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福貴說,紀檢委約談村幹部是鄉裡對村幹部一項必不可少的監督誡勉措施,要楊曉華端正態度,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打了幾句官場,便要楊曉華回去了。
沒過多久,舒福貴便坐車去了市裡。
第二天,區紀委以反貪人員不夠為由,把支援蓮花鄉工作的紀檢人員抽調回去。西平也接到電話,區紀檢領導要找他談話。
找西平找話的領導是區紀檢副書記,區監察局局長周濤。周濤語重心長跟西平說,鄉紀檢委工作必須在鄉黨委領導下工作,不得另作主張,如果每個部門都各搞一套,鄉黨委還怎麽開展工作,還怎麽保障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說到後面,又肯定西平的主觀願望是好的,但是,無論什麽動機,都不能背著鄉黨委另搞一套,否則,這是要犯大錯誤的啊,我的同志!
西平回到鄉裡,兩個紀檢專乾已被舒福貴安排到各村做關於黨風廉政建設的工作,關於調查楊曉華等幾個村幹部的工作就此叫停。
舒福貴在之後的全鄉村幹部會議上,對鄉紀檢工作作出了高度的評價,對西平接任紀檢以來做的工作給予了十分的肯定,並對全鄉村幹部提出要求,潔身自愛,要充分理解和配合紀檢委的工作。不得鬧情緒,否則鄉黨委決不姑息,一律嚴肅處理。
西平自然明白舒福貴這是在給自己玩胡蘿卜加大棒的手段,既然沒有實力與舒福貴對抗,隻得裝糊塗,在會上感謝了舒書記及鄉黨委對鄉紀檢工作的大力支持。鄉紀檢委仍會加大對村幹部的監察和監督,對某些違法亂紀幹部,一旦查實,絕不姑息!
台下的村幹部聽了西平的講話,有的認為西平之所以這麽講,只是為了找一個台階下而已。有的村幹部卻聽出西平話裡隱含的殺機。台下有不少村幹部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會場顯得有些喧噪。
會議結束後,和村幹部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飯,回了市裡,已是夜幕時分。
西平先去了雙月灣,小勇已經能叫爸爸了,每次西平抱著小家夥的時候,小家夥特別開心,邊叫爸爸邊把口水吐在西平身上。小家夥最喜歡的遊戲,便是騎在西平的肩上,把西平當馬騎。
三姨在空閑時間,在雙月灣找了幾份鍾點工作,一般都是一個星期去搞兩次衛生,雖然工資不高,好在時間上自由。後來明月花園有業主需要請鍾點工,金紅也把三姨介紹過去,共做了八份工作,工資竟然有二千多。
西平和任永紅的關系還是老樣子,不冷不熱維持著,只要任永紅不提出離婚,西平肯定不會提離婚的,他必須要履行對勇哥的承諾。西平有時在雙月灣過夜,還會和任永紅做夫妻之間的事,既然以前有了開始,再做也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合適的。
紅又香網吧生意一直很好,金紅和張冬香都沒有守在網吧,而是請了網管打理,每天只要過去巡查幾次,發現問題,改善問題,做好盤點工作,其實沒什麽事。
金紅很看不起楊潔那種守在網吧的作業方式,她認為,作為一個老板,就該放開手,把工作交給手下去做,自己只需要抓住重點就可以了。
張冬香的私生活還和以前一樣精彩,不過改變了釣凱子的方式,以前去酒吧和夜店找,現在在網上找,先是聊天,覺得談得來,再視頻對話,感覺是自己喜歡的,就約在某個地方見面,手裡拿一本什麽雜志,暗號是什麽,
見面如果覺得還是自己喜歡的,
當然去找一家賓館開房,然後快活一番。不過張冬香從不掏錢開房的,以她的話說,如果一個男人連開房的錢都不肯出,她有必要張開腿讓這種男人快活嗎? 西平幾次勸她悠著點,電視上說,臨江已經有艾滋病患者出現,再不收斂,萬一哪天沾染上了,就後悔莫及了。
張冬香笑道,如果我沾染上了,你也跑不掉。
西平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說,以後再也不碰你了。
張冬香咯咯笑著,抱著西平,說,你放心了,我跟外面的男人,都是帶著套子做事的。
西平說,我不信。
張冬香說,要不下次我約男人的時候,讓你在旁邊看著。
西平說,我沒這個癖好。
張冬香說,要我不約別的男人也行,不過,你每個星期要陪我三個晚上。
西平說,你還是去約別的男人吧!
氣得張冬香要打他,說難道我就這麽不中你的意嗎?
西平說,我倆根本不存在那種關系,偶爾切磋一下圖個新鮮可以,但沒有那種誰對誰負責的說法。
張冬香說,那你和金紅呢?
西平說,她是我的女人。
張冬香說,你有過多少女人?
西平說,有過是什麽意思?
張冬香說,就是你認為是你的女人的女人。
西平說,兩個。
張冬香說,我不信。
西平說,我沒求你信。
張冬香說,那你跟多少女人發生過關系?
西平說,你怎麽這麽無聊,盡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我問過你跟多少男人好過嗎?
張冬香說,是你不問,怪不著我。
西平說,我問了你會說?
張冬香說,你不問我怎麽說?
西平說,你有沒有經歷過一百個男人?
張冬香掐了他一把, 說討厭,哪有這麽問的,人家哪有這麽多。
西平說,你經常去酒吧,泡夜店,網上約,說不定早過這個數了,還在跟我裝,有意思嗎?
張冬香說,人家是記不得了嘛。
西平說,你天天這樣玩,不會累嗎?
張冬香說,有時也不想玩了,可不玩,一個人在家真的好無聊嘛。
西平說,你就是那種不甘寂寞的女人。
張冬香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明知道我是永紅的小姨,你不還照樣上。
西平說,是你勾引我的。
張冬香說,如果你真的是柳下惠,我怎麽勾引你,你也不會動心的。
西平說,我不是柳下惠。
張冬香突然說,你是多大和女人有的第一次?
西平說,二十一歲。
張冬香說,不信,你這麽帥,不可能等到二十一歲才開始的。
西平說,還真是二十一歲。以前在家裡時,根本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以為男女結婚了還要穿著衣服睡,會有孩子都是老天給的。後來去江口,看了午夜場,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
張冬香笑道,真是笨死了。
張冬香說,一個很要好的男同學,要轉學到別的城市去讀書,兩人每天形影不離,糊裡糊塗就把身子給了他,當時真的好傻,認為為彼此付出了所有,所以一定會天長地久的。我們的幼稚,忽略了距離、時間的影響。他是一個意氣奮發的少年,光彩奪目,追逐他的鶯鶯燕燕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