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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傳》第2章 寒芒
  杜仲每天勤奮練功,骨子裡透著前世的堅韌。

  自從上次跟齊承祿談完,了解到的世界的宏大之後,心中油然萌生了對江湖和兩朝的向往。

  “齊叔,那你是什麽境界啊?”

  “宗師之上,武帝之下。”齊承祿說道。

  杜仲當時聽罷激動無比,拍了好一頓馬屁。

  “你入門‘八極’之後,也已經達到上乘之境,待武學大成,便能直上大宗師,到時你便可入世了。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也會隨著慢慢揭開。”齊承祿當時站起了身,低頭凝重地看著杜仲說道。

  “齊叔,你不教我學槍嗎?”杜仲抬頭問道。

  “不能教,我的槍式名譽天下,你隻一露招便惹禍患,這‘八極’煉體之術你父親和我都從未展露,屆時我會贈你一件趁手的兵器,隨便揮揮便是了,記住,你的殺手鐧永遠是體術。”

  說罷,齊承祿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再次望向遠方,說了一句。

  “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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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以後的每一天,杜仲除了加重練功,還陪著齊承祿上山打獵。齊承祿進城為他選了把好弓,十三歲時,杜仲經過八極煉體淬煉,便可開弓三百斤,其箭能穿骨而過,射翻一頭成年野豬。

  “好家夥。”杜仲心想,這世界可不僅僅如同普通的武俠小說,各種演義那麽簡單,自己的筋骨是真真切切的變得有些強橫。不知道以後變成了大宗師是什麽水平。

  每天齊承祿都與杜仲對練,起先他隻用一隻空手,打的杜仲那叫一個鼻青臉腫。而後杜仲的反應和速度也進步的極快,齊承祿從一隻手,到兩隻手,到兩手一腳,直到如今杜仲可與他四成實力戰成平手。

  漸漸地,杜仲四肢都負上了沉重的鐵環,從一個,到兩個,再到三個。訓練也從每天的背石頭扎馬步變成了背院子裡的磨盤,跳的坑深度也從及腰變成了齊肩,他現在一肘一膝可以頂得百年大樹晃下葉子,健步如飛,兩步便可踏牆登上房頂。這在他前世可是只有書裡寫過,在這個世界,仿佛一切都有著無限的可能。

  齊承祿說過,杜仲這麽練下去,下盤將穩如泰山,只有腿腳扎實,渾身的氣力才能如臂使指。之後的兩年,杜仲每天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打坐冥想,調整氣息。

  “氣息是武學大成之關鍵,生死對決時比的是換氣。”

  讓齊承祿驚訝的不僅是杜仲性子沉穩,穩得像位歷經世事的老者。而且他的心境也是平靜如水面,沒有一絲波瀾。如此心境,是為天資異稟,別人可能需要沉澱五年,十年,甚至數十年,才能靜下心來,領悟天地之道,感受氣之流轉,細聽萬物生靈,追尋運的所在。這是宗師之上,武學大成再加上歷經世事後的感悟,才能踏入的心境,這孩子竟然天生就有。

  於是便讓杜仲領先別人半生,開始感悟這天地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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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歲,杜仲長成了個小大人,身高近七尺,長相還算清秀,臉型修長,整個臉骨骼有力,額頭不寬,標準的劍眉星目,一雙丹鳳眼,黑裡透光。眼神銳利、堅毅。山根高聳、鼻梁挺直,就是有些少白頭,兩鬢有些許白發。

  老夫婦看著杜仲出落的大方,也十分欣喜,越發喜愛這個外姓孫子。但也知道杜仲快要離開,心中滿是不舍和酸楚。

  每天杜仲練武之時,奶奶都會洗些水果,放在院子裡的磨盤上。盛一盆涼水,浸上毛巾,擰幹了給杜仲擦汗。爺爺就時時翻翻院子裡的地,隔幾天就進城買些乾果糖食帶給杜仲。老人家同時也納悶,這孩子自小就不喜歡那些撥浪鼓之類的新奇玩具。

  平靜的生活直到那一天。

  ......

  傍晚,夜幕悄悄降臨,月光籠罩著大地,照在林中,村裡,還有不遠處的山上。

  “大當家的,前面就是紅石村。”

  “你娘的,可別弄錯了,要是弄錯了咱們全要掉腦袋。”

  “不會的,小的是按照那位大人給的地圖對了好幾遍,就那一家。”

  “兄弟們都掛上面,隻插了那一家的人。”

  山腰上一群騎著大馬的黑衣人,一一系上黑色面罩,抄起腰間的大刀,縱馬向紅石村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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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齊叔呢?”杜仲坐在石磨上,對著正在關柵欄門的孫老爺子問道。

  孫老爺子,一邊關門,一邊回頭用沙啞的嗓音慢吞吞說道:

  “他進城走鏢去了,沒個幾天,怕是回不來。”老爺子用腳踢走了擋門的石頭。

  “哦,您快去歇著吧。”杜仲雙手撫了把臉,卸去了一天的勞累,看著爺爺說道。

  “沒事,我不累。”爺爺慢吞吞的說完,緩步走道石墨旁,杜仲趕緊扶著爺爺坐下。

  “唉,等他回來,你就要走了。他也不能留下,這大山之中就又剩下老婆子我倆了。”

  說完,這位老人的熱淚,順著刻滿歲月的臉頰,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老人提起袖子擦了擦。

  杜仲見狀也紅了眼眶,眼淚在眼裡打轉。他把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將頭靠了過去。老人的身上是柴火、油煙和汗水混合到一起的味道,杜仲聞著卻感覺十分溫暖。

  “您和奶奶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們吃好的喝好的,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們。”

  “我們這身體哪還出得了遠門,我們不是不讓你走,就是舍不得,你也大了,你也該闖一闖外面的世界了,不能成天圍著我們兩把老骨頭轉...”老人擦乾鼻涕和淚水,紅著眼眶,長歎了口氣,直直地看著院子裡的菜地說道。

  杜仲剛想說些,奶奶從屋子裡快步走出來,說道:“老頭子,你怎麽還那麽沒出息,孩子要出去闖蕩那是好事,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將老人教訓了一番。

  “你還說我,你成天晚上偷偷摸摸抹眼淚,我還不知道?”

  “你...”

  杜仲看著二人爭吵,心裡卻無比的溫暖,就像是前世爸爸媽媽日子再苦,也不忘生日時給買份蛋糕,自己生病從學校請假回家,媽媽也第一時間給下碗熱乎面,這就是親情吧。

  杜仲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哭,一哭兩位老人就更繃不住了,剛想出口勸阻,突然,他聽見了沉重的馬蹄聲,一隻,兩隻,是一大群馬,還有急促的呼吸聲,正向這裡疾馳而來。

  “是山賊!快!爺爺奶奶快回屋去!”杜仲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爺爺奶奶一驚,趕忙讓杜仲一起回屋,杜仲不肯,便將二老快步扶回屋中。

  這是怎麽回事?只聽爺爺奶奶說過山賊應在很遠的山上,怎麽劫掠都輪不到這個窮村子。杜仲也來不及多想,齊承祿不在,那麽只有他能保護這個家,他掃視院子,只有一些農具,能做兵器的只有一把擱在磨盤上的水果刀,還有放在屋門口打獵用的弓箭。

  “齊叔沒去城裡屯買,還有十三支。”杜仲察看了一下,便背上弓箭,三兩步踏上屋頂,趴在茅草上望著遠方,他的手心被汗水浸透,心也隨著砰砰直跳。

  屋裡的爺爺拿起鎬頭,舉過頭頂,一下一下地開始向地面刨去。

  “老頭子,你這是幹什麽?”

  “這東西是小齊給杜仲留下的,說是若遇到危險,便拿出來交給他。”

  ......

  漸漸的,一行黑衣人馬從遠處的山坡飛馳下來,激起一陣塵土。杜仲多年打獵,眼神銳利如鷹,定睛一看,約莫有三十人左右,紛紛手拿大刀,來者不善,相距300米。此時他心跳的簡直快要蹦出來,他趕緊側身躺下,深呼吸幾口,把手放在胸口,想盡力撫平自己的情緒。

  “要殺人了嗎?我上輩子也沒殺過人啊。但是我不動手,爺爺奶奶怎麽辦?哎,萬一對面是來旅遊的呢?”想著想著,他給了自己一巴掌,胡想些什麽。一百二十米內是自己的有效射程,必須一箭一個,才能有機會嚇跑他們。

  “媽的,就當是出江湖前試一試水!”

  他說罷,拿拳頭錘了錘胸口,給自己打了打氣,彎弓搭箭,直直的等待著,像一個冷靜的獵手,正在等待著他的獵物們落網。

  那些山賊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越來越近,沉重的馬蹄仿佛踏在杜仲的心臟。

  二百米。

  他們叫喊叫起來,喊的是一些山賊的黑話和吆喝聲。

  一百五十米。

  他們高舉大刀。

  一百二十米。

  杜仲汗流浹背,眼睛裡充滿血絲,瞄準了為首一人。

  唰

  箭裂空而過,勢如驚雷,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只見此箭直直飛到為首那人面前,那人見狀勒住馬韁,側身一躲,箭矢洞穿馬頭,一人一馬向前栽去,翻到在地上。

  “大當家的!”

  “我沒事,快去殺了他!”

  “媽的,屋頂上有個放暗箭的!衝過去殺了他!”

