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梅,和我老伴阿東住在樓上。”
一正有點懵,這麽巧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電影中飯店一天來多少人,友叔都能背下來,好像也就二十幾人,在這遇上梅姨也不奇怪。
梅姨看著有些不自然的一正疑惑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梅姨,梅姓好像不多見啊。”
“是不多的,我看到你在想事情,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梅姨講的。”
看著眼前熱情的梅姨,一正有點難招架。
旁邊的人起哄:“後生,不用擔心,梅姨是好意,梅姨人很好的。”
“她經常幫我們補衣服,都不收錢的。”
“樓上樓下,有些人腿腳不方便,梅姨還會去幫他們做飯,照顧。”
梅姨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只能擺著手說:“大家都是鄰居嘛,你幫我,我幫你,沒什麽好不好的。”
一正感慨:“梅姨你的人緣很好啊。”
梅姨笑道:“還可以啦。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有句老話說的好,既來之則安之,一時不如意不算什麽,你還年輕,有時間去奮鬥的。”
一正點了點頭。
這時飯店的胖女員工,走過來,抱著一件衣服。
“梅姨啊,我這件衣服,腰圍能不能改一下。”
“又要改大?”梅姨調侃著女員工。
女員工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拜托道:“麻煩你了梅姨,我先去幫忙了,要不然老板要罵了。”
“好……”
接著又有幾個人拿了幾件衣服要補,梅姨也一一接下,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一正看著這個善良的婆婆,想起電影裡,東叔死後逐漸消瘦蒼白的梅姨,有點心疼。
一正要了幾碗糯米飯打包,看著梅姨一個人吃力的拿著許多東西,一正上前幫忙。
在梅姨的道謝聲中,一正拿著東西送梅姨上樓。
到了梅姨家門口,東叔開了門看見梅姨回來,很高興。
“老婆,你回來了啊,這位是……”
東叔看見梅姨身後的一正,稍微有點戒備。
梅姨說:“他是阿正,就住在我們樓下,今天剛搬來,人不錯,還幫我拿東西呢。”
東叔眼睛一眯:“哦,那謝謝你了年輕人,家裡沒收拾過,就不請你進來喝茶了。”
梅姨責怪道:“老爺,別這樣,人家幫了忙的。”
一正看著一臉不滿的東叔趕緊說:“沒事的,梅姨,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回去整理呢,就不進去了。”
梅姨一臉歉意:“那改天一定要來家裡坐坐,喝杯茶啊。”
一正和梅姨道別,轉身下樓。
臨了還聽見東叔咕噥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之類的話,還有梅姨的勸阻聲。
一正不在意這個,那家的老人沒有怪脾氣,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誰會在意這個?
回到自己的樓層,一正聽見一陣咀嚼聲,一個白色的小小人影快速跑過,往前走看見牆角裡蹲著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睡衣的中年女人在大口地吃著別人拜拜之後留下的祭品。
這時那個白色的小人也跑過來,中年女人趕快拉過小人:“小白,你快來,這個燒肉好好吃。”
小人也不嫌棄女人遞過來的純肥肉,一口一口吃的一乾二淨。
是瘋女人楊鳳,這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是2442房原本的住戶,他丈夫看著是個好好先生,但在一次補課中漏出了禽獸本性。
他對一雙胞胎姐妹花見色起意,將其給強了……雙胞胎姐妹花反抗過程中,姐姐用剪刀殺了楊鳳的丈夫。
不過姐姐也因為剪刀太長,殺楊鳳丈夫的同時失誤捅到了自己,重傷倒地死亡,身心收到摧殘的妹妹,在劇烈的悲憤和恐懼下,直接吊死在房間天花板的風扇上…
此後2442房間開始鬧鬼,不得安寧。而楊鳳也被雙胞胎的頻繁作亂嚇得瘋瘋癲癲,精神狀態失常。
她不敢再回到2442房間居住,隻得帶著生有白化病的兒子,在公共樓裡四處遊蕩,靠著大家施舍一點飯菜過日子……
看著母子二人在吃滿是灰塵的祭品,一正歎了口氣,走到跟前,拿出打包好的兩份糯米飯,遞給母子二人。
楊鳳呆呆地看著一正手上的糯米飯,好久才反應過來。
又笑又叫的接過,鞠著躬,嘴裡不停地喊著謝謝,但又是一大堆恭喜發財之類的瘋話,開開心心的拉著小白走了。
一正又看了豪哥,門還是沒關,依然是哪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豪哥拿著一個老式手機,放著一段電話錄音,神色黯然。
一正敲了敲門,豪哥看過來。
“豪哥,我看你一天都沒下去,我順便幫你稍了一份餐上來。”
“謝謝。”
豪哥走到門前,拿過糯米飯,順手遞過一張大鈔。
一正推了回去:“不用了豪哥,這一餐算我請你的,以後大家住隔壁,不用這麽生分的。”
豪哥不為所動,依然舉著錢看著一正:“說不定還要麻煩你的。”
一正接過錢,但沒放進自己口袋裡,只是整理好錢上的褶皺,把錢又放回豪哥的上衣口袋。
“真的不用。”
豪哥沉默半響,拿著食物走進屋裡。一正幫豪哥關好門,轉身回隔壁。
收拾一陣,天色已晚,一正躺下,準備休息,但又不放心東叔那邊,又起來往樓上跑了一趟,確認梅姨和東叔二人已經睡下。平安無事才安心回去休息。
很平靜,接下來幾天都很平靜。平靜的好像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東叔好好的活著,豪哥除了神情低落加恍惚,沒有要自殺的情況。
友叔依然每天炒著糯米飯,梅姨還是天天開開心心的陪著老伴,補著衣服。那個術士阿九,在自己家裡弄了個神堂,靠著能說會道,給人看命算卦,寄放骨灰,主持白事,竟然賺的還可以。一正都有點眼紅。
然後什麽事都沒有,就連那兩個雙胞胎怨靈都老老實實的在家吃香,好似默認了豪哥這個大活人的存在。
沒有一點靈異事件發生。可以說很正常,九叔來都要說一句正常。
一正納悶了,阿九你不續命了?豪哥也不自殺了?
