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會議結束後，所有人都在一樓飯廳中吃飯。

　　卓越和方老等人坐在一起，方老笑道:“卓越，你今天的演講不錯，我想國內已經得到消息，網上開始登報了。”

　　卓越驚訝的道:“方爺爺，咱們開會的時候裡面沒有記者，也沒有攝像頭拍攝啊！”

　　楊教授接過話題道:”是沒有，但是每次會議有新的理論被提出或者被推導出來，都會由舉辦方總結出來，並告訴記者。”

　　卓越砸吧砸吧嘴，道:“沒想到我又上新聞了。”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卓越從去年開始，算上這次，上三次新聞。

　　對於搞科研的人來說，這概率非常高。

　　這時，費米教授端著餐盤走過來，看著眾人笑道:“各位，不介意我在這裡吃飯吧！”

　　方老笑道:“費米教授，你請！”

　　費米坐下後看向卓越，笑道:“卓越，你在上面演講，我在下面可是為你捏了一把汗啊！”

　　“費米教授，讓您費心了。”卓越笑道。

　　“這沒什麽。”他擺手道:“這才多久，先是推導出N-S方程，現在又推導出邊界層方程，這才過去一個月多點啊！”

　　他驚歎的道:“不知道下次你還能推導出什麽，我真想讓你現在就入學麻省，不然我怕你突然被別的大學搶去了。”

　　卓越笑道:“教授，那你可就要問我學校了，這事可由不得我。”

　　周叔指著院長開玩笑道:“費米教授，這是他們學院的物理學院院長，這事你問他就行。”

　　周叔是給卓越看邊界層方程的三人之一。

　　院長擺手笑道:“這事我可管不了，這事要校長發話。”

　　“哎……”費米教授長長的歎息一聲，道:“你們這是推卸責任，我現在也沒法去華夏找浙大的校長。”

　　“哈哈……”眾人大笑。

　　“對了，卓越。”費米教授道:“你準備選哪位教授讀研?”

　　卓越道:“現在想這些早了吧，等到選的時候我再想這些。”

　　“是早了，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那些教授可是摩拳擦掌，都想收你為學生，我這是幫他們問的，不然我怕他們會憋壞了。”

　　說著，費米直勾勾的看著卓越。

　　“費米教授，您別這麽看著我。”卓越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事我還是要看過可選的教授的資料後再決定。”

　　費米收回目光，心中遺憾的歎息一聲，他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本來想的是，等到卓越參加國際理論物理競賽之後邀請他成為自己的學生。

　　但沒想到卓越是最後一場出場，更沒想到他直接在現場推導出N-S方程，這就讓很多大學和教授瘋狂了，之後他也沒機會邀請卓越了。

　　只能說造化弄人。

　　不知不覺，會議就來到了最後一天。

　　這一天的下午三天左右，主持人走上台道:“下面邀請來自美利堅傑奇·塔特上台，發表他的科研成果。”

　　這時，在場的兩位白人青年其中一人走上台。

　　“嗯?”卓越眉毛挑了一下，心道:“現在有這麽多天才嗎?以往都是老頭老太太，最低也是中年人上台發布自己的科研成果。”

　　“我是因為有系統才獲得現在的成就，他們應該沒系統吧！”

　　“至於高橋政弘，我查過，這小子是個變態。”

　　卓越查資料只能通過電腦查，他自然不知道高橋政弘真正的底細。

　　他之所以被諾獎提名，是因為有老師的幫助。

　　要是讓他自己搞科研，他最起碼再等個十幾年時間才能研究出一些東西。

　　而他老師之所以幫他，自然是因為他是高橋家族的人。

　　當然，高橋政弘本人的能力也很強。

　　傑奇上台與主持人握手，之後擺弄一番講台上的話筒道:“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下午好！”

　　“自量子霍爾效應發現以來，許多拓撲相被理論預測和實驗驗證，然而在實驗上直接測量拓撲數仍然是一項挑戰，但今天我要告訴你們，我發現了物質的拓撲相變。”

　　許多人聞言震驚的站立起來。

　　卓越疑惑的看向他們，他心道:“拓撲相變，這是什麽?”

