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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宋羅生門》第24章 情是何物
  惠音師太拂塵輕巧靈活,在宗乾掌影下猶自來去自如,然而官兵擁堵而來,也是甚為驚險。

  張滄水望著惠音師太,驚惶失措。

  那令人難忘的音容笑貌,那婀娜的身姿,如清月蔽月,若流風回雪。

  往事一幕幕在腦中浮現出來。

  張滄水正自回憶,蕭芊芊長劍已攻了過來,張滄水一個鐵板橋,身子旋轉一圈,如此一驚,才定下心來。

  寶志大師如釋重負,只聽得乒乒乓乓,那些官兵武器掉了一地。

  虎嘯樓的人見官兵大多武藝不高,便放棄眾僧,纏鬥寶志大師,雙方又呈膠著狀態。宗乾見久攻不下,忽然盤膝坐地,雙掌連拍自己百匯,膻中等穴道。

  "封穴魔功。"寶志大師驚道。

  原來封穴運魔神功是一種柔然奇門邪功,由柔然人木車鹿自創,木車鹿天賦異稟,又多逢奇遇,在遇到強敵時自創封穴運魔神功,能增強數倍甚至數十倍功力。當然此功一運,便耗去七八分陽氣,須閉關七七四十九天,不近女色,不食葷腥,方才恢復。

  宗乾竟然會此邪術,寶志與惠音都是一驚,待提醒眾人,已然不及。只聽得一聲狂嘯,宗乾雙掌拍出,一股勁力排山倒海,猛如颶風,快如閃電,眾人躲避不及,紛紛中掌。

  封穴運魔神功果然厲害,這麽多武學高手竟然擋不住一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宗乾一陣狂笑,聲震山林,屋宇,樹枝上的積雪都沙沙直下。那一刹,馬如篁充滿絕望,心裡忽然想到了沈諍,越來越深刻,仿佛印在腦子裡一般。

  惠音拂塵一甩,念起咒語。

  忽然狂風大作,雪浪傾滾而來,壓過眾官兵,眾官兵呼喊聲亂成一團,雪浪瞬間融化,又化成了水,洪水淹沒了昭明寺,水柱如狂龍一般,緊接著,一聲龍吟,緩緩而起。

  馬如篁感覺仿佛騰雲駕霧一般,在美麗的山巒之上,禦風而行,晴空萬裡,山水之間,縱橫馳騁,好生快活。

  待得雲開霧散,馬如篁醒來時,眾人還在昭明寺,寺外山間屍首堆積如山,宗乾一行已經不見了,張滄水倒臥在地,五官扭曲,七竅流血,惠音師太在一旁奄奄一息。

  眾人扶起惠音師太,陶弘景把脈,寶志大師運功,幫她療傷。

  "阿彌陀佛,昭明雪積血,三歲無建平,看來建平王的劫難來了,劉宋江山已然無救了,只是可憐了天下的百姓。"寶志大師望著漫山的積雪和血花,自言自語。

  說罷又望了望禪杖上的短刃,戒尺與拂塵。"刀削齊,尺丈量(梁),掃拂塵(陳),果然天意如此,恕不可為。"

  寶志吩咐了僧眾去將屍首掩埋。

  惠音師太醒了過來,也看到了滿山的屍首,惻然泣下:"阿彌陀佛,我本無意殺人,奈何,奈何!罪孽深重啊!"說完便運勁自行廢去了武功。

  "師太何苦如此。"寶志大師未及阻止,黯然道。

  惠音看了看張滄水的屍體,悲憫道:"如我無功力,死我一人而已,而今因我一人死了上百人。我的罪孽,如何可還!"

  馬如篁與陶弘景眾皆默然。

  當夜,昭明寺的一間房子內,一燭燈火,惠音師太體力未複躺在床上,陶弘景,馬如篁,蕭芊芊,寶志大師坐在旁邊。

  惠音師太悠悠的說道:

  "我俗名叫嚴道英,那個當年引發宮廷政變的嚴道育便是我的姐姐,而張滄水與我們是同鄉,

我姐姐十歲便被父親送去茅山學習道術去了。我和張滄水年紀差不多,小時候一起玩耍,我也一直當他是哥哥。到了我十歲,父親去將我送去了茅山。"  "原來如此,難怪幻術如此厲害。"眾人心道。

  "那段日子,姐妹一起學習道術,好生的快樂。"惠音師太仿佛沉浸在那份快樂中,不肯出來。

  "師太,你姐姐的事情我也聽魯如班魯大師說過,那為什麽你姐姐會潛入始興王府呢?"陶弘景問道。

  惠音師太從回憶中醒了過來,道:"魯如班是我們的師侄,但實際上是差不多同我們一起在茅山長大的,只是我們的師父是女的也只收女弟子,因此我們輩分便高了一些。"

