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瀟若有所思,暗暗沉吟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一招鐵拳’,那‘半部虛掌’呢?”
耿賢道:“凌虛掌法是黃山派的祖傳掌法,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是黃山派的創始人凌虛道人發明的掌法。
但是,這套掌法以前從來沒有什麽名氣,你可知道為什麽?”
陳靈瀟茫然道:“莫非……這套掌法以前不厲害,最近才變厲害的?”
耿賢笑道:“準確來說,是以前練這套掌法的人不厲害,如今練這套掌法的人卻非常厲害!”
陳靈瀟道:“就是你說的那個黃山派的掌門……”
“趙大江!”
耿賢繼續說道:“在他的手裡,凌虛掌法才發揮出巨大的威力,江湖上的人們也才認識到,原來黃山派的祖傳掌法有這麽大的潛力。
而為什麽說‘半部虛掌’呢?因為在傳承過程中,黃山派凌虛掌法的秘籍曾經遺失了半部。如今趙大江所修煉的,也不過只是上半部凌虛掌法而已。”
陳靈瀟驚道:“僅僅半部掌法,就已經這麽厲害了?就能和風雷鐵拳平分秋色、冠絕天下了?”
耿賢笑道:“正是!所以才說是‘半部虛掌絕武林’嘛!”
陳靈瀟道:“可是,說來說去,這跟你偶然得到的秘籍還是沒有關系啊!莫非……”
說到這裡,他渾身一凜,驚呼道:“莫非你得到的秘籍就是……就是……”
耿賢長歎一口氣,悠悠道:“就是凌虛掌法,完整版的凌虛掌法秘籍!”
陳靈瀟震驚了!
現在,他真的忍不住想說“借來看看”了。
耿賢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從懷裡拿出秘籍,放在陳靈瀟面前的地上,道:“要不是你今天出手相助,這秘籍肯定被鷹爪兄弟搶走了,說不定我也早就死了。你想看,就隨便看吧。”
陳靈瀟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出去,卻終究在翻開秘籍之前停住了,又把手收了回來,道:“還是算了,畢竟是人家黃山派祖傳的秘籍,我一個外人,隨便翻閱,有點不合規矩。”
耿賢又把秘籍往陳靈瀟面前推了推,道:“靈瀟兄弟,這雖然是黃山派的秘籍,卻是你幫他們保住的,你當然有看的資格。
就算黃山派的掌門趙大江本人在這裡,肯定也會主動讓你看的,就是手把手地把這套掌法傳給你,也說不定呢。
靈瀟兄弟,既然你這麽想看,又何必推辭呢?”
陳靈瀟把秘籍推了回去,正色道:“耿兄,我不過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可終究不能壞了江湖規矩。
就算趙掌門主動讓我看,也要等到我們把秘籍歸還到人家手裡之後再說。在此之前,我是絕對不能看的!”
耿賢臉上露出極為感動的神色,站起身來,正正經經地給陳靈瀟行了個大禮。
陳靈瀟急忙站起身來攙扶,奇道:“耿兄,你這是做什麽?”
耿賢道:“實不相瞞,剛才我不停勸你看秘籍,其實是在考驗你,就是想看看你對這秘籍是不是有私心。
因為覬覦這秘籍的人實在太多了,我不得不防啊!
可是,靈瀟兄弟你的表現,實在是有俠者風范,讓人不得不佩服。
我給你行禮,第一是對考驗你這事表示歉意,希望你不要介意;第二便是想表達我對你的敬佩之情;這第三嘛……就是想請靈瀟兄弟幫忙幫到底,同我一起把秘籍送去黃山派,親自交到趙大江掌門的手裡!”
陳靈瀟道:“好說,
好說,本來就應該這麽做的。” 說著,兩人重新坐回地上,耿賢又把秘籍塞進了懷裡。
陳靈瀟道:“只是,我還是不明白,耿兄是怎麽得到的這部秘籍,又是怎麽讓鷹爪兄弟知道的呢?要是我得了這部秘籍,必然是悄悄給黃山派送過去,絕不敢宣揚的。”
耿賢臉一紅,道:“說起來也夠丟人的,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說說好了,你就當個笑話聽吧。
我原本是燕山派弟子,我師父是燕山派的掌門嚴九鼎。這部秘籍,就是我在燕山的一個山洞裡發現的。
我把秘籍拿給師父,想讓他看看這是不是真正的凌虛掌法秘籍。畢竟我武功低微,見識也不夠,就算是假的凌虛掌法,我恐怕也看不出來。
師父曾經在泰山大會上和趙大江掌門交過手,他看完以後跟我說,這八成是真的,但是他也不敢完全肯定。
我說, 既然秘籍很有可能是真的,那我還是把秘籍送去黃山派吧,讓趙掌門親自看看。如果是假的,也就算了,要是真的,正好物歸原主。
然而,這個時候,師父有點不高興了。他覺得,既然秘籍是在燕山發現的,自然應該歸燕山派所有,怎麽能直接送去黃山派呢?
靈瀟兄弟,我問你,要是換成你,你會怎麽做?”
陳靈瀟毫不猶豫道:“如果這確實是凌虛掌法的秘籍,當然應該還給黃山派。誰都知道這是黃山派祖傳的掌法,就算多年前,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遺落在燕山,也不能就歸了燕山派啊。”
耿賢點頭道:“正是!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我師父他不這麽認為,我們起了很大的爭執。他礙於面子又不能和我明搶,因為我們在爭執過程中,已經驚動了很多師兄弟。
最後,師父說,你既然這麽偏向黃山派,那你還賴在我燕山派做什麽?
然後,他就當著所有弟子的面,把我逐出師門,讓我帶著秘籍,即刻離開,再也不準踏上燕山一步!”
說到這裡,耿賢語氣裡滿是氣憤和委屈,顯然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卻不知為何要遭到這樣的待遇。
陳靈瀟也義憤填膺,道:“這樣的師父,不要也罷。這樣的門派,早就該離開了,哪裡用得著他逐你?”
耿賢見陳靈瀟這麽理解自己,心中略略安慰,道:“要只是這樣,我悄悄將秘籍送到黃山派,倒也簡單。只是,下了燕山之後,我偏偏還犯了一個大錯,這才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