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麽說蕭戰將軍還有可能生還了?”白曉實在壓抑難受,終於找到一絲存活可能:“蕭戰將軍可以突圍呀……”
“咳咳……”蕭當歌看不下去了,解釋道:“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蕭將軍是不可能逃跑的,更不可能投敵!”
“哦哦……”白曉訕笑,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古人重氣節,甚於泰山,重於生命!
“那你……是如何脫身的?”七師兄也憋不住了,還是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問。
“我們是在吳將軍等人拚死突圍,護送南下的……”說道此處,美婦又抹起眼淚。
“弟妹但說無妨,我們必會全力相助!”白小七雙眼通紅,胸脯拍得哐哐響。
“當時副將吳碩護送我們一眾家眷突圍南下,可是在入關不久,遭遇了一次伏擊,我們損失慘重,只有我們和吳將軍突圍南下。”
“我們一路,晝伏夜行,遮掩行跡,沒想到,昨天下午,還是在青溪外圍再次遭遇伏擊,吳將軍……現在,生死不知!還請七師兄援助,救救吳將軍!”
“好,我們會全力救援!”七師兄齊晏也很惱火,那些混蛋,為什麽屢屢在青溪百裡邊緣搞事情?
“不錯!我白氏也不會坐視不理!”白小七也爭先表態!
“我們仨也是喬裝之後,混在今早來鎮上賣菜的車隊裡,才混到青溪的!只是不想,才露頭就……就被盯上了。”蕭夫人抹著眼淚,聲音幽咽,將他們在一路上的遭遇,娓娓道來。
“豈有此理!”白小七壓抑著怒火問道:“在你們入關後,伏擊你們的可是草奴?”
“不是!我們常年生活在邊關,對草奴還是很熟悉的!”蕭夫人苦澀搖頭,她們闔家戍邊,這是守護了一群什麽人呀?
“混帳!好不容易突圍出來的將士和軍屬,沒有死在草奴的刀劍之下,卻死在自己人的刀下!”白小七氣的哇哇亂叫,桌子拍得哐哐響。
“奈何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為誰雄?!”七師兄齊晏愴然長吟。
他痛恨於武帝的自私偏激,置邊疆數十萬軍民於不顧,隻為延壽五載!真真是竊天下的賊偷,不惜民生艱辛,不愛天下子民,何以駕馭天下?
“那,可是邊軍?”白曉顫抖著問出一個眾人皆不願意提及的問題。
“有邊軍的影子,可是比邊軍更精銳!”蕭夫人畢竟是出身軍旅之家,對軍陣還是有些見識的!
“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第一波伏擊者,肯定是我們自己人,而且是邊關的編外軍士!”白曉分析道:“這種精銳,怕是只有某些高級將領的親軍,才能達到!”
“哦?”蕭當歌眼睛微亮,清冷道:“何以見得?”
蕭當歌不說懂兵,至少也是知兵之人,好歹也在李文貞麾下擔任侍衛幾年了呢!
白曉自信道:“很簡單,首先培養這種精銳軍士的必是極其精通行伍之人,其次只有他們有條件養大量私兵。”
蕭夫人也是眼睛微亮,她發現白曉也不是一竅不通的文弱秀才,最重要的是,此子和白師有七八分相似,於是更信服了幾分。
遂接著話頭道:“公子所說不錯,這種精銳,一般人是養不出來的,錢糧,裝備等後勤都是極其難以補充的,最重要的是,行跡和身份問題,藏兵與軍,才是他們最隱蔽有效的手段!”
“不錯,蕭夫人也是知兵之人啊”白曉笑嘻嘻道:“一滴水,藏在什麽地方最不容易被人找到?一粒沙子,
藏在什麽地方才不容易被發現?” “藏兵與軍,藏水於海,藏沙於沙海,是最完美的隱匿方式!”七師兄驚叫,隨後目光灼灼道:“蕭夫人真乃奇女子也!”
“??”白曉有點懵,不應該誇讚我嗎?七師兄昏了頭了?風向有點不對頭啊!
“嘁!”蕭當歌一副你們男人一個德行的樣子,遞給白曉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白曉懵逼了,我做錯了什麽?
“這位是……”蕭夫人何等精明之人?她自然看出了七師兄的失態,不由臉紅,禮節性詢問。
“啊呃,在下藥廬八子中排名第七,姓齊名晏。”七師兄自陶醉中回神,不由臉色漲紅。
他也自知失態了,居然直接將自己引以為豪的根腳全部暴露了出去。
“??”林小紓懵了,我這是得罪了誰?七師兄都在下了,那身為小八的我呢?
“七師兄這是把藥廬八子的名聲,當做梯子用啊!”白曉嘀咕道:“小紓啊,我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呀!”
“不好過那就不過了唄!”林小紓翻翻眼皮小聲嘀咕道:“踩在我頭頂的又不止七師兄一人!”
“咳咳……戀愛使人降智,果然不假!”白曉自然知道林小紓還在記恨自己踩她捧蕭當歌的事兒!這事兒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消弭了!遂尬笑轉移話題道:“原來七師兄叫齊晏啊?海晏河清,其志不小啊!”
“哼哼哼!”林小紓想起自己被踩的歷史, 就恨恨磨牙嘀咕:“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先是白曉見蕭當歌,後是七師兄見小寡婦,真真是氣死人了,難道我就是被踩的命啊!”
“妾身蕭劉氏,謝過齊先生。”
蕭夫人也是極其精明之人,她可不是花瓶那麽簡單,美豔只是讓她煩惱的皮囊而已,精明和智慧,才是她最引以為豪的。
不信?舉個例子看看。
之前在一樓,她下跪示弱,強迫小男孩下跪磕頭,激起周圍人的同情心,裹挾民意,烤問白曉那歷經兩世還單純的心!白曉退讓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其實,她也時常苦惱於自己的美貌,一般人她都當做登徒子,不予理會,或者借助夫君的威勢,強勢鎮壓了。
可是這位藥廬七師兄齊晏,能為不相乾的夫君說話,可見其赤子之心,為人正直。
是以她勉強笑笑,以示善意,卻是報上“蕭劉氏”,以拉開距離。
“呵呵!”蕭當歌看不下去了,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白曉,表達的意思是:你沒戲了,七師兄齊晏出手快啊!
“嘁!”白曉撇撇嘴,鄙視第看了一眼白小七,傳達的意思:七叔,你也沒戲了,手快有,手慢無啊!
“咯咯咯,你們都沒戲了!”精明如小聖手,豈能不懂眾人心思?
可是妖豔和智慧並舉的蕭劉氏,是那麽容易被攻陷的?
所有人都是癡心妄想而已!
作為未亡人,情理法義,無論從那個角度講,作為兩個孩子的母親,都是絕對不可能再接納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