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浴室的燈熄滅,
沒由來的平靜。
整個屋子烏漆麻黑的,但並沒有給司南徒陰森恐怖的感覺。
相反,他終於複歸平靜,該死的踏實感油然充滿內心。
畢竟成了鬼,平時也不用開燈,這種黑暗早就習慣了。
“我只是黑夜的獨行者。”
“我...司南徒...感覺又可以了!”
司南徒準備好後,從浴室探出了身子,朝客廳看去。
他看到了什麽?
那人已經換好了衣物,是一身JK服,扎著一條長長的馬尾,俏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眼就像是在那裡看渣滓一眼,冷冰冰看著司南徒。
怎麽這麽快就把衣服穿上了?
沒等他多想,黑暗之中,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司南徒不服輸的揚起那張鬼臉,露出詭異的笑容,雪白的牙齒,一雙空洞洞的眼睛,滲出幽暗的綠光。
此刻,四目相對!
這是一個很貌美的...女裝大佬。
司南徒給自己打氣,雖然對方有些怪異,但自己可是鬼啊。
哦,對了,自己變成鬼後,還有些特殊的能力。
怎麽可能怕他。
司南徒咯咯一笑,大步飄了出來,雙手合十,用著非常虔誠的語氣說道:“我已經死去多時,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沒東西吃就意味著餓肚子,所以請你乖乖奉上自己,作為我的一份宵夜,我會感激你的。”
說完,他嘿嘿一笑,眼都不眨地朝那人撲了過去,仿佛他就是黑夜中可怕的厲鬼,被活人的芳香所吸引一樣。
然後,就看到了向他劈來的刀光。
司南徒睜大了眼睛,來真的啊!
當!
一柄不知道哪裡掏出來的短刀,非常精準地擦過司南徒的面頰,砍在了木質的茶幾上,發出了低沉的響聲。
司南徒兩腿無力,跨坐在這人腿上,鬼臉懵逼,心頭震駭至極。
這人類怎麽回事,不怕鬼的嗎?
還有剛才這一刀,為什麽感覺那麽危險,要是被砍中。
一定會再死一次!
“啊!”
尖銳的高分貝聲,司南徒反應了過來,很丟鬼的朝後一仰,嚇得跌坐在了地上。
突然!
那人快速的探過頭,低頭看向半趴在地上的司南徒,雙目精光一閃,揚起琢磨不透的微笑。
“鬼先生,地上涼,別著涼了,你坐上來聊聊如何?”
司南徒驚愕失神,思緒戛然而止。
坐上來聊聊?坐哪裡?
他...怕不是個變態吧!
司南徒已經快忘了自己是鬼,在他的驚駭目光中,那人竟然主動伸出了手,拽著自己的手臂,就要往沙發上拉。
“鬼先生,你別怕,來嘛,來嘛,我們好好聊聊,能在這個時間相遇,太有趣了!來嘛,來聊聊天,來嘛,來嘛!”
一連串的來嘛,司南徒鬼臉再度懵逼,臉上開始浮現出驚恐。
此時,對方就像是深夜路過無人小巷時,有衣著清涼的女人跑了出來,要拉著他強製消費。
最讓司南徒驚恐的是,他居然無力反抗,對方的力氣比他強太多,而且為什麽能夠觸碰到他?
那人雙目放光,一副興奮,激亢的模樣。
司南徒慫了,用力掙脫而不得,這穿JK服的變態要做啥,為什麽他那麽興致高漲,眼神像要吞人。
“不了,
不了,我還有衣服沒收!” 司南徒慌了,十分慌張。
那股力量根本抗拒不了,那人依舊笑眯眯的拉扯著,似乎根本不管司南徒的反應。
天呐!好可怕!
這變態要對鬼做什麽?聊天?鬼都不信。
“嗯?鬼先生,你怎麽了,快上來呀!”
司南徒越來越害怕,那本來被拖拽而起的身體,突然迸發出一股力氣,另一隻手死死抓住了茶幾,用力的反抗著。
他驀地想起了網上的段子,
人有多大膽,貞子多大產!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段子可能將變成現實。
自己成了無產能型貞子...
