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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蓉大爺》第一百七十五章:璉2叔過來了
被壓抑許久的賈璉借著酒氣一股腦說了許多,喋喋不休的話落入蓉哥兒耳中,卻也只聽懂些隻言片語。蓉哥兒扶著他在羅漢床上休息,沒多少時間二叔入睡過去。

 賈蓉見他樣子,心裡百感交集。

 出房後,見王熙鳳帶平兒過來,問:“沒鬧了?”

 蓉哥兒點頭,方才從璉二叔嘴裡的聽了模糊意思,大概賈璉心裡也一直在懷疑他與鳳姐兒的關系。道:“已然睡下,醒後還不知怎麽鬧騰。”

 鳳姐兒進房瞥了羅漢床上的璉二爺一眼,回身道:“我便是陰司地府也不怕,還怕他鬧不成?他又不傻,自然懂得維護體面名聲。等他醒了,我還要找他算帳了。”

 “算什麽帳?”蓉哥兒疑惑問道,他在內心多少還有些對不住賈璉的意思,聽了鳳姐兒這話。怕這妮子事情做太過。

 “你覺愧對於他?”鳳姐兒冷笑一聲,放下簾子出來,反問道:“他偷赦老爺的姨娘,可覺愧對過赦老爺?他還是赦老爺的親兒子了。府裡多少媳婦和他沒點舊事?那些管事的男仆當真就不清楚?更不說府裡那些年輕的丫鬟小廝們,真要清查,不知多少和他有舊的。”

 聽得賈蓉也是大跌眼鏡,賈璉這隻泰迪的戰力不是一般的凶猛啊。

 鳳姐兒又道:“你要真覺心中不舒服,乾脆斷了乾淨。他在外是情情愛愛到處是相好的,我也不懂情與愛,隻當是被野狗肏了。”

 “……”蓉哥兒攬上生氣的王熙鳳。手上安撫,嘴上安慰,小聲道:“二叔還在隔壁屋子睡著了,這些話也不怕被他聽了去。我要是野狗,你又成什麽了?”

 王熙鳳入落蓉哥兒懷中,又聽賈璉再隔壁。反而的內心有了種特別的感覺,輕聲哼道:“他在又如何?你是什麽,心裡還不清楚?讓你躲著薛家的遠點,什麽時候又攪到她身邊去了。”

 “哪……裡攪她身邊去了。”

 “前夜我讓平兒過來,被你打發走了。昨兒以為你會去那邊院子裡,等了半晌也不見人影。若不是領了平兒過來,還不見不到你和她密謀的樣子。”王熙鳳冷笑道,“今兒這小蹄子還在我面前裝傻!”

 昨夜王熙鳳來過?

 蓉哥兒朝平兒看去,只見平兒也噘嘴。

 賈蓉可以想象得到那場面。自己在房裡抱著寶釵上下其手,外面鳳姐兒帶平兒怒目而視。

 他隻覺背脊發涼。

 平兒道:“大爺不像是個侍衛,倒像是錦衣司的人,將咱們瞞得辛苦。竟一點風聲也沒透露,要不是昨夜奶奶執意要來,不知哪天才能知曉大爺與寶姑娘的關系。”

 王熙鳳被蓉哥兒抱得緊,扭頭也瞪了平兒一眼,罵道:“只會為爺們打馬虎眼的浪蹄子,少在面前裝蒜,他和寶釵的事情別說你一點也不知。你維護著他們,等到哪天那小蹄子騎咱們頭上來,能得到什麽好?”

 平兒被罵了聲,也不再作聲,委屈地看向蓉大爺。

 這妮子完全不看場合,不知隔牆有耳的道理。蓉哥兒拉著鳳姐兒出去,小聲道:“昨兒的事情,我是能解釋的。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與寶姑姑是在設計新款的衣裳。”

 鳳姐兒推開賈蓉,冷笑道:“喲,我們家小蓉大爺什麽時候成製衣大師了。我看朝廷應該讓小蓉大爺擔任南省織造才對。”

 這妮子不信啊!

 蓉哥兒只能拉著鳳姐兒到臨水的軒樓去。

 “放開,自己會走。在園子裡拉拉扯扯像什麽話。”王熙鳳毫不領情的甩開賈蓉的手,領上平兒……準確的說,王熙鳳在後面小聲教訓著平兒,只是賈蓉每停下腳步想要聽個真切就被鳳姐兒呵斥過去。

 至軒中。

 蓉哥兒拿了圖紙給鳳姐兒瞧,解釋道:“就是這些咯,有我改進的裙袍,也有日常內裡穿著的小衣。”

