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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I》武當斷崖悲風起
  傍晚時分,陸念唐換了一身白色長衫,額頭系了一條淡藍色系帶,烏黑長發自然垂至耳邊,清雅脫俗。幾名年輕女仆看到他這幅打扮臉帶羞紅的躲到一邊,陸念唐在院中呆了片刻覺得有些悶熱,便踱步來到後山乘涼,後山有一深潭,微風夾著深潭水汽十分涼爽,陸念唐便欲在巨石上閉目休息。忽聽到一男子哭泣,說道:“大哥,你一定要為我二弟三弟報仇,殺了這唐青青。”

  陸念唐方知是冀北三雄,又聽得魏仁浦的聲音說道:“兄弟,我又何嘗不想殺他,只是現在這唐雲比我官大一頭,我得處處避讓,若非如此今日我便集合眾人殺了這唐青青。”

  冀北三雄說道:“莫非你是怕了。”

  魏仁浦說道:“可笑!我又怎麽會怕她。好了這事容後再議。”冀北三雄說道:“你莫非為了做官,都不顧這兄弟之仇了麽。”

  魏仁浦安慰道:“賢弟稍安,這唐雲已經蹦躂不了幾天了,我正在協同郭威起義,我連他唐門一乾人等都滅了,不都是我一句話的事麽,當務之急是幫助郭威奪權。奪了權還有什麽仇報不了的。”

  冀北三雄說道:“那便全憑大哥差遣。”

  又聽魏仁浦說道:“對了,一會帶你見個小子,六七年前我們兄弟四人搶奪那玉簫男子的無相訣秘籍將他打成重傷,那支玉簫現在在他手上,宴會上我見他練了那無相訣,不如趁他”魏仁浦停頓了一下。

  冀北三雄說道:“記得,我懂”

  陸念唐聽到此處,心中一寒,陸念唐不料想這魏仁浦如此歹毒,心想若是被抓了那便死翹翹了。陸念唐恐他們發現,便靜靜待在石頭後面,借著流水聲隱匿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等到聽見二人施展輕功離開,又聽見魏仁浦跟管家說話,陸念唐便用起玉衡老道教的《步雲》躍上後山石壁,順著小路逃走,不敢回頭。

  陸念唐不知輕身縱步行了多久,來到一處隱蔽的崖壁下,崖壁旁便是鬱鬱蔥蔥生機一片的密林,崖壁上細流不止,映著月光好似一條銀河。

  陸念唐想著這《步雲》暗含八卦五行,但是有失靈巧,自己雖隻學了步法但是有無相訣可無心法便內力隨著動作自行流轉,融匯貫通,又記起這崆峒老道說:“武學也似是治學”陸念唐便坐下了細細的思考,不斷的改變著步雲的動作,既然古人以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為美,那我便一改崆峒老道的重踏重落,重踏輕落不是更為美觀。

  陸念唐運轉無相訣,逆行八卦五行,踏空之時用盡十分力道,騰起之時捕風而踩,陸念唐大喜,竟然省力許多,步雲能一躍兩丈,縱身八丈,自己改良之後一躍三丈,縱身十丈。好似古人所說:“禦風煙眇多無伴,入鳥差池不亂羣。”陸念唐拿出玉簫得意的說道:“就叫禦風吧簫兒,你看我像不像那仙人。”

  陸念唐又模仿著玉簫滿是佩服的說道:“像--像---像,像極了。”

  陸念唐夜半時分見清風吹著雲彩慢慢將月亮給遮住,頓時四下一片漆黑,心中一陣煩悶,記起今日唐婉君,便又吹起玉簫《悲風》,洞簫悠遠,空靈的聲音在崖壁四周回蕩,奏了一會簫等待烏雲退卻明月的光又重新照亮崖壁下的淺灘,陸念唐抬頭一看竟然發現七八丈高的崖頂竟然坐了一個人,模模糊糊看見好像一個老頭正在叼著一根長長的煙杆。

  陸念唐端詳了半天也看不清什麽模樣,只見煙袋頂上冒著白煙,心中疑問頗多便問道:“你在那做什麽。

”  那人哈哈一笑答道:“聽你吹小曲。好聽。”

  陸念唐見他喜歡又無惡意,便又拿起玉簫吹著《悲風》,又見那人將煙袋在崖壁上磕了磕將多余的煙絲磕出別在腰間,輕身飛下,在黑夜裡似一隻大蝙蝠,輕輕落定在自己對面的石頭上,輕功好生了得。陸念唐見那人是個跟自己相仿的少年,叼著煙袋蹲坐在石頭上,生的雖不俊朗但是卻覺得英武。便說道:“兄台半夜來此莫不是個淫賊。”

  只聽那男子冷聲說道:“那我便與你皆為龍陽之好,你看如何。”

  陸念唐一聽連連後退,雞皮疙瘩掉落一地,說道:“兄台竟有如此癖好,小生佩服佩服。”