這女裝大佬雖然長的好看,卻是個變態JK男。
他是想肛我!!!
司南徒臉上像便秘般的表情,死死抓緊茶幾抵抗,驚恐的情緒塞滿了整個頭腦。
一時間,一鬼一人僵持不下。
那人怔了怔,臉上笑容更甚了,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居然遇到個這麽奇葩的邪祟,沒有任何戾氣,也沒有陰邪的腥臭,但靈力卻這麽濃厚。
她驀地手上加大力量,將司南徒的身體一點點拽了起來,並且嘴裡熱情念叨起來。
“鬼先生,你不必怕,我只是覺得你有趣,想和你聊聊。”
司南徒慌得六神無主,都快要嚇哭了。
絕對不能讓這變態得逞。
他猙獰吼道:“你這變態快松手,人鬼殊途...你...好自為之...”
一句話還沒說完,但他卻清晰看見那人眼神驟然冰冷,這句話似乎把這個變態給惹毛了。
驀地,司南徒被這人一把拽了起來,連同茶幾瞬間也被扯翻,他那張蒼白無色的鬼臉,布滿驚恐,顫聲聲說:
“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
肛我沒有說出口,司南徒企圖賣可憐蒙混過關。
“你覺得我會相信鬼話嗎?”那人將臉貼了過來。
兩人已是鼻對鼻,臉對臉。
司南徒心中想哭。
但也有些泄氣,他實在沒想到,一個JK女裝變態,居然能看見鬼,能抓住鬼,能傷害鬼。
我好想回家!不!我要投胎轉世,我不要做鬼了!
一個鬼孤身在外,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別學我,真的很丟鬼。
司南徒用盡全力戰術後仰,避免兩人靠得太近,可是現在兩人換了個處境,那人騎坐在他的身上,身後早已無處可逃。
“你輕點!”
司南徒剛說出這句話,立刻就後悔了。
因為眼前這變態,聽到他的話後,眼中精光更加熾熱,都快要把無助的鬼眼亮瞎。
如饑似渴。
這是司南徒對這人表情想到的形容詞,自己都已經放棄反抗,他為什麽更加激動了,不會是...
想要自己配合尖叫吧!
他是長得好看沒錯,但卻是男的啊!
自己雖然是鬼,但也是男的啊!
司南徒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自己保持了十八年的清白身子,就要被無情的掠奪征伐。
罷了罷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突然後悔得肝腸寸斷,那晚撿個妹子回來,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反而躺在沙發上莫名其妙的死了,早知道就...
那人注視著司南徒,見他瑟瑟發抖,不由笑了笑,輕聲安慰著:“鬼先生,你別動,躺好了,一會兒就好。”
聞言,司南徒的頭點了點。
“不動,不敢動,你來吧。”
他害怕自己再亂動,這變態就更加的瘋狂,隻期盼著這是一場夢,一場狂風暴雨般的噩夢,醒來後又將迎來好天氣。
嗯...司南徒感覺到這變態的雙手松開,雖然仍舊跨坐在自己身上,但卻久久沒有其他動作。
司南徒右眼張開一條縫,偷偷觀察起這個變態來,那張臉散發著異樣的美感,白皙得像牛奶一樣的皮膚。
好想咬上一口。
即便是變態,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是長得最好看的變態。
不過這人似乎發現了司南徒的小動作,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然後睜大著鳳目,仔細上下觀察了起來。
司南徒先是一愣,然後悠悠一緊。
“咦,好惡心啊!”司南徒心中極為嫌棄,“竟然對一個妙齡男鬼認真觀察到這個細微的地步,他果然是變態呢!”
“鬼先生,你叫什麽名字,只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奇葩邪祟,有些好奇,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人水玉般的眸子撲靈撲靈的直亮,露出了非常陽光的笑容。
奇葩?
司南徒心中一動,隨即有些慌亂,差點就被他給騙了。
怎麽突然就對這變態放松了警惕,估計是顏值高,皮膚白的緣故吧!
