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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物與發現時代》第18章 奔波
  現在的落日城,毫無疑問,正是某種貨幣金融秩序即將出現的黎明。

  對於私鑄貨幣的稱重和交換,促進了貨幣交換商的建立與發展。

  大量私鑄貨幣的流通,擾亂了市場秩序,而議事會除卻殺人頭,卻拿不出作為,也沒能穩定奠定金融秩序。

  這是政府徹底失去對社會經濟生活控制能力的體現。

  那麽,按照市場的野生成長,以及顧川上一世的經驗。之後,在貨幣的兌換商的基礎上,就會試探性的、出現貨幣的保管商,以及保管商更上層的貨幣的經營商,也就是銀行的雛形。

  實際上,深地家族為了融資,發放的奇券,作為接近證券與股票等投資產品的屬性,已經是一種高級的金融手段。

  但問題仍然很多。

  顧川想道。

  首先,落日城加上周遭全部的村落這個基本的盤子究竟有多大,又能支撐到什麽程度。這是個需求不振,商業貿易行為無法推動導致的禁錮。

  其次,落日城以外又究竟有沒有其他的國家。如果有的話,哪怕還沒發生聯系,或者可以用些手段強行激發潛力的。

  只是不實際演練,顧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到什麽地步——這一切的事情他也沒做過哩!

  但少年人的試一試是不需多考慮的。

  少年人們經過這一晚上的討論,已經了解了顧川想法的許多特征,包括為什麽要這樣做到該怎麽做。

  到了拋出“利息”概念的這一步,他們已經理解了貨幣經營業的基礎。

  “利息……我們給錢給讓我們保管錢的人。”

  卵石喃喃,他是見過貨幣保管商的,也知道貨幣保管商的收費標準。

  像是聰慧的雨花與清露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雨花喃喃說道:

  “只要我們利用‘存款’賺到的錢財大於支出的‘利息’,那就是無本萬利了。這也是河岸你說的一種賺取差價的行為。”

  “正是如此。”

  顧川道。

  昨晚的小雨已經不再下了。晨光透過幕簾微微發亮。河岸一天沒睡,仍然精神得緊,他問道:

  “那什麽叫做最開始我們要轉換一下手法呢?”

  “這就有點講究啦,又有困難了!”

  顧川一笑,熄滅了熒樹燈。室內重又昏暗下來,他認認真真地分析道:

  “只是現在已經很晚,哈,不對,是很早了,我今天休息倒是不倦,雨花好像也是休息,河岸你現在待業了,也不怕。可卵石、山桃和清露還要去上工,怎能像我們這樣呢?”

  “我們還不累。”

  少年人們現在的腦袋一片火熱,除卻清露,每個人都陸續發聲回應,就要顧川繼續說下去,說得更清楚為止!

  “別、別這樣說,這可不是累不累的事情,是要命的事情,我都累啦!”

  顧川撇著嘴,堅持道。

  明明是個未成年人,卻像個婆婆媽媽的大人一樣搖頭拒絕,就硬叫大家睡下。

  可是最激動的兩個男孩·河岸和卵石,也最清楚他們也拗不過顧川,隻得作罷,嘟囔著嘴,就往各自床鋪上趴下了。

  剛一趴下,幾個少年人隻覺得自己的睡意忽如潮湧起。

  那時候,遙遠的地方,晷塔正在換位,於是近處的地方,租屋外街的鍾塔也在打鳴,悠遠的聲音響起三下。

  即將醒轉的人們的世界裡,外處的街道上也想起了些稀稀疏疏的人聲。

  顧川躺在床上,

抓起薄被子裹緊了自身,忽地聽到身旁小小的請問的聲音:  “川,你的想法能成真嗎?”

  罕見的,河岸沒有用小川稱呼顧川。以前他(自覺得)自己的年齡大,所以總是學著大人的叫法。

  “怎麽了?”

