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六子擦掉嘴角的血絲,半躺在木材堆裡氣喘籲籲的看著躺在身前的刀客。
“六子,六子!”
門口傳來柳晴焦急的聲音,一個身影的在那個狹小的門口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
“這裡呢,哈哈”
“你怎麽樣?沒事吧?”
柳晴聽見六子聲音趕緊跑過來,蹲在六子身邊關切的問道。
“我都這德行了,還沒事呢?”六子沒好氣的說道,柳晴見六子還有心情打趣,嬌嗔著舉起粉拳輕輕的砸了一下。
左成隨後也在柳晴的身後下來,聽見六子與柳晴打鬧,便知無事走到那死去的刀客屍體前查看。
“一刀斃命,六子你刀法又有精進不錯!”
“左先生這刀如何?”
“時機力道,拿捏的十分完美,不錯不錯!”
“可這傷口不像我給你的飛刀,你用什麽殺的他?”
“額,我也不知.......”
六子爬起來拉著柳晴一起去尋找自己丟出去的東西,順著自己剛剛躺著的地方一路看去,應該在這邊!
六子比比劃劃,走到對面的牆上,卻見一把半尺余長的砍材刀正釘在牆壁上。
六子伸手去拿卻根本摸不到,柳晴比六子還要矮小些自然不用再說,左成走了過來伸手拔出砍材刀看了看,微微一笑。
“小祖宗你看我的刀法比起你師父怎麽樣?”
六子見左成拿著那砍材刀又去檢查屍體,便對著身邊的柳晴自吹自擂起來。
“你丟把砍材刀,算什麽飛刀?”
“廢話,能飛的都是飛刀!否則你的軟劍怎麽能算劍!”
“強詞奪理!”
左成聽見兩人又開始吵鬧,忙伸手止住二人,招呼六子過來後,伸手解下那屍體的上衣,卻見那人身上一個茶杯大小的“右”字。
“左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右候宮的標記,看來老許說的不錯這些人是來追殺我的。”
“奇怪,我們在這裡打鬥這麽久,為什麽沒見一個船夫之類的出現?”柳晴站起身來四處張望道。
左成和六子二人面面相窺,是啊怎麽會不見任何一人出現?
“走上去看看。”
三人急忙向外面甲板上走去,出了那船艙外面依然是風平浪靜,江面上涼風習習。
老許還在那裡喝酒,三人出來時老許正靠在船桅杆上,唱著那首六子耳朵都快聽起繭子的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
“別嚎叫了,這船上怎的一個人都不見?”
“哦,公子啊!”老許歪著腦袋抬頭看看三人。
六子看著這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三人拚死拚活,這廝居然還在這裡喝酒唱歌!這船上數十條性命居然憑空消失了他都不在意!
“起來,我們去查看一番,這船上怎會如此寂靜!”
“有啥可看的,老許帶你們去找他們。”
老許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拿著酒壺當前帶路,看行進的方向正是四人住的廂房。
“公子這一船的人手,都在此處了。”
“你怎麽知道?”六子不解的問道。
“嘿嘿,公子老許上船之時就發現這腳夫中混進了右候宮的人,可惜多是身負重傷不敢輕舉妄動,這些幾日老許一直在盯著這些人呢!”
六子神色複雜的看著一臉猥瑣的笑著的老許,
也不知道該誇獎他還是該罵他,看左成捂住口鼻,已經上前推開房門連忙招呼老許一起去看。 那廂房與六子四人住的廂房並沒什麽區別,只是現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人。六子左成上前探了探腳邊一個水手的鼻息,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六子去取清水,潑在這些人身上。只是普通的迷藥並無大礙。”
左成確認了房內已經沒有迷藥,把手放下四處查看。這廂房不過十余人,其他人呢?
“晴兒去旁邊的廂房看看。”左成對柳晴說。
“是,師父!”
見柳晴去了,這廂房隻留下老許和左成,左成抬頭在房梁上四處查看,口中卻在問老許。
“這是你乾的?”
“嘿嘿,左掌旗我要出手,怎會用如此普通的藥物。”說完也不理會左成自顧自出去了。
左成並不想和老許發生什麽衝突,見老許不願理會自己也不強求。反正到了板渚四人便要各奔東西,沒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左先生,我來了!”
左成回頭一看,六子不知在哪裡尋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裡面裝了足足半桶水,也不待左成說話舉起來對準腳下最近的人便全部淋了下去!
“哎.......”
左成沒來得及阻止,他想說只需一些潑灑在臉上便可,只是六子手腳實在麻利, 沒來得及!
“啊!~~~船艙進水了!”
被“灌溉”的那人飛快坐起身來放聲大叫!片刻之後清醒過來,左右看看卻見自己的袍澤全在地上躺著,只有兩個男人,門口還有個女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喂!鬼叫什麽?你們被人下了迷藥還好六爺救了你們!”
六子踢了那人一腳,那人愣愣的看著六子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對著三人拜謝。
“走和我提水去!”
六子拖起那剛剛醒來的水手就走,走到門口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柳晴,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提著桶一溜煙的跑了。
多了一個人自然辦事也就快了,幾人合力將那些被迷藥迷翻的船家,水手,腳夫一一救醒,船家醒來千恩萬謝的去了。
六子幾人這一番折騰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四人坐在廂房內討論著今日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為以後擔心起來,右候宮的追殺看來並沒有結束,正說著一個水手敲敲門進來。
“幾位,前面不遠便是板渚碼頭了,幾位若是要上岸采買定要早些歸來!”
“多謝大哥提點!”六子抱拳道。
“左先生,小祖宗你們可要上岸?”
六子轉過頭來問訊兩人,卻見左成和柳晴帶了包裹已經像門口走來。
“六子這些日子托你照看左某感激不盡,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現在是道別的時候了!”
六子看著兩人,左成抱拳告辭,柳晴別過頭去沒有看六子,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