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正播放著廣告,盤旋耳邊只有愉悅的嗓音:
“他好,我也好!”
懵。
這是司南徒現在的反應。
還有一個司南徒?
或者說...
成為契靈後,司南徒也不是沒有做過準備,每天特意會瀏覽許多關於靈異鬼怪的知識,還趁徐瑤空余的時間請教過。
大體來說,雖然網上的信息很多都是假的,但空穴來風,或多或少也有些依據。
鬼附身。
司南徒想到了這個詞語。
一個死掉的人,從嚴謹的靈異角度來看,肉身完全有可能被邪祟盯上。
畢竟帥氣的容顏,強壯的身體,拿來做壞事既方便,也會讓其他人降低警惕性。
事情在朝著古怪的方向發展。
“這個...要不和徐瑤聯系一下?”
只是當他拿起手機的時候,立刻就尷尬了。
嘶...
沒號碼,沒好友。
同居。
啊不,都成室友半個月了,居然沒留聯系方式。
塑料友情~
司南徒皺著眉在客廳走來走去,念叨:“怎麽辦,怎麽辦...那個家夥一定沒安好心。”
油坊街,另一個司南徒,神秘女人...
司南徒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那天晚上。
人生也因此被改變,如果沒遇上這檔子事情,肯定已經找到女朋友了吧。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司南徒有些感慨。
不久前還被束縛在出租屋,躲藏在黑夜裡,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要不是遇見了徐瑤,只怕要不了太久,就會被搜靈官抹去存在的痕跡。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會被牽扯。
神秘女人。
對於那晚發生的事情,他一定要查清。
“今天可能會熬夜了。”
司南徒決定去看看,這個點趕過去,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
呼~
屋外傳來急促的風聲,司南徒抬頭看去,印入眼簾的是流彩霓光,在黑暗中有些夢幻,有些虛無。
呃...
所以要怎麽做。
司南徒的腳步突然頓住。
“雖然我還沒有掌握靈力操控,但好歹有了靈體,身體素質大幅提高,嗯,就先過去探探情況,搞不定還有徐瑤,她晚上也會去那一片。”
司南徒心神穩定,腦海裡已經完成了ABC三套方案。
匯總起來就是:
見機行事。
不過,還得做些準備工作。
他猶豫了一下,朝徐瑤的房間走去。
片刻後...
司南徒看著眼前的屋子,牆上張貼著各種動漫男主海報,以及床頭那堆粉粉的毛絨公仔。
頭很大。
以前本來是他的房間,但現在屬於徐瑤,然後就再也沒進來過。
不僅改變了布置,連風格都歪了。
“這女裝大佬的房間,實在與眾不同。”
哼,果然是彎的。
怪不得即便自己是個廢物,徐瑤也沒表現出什麽反感,反而時不時花式安慰。
“司先生,加油!”
呵,徐瑤老師對自己的鼓勵,從開始就不怎麽單純吧。
司南徒身子一顫,甩了甩頭,將某種畫面拋開。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櫥邊,小心翼翼翻找起來。
又片刻後。
司南徒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臉頰,
眸子裡滿是對眼前這堆小東西的期待。 別誤會,並不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
他根本沒去動徐瑤的衣物。
而是...
徐瑤給他展示過從監靈學院帶來的【靈具】,也就是類似網文裡法寶之類的東西。
不過徐瑤擅長的是天書真言,操縱靈具是地書系的專長,所以不怎麽能用得上。
“那我借用一下也沒關系吧。”
“帶上防身,一會兒就還回來。”
司南徒笑眯眯的伸出鬼爪,開始選擇起來。
這堆東西數量也就幾件,所以很快就被他翻了好幾遍。
兩張符咒...
揣兜裡。
綠色串珠...
戴腕上。
黑色鴨舌帽???
戴上吧,說不定會下雨。
“嘶!”
司南徒倒吸了口氣。
這玩意兒確定是靈具?
而不是什麽特殊道具?
他看著手裡那根有些突兀的...黑棍...
唉?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頭重腳輕,有半條手臂長。
但黑棍在恰當的時機閃爍了兩下,上面傳來的靈力波動比其他靈具來得更加清晰。
就像在說:“選我,選我...”
司南徒明白了,不能以貌取物。
姑且...
帶上吧。
不過,這幾件東西都需要輸入靈力,除了符咒。
好像...用不上呢。
司南徒扭頭看向窗外。
稀疏的霓虹,越漸混濁的黑夜...
他輕微猶豫。
不過沒等幾秒,司南徒果決離開了房間。
啪!啪!啪!
出租屋的燈光全部熄滅,與走廊的幽暗融合在一起。
司南徒全副武裝,邁向黑暗。
“這房東也太摳了,燈都壞了好幾天,還不換新的。”
他也不想想,是誰前幾天下樓扔垃圾,回來碰到了房東大姐。
一聲尖叫,燈都碎了。
然後,第二天來了好多道士,都是房東從網上請的。
要不是徐瑤【一葉障目】釋放及時,司南徒怕是早就上了新聞。
......
現在是九點二十,公寓外的馬路上也比較空蕩蕩。
偶爾有幾輛車快速駛過,行人就更加少了。
司南徒在路邊等著出租車。
鴨舌帽,白口罩,腋下夾根棍。
他現在的打扮屬實有些異類。
“臥槽,出租車拒載,明天就打電話舉報,看不罰死你們,車牌號我可都記住了。”
司南徒看著很多亮著“空車”標志的出租車,不斷從身旁路過,根本就無視他,不由豎起中指。
他的嘴角抽了抽,也懶得再招手,直接用手機叫了專車。
很快!
