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溝的人們會在農忙時互相幫忙,狗子有時也會跟著主人去。
財寶是一定會去的。
爸爸的房子在附近的幾個村子的必經之路上,財寶的口碑也就被路過的人傳播者,說的最多的就是它看家的凶猛。
凶猛也有凶猛的好處,財寶偶爾單獨一個去串門,看看它的狗朋友們,總有人會拿出肉骨頭或者用自己狗的飯盆招呼它去吃飯。
它也不客氣,上前就開乾。它知道一頓飯不過是收買它罷,它住在路邊,只要有人路過它家,它都會汪汪叫著恪守看家的職責,不過有一飯之恩的它不會下口咬。
朱貴朱青是親哥倆,他倆各自成家住在一起。
年輕的哥倆喜歡農忙之余去打獵,因此也各自養著一條狗。
他倆對自家的狗不甚滿意,因此喜歡投喂財寶,財寶大多時候是跟著哥倆打獵。
財寶年複一年的跟著哥倆打獵和投喂,感情也漸漸深厚。只是財寶是個有原則的狗,不管在外面吃了什麽好的,吃完都是要回家的,它面臨的誘惑比所有的狗都多的多的多,這都是源於它的優秀。
它也有自己的軟肋,它的寶寶。距離上一次跟寶寶分別,已經過去了半年。它的寶寶總是優先被朱貴兄弟幾個挑選,狗是低賤的——家家都有,少有人當回事,狗崽往往會在斷奶後被隨意丟棄在離家很遠的地方——以確保家裡的狗媽媽不會找回來,可財寶的狗崽不一樣,它們有個優秀的媽媽,所以它們總會在斷奶後迅速被新主人挑走。
這次它的寶寶還剩兩隻,朱貴朱青等人帶著獵狗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朱蕊家,他們是來找財寶的,財寶看著僅剩的兩隻小寶,愛憐的舔舐著它們的小臉表示了拒絕。
朱貴不甘心,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小叔,”他對著爸爸道:“把小狗崽抱給我喂罷”
“好的”敦厚的老實人怎麽拒絕他的侄子呢
爸爸近財寶,彎腰把小狗一手一個提了起來,並抱在懷裡撫摸著。小家夥們正是黏人的時候,吐著小舌頭舔著主人的手,搖著小尾巴乖乖被抱出了狗窩。
狗寶寶被遞到了朱貴手上。他滿意的笑著,大步走了。
財寶跳了出來,急急的跟著,眼巴巴的看著它的寶寶。
這一走,徹底離開了這個它生活了年的家。後來它被爸爸找回來過,但是因為沒有心機手段,畢竟沒能留住它。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財寶對這個家的貢獻,在收入來源有限單一,物資貧乏的時代是巨大的。
每一年中,它參與了至少三次成功的狩獵,作為一隻優秀的獵狗,對於它的肯定便是把它的那一份獵物給予他的主人。
財寶守護著這個家守護著家裡小主人——朱蕊,它的朋友。只要有它在家,朱蕊出門都會喚著它,它負責做保鏢。
猴子溝的村民都是單家獨戶,戶與戶之間相距幾裡山路是常事。朱蕊最常去的二伯伯朱友家,相距5裡路,從朱蕊門前的小路一直走,穿過田園,更多的是密林,還要趟過一條河,在爬一座山
有財寶在,朱蕊是安心的,爸爸也是安心的。
財寶在前面探路,遇到蛇, 它會上去汪汪狂吠,有小動物,它也會攆走。期間路過兩戶人家,驚動了他們家的狗,頓時汪汪汪汪吠聲一片。
財寶會勇敢的走在前面汪汪叫著回應他們。
有隻領頭的黃狗特別凶——它是財寶的女兒,現在娘倆從斷奶後已沒了聯系,早就沒了當初熟悉的味道。 它咆哮著衝向它的女兒——它們彼此早已互相忘懷。它的女兒也滋著牙毫不客氣的咬向財寶的腿,到底還是嫩了點,財寶狠狠地撕扯了幾下對方的脖子,幾個回合的混戰,高下立判。
財寶的女兒躺在地上,嗚哇亂叫,不時咬上一口,卻已沒了剛開始的氣勢,財寶高傲的騎在它身上,齜牙咆哮,並不怎麽下狠口回擊了,但是,這已經宣誓了它的地位。
朱蕊躲的遠遠的看著財寶凱旋歸來,財寶繼續趕路,沒有撫慰,它是驕傲而堅強的。
朱蕊到了二伯家也許會說起財寶剛才打架了,也許二伯看到財寶會問起財寶的點點血跡是怎麽回事,朱蕊不記得了,農村的狗打架和農村的孩子打架一樣這些稀松平常。
朱蕊記得它偶爾會一天不回家,回家會帶著傷口,有時是瘸著腿,朱蕊會驚呼著喊著“爸爸,財寶流血了”。爸爸會用打來的白酒給財寶的傷口衝洗一下,財寶是拒絕的,所以這一般是趁財寶進家裡吃飯被按住實施的
據說,狼是狗的祖先,狗遵從著狼的社會體系。兩狗對峙,勢必要分個尊卑。
財寶打架很有一套,它打量了下對方,雖然對方勢眾,但主人在身後,況且它也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