“司南徒!”他冷淡回答,尷尬的撇過頭去,放松著身體,盡量不做出任何助興的舉動,避免讓對方興致高漲。
“徐瑤。”
稍顯高興的女聲,聲音倒是蠻好聽的。
“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確定你不會...”司南徒忍著緊張,但卻沒有說完,那句肛我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開玩笑,鬼也要面子!對著變態說全那句話,他不敢。
好半晌,司南徒發現徐瑤沒有任何動作,情緒稍微放緩,轉過頭看向徐瑤,甚至可以感受到不遠處傳來的香味。
雖然他聞不到,但也不妨礙想象。
“那個,司南先生,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我姓司,名南徒!”
他認真解釋,這名經常被人理解錯。
司南?那是指南針!
但他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徐先生,什麽事?”
徐瑤立刻呆住了,俏臉上瞬間一紅,想起了剛才浴室裡發生的事情,但卻沒有解釋。
能告訴他,根本沒有洗澡,只是惡趣味,故意讓鬼陷入她的幻術嗎?
她想起了心中的事情,好奇地問道:“您是怎麽回事呢?我從來沒見過您這樣奇怪的邪祟,又像是鬼,又像是生魂。”
邪祟這個詞語是司南徒今晚第二次聽到,但他也不知道是指的什麽。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在三個月前,我就變成了這幅模樣,才知道這世界原來真的有鬼。”
隨即就稍微解釋了一下,那天的前因後果。
“哦,原來如此。”徐瑤皺著眉頭回答,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似乎知道些什麽。
司南徒顯然沒有發現徐瑤的異常,有些呆滯地問:
“你...為什麽不怕我!”
難道是這年頭段子看太多,都不怕鬼的嗎?
“為什麽要怕,見識過的邪祟多了,還怕你這樣的半廢品?而且你這麽稀有的品種,就應該好好研究一下,這種奇葩可不多見啊!”
徐瑤隨口解釋道。
什麽意思?徐瑤見過其他鬼?
暫且原諒他的出言不遜。
司南徒倏然發現自己很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徐瑤瞬間就能將自己壓製,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自己居然沒反應過來。
他閉上了嘴,臉上極為尷尬,看起來像個傻瓜。
沒等一會兒,徐瑤緩緩道:
“雖然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半鬼半生魂,但是我能確定的是,你已經死了。”
“那你是什麽?為什麽能抓住我。”司南徒問道。
這個gay裡gay氣的變態,很可能就是小說裡的那種道士吧。
他現在雖然是鬼, 但生前也愛看小說,關於道士什麽的,曾經雖然不信,也是清楚知道的。
在成為鬼之後,他就明白了這世界不像看到的那樣簡單,雖然離不開這間出租屋,但他也相信,連鬼都有,道士肯定也存在。
不過第一時間沒認出來而已。
誰能想到,這年頭的道士,不穿道袍穿JK。
“之所以能抓住你,其實因為我經常和邪祟打交道,想來你也看過港片什麽的,裡面那種斬妖除魔的人,可惜,你也沒害過人,也沒有什麽才能,雖然稀奇,但也只能將你給超度了。”
徐瑤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按照規定,對於司南徒這種人畜無害的鬼,優先級讓其超度,只有他已經做過惡,才能夠捉拿,那樣就可以拿來當研究材料。
司南徒被徐瑤的目光看得渾身一激靈,連忙問,“超度是什麽意思?是電視裡那種轉世投胎嗎?”
“司先生,根據我的認知,人死如燈滅,如果心有怨氣,凝結成執念,就會變成遊魂,過七日不散,則化成鬼,但你身上沒有半點怨氣,這的確很奇怪哦!”
徐瑤想了想。
“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比如有什麽怨恨、有什麽念想?所以才變成這模樣,你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你。”
她對於司南徒的存在很奇怪,卻知道如果百期一過,再不入輪回,恐怕就會化作厲鬼,雖然司南徒看不出來半點征兆,但也要小心謹慎為妙。
“我是醉死的,沒有什麽怨念啊!”
司南徒無語撓頭,面色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