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亨利.簡頓了頓,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圈,看上去竟像是在找些什麽,令人忍不住背後升寒,想要奪門而出。
“我先前,提到過凱特琳號上那個黑影,你們應該記得。愛麗絲.莉塔莎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你有一晚驚醒,對角落裡的我砸杯子的事?”
愛麗絲.莉塔莎點了點頭,她記得。
亨利.簡繼續道;
“可那個不是我,你看到的那東西,和我在凱特琳號甲板上看到的一樣,都是一個人形的黑影。我當時就在你的身邊,與你說話,你確根本看不到我,反倒將那黑影當做是我,一直跟它說話。我相信,在我們之間,仍舊有那東西存在。”
眾人頓時冷汗連連,都不約而同的暗自握緊了拳,繃緊了身子,用懷疑的目光相互揣測,可誰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變成了誰的樣子,又有幾個。
愛麗絲.莉塔莎沉默了片刻,盯著亨利.簡的臉看,很快她便率先打破了寧靜,十分篤定的開口道;
“你在說謊。”
眾人頓時又看向亨利.簡,暗自猜測,可誰也搞不懂這裡面到底都有什麽水,但他們記憶有誤的事情卻是有鐵證的,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反駁亨利.簡所提出的真相,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那個一定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東西,現在就是愛麗絲.莉塔莎?
紅夫人搶先質問;
“你怎麽能肯定他說謊?”
愛麗絲.莉塔莎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有太多的細節對不上,更何況在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騙我們,這個人就是你,亨利.簡。”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問;
“什麽意思?”
愛麗絲.莉塔莎站起身來,拿起面前的那張紙,展開,隨後竟又從懷中拿出一張紙,說道;
“因為這不是第二次我們回來,是第三次。我的第二次留言是,別信亨利.簡,他在說謊,找找自己身上的秘密,你就知道。我懷裡的這個,是第一次對話的記錄,但是這一次,我並不記得先前所發生的一切,我和你們一樣,不記得了。”
“我看了第一次的聊天記錄,事實上,我們所有人的證詞都不一樣,每一個都不一樣。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從我這拿走這張紙,上面所記錄的一切可以證明你們在第一次所說的每一句話。”
說到這裡,愛麗絲.莉塔莎將手中的紙張傳閱給每一位代表人,繼續道;
“我核對了這三次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找到了一個規律,也找到了一個規則。我們的記憶被篡改,但這也恰恰證明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欺騙對方,就像是大腦裡的念頭,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講都是透明的。”
“當我們其中一人說出口時,在場的人的記憶就會被統一,所說出的話也會變成與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一樣。而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在從其他人嘴裡聽到自己所說的話時,記憶也會被其他人所說的話統一,因此我們無法相互欺騙。因為當我們之間有第一個人開始撒謊,那麽這個謊言就會在這一刻對所有聽眾而言變成真正的現實。”
梅洛迪戰士打斷道;
“那你怎麽解釋這一次證詞不同的原因,不是說我們的記憶都會遭到統一而不能相互欺騙嗎?那為什麽我和紅夫人的證詞都不一樣?”
愛麗絲.莉塔莎不慌不忙的解答道;
“因為他們都被單獨塞入了這份記憶,
並不是所謂的抗性使得你們記得。如果你們是記得的,那就必然知道這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回到這裡重蹈覆轍,顯然你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在會議上我大多數極力推崇大家前往阿西裡海域,似乎我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能夠到達阿西裡。” “可我作為當事人,如果不去為這些行為找些借口,就根本無法解釋,我為何如此執著阿西裡,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讓維多利亞號進入阿西裡海域。甚至這片海域我完全未知,我沒有問過船員或者芬尼斯船長有關於海上的傳說,我甚至是完全不知道所謂的阿西裡到底是什麽概念。我所知道的只有凱特琳號在阿西裡沉默的危險與那些恐怖的襲擊船員的怪物,然而我竟然還是選擇去推動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
說道這,愛麗絲.莉塔莎的目光看向亨利.簡;
“結合現在所知的一切,我只能猜測一種可能。亨利.簡,自從你第二次登船,就一直在通過利用你的優勢,用暗示操控我們所有人的行為,推動我們前往阿西裡海域,因為你是那個唯一能夠欺騙我們,隨意篡改我們記憶的人。”
亨利.簡愣了愣,顯得有些震驚,可又很快笑了一下;
“我是真的沒想到,僅憑這麽一點的信息與時間,你就能想到這種程度。你總是第一個發現問題的人,不過你說的沒錯,就像你說的那樣,在你們之間不存在欺騙,倒不如說你們本身所有的記憶就是由相互欺騙所組成的。從一開始的時候這種症狀並沒有那麽明顯,你們當中應該有人發現了異常,可都選擇了去隱瞞欺騙對方,所以很快你們自己也信以為真,因此誰也不記得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