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王嬸從裡屋出來,驚疑不定。
“王嬸兒,阿黃一定能找到小少爺!”小南驚喜滴叫到。
“阿黃?對對對,阿黃,阿黃平時和小少爺最親熱了。它鼻子靈,一定哪能尋到小少爺。”王嬸激動地又落淚了,不住用衣角揉眼睛。
“王嬸兒,我帶阿黃去找小少爺,你在家等小少爺回來!”
小南不等王嬸反應,就風風火火回到房間,打包了一些江湖救急物品還有幾張大餅。
這是小姑娘的習慣,隨身帶著大餅。
可能是餓怕了吧。
出門時還順手拿了元叔落在炕上的大酒葫蘆,裡面的燒酒,怕是有好幾斤呢。
在小南牽著阿黃,星夜徒步出門,尋找白曉的同時,白曉也騎著愛瑪,在尋找愛瑪的舊主:劍眉女子,也就是平陽公主。
白曉自然不知道平陽公主的身份,只知道這姑娘來頭不小,不然也不會被這麽多軍隊圍困大山。
軍中大佬如此勢力,想必那婆娘地位不會比追殺的將領低吧!
就是同級別的對手,才會下死手呢!
不管你是什麽公主,虎落平陽,群狼環伺,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白曉也有些擔心起來了,不只是劍眉女子,還有柳眉大長腿的媳婦啊。
劍眉女子可是把她許給自己了,自己還活著,對賭的任務就算成功,那柳眉大長腿,即使再長,也鐵定跑不了。
“大家打起精神,將軍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晝夜不停,人馬不歇,必須要找到人!”前面小道上,先是有火光透出,隨後有聲音傳出。
“噓!”白曉頓時大驚失色,自己居然就這麽一頭撞了上來,看來是輕敵大意了,想不到這種山間小路,都有人蹲守,統兵將領,心思之縝密,統籌之自如,可見其絕非庸才。
自己幾斤幾兩,白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或許一兩個人放對,自己或許可以勝出,但是生死搏殺,自己是絕對的菜鳥。
前世今生,都不曾殺過一隻雞的白曉,如何對抗這些見貫戰場的驕兵悍將?
林曉隻得趕緊下馬,一手用袖子捂住馬嘴,並用另一隻手不時給馬兒脖子撓癢癢,讓其舒服一點,不要弄出動響來。
然後牽著韁繩,掉頭悄悄摸摸離開,繞道而行,老馬識香,一人一馬很快就找到了方向。
白曉滿滿的怨念,愛瑪這老混蛋,有了新歡還惦記著舊愛,真是養不熟的白眼馬啊。
此後行程,白曉小心翼翼,寧肯繞路爬山下河,也不與巡查士兵正面接觸。
只是白曉的心裡總有一絲陰霾,感覺要遭,自己越陷越深了,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又走了一刻鍾,在一個小山谷前,愛瑪停了下來,焦急的刨著前蹄。
白曉下馬,向前潛行了十幾米,突然聽到兵器交擊之聲傳出。
果然在這裡!
於是白曉藏好馬兒,然後趴在一塊大石後,偷摸瞄眼,觀察戰場。
小山谷不是很大,山口有灌木遮掩,期間約莫數丈大的空地,一條小溪,自山澗流出。
有山有水,
這裡確實是個臨時藏身的好地方,只要口糧足夠。 只是此刻的山谷上激戰正酣,打鬥雙方明顯不是一般的士兵,都是江湖好手。
三個漢子圍攻兩名勁裝女子,兩女主狼狽異常。
原來,被圍攻的兩名女子,正是今天下午和白曉對賭的李貞和蕭當歌。
她們被追殺,狼狽逃竄一天了,好不容易甩開追兵,如今精疲力竭,卻被三個江湖追蹤好手追尋至此。
實在是山窮水盡了,此刻疲兵應戰,可謂是險象環生,步步殺機!
此刻的兩女,衣衫染血,雖然沒有重傷,卻也因為得不到補充,精疲力竭,才被三個毛賊堵了個正著,都沒辦法突圍。
白曉在遠處看的眼皮直跳,太特麽能打了,幾人雖不至於高上高下地飛,卻是身法靈活,輾轉騰挪之間,刀光劍影,殺招跌出,自己卷進去,估計是分分鍾被秒殺的主。
明明是前奔的身形,手頭遞出的劍光卻是反向而來,有點回馬槍的味道。
即使正面對抗,也是刀光劍影,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已是“當當當”十幾刀,讓人眼花繚亂,幾個呼吸之間,黑色緊裝的劍眉女子已經背中三刀,鮮血飛濺,好不淒慘,白曉也是一陣陣揪心。
女人最大的手段就是柔弱,除非世上真的有太上忘情,不然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看著她香消玉殞的!
白色緊裝的柳眉大長腿就是蕭當歌,她的情況倒是好一些,因為她本身不是三個刀客的攻擊目標,她的壓力反而小很多,對抗兩個刀客遊刃有余。
或許是因為她的背景,刀客不敢對她下死手,攻擊她的人總會縮手縮腳,既不能傷著這祖宗,又不能讓她壞事。
關鍵是她的功夫奇高,近乎一流水平了,要不是臨戰經驗不足,他們三早就躺屍了。
這三個刀客也就二流水平,公主李貞也就是同一個檔次的武者。
因此三人中的快刀手專攻李貞,以求速勝。
一時間,李貞險象環生。
“不行,我不行!”白曉不想等下去了,但是他心裡還是慫,自己又不會武功,下去就是送菜的節奏啊。
正所謂千裡送一……啊呸,送人頭!