 王熙鳳看了半晌也沒看明白,只是拿著其中一張紙發愣,詢問平兒紙上的幾行小字寫的什麽。

 平兒湊來一瞧,臉色頓時紅了。

 上面寫著什麽托胸、背帶之類,又見圖上畫的小衣裳,便也懂了衣裳用途。咬著下唇幽怨看蓉大爺一眼,小聲在奶奶耳邊解釋幾句。

 蓉哥兒心感不妙,果然鳳姐兒神色更不同了。連忙道:“鳳兒莫想歪了,這衣裳看著婬邪,實則是專門為鳳兒設計的。”

 王熙鳳冷笑一聲,“為我設計的?是為你寶姑姑設計的吧,能夠托她那一雙玩意。難怪的有了尺子還不夠,還得用手去丈量,原來這便是你設計的衣裳。”

 這妮子昨夜看了多少?竟然把自己摸……量寶釵尺寸的事情都知道了。幸好,鳳姐兒昨夜沒衝進來。

 蓉哥兒訕訕笑道:“精益求精,我也是秉承工匠之心。”

 “呸!”

 王熙鳳思忖片刻,道:“今夜她還會過來罷?”

 “額……”蓉哥兒撓頭道:“應該會吧。”

 王熙鳳心裡更酸,如是打翻了醋罐子。刻薄道:“難怪上次與我說什麽喜歡新拋棄舊之類的話,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我在你心裡沒了新鮮感,所以明知我住的地方,夜裡也不願過來了。是有了寶釵小蹄子這樣的新人,哪裡記得住人家這舊人。”

 瞧這話說的,哎喲……蓉哥兒聽著都覺得牙齒發酸。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的好鳳姐。這兩日都有事情,加之寶姑姑又過來設計衣裳,哪裡走得開。你不是讓我好生歇息,別在夜裡著涼嘛。”

 鳳姐兒不聽他解釋,哼道:“今兒晚上我也不走了,倒要認真瞧瞧,你們在這房裡弄什麽鬼。”

 “額……”

 蓉哥兒暗笑,有你在這裡,自己當然什麽也不會做。道:“我怎是弄鬼的人,今兒後晌還沒吃了,哪裡現在就計算夜裡的事情。”

 “夜裡不來,白天動什麽手腳。”王熙鳳扯開身上的手,眼裡卻顯笑意,要平兒到外面守著去。

 蓉哥兒嘿笑一聲,也讓平兒守一守。鳳姐兒這妮子明明是她在扭腰,卻要說是蓉哥兒動手,這女人啊……

 平兒無奈瞧這對狗男女一眼,隻好走出去,片刻後又連忙回來。見蓉大爺的手已經進了奶奶衣裳,急切道:“寶姑娘、林姑娘過來了。”

 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蓉哥兒與鳳姐兒對視一眼,摸摸提上衣裳裙褲。回了前廳,裝模作樣落座椅上。

 不一會兒,便聽了外面盈盈笑聲。一眾人兒進來,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蓉哥兒像是置身百花叢中,周圍的繞一群彩蝶飛鳥。

 蓉哥兒與王熙鳳都是正經的成年人,到這年紀體會了情愛便易有需求。這也是為什麽深居後宅的奶奶們,最容易被人猜忌。盡管如此,有一部分不得寵的姨娘們便容易鬧出‘人命’來,有的是同府的老爺的兄弟侄子們,有的甚至趁著去寺廟上香時與和尚道人勾搭。

 被饒了興致的王熙鳳獨板著臉兒,極不待見寶釵,與黛玉聊上幾句便帶著平兒離開。

 後晌,天晴。

 “江南的雨終於停了!”蓉哥兒仰頭望天,問道:“洪澤湖如今是個怎樣情況?”

 “你還有心思擔心那裡?”段玉笑一聲,拍了拍自己衣裳裡的東西,道:“洪澤湖水位下降不少,被炸開的口子,已經在填堵了。短時間內難再危及周邊地區,蓉哥兒還是少想那裡的事情,有河道、水田兩個衙門在善後。”

 “如此便好,高郵湖雖寬卻不夠深,通往長江的幾道水勢又較緩,河道也不寬敞。若是洪澤湖之水源源不斷匯入高郵湖中,揚州可就要受難了。”蓉哥兒笑一聲,問:“十三爺回了沒?”

 “泗水、樂馬也開泄了口子。幾日內怕是回不來,蓉哥兒也不用擔心。有渃哥兒及兩千三河營駐軍在,揚州城裡翻不出浪來。”

 怎麽能不擔心啊。蓉哥兒無奈道:“玉大哥可瞧了冊子裡記載的內容,可不單單是鹽運司衙門的事情,整個揚州城所有官差幾乎都牽扯在內。揚州府守備可有幾百兵,衝殺進林府,誰都擋不住。”

 段玉笑一聲,“守備那麽傻,他要衝府就是謀逆,不是誰都有那膽子。除了渃哥兒手裡的三河營,錦衣司也在城內協助。管他是幾品的文官武官,哪個敢動,全會被當場綁了去。”

 “當真可以放心?”

