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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影劍》第17章 白之楚
  另一邊,沈玉和阿茶正往江州而去。

  “……這有道是,江州春色似仙都,柳出碧河花映路。別看江州這地方小,東風始過,便是萬花成雲;潤雨初落,即有柳葉垂青。”儒生模樣的青衫公子坐在船側,儒雅地笑著,“二位此時來江州,適逢佳時。”

  碧空輕雲,小舟蕩水,岸綴垂柳點波,水映細條新芽,波紋從木舟兩側往後流去,嘩嘩水聲襯出浩茫天地,忽而補三兩野鴨愜意的鳴喚。

  “是嗎!那可要好好遊覽一番了!”阿茶坐在另一側,興致盎然,全然看不出前幾日的憂鬱,“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呢。”

  “不遠了,春水初漲,順流而下,明日就能到了。”儒生道,“此番真是多謝二位,否則小生流落在外,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公子說笑啦,若非公子引路,我們怕要走不少冤枉路呢。”

  “你們可聊得開心,就拿我當船夫,唉。”船尾支著竹杆撐船的沈玉鬱悶道。

  “能者多勞嘛,沈玉哥哥。”阿茶巧然一笑。

  “啊,的確是勞煩賢弟了,由我來撐一會兒吧。”白之楚卻歉意道,勢欲站起身來。

  “哎,你別當真,我就說說而已。你來撐船,我怕沒劃過半柱香就翻了。”沈玉才不敢讓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撐船。

  “見笑。不過,小生著實佩服二位,不依身外之物便行跡江湖,放意快哉,不似我,被劫了財物便一籌莫展。”白之楚重新坐下,又認真地理了理衣裳。

  “各有所善。”沈玉道,“雖然你文縐縐的樣子很累人,但倒是不討人厭。阿茶這丫頭拋頭露面又嘰嘰喳喳的,一般的酸秀才都該扯上倫理教化了。”

  “你說誰……”阿茶氣結。

  “賢弟說的什麽話,阿茶姑娘天性率真,實是難得幸事。且她知書達理,文賦辭章比起我,也是不遑多讓的。”

  “……公子過讚了。”阿茶頓時不好意思,面頰微紅,卻是心裡高興地輕哼起來。

  “從前聽聞江湖人目無法紀,以武犯禁,見了二位,才知何為江湖兒女,真讓小生有幾分欽佩。”白之楚繼續吹捧。

  “嘁,她算什麽江湖兒女呀?”沈玉笑了出來,“說來,白兄的錢財是被山匪所劫,說不定哪日我缺錢花了,也會乾這事呢。”

  “賢弟又開玩笑。俠與匪雖同為江湖中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白之楚道。

  入夜。

  已是陽春三月,即使深夜也不覺寒冷。月初無月,卻有星河爛漫,淺河中映出萬丈浩瀚。小舟系在岸邊楊柳上,林中空地燃著篝火驅散濕氣。

  看阿茶終於蜷在火邊暖處睡熟了,沈玉翻起身來,拍醒了白之楚,示意他去一旁。

  “賢弟有何指教?”白之楚直覺氣氛不對,朦朧睡意醒了八分。

  “白兄,明日就到江州了,有些事,我得問問清楚。”沈玉單手背在身後,摸著一片利刃,“你到底是什麽人?”

  “此話怎講?”

  “你自稱趕考書生,半路被人劫了錢財,京師路遠耽誤了科考,隻得回鄉。”沈玉冷道,“可據我所知,上次省試是兩年前,三年一考,你這耽誤的是哪回?再者,你自稱江州人,所言卻模糊不切,語間全然不似在說故鄉之事。其三……”

  “行了行了,我認輸。”白之楚苦笑著打斷了沈玉,“原以為賢弟不過武夫,斷不會看出我話中破綻,不料卻是警惕了我一路。”

  “警惕不至於,

我們萍水相逢,隱瞞身份無可厚非,你也著實沒有惡意。但既然臨近江州城,我還是要當心一些,免得引火上身。”沈玉道,“你若不願透露身份,我也不會逼問,但恕明日你我無法同行了。”  白之楚又苦笑:“此處地僻,順流而下不過一日之程,可若沒了船,怕是幾個月也到不了江州。”

  “那麽說,你打算坦誠相告了?要是騙我……我可不是什麽俠義之士。”

  “不敢……實不相瞞,的確兩年前白某僥幸過了殿試,忝列廟堂之中。江州亦非故土,隻曾寄居數年。”白之楚搖頭,漸起凝重之色,語氣也不再像之前的文弱書生謙和,“至於來江州何事……不知賢弟可聽曾聽聞兩年前孟少尹私吞國庫、通敵召兵、欲意謀反之事?”

  “孟少尹?誰啊?沒聽說過,怎麽了?”

  “孟少尹算來是我堂舅,白某幼時嘗於孟家寄住過一段時日。孟少尹清廉公正,忠君愛民,斷不會貪汙銀兩,更不可能有謀逆之心!”白之楚語氣竟幾分栗烈,“然最後遭人陷害,竟被誅三族!我入仕為官,就是為了給孟家平反,奈何罪名是通敵謀反,沒有證據,不敢輕舉妄動。”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與他相處過多少時日,就敢斷言他沒有此心?省省吧,你查,死的人也活不過來了。就算你說的不錯,是遭人陷害,可搞不好,當初誣陷他的人暗處也給你來一刀,白白送了命不說,還累及家人。”沈玉觀其神情,知他所言非虛,不著痕跡將利刃重新藏回袖中,拍拍他的肩,勸道,“這般大事, 你以後可要謹慎點。你看,你這樣大大咧咧和我說了,萬一我與誣陷孟家的人有關聯,你還不得死上百八回?”

  “多謝賢弟告誡,白某自會留意。賢弟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你們這些大人物的暗中較量,在下一介草民,可不敢插手。”以沈玉的家世,自然稱不上什麽平民,可越是這樣,此事他越不敢摻和,趕緊推脫。

  “朝堂上我無親族師門庇護,舉步維艱,不如借江湖之力,或許才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為人鳴冤?你真當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可惜,孟家與我無親無故的,我才不會妄自去攪這渾水。”沈玉轉身欲去。

  “好罷。那麽,既然白某已坦誠相告了,可否容白某一問,二位千裡迢迢來江州,又是所為何事?”

  “呵,我不告訴你,你又能怎樣?”沈玉回頭笑了笑。

  “是阿茶姑娘的緣故麽?”白之楚卻道。

  “什麽?”沈玉神色微變,又一次垂臂摸住利刃。

  “愈臨近江州,她便愈發異樣,雖歡笑依舊,可分明心事沉沉,這幾日更是時常失神,賢弟不會沒有察覺吧。”白之楚語氣幾分幽然,“她自言失了記憶不知故鄉親族,是故,二位這是在尋鄉吧,而江州就是她的故土?”

  “你想說什麽?”

  “恕白某唐突,阿茶姑娘的容貌與孟少尹有幾分相似,而據我所知孟少尹的獨女名為孟茶。所以,賢弟要不要趟這渾水,還望三思啊。”斑駁樹影落在白之楚柔雅的面龐上,笑容中幾分陰謀得逞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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