覺,自己則回房間批了件外套快步跟了出去,荊飄欲言又止。

  皎潔的月光讓劉驚南跟蹤起來很容易,一直跟著女人走到入口的停車場,等她開車走了又開車跟上,這裡的山上都是花草,視野開闊,他不敢跟的太近,隔得老遠,不過看方向是開去湖泊的,他倒不怕跟丟。

  女人的車燈熄了後,劉驚南便在她後方幾百米處就熄火,下車用手電筒照著摸了過去。

  等他摸到車跟前,女人剛下水,泛起的漣漪還未停息,月光下波光粼粼。

  劉驚南跑回車上,換好裝備,又跑回湖邊,前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不出所料那個女人應該是去獨達石像的位置了,劉驚南快速地遊了過去,但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平台四周沒有女人的蹤影,白天看到的黑色鬼影也沒有出現。

  劉驚南在黑暗中搜尋亮光,湖底唯一的光源應該就是她所在的位置,終於在很遠的地方發覺了如螢火一般微弱的亮光。

  他遊了過去,離得近了便從石碑林中摸索著前進,慢慢能看清女人的輪廓,那個女人猛不丁地回頭,嚇了他一跳,好在他反應快,躲在了一塊石碑後面。

  他側著頭偷看,女人撫摸著身前的石碑,石碑和白天她抱著的黑色鬼影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是死的,一個是活的。

  女人盯得出神,劉驚南也看得出神,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麽。

  “出來。”女人突然轉頭對著劉驚南所在的方向大聲呵道。

  劉驚南毛骨悚然,被發現了?收回他的大頭,靠坐在石碑後。

  “出來。”女人又呵了一聲。

  劉驚南這輩子都沒想到在水裡也會冒冷汗,悻悻地準備現身,女人卻開始自言自語。

  “獨達,我想你了。我知道你沒死,你躲別人我能理解,可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說完開始哭哭啼啼的,全然沒了白天時的霸氣禦姐范兒。

  “難道所謂的秩序就那麽重要嗎?反正早晚有一天會崩潰的。 ”

  秩序?崩潰?

  劉驚南一頭霧水,不知女人所雲,是腳下的大陸能崩潰?還是天上的雲能崩潰?真是天方夜譚。

  “那些少女的崩潰是自然法則,不是你能改變的,完全神只能有一個,也只能保護自己不崩潰。你何必大費周章地想要那些崩潰的少女複原,你只是被稱作神,又不是真的神。你一直要找到自然神,可哪裡有自然神,自然就是自然,法則就是法則,真理就是真理,都是客觀存在的,你偏要固執地認為它是個人。”

  崩潰的少女?難道是劉驚南在孜珠寺中見到的那些少女?

  “神舞已經很少能召喚到靈魂了,這也是它們快要從大地上消亡的原因,世間萬物都要遵循自然法則,而你只不過將自然法則利用到極致罷了。你察覺到有大批意外崩潰的少女后,非要說有人改變了法則,要找他算帳,說不定崩潰是也是自然法則的一種,就像人生老病死一樣,只是時間未到。”

  “神舞已經召喚過她們的靈魂一次了,你非要阻攔,如果下一次靈魂的能量還不能及時地返還給宇宙,湖底這些崩潰的軀體也沒辦法儲存如此高頻的宇宙能量,你要怎麽辦?永遠把她們的靈魂困在這石碑下的儀器裡嗎?即便你真的找到自然神,讓他修改宇宙自然法則,讓每個人都長生不死,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比不上你我相處的一瞬間。可你偏偏又懂得一瞬即是永恆這樣的道理,我實在猜不透你到底要幹什麽。”

  劉驚南為之一振,聽她的意思,他女兒的軀體現在就藏在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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