自己苟了那麽些年,不就是怕死……呸,惜命嘛!
“得想個辦法,救一救那死婆娘,畢竟她欠自己的帳還未結清呢!”
白曉反覆提醒自己不要怕,卻是依舊找不到辦法,自己直接上,肯定不行。
“噫?有辦法了!”
白曉繞道爬上山谷一側的高地,順手撿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然後探出腦袋,瞄準專攻李貞的那一名快刀手,一塊鴿蛋大小的石子留被全力砸了過去。
“誰?”快刀手感覺背後有暗器襲來,登時大驚失色,隻得放棄進攻,回身用快刀抵擋暗器。
“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在這快刀手回身的一刻,一柄長劍透胸而過。
他大概是覺得李貞的潛力已經耗盡,威脅不大,反而是未知的暗器才是最危險的。
不曾想李貞抓住戰機,果斷擲出長劍,劍比人快,鑽了空子,直接洞穿了快刀手的後心。
其實李貞之前戰鬥也是留了三分力的,統兵之人,最懂得凡事留有三分力的道理,也就是和後世的預備隊是一個道理吧。
很明顯,李貞是一個優秀的統兵將領,不僅會虛實之變,尤擅長抓住戰機,一擊得手,扭轉戰局,掌控局勢。
“大哥!大哥!”兩聲淒厲的吼叫,另外兩個拖住蕭當歌的刀手聞訊,失聲痛呼,一時間方寸大亂。
“我要你的命!”兩個刀手不管不顧,直接向李貞撲來,李貞也是大驚失色,一個驢打滾,抓起斃命男子的快刀全力抵擋,“當當當”連擋十幾刀,才堪堪穩住局面。
李貞全力出手,也不是兩人一時半刻能拿下的!
蕭當歌一時失去了對手,也是一愣,也就是愣神的功夫,兩人撲向了李貞。
蕭當歌大驚失色,全力出手,攻向其中最近的一個刀手,僅僅是十幾刀,就將對手製服,封了穴道。
然後相助李貞,圍攻最後一名刀手,最後一名刀手很快就被李貞抓住空檔,一刀斃命。
“二哥!”被製住穴道的男子見狀雙目通紅,痛苦嘶吼。
他們三兄弟行走江湖,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三兄弟向來一體,號稱潁川三刀,兄弟三人生死與共,同進同退,不想今日竟折了大哥和二哥,一時間嚎啕大哭,痛苦嘶吼。
“說出主事之人!我放你一條生路!”李貞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例行詢問而已。
“休想,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今日你斬我兩兄弟,我自然不能獨活,我要你死!噗!”最後一名刀手,竟然自絕心脈,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蕭當歌和遠處的白曉倒是沒有什麽感覺,而當事者李貞卻是大驚失色。
因為自絕的男子噴出的心血中夾雜著一根細針,鮮血噴來的一刹那,她感覺頭皮發麻,感覺死神的鐮刀降臨。
她避無可避,只是本能地腰身左扭,避開要害,順勢滾落地上。
“公主”蕭當歌花容失色,一個箭步,抱住倒向地面的李貞,美目含淚,後悔不跌,若不是自己心軟……
蕭當歌雖然冰冷的像一把寒冰雕琢的劍,其實內心是最柔軟的。
最初見李貞殺伐果決,痛下殺手,還是心有不忍的,幾次欲言又止,都止住了口。
不曾想,變故突然降臨,而蕭當歌因三名刀客的死而產生的不忍,終於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對李貞的擔憂和愧疚。
自己個公主名為主仆, 實為姐妹,一起在師父手下長大,平日裡親密無間,無話不談。今日卻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致使公主受創,自己是真的萬死難辭其咎啊!
其實,她早看出來了,那兩名刀手對她是沒有殺意的,頂多想拖住她,對她出手也是很克制的,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松,早就輕傷無算,狼狽不堪了。
雖說她是二流巔峰,接近一流水平,但是要同時對陣兩名不弱的二流高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生死相博,自己必然要受不輕的傷。
如今李貞重傷,都是因為自己的婦人之仁,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拚命,李貞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壓力,也不用以命相博,或許也不會受如此重傷了。
“哎?”遠處的白曉也是一陣錯愕,最後無奈歎息,都說反派死於話多,難道美女也會有此詛咒嗎?
不過他倒是沒有注意蕭當歌的喊話,沒能識破平陽公主身份。
眼見四下無旁人(蕭當歌自然算不得旁人,那是白曉認定的內人),白曉只能悻悻然,趴下山崗,牽著愛瑪,走向山谷,是時候收割一波崇拜和感動了。
蕭當歌抱著李貞一陣落淚,最後才想起治傷,手忙腳亂的為李貞治傷,只是她平時都是有人伺候,也沒有遊歷江湖的經驗,怎麽會治傷,一時間急得雙臂抱膝,埋著頭“嗚嗚嗚”抽泣起來。
“娘子何故在此哭泣?”白曉牽著愛瑪,施施然走進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