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蒙並沒有將混亂世界的所有事情合盤托出,不是不信任,而是沒必要,但即便如此,聽到他詳細的解釋,站在下面的獵魔者還是將信將疑。
因為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們理解的范疇。
而事實上,所有人還沒有從西格蒙之前的話語帶來的震驚中擺脫出來。
“六個月六階,黑騎士。”站在人群裡的柯南一邊吸收著西格蒙說過的話,一邊為西格蒙在短短時間之中取得的成就而感到心驚。
在場的所有獵魔者之中,他是除了站在高台上的那幾位高階之外,對這位新局長最了解的一個人,柯南原本以為自己之前的了解已經足夠誇張,畢竟在幫夏洛特公主處理事情的那段時間裡,他也隱約知道了西格蒙在南部海域做到的一些事情。
但他本以為這位新局長是自家公爵提前培養的種子,在優渥的環境裡,在公爵大人的指導下,在諸多資源的栽培下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可是剛才他聽到了什麽?
六個月?!
想當初,他也算是天份出眾,用了將近5個月的時間就走完了一階到二階的道路,可跟這位新局長比起來,他的那一點成就簡直可笑。
這種速度,就算是那位擁有傳奇名聲的公爵大人,也遠遠不如,利亞姆城、馬雷克隊長,結合南部海域發生的具體時間,柯南可以大致猜測出這位新局長進入阿貝圖斯的時間。
得到了確切的數字之後,他心中的驚訝更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因為這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小子們,都豎起你們的耳朵,給我認真一點!”突然間,阿力克悶雷一樣的聲音打斷了柯南的思緒。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們,西格蒙局長會成為埃蘭歷史上,不,會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強大的獵人契約者,甚至……會超越公爵大人!”
“什麽?!”聽了阿力克的話,台下一片嘩然,眾人克制著,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抗,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反映出了他們的忠實想法。
“哼哼,我知道你們這些家夥們在想些什麽,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算是魯本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阿力克一臉激動的說道: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西格蒙局長帶領我們突襲了阿貝圖斯郊外的一座莊園,當場擊殺莊園裡躲藏的全部神職人員,這裡面死掉的六階足足有七位,而七階,也有兩位!”
“而這一切,都是西格蒙局長獨自完成的,我們只是幫他收拾殘局,阿普萊亞德先生甚至沒有到場,我想你們應該沒有遲鈍到忘記西格蒙局長的真正等級吧?”
“六階殺七階,還是兩位?!”柯南聲音顫抖。
“沒錯,不是那種普通貨色,這兩位七階都是神諭教會的教宗,在同級別中也算是巔峰的存在,其中有一位是苦修會的會首烏戈,他當場死亡,另一位費爾迪南教宗也被西格蒙局長拍碎了腦袋,至於普通的6階,在西格蒙局長面前連一個呼吸都堅持不住。”
“那麽現在,還有人懷疑我剛才說過的話嗎?”阿歷克指向站在身前的西格蒙,“一個月一階,也許下個月我們的局長就進入了七階,以他的能力,一定會比公爵大人更強大,而現在,他已經幫我們找到了解決阿貝圖斯困境的方法。”
“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你們所有人無條件的信任和配合。”阿力克的聲音洪亮回蕩在整個房間。
“公爵大人離開了我們,但獵人的信念不會熄滅,告訴我們,你們是獵物還是獵人?”
“獵人!獵人!”
眾人情緒高漲,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響起,這時候看向西格蒙的目光裡,已經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拜。
阿力克後退半步,臉上的表情緊繃,但放在身後的右手卻悄悄對魯本打了個手勢,他此時做的一切是上台前魯本悄悄吩咐他的。
具體的道理阿力克並不懂,他只是記住了魯本說過的其中一句,“很多時候,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要比我說出來更容易被人相信。”
“開始之前,我會先清除積累在你們身上的混亂值,以你們現在的狀況開始獵殺太危險了。”西格蒙說道。
“清除混亂值?”眾人面面相覷,如果不是之前的鋪墊,現在可能已經有人會當場質疑了,因為這又是一個顛覆認知的說法。
“十人一組,排隊進入那個房間。”在這個問題上西格蒙沒做任何解釋,目送著第一批人進入房間,他便緩緩地閉上雙眼,意識下沉。
他要做的事很簡單,在混亂世界裡單獨隔絕身後的房間,隨後通過夢魘馬車將索拉爾阿什麗等人的精神體帶入其中。
然後收割混亂的異變體,解決這些獵魔者身上積累的混亂值,這樣,所有的混亂值都經過了一個由低到高的轉換過程。
普通的獵魔者獵殺怪物,積累混亂值的同時提升自身的能力,當達到臨界點,便進入西格蒙提前規劃的特殊區域,在那裡有像馬雷克、阿什麗等更高級的超凡者等待。
馬雷克等人會解決普通超凡者身上的混亂,然後將收割的混亂值積累在自己身上,等到臨界點,再由西格蒙出面。
由少至多,在這個過程中混亂值不會有任何浪費,最終匯聚在西格蒙那裡,這樣,他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以一個極其瘋狂的速度提升自身的實力。
阿力克剛才說了一句戲言, 一個月一階,這在此時的西格蒙眼中,也許真的不是一個妄想。
時間流逝,一批又一批的獵魔者從房間裡離開重新回到大廳,擺脫了積累在自己身上的混亂值,所有人的精神面貌大變,一些獵魔者精神恍惚,甚至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恢復了最穩定的狀態,這時候,西格蒙在眾人心中的地位被無限拔升,一舉被提高到比肩德雷塞爾公爵的程度。
“接下來,就到了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了。”
將眾人的精神體帶入到混亂世界,西格蒙站在大廳中央,看著感受新世界的眾人,“規劃路線,分隊前進。”
房門打開,西格蒙指向窗外那個陰暗的世界。
“去戰鬥吧,我的獵人們!”
“今夜,我們開啟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