這是好是壞,一正也說不上來。什麽事都不發生自己要怎麽回去?
不過梅姨說的對,既來之則安之,只要自己成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一正開始努力修煉法力,閑暇時間幫著樓上樓下做點事,給樓裡的老人看看病。到友叔哪裡打打零工。每天晚上例行公事一樣去看看東叔的情況。
他還寫了一本小說,到附近的出版社,拿到了一筆不菲的稿費。
一正好像又回到了義莊一樣,除了沒有九叔的陪伴。
過了一個月左右,一正上樓給梅姨送東西。
遠遠的就聽見屋裡傳來打砸聲。
一正快步進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在梅姨家裡翻箱倒櫃。
嘴上罵罵咧咧,東叔一臉怒氣地坐在椅子上,梅姨站在東叔身後,緊緊抓著東叔肩膀,面露悲切。
一正看不下去了,一聲大吼嚇停了男人的動作。
“你在幹嘛呢?”
男人很快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嘴裡不停地嚷嚷:“你他麽算那顆蔥,哪來的?管老子的閑事。”
一正也不廢話直接拎起男人扔出門外,高壯的身體直接往門前一堵,把東叔和梅姨護在身後。
男人張口說:“這他麽是老子家,你敢這麽對我,小心老子報官抓你!”
“你家?有人在自己家這麽翻東西的嗎?”看著梅姨家裡一片狼藉,一正冷冷的說到。
“那兩個老不死的是我爸媽!,我怎麽翻東西管你鳥事!要是親戚還有權過問呢,你算老幾啊!”
一正氣笑了,說:“好,我告訴你我算老幾。”
轉頭問到:“梅姨,我叫你們兩個什麽?”
梅姨小心翼翼的說:“梅姨和東叔?”
一正又問:“我住在哪裡?”
東叔接過話:“我們樓下嘛”
隨後一正對男人說到:“聽見沒有, 一個叔一個姨,還住一個樓,這就是親戚”
“是親戚又怎麽樣?”
“既然是親戚,那就有權過問!”
一正一腳把男人踹了個跟頭。男人吃痛,倒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來。
此時燕叔也坐著電梯上來,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阿冬,你個敗家子,又在外面輸了錢,還回來騷擾阿梅和阿東。”
“他是我老子,我回來要錢怎麽了?”阿冬沒有絲毫覺悟,說出的話好像刀子一樣劃在梅姨和東叔心上。
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梅姨和東叔,一正對燕叔說:“燕叔,和他說那麽多幹嘛?快叫他滾吧。”
燕叔聽見一點頭,直接揪著阿東的耳朵,把人拽進電梯,阿冬臨走時還在威脅著。
一正直接把上衣一拖,漏出一身精壯的肌肉,用手一指:“剛才沒飽是吧,要不要我再喂你一頓!”
嚇得阿冬直摁電梯按鈕,落荒而逃。
一正和燕叔回到梅姨家,東叔開口了:“阿正,燕哥,你們先走吧,我和阿梅要把家收拾一下。”
一正和燕叔都沒再打擾二人,結伴往樓下走去。
“燕叔,那個阿東是怎麽回事?”
“一個敗家子,阿梅和阿東的兒子,成天就知道賭錢,一沒錢了就回來要錢,可憐了阿東阿梅一大把年紀了還……”
一正聽燕叔說完,心裡暗下決定,絕不能讓東叔再遇害,要是東叔走了,梅姨就什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