“滴滴。”
司南徒看向了不遠處閃爍的遠光燈,很是刺眼。
他剛要開罵,卻發現轎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於是,在看清車牌後,他邁著腳步走了過去。
“黑夜專車,很高興為您服務!”
“你有多高興?”
......
......
專車司機有點懵。
這個點,如此偏僻的地方,司南徒的這身打扮讓人有些心慌慌。
不過,秉著職業素養,司機還是很正式的問了一句。
“請問是尾號2222的司先生嗎?您這是要去銀行?”
......
怎麽說話的?
司南徒沒搭理他,拉開副駕的門就坐了進去。
“到油坊街。”
“確定不到銀行?”
......
......
面對司機清奇的腦回路,司南徒閉眼不再說話。
車很平穩的開了起來。
“小夥子,你非要去油坊街?”
正思考著下一步行動的司南徒,聽到司機的話,不經愣了一下,抬眼看向了司機。
“是的,怎麽了師傅?有什麽奇怪的嗎?”
他從司機的語氣裡,聽出來古怪的意味。
這絕對是個老司機,開車穩,又健談,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回答。
“小夥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最近油坊街不太平。”
聞言,司南徒的眉毛動了動。
這些司機消息都很靈通,既然這樣說,油坊街那邊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司南徒好奇問:“師傅,你能說說怎回事嗎?我最近出差了三個月,江城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司機打著方向盤轉彎,說道:“油坊街那個黑曼斯知道吧,就這幾個月,已經死了9個人了,全都是猝死。”
黑曼斯是油坊街的一家酒吧,挺出名的,不過司南徒沒進去過。
“哦,猝死的啊。”
司南徒聽到這種死因,覺得很正常。
這年頭,壓力和疲勞籠罩在每個人身上,全國每年猝死的人超過六十萬。
也就是說每天都有超過千人正在猝死,或者在猝死的道路上。
蹦個迪順便猝個死,也不會顯得很奇怪吧。
“猝死是正常,但黑曼斯一家酒吧短時間連續死了9個人,這不就很毛骨悚然。”
“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以及官方的辟謠有什麽用,這足夠讓人胡思亂想,所以現在去那邊的人很少,也不好玩。”
“嗯,最近逛夜店的年輕人,都喜歡去城東那邊。”
說到這裡,司機隱晦一笑,道:
“小夥子,要不去城東玩吧,我帶你去繆菲,車費算你便宜點,怎麽樣?”
好家夥!
果然是個老司機,不忘八卦的同時,鼓動乘客去另一家酒吧玩。
不僅路程遠,而且還有介紹費。
司南徒嘴角抽了抽,他聽懂了司機的意圖。
“師傅,我不去酒吧,就去油坊街。”
“你這身打扮不是去酒吧?”
司機很疑惑,現在的年輕人玩得開,酒吧裡的裝束稀奇古怪的,特別是他手中拿根棍。
就很有...內含!
“就在油坊街附近把我放下就好了。”司南徒笑了笑。
看到司南徒拒絕“好意”,司機也沒有辦法。
“也對,黑曼斯最近酒水打折。”
司機自顧自話,他還是堅信司南徒是準備去泡吧。
“還是你們年輕人放得開,不帶棍,去什麽酒吧。”
......
司南徒尷尬笑了笑,“師傅,你知道得可真多。”
面對誇獎,司機得意挺了挺胸脯,很驕傲的語氣開口:
“那是,你別看我開專車,見過的人可多了,比你還奇怪的也見過,整個江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
不到半小時,車就開到油坊街附近。
下車後,司南徒直接進入了街區。
油坊街是條老街,幾十年前全是油鋪。
老油坊拆遷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能夠一眼望穿,兩邊都是年代久遠的西式老樓。
由於舊城區的改造計劃,許多人提前嗅到了商機,火速在這裡開起了小吃、紀念品商店,再加上酒吧的開業,更是讓原來僅剩的民宿生意再上了幾個台階。
抬眼望去,燈光明亮,但人群三三兩兩。
要是換在以前,這個時間段,油坊街肯定人來人往,那民宿進進出出的男女多不勝數。
難道真是因為司機說的事件, 讓許多人不敢來了。
不過,如此一來,找人倒是就輕松許多。
他走到了一旁的店鋪,拿著手機翻出一張以前的自拍。
“美女,你好,這是我一個朋友,他說來這邊玩,但是又沒聯系上,請問你見過他嗎?”
“沒見過。”
...
“帥哥,你好...”
“沒有。”
...
司南徒用著很淳樸的找人方式,挨門挨戶打聽。
不過,他那身裝束讓很多人非常警惕。
要不是他靈機一動,說找的人是在黑曼斯逃了單,估計他和他的棍早就被報警抓起來了吧。
...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就巴掌大地方,再加上人流量又少,司南徒已經來回找了三遍。
終究是一無所獲。
司南徒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覺得一下就能找到。
不過,他還是有些憂慮,那玩意兒肯定是邪祟,要是作惡不就麻煩了。
“算了,等徐瑤回家,和她商量一下,看怎麽處理。”
酒吧裡沒多少人,司南徒也去找了。
而且,他不覺得邪祟會有蹦迪的愛好。
總不能去墳上跳吧。
剛準備離開,這時一個帶著驚喜語氣的聲音,在司南徒身後響起。
“司南徒!”
誒?
司南徒身子一顫。
說實話,此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
誰啊?
臥槽,都穿成這樣了還能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