 “當然。”

 “那我能在揚州城逛逛嗎?”

 “不能。”段玉掐斷了蓉哥兒的幻想,“只能保證揚州官員不能作亂,卻算計不了鹽場、總商、鹽幫這些人會不會報復!蓉哥兒還是在林府多呆幾日罷,揚州沒什麽好逛的。”

 賈蓉瞥了一眼段玉臉上春意,要不是這家夥滿身的胭脂味道,蓉哥兒差點就信了。悶聲道:“你也不怕人舉報了你,當值時間也去逛青樓。”

 段玉傲然道:“哪個敢舉報咱,咱可是奉命逛青樓,為了查證去的。”

 “還有這好事?”

 “揚州是鹽課、茶課重地,漕運也發達。因此造就了揚州不少富商,這些人家日進千金,總得有個花錢的地。所以揚州煙花風月極盛,咱過去也是調查此等風月地有無違令事件。”

 段玉很不要臉的說道。

 令蓉哥兒刷新對這貨的認知,不要臉的功夫,竟比誰都學得快。賈蓉又打聽了關於神京的消息,聽了最近府裡無異事,也放寬心來。

 林家想段玉在府裡吃了後晌,這貨也沒留下,急著送身上東西去十三爺那。

 賈蓉也沒強求。

 薛蟠也隨著段玉一同離開,他在林府裡本來有個伴的,偏偏賈璉兩日沒回,今兒回來也是喝得大嘴。深覺無趣的薛蟠也不想再待下去,本來還想著帶寶釵回去,卻被拒絕了。

 蓉哥兒回了軒樓裡,還記得薛蟠離開前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的眼神,仿佛是他欠了薛蟠一大筆銀子似的。

 明明欠錢的是璉二叔,怎麽用這樣眼神瞧人。蓉哥兒是怎麽也想不通,休息片刻,天色尚早時王熙鳳獨身到了軒樓裡來。

 “怎來得這麽早?”

 鳳姐兒翻了個白眼,哼道:“我是來堵那小蹄子的,早不早,不乾你半點事情。”

 “堵寶姑姑?”

 “除了她還能有誰?”鳳姐兒走進蓉哥兒的內室,左右打量了眼,選了這床。靴子也未換下跳上床去,拉下帷幔將床上遮個嚴實。

 “這又作甚?待會要有他人過來,見了你躺這裡,反是說不清了。”蓉哥兒掀起帷幔,見床上鳳姐兒正安然躺下,臉上還待著淡淡淺笑。

 她道:“我在這裡休息片刻也不行?難不成今夜除了小蹄子過來,還有其他人?”

 賈蓉還想勸她,又見鳳姐兒妙曼身姿勾起淡淡笑容。這妮子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可怪不得我。

 兩人嬉鬧間,外面卻有了聲音。

 “是璉二叔過來了!”蓉哥兒心裡一驚,這家夥後晌飯也沒吃,怎麽跑這裡來了。

 王熙鳳雖然嘴上說這不怕,神色間也閃過慌張,小聲道:“趕緊打發他離開。”

 蓉哥兒拉上帷幔,急忙出去。見賈璉樣子,顯然才剛剛睡醒。賈蓉疑惑問道:“二叔怎麽來了?”

 賈璉面露尷尬之色,乾笑一聲。道:“今兒起來得晚,沒想蟠兄弟已經離開了。我計算著尋他的,如今隻好求到蓉哥兒這來。我在揚州城裡有一門營生,如今手上短了銀子,想從蓉哥兒這裡挪使點。”

 要說賈璉也是個妙人,什麽營生,只怕是借口罷。在神京時兩人偶有相處,也知這位二叔手段。對付女子,向來利誘,沒少送金貴財物出去。再哄上幾口,那些女子少有不落賈璉之手的。

 蓉哥兒問:“需要多少銀子?我手裡也無多少現銀,若是要得緊急,可拿幾張錢票到城裡錢莊兌換。”

 賈璉道:“一二百兩即可。”

 一二百兩,不是小數目啊。蓉哥兒微微皺眉,難怪這家夥到揚州半年花了八千多兩銀子,這麽個花法,再多錢也不夠啊。

 “按說一家人,幾百兩的事情,挪去使用也不算事。只是二叔在揚州,花這麽多錢在女人身上。等回了神京如何同家裡太太老爺們交代?”

 賈璉愣一會兒,道:“蓉哥兒不願借便算了,我找姑老爺去。”

 “二叔!”

 “別拉我。”賈璉哼道,“那夜叉拿了萬兩銀子交你經營,你卻百兩也不肯借我。到底你和她是串通一氣的,別忘了我們都姓賈,她姓的是王。”

 都已經說到這份上,蓉哥兒也隻好摸了幾個銀裸子給賈璉。道:“今兒快入夜了,二叔明兒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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