  山賊們叫喊著。

  杜仲趕緊迅速繼續搭箭拉弦,顯然第一箭他是故意射偏的,他始終下不了殺手,這幫山賊歸根結底和自己一樣,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你他媽再不殺,爺爺奶奶就沒命了!自己也危險了!”杜仲此時從未與外界的人交過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是一個什麽樣的程度。

  他瞄準了一人,彎弓如滿月,閉眼,一箭射出!

  箭化作一條白線,伴隨著破空之聲呼嘯而過,那人應聲跌落馬下。

  “操操操操操操操!我去你媽的。”杜仲睜開眼看到射死了人,便不再收手,心中罵了一番,便開始一支一支射向人群。

  一百米。

  一息之內,杜仲射翻三人。

  八十米。

  又三人。

  “二當家的,都折了六個兄弟了,要不咱撤吧!”一人衝為首那人說道。

  “撤你娘,這家人殺不掉,回去那位大人也得把咱們全殺了!駕!”

  五十米。

  “杜仲!回屋來,這有你齊叔留給你的兵器!”杜仲聽見奶奶在屋中大喊。

  杜仲三箭齊發射翻三人,緊接著蹲起身來,邊挪步邊射。直到站在屋簷,射出了最後三箭,便飛身而下,將弓扔在門口。

  ——————————————————————————————————————

  “放暗箭那人躲到屋裡去了!”

  “看來他也就這點本事,咱們進了身他就沒辦法了!”

  “媽的,折了十二個兄弟!”

  響馬們轉瞬到了大門口,為首那人說:

  “把柵欄打開,其他人都點火把這房子燒了,省的他在屋裡面埋伏,我看他能躲到什麽時候。”

  “是!”

  屋內,杜仲看見地上刨出一個大坑,坑裡有把漆黑如墨的形似鐵劍之物。爺爺坐在旁邊氣喘籲籲,說道:“這...這是你齊叔留給你的寶物...他說這就是你日後的兵器...快拿去吧。”

  杜仲趕緊抄起,甩了甩劍上的塵土,竟無比沉重,看了看劍身,並無鋒刃,卻形似棍狀,螺旋紋路遍布劍身。他讓二老待在屋中別動,便提劍向外走去。

  “老頭子...”

  “噓,相信他。”

  ————————————————————————

  杜仲快步走到屋外,直視著為首那騎馬之人,持劍而立。

  為首那人一驚,這才看清這杜仲是個少年,轉而怒目圓睜,狠狠說道:

  “小兔崽子,我定要你一家,一起死於這大山之中!為我死去的弟兄償命!”

  杜仲也不再言語,就在剛才第一次出手殺人後,自己的心已經沉了下來。扎起馬步,右手提劍,蓄勢而出,一腳蹬在地上,向為首的一人一馬飛掠而去,身後風聲大作。

  整個人勢如雷霆,刹那間便到了那人面前,雙臂掄圓,一劍揮去!

  “二當家的!”

  二當家的也沒想到杜仲的動作如此之快,一息之間便到了眼前,其手中黑劍之勢仿佛要把自己連人帶馬一起撕裂,他下意識揮刀去擋。瞬間, www.uukanshu.net刀被砸斷,一人一馬橫飛十米,翻在地上側滾一會便沒了動靜。眾人看到這一幕,齊齊呆若木雞,不敢再動。

  杜仲持劍指地,掃視眾人:

  “還來麽?”

  響馬們面面相覷,而後默不作聲。突然,後方傳來一聲:

  “死在這也是死,回去也是死,那位大人比他恐怖百倍!你們想死在誰的手裡!”

  響馬們聽了大當家的話,心中殺意再次被點燃,齊齊的向杜仲殺來。杜仲不以為然,將黑劍扔在地上。扎起馬步,擺出了八極的起式。

  “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心中默念。

  一招肘擊頂飛一人,低頭閃過一刀,一拳又打在另一人臉上,瞬間血肉橫飛。

  杜仲臉色變了變,心中作嘔,霎時間一箭向他的眼睛,杜仲躲無可躲。伸手一擋,箭射在杜仲手腕的鐵環上。他知道此時再不能分心,猛虎不抵群狼,殺意暴起!他不再留手,一個馬步側衝頂翻兩人,身後傳來寒意他便轉身一掌掄劈而去,只聽那人肩骨俱裂,直直倒於地上。進接著又是對前面幾人用出貼山靠......

  一會兒功夫,遍地哀嚎,杜仲視若無睹。

  只有大當家一人站著,他把刀扔在地上,敞開雙臂,仰望天空說道:

  “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小兄弟,給個痛快吧。”

  “誰讓你們來的?”杜仲直起身來,冷冷問道。

  大當家的默不作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讓他們來的。”

  一支虎頭槍破空而過,洞穿了大當家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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