  說完這段話,惠音師太歎了口氣,道:"那年我姐姐十八歲,我十二歲,我到茅山已經兩年,師父派姐姐下山辦事。也就是那年,師父開始教我冥天神術,冥天神術是茅山派最高深道術之一,我練習了兩年,才略通門竅。姐姐中間回來了兩次,也指點了我幾次,每次回來,我們都會說個通宵。姐姐說她在外面認識了一個男人,一直誇他的好,我那時還小,又怎麽知道男女間的情愛之事,只是聽她傾訴而已。"

  "後來,好像是第二年端午節,姐姐回來了,卻像變了一個人,每天悶悶不樂,一個人夜裡總是躲起來哭。我便問她,她說,她認識的那個男人死了,還是被當時的皇帝下令殺死的。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那個男人叫劉義康,也就是當時皇帝劉義隆的胞弟彭城王劉義康。"

  馬如篁心裡一驚,難怪嚴道育如此處心積慮的要設計利用劉義隆兩個兒子來達成目的。不由感慨其心機之深。

  只聽惠音師太繼續說道:

  "又過了幾年,姐姐便離開我們,下山去了。轉眼,我也十八九歲了,冥天神術也修習的差不多了,師父便差我來蘭陵給蕭家送一封信。這次,我也遇上了姐姐同樣的煩心事,愛上了蕭家的一個男子。我們比姐姐幸運,我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我們得到了自己在乎的人的祝福。我們成婚的當天,我看到了張滄水,也看到了姐姐,姐姐祝福了我,而張滄水那天似乎喝醉了。第二天,姐姐和張滄水都走了。我心裡知道,姐姐也許是有點妒忌我了。"

  "人為什麽一長大就要承受那麽多的痛苦和煩惱呢?"惠音喝了口水自言自語道。

  馬如篁開始思念沈諍,蕭芊竿目不轉睛的望著陶弘景,陶弘景心底閃過劉景玉的影子。

  "後來,我和丈夫有了第一個孩子,而後第二個,然而一直沒有了姐姐的消息。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之中,我有時侯也很思念姐姐。二十年前,我的孩子們最大的也有十七八歲了,那一年姐姐找到我,在蘭陵避了差不多大半年。然而,我們之間的話卻越來越少,幾乎沒有了。後來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聽完嚴道育的事情,馬如篁情緒非常複雜,同情,悲憫,痛恨,恐懼層迭交替。

  人生到底是什麽指引著呢?

  惠音師太還在說:"姐姐的婢女王鸚鵡被殺,再也沒有了姐姐的消息,我的丈夫一次出門遇上宗乾,中了他的冰掌,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沒兩年便離世了,再後來我最小的的孩子娶妻生子了。丈夫離世,兒女都長大了,我已經了無牽掛,便每日學佛,以減昔日殺孽,因為蕭府嘈雜,我就遷到了鳳凰山上的白雲庵,本想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不料今日還是犯下了殺孽,今日與宗乾相鬥時,我內心還是抱著仇恨的,這麽多年修習,我還是放不下。"

  "今日若不是張滄水,我或許,或許已經下了地獄,張滄水是救我而死的,自我姐姐失蹤後他或許就沒有笑過,但是他死前的笑容我記得很清楚,笑得很溫柔。那一刻,我知道,這一世,我也負了他。"

  惠音師太講完,便沉沉睡去。

  眾人各自回到房間,蕭芊芊敲了馬如篁他們的房間, 把陶弘景拉了出去。

  "師兄,你說蕭太夫人是我們蕭家哪一個府邸的?"蕭芊芊問陶弘景。

  陶弘景漫不經心:"不會是你們府中吧。"

  蕭芊芊咦了一聲道:"當然不是了,她是蕭琿他奶奶。"

  "蕭琿…?"陶弘景有些驚訝。

  "是的。"

  "那我們以後關於蕭琿的事,在惠音師太身邊就不要提了。"

  "好。"

  這幾日相安無事,宗乾估計找地方閉關了,蕭琿更不會想到馬如篁他們會躲在鳳凰山,而且和自己的奶奶住在一個屋簷下。

  只是蕭芊芊,總是鬧著要去救蕭績。

  這日夜暮降臨,馬如篁與陶弘景下了鳳凰山,來到蘭陵城。虎嘯樓消失了,胖瘦二位掌櫃也不見了,店面也在轉讓了,短短幾天,跟碧霄宮有關聯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

  他們來到畢卓居,此時已經沒有了螃蟹,魚還是有的,兩人點了一個清蒸白魚,一個關元肘子,一個時令蔬菜。這幾天在昭明寺的確吃的很慌,都是素齋。

  兩人正自吃的快活,蕭琿帶了一隊官兵從畢卓居走過,九歲的蕭衍也跟在蕭琿後面。

  "哥哥,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見你蕭績哥哥。"

  蕭績依然被關在自己府中,最近,張敬兒也一直住在平西將軍府,每天都有士兵在將軍府內翻箱倒櫃,找尋著什麽東西。

  "等我父親回來,你們都會沒命的。"蕭績咆哮著。

  官兵們沒有理他,似乎他就是一個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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