  他轉過頭去,問河岸。

  靠在床面上的時候,顧川聽到了四周的呼吸聲。這說明大夥兒還沒睡著。

  “我突然有點害怕了。”

  河岸激動過了,睡意湧起的時候,又升起了尋常人的恐懼來。

  一片昏暗的室內,河岸右側的卵石小聲地唾棄道:

  “你怕個什麽勁啊!瞻前顧後的傻岸子。”

  河岸不說話。

  顧川就知道這少年人的心思,他躺在床上,望著這陌生世界的天花板,卻突然不知為何地升起點惱火來。

  盡管生於一個物質生活無比璀璨繁榮的二十一世紀,盡管沒有空調手機網絡和抽水馬桶,顧川對於現在的樸素貧窮的生活,因為德先生藏書的緣故,仍可以接受。之所以顧川能下定決心,把思慮已久的想法托出,契機正在於這些朝夕相處的朋友們比他不幸了一點。

  那時,他平靜地凝望透著暗光的簾幕,靜靜地在這室內問道:

  “河岸,你是想要一輩子碌碌無為,走你父母走過的路呢?”

  河岸愣住了。

  日照村是從落日城裡分娩出去的村落。他的父母和他父母的父母也曾在落日城裡生活過,並且無比渴望繼續在落日城的生活。

  “還是想要做到一些無比困難的,你的先祖和你先祖的先祖從未能做到的、從未能見到過的、偉大的事情呢?”

  河岸愣住了。

  他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事情。

  “沒事的。”顧川又笑道,“快睡吧,我們還年輕,確實還有機會。”

  但這不是等待的機會,而是容許失敗一次的機會。

  亂哄哄的形象與夢想在這群少年人的腦海裡徘徊,外面人群的吵鬧聲也越來越大。,只剩下絲絲潮濕的味道在早晨的霧氣中被驅趕著前往落日城的每一個角落。

  罕見的,顧川自己最後反倒失眠了,躺在乾癟生硬的床鋪上,披著小毯子,望著掉灰的天花板久久無言。

  在三個小時後,雨花從一個光怪陸離的夢中驚醒。她先是撩了撩頭髮,就知道剛才不安的輾轉反側把自己的發絲都弄亂了,弄翹起來了。

  再在室內環顧,雨花就見到顧川正在租屋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寫字。

  “川哥,你沒睡嗎?”

  她問。

  顧川哪裡好意思呀!

  之前還佯裝大人氣的,叫他們入眠,合著自己卻失眠了。這重生了的家夥,也死要面子,咳了咳,說:

  “我剛醒。”

  等到山桃醒來時,雨花連早餐都已經備好啦。少年人們現在還沒有辭職,顧川說時機在下一個節日。

  落日城裡也有節日,其中最恢弘的一個節日就是建城節,據說每到最熱的節氣的中旬,準確的說,是大暑節氣的第十二天,落日城就會舉辦建城節。先是會有一段休假的時間。其次呢,根據這個世界的歷法,大暑的下一個節氣大幾率是個溫暖的時候,商隊就會大量出商,也會有許多邊民返鄉探親。

  建城節已經不遠,少年人們也就要繼續現在的生活。

  只是,他們的異狀已經難以掩藏了。

  那些在落日城久居的面色或笑或冷的各不相同的人再度看到這群進到落日城裡掙扎的小鬼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們腳步比起前幾天輕快了許多。

  “怎麽,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了嗎?”

  雨花的師姐故作笑臉地問她。

  在雨花剛剛入職時,這位師姐叫雨花做了最多的體力活,叫雨花每天都累得氣喘籲籲,半夜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一天夜裡做晚班做完回來的時候,雨花跌跌撞撞,在黑暗的小路上,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伸手想摸自己,卻伸向了黑暗的前方,猶如一塊會走的僵硬的肉。

  她不敢和別人說,隻覺得是自己是個臭嬌柔的女孩,別人都能堅持,她怎麽能堅持不下去呢?