　　他知道數學裡的拓撲學，拓撲相變聽上去好像和拓撲學有很大的關系。

　　傑奇道:“拓撲學是數學的一個分支，它的主要研究內容是幾何形狀在連續形變中所不改變的性質。”

　　“例如，一個有把手的茶壺連續變化成輪胎，而不是一個球。”

　　“相變就是物質在外界條件連續變化時，從一種相突然變成另一種相的過程……”

　　他劈裡啪啦的說一大通，卓越有些模糊的理解什麽是拓撲相變了。

　　當物質遇到危險的時候，可轉化為另一種形態保護自身，當危險解除後，再重新回歸到原來的形態。

　　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物質都不會受到任何損傷。

　　當然，物質形態轉變不是說可以轉變為任何東西，只能元素相同的物質互相轉變，比如冰化水，水結冰。

　　“在自然界的三維空間中，微觀粒子依據其自旋為整數或半整數劃分為玻色子與費米子，它們滿足不同的統計規律……”

　　他下面說的話就不是卓越能聽懂的了，卓越感覺自己好似在聽天書。

　　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他就不認識了。

　　他從中聽到幾個詞，凝聚態物理、量子自旋液體、拓撲量子計算和朗道拓撲相變理論。

　　許久後，傑奇停下演講，道:“這就是我說的拓撲相變，他不再是理論，而是成為現實。”

　　許多人震驚的瞪大眼睛，久久說不出話。

　　傑奇看著眾人笑道:“大家有什麽需要問的嗎?如果沒有問題我就下去了。”

　　華夏方的一位物理學家問道:“馬約拉納費米子f是轉麽轉變的?”

　　“中性自旋1/2粒子，可以滿足粒子的自身反粒子。”

　　“狄拉克費米子和它之間又怎麽轉變?”

　　“進行二次量子化的湮沒算符，產生算符r??會產生量子態為j的費米子，湮沒算符r?則將會將其湮沒。”

　　“……”

　　之後又有幾個人詢問。

　　卓越奇怪的看著，心道:“怎麽詢問他的人這麽少?”

　　這幾天他觀察發現，每次有人上台發表自己的科研，都有許多人詢問。

　　傑奇看沒有人問，他就一臉自信笑容的走下台。

　　今天是會議的最後一場，晚上六點就結束了，之後在酒店中舉行了一場晚宴。

　　回去的路上，卓越問道:“方老，那個拓撲相變到底是什麽?我在會議上沒聽懂。”

　　方老冷哼一聲道:“什麽拓撲相變，只不過拿出來騙人的。”

　　卓越眨了眨眼睛，道:“他說的是假的?那為什麽那麽多人震驚?為什麽沒人揭穿?”

　　“也不能說是假的，只是一個半成品， 趨於理論和現實之間，對於很多人來說誘惑力還是很大的，但對於像我這樣的人誘惑力很小。”

　　“誘惑力?”卓越疑惑。

　　“這是美利堅政府放出來的魚鉤，勾引更多的物理學家加入美利堅政府，而國際物理會議參加的人都是全球最頂尖的物理學家。”

　　“對於這些物理學家來說，金錢已經無法打動他們了，只有科學才能打動他們。”

　　“所以，這是美利堅政府吸引頂尖科學家的方式。”

　　“國際物理會議已經在美利堅召開兩次了，每一次他們都這麽做，每一次都吸引一批頂尖物理學家加入美利堅政府。”

　　“原來是這樣！”卓越點頭。

　　“美利堅在吸引人才上很有一套辦法，有些行為讓人非常的不齒，就比如這次。”

　　“方爺爺，如果這麽說的話，拓撲相變也不是那位叫做傑奇的人研究出來的。”

　　“對，他只是一個發言人。”

　　卓越道:“我還以為他真是天才呢！”

　　方老搖頭，“這個世界有天才，但絕對不是他這樣的人。”

　　“方爺爺，如果拓撲相變變成現實，他能應用到哪方面?”

　　方老沉吟片刻道:“最常見的是手機再怎麽使用都不會升溫，他最大的作用是應用到量子計算機上。”

　　晚上聚會直到十點才結束，卓越渾身酒氣的回到酒店住處，洗個澡後就睡覺了。

　　在聚會上卓越被費米那三位麻省的教授灌了不少，那三人太能喝了，卓越這點酒量很快就被他們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