  因此,她不甚在意,咬牙挺住。但是等到這位師姐向他們共同的老師邀功,雨花就知道了那些體力活本不是她該做的。知道這點後,她的心態就發生了變化。

  她委婉地向老師抱怨了那點,卻隻發現那位為城裡許多大人物做過儀式現場裝扮的老太太卻不甚在意。

  “沒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

  雨花可做不到對她露出任何笑容,哪怕是虛假的笑容。

  “只是,我感覺……世界有一點變化了。”

  她說。

  這就叫那位師姐大傷腦筋、大為不解了。

  “什麽叫有一點變化了?你遇到什麽好事了?告訴告訴我唄。”

  雨花笑而不語。

  這群人沒有多少機會學到別的本事,但是基礎的保密是清楚的。

  在那一個晚上所積攢的一切壯志豪情仍在萌發的狀態,這一群從一個世界的邊緣裡走出來的人,還在默默地準備自己的力量。

  顧川還在德先生那裡做工。

  德先生的歷史篇編纂得很不順利,頻繁地進入內城求問,也給了顧川很多外城訪問的任務。單獨外出訪問,時間的支配就十分自由而寬裕。顧川首先是完成了對落日城工業能力的更細致的考察,其次是忙裡偷閑,用中文這種保密的語言開始寫許多關於銀行、投資、金融還有宏觀經濟政策的事情。

  宏觀經濟的變化是存在在每個時代的。一國的經濟總量,需求與供給,經濟成分的構成,貨幣還有財政都是宏觀經濟的現象。

  哪怕是掌握超凡力量的異界,也存在經濟原理——只要人們無法完全自給自足,還在向天地自然開采資源,又在互相交換資源物件。

  只是古代缺少數據,很難進行分析與預言……不過話說回來了,掌握最多數據的二十一世紀也對如何控制經濟一無所知。當經濟要走下坡路時,誰也攔不住!倒是經濟在走上坡路時,倒是可以人為乾預到亂七八糟。

  想著,顧川先是笑了起來,然後又歎了口氣。

  那天,德先生剛好在,發現做完訪談回來的這大男孩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樣子,覺得好玩,就問他:

  “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啊?德先生,你怎麽這麽問?”

  “不然小川,你怎麽今天搖頭歎氣的?”

  “我……我是感覺自己智慧的不足。”顧川說道。

  他哪裡能靠自己想得出什麽經濟原理啊,全靠搜腸刮肚地回憶自己過去得到的每一點知識。這種感覺簡直像在考場上,明明自己覺得自己看過,卻什麽都想不起來,於是開始苦思冥想,還是一片空白。到出考場了, 別人提到一個詞,結果自己就想起來了!

  “哈哈,你怎的原來在想這點呀!”德先生心想這是顧川在他這裡讀多了東西,發覺自己的渺小了,又安慰道,“那你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為什麽呀?”

  “因為很多人要是有你的見識,都志得意滿,覺得自己無所不知了!也不需要知道更多了!能了解到自己的無知,本身已經是不錯的知啦!”

  德先生活得久了,遇到的人就多了。他在撰寫百科全書的工藝篇時,這樣的人是不計其數的。有些獨門工藝確是他們吃飯的本事,不願意說清楚是正常的。可把自己的那點祖傳的已經掙不到錢的工藝還當做世上絕無二有的秘訣,傲慢地不肯交流,還要指指點點百科全書,那就叫德先生格外苦惱了。

  誰知顧川卻搖了搖頭,認認真真地說道:

  “我倒覺得,我不是了不起,只是我比較幸運而已。”

  “幸運?”

  德先生疑道。

  顧川的幸運是多方多面的,並且這種幸運還是綿長的,甚至給了他再一世生命的機會。可他還不敢說一些說不出的,隻嬉皮笑臉道:

  “遇到一位大學問家,來教我落日城的知識呀!”

  德先生當即失笑道:

  “你個滑頭!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顧川做完手頭的事情後,就向德先生請了半天的假。

  來到落日城的日照村人有十個,其中四個住在各自雇主安排的地方。在建城節前最主要的一件事情是盡可能地團結值得信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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