  那男子笑著說道:“瓜娃子。”忽然吹起一陣清風將那一汪水中的月亮吹的皺了起來,陸念唐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傳來,便說道:“倒是有人也這麽說過我,不過你這身上怎麽會如此重的血腥味。”

  那男子面目在月光下突然變得冷峻起來,說道:“我專吃瓜娃子,尤其你這般的。”

  陸念唐看他是在開玩笑卻又不知真假,便說道:“我的肉老的很,兄台怕是要費些牙口,過了那座山有個香爐院有小院子裡面有小娃娃,比我嫩多了。”

  那男子見陸念唐癡癡呆呆的,便又抽出煙袋,煙絲香醇,邈邈白霧縷縷飄起,吮吸一口臉上洋溢著滿足感,陸念唐說道:“給我嘗一嘗什麽滋味。”

  那男子抽了一口煙吐在陸念唐的臉上說道:“巴適不”陸念唐被這煙霧熏得咳嗽了起來,說道:“這般熏人,我卻見你歡喜的很,我雖聽不懂你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麽,卻覺得有趣的很,聲音像極了我一個朋友。”

  那男子說道:“你不懂得,你這玉管管吹的好聽,再吹一哈”陸念唐抽出玉簫,學著江湖人的方式說道:“報上名號,我這玉簫不吹無名之輩。”

  那男子小聲說道:“不曉得以前是啥子名字嘍,現在叫萬人屠。”陸念唐看他渾身血汙說道:“怎麽叫這般不雅的名字,你殺了很多人麽。”

  那男子說道:“我殺的人,我自己都不曉得有多少勒。”陸念唐心中一寒,心想:莫不是遇上殺人狂魔,但似乎又不像,若是真的打不過我便施展輕功便也能跑的掉,便大著膽子問:“你殺的都是什麽人”

  那男子平靜的說道:“老子宰的都是契丹人。”陸念唐聽說後漢劉知遠正在跟契丹人打仗,便說道:“沒想到看著你是江湖人打扮,竟是個英雄。”

  那男子冷笑一聲說道:“英雄算不得,我就是在箭頭上塗上毒藥,毒死得。”

  陸念唐笑著說道:“那也算得英雄,我那個朋友也是用毒可沒你這般英雄。”

  男子將煙杆的銅鍋往石頭上磕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道:“快些吹小曲。”陸念唐見他似乎急著要走,便拿起玉簫吹著《悲風》。

  黑漆漆的斷崖旁,清風吹的沙沙作響,不時有野獸的嘶鳴聲,貓頭鷹咕咕的叫著,那男子聽著曲子又點了一鍋煙絲,縷縷白煙好似魂魄升天,惆悵不已。陸念唐也被這曲子感染的有些悲傷,一曲吹吧,二人對立而坐一言不發。

  陸念唐忽聽得一聲唰唰聲,似是有人從身後飛來,陸念唐看那男子面無表情,陸念唐剛要起身發現唐雲已經落在近前,只聽唐雲說道:“蠻娃,我還以為你回巴蜀了呢,這位是誰。”

  陸念唐將玉簫別回腰間剛欲開口,那男子說道:“一個朋友,不妨事,您有事直說便是。”

  唐雲說道:“噢,你從巴蜀帶出來的人都死了,我知道你難過,但是眼下我需要你,我也知道你喜歡小女,但是我終歸也得考慮他的意見,我唐雲就這一個寶貝閨女,她死活不同意我又能怎麽樣。”

  蠻娃淺淺的說道:“噢,我知道了,我問過她了,她說她喜歡春秋,我不會走的,放心好了。我跟朋友在這聊會,一會便回去了,你先回去吧。”陸念唐在旁邊聽著也默不作聲。

  唐雲微笑著朝對陸念唐輕輕抱拳說道;“既然是蠻娃的朋友,有時間來府上坐坐,你們聊我就不多打擾了。”陸念唐連忙抱拳回禮,唐雲施展輕功飛上斷崖,消失在夜空裡。

  陸念唐心想這男子竟然也是唐門的人怪不得幫劉知遠打仗,似乎是喜歡唐婉君,唐婉君卻喜歡春秋,便問道:“兄台,春秋是誰,你很喜歡那個唐雲女兒麽”

  蠻娃抽著煙鍋說道:“不曉得,天下女兒千千萬,不喜歡我,我找別人撒。”陸念唐看他似是一臉不在意說道:“那兄台這就是不喜歡,若是真的喜歡便為她生為她死。”

  蠻娃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的很,老子兄弟四個死了三個,我死了誰來養我那老娘。”

  陸念唐聽到此處心中也有些難過,想起自己爹娘當年被流寇扎死,自己也差點一命嗚呼,幸虧得了那老人救助,為人子若能盡孝而不盡孝則是畜生,若盡不了孝,那便也是天大的遺憾,便說道:“蠻娃,你說的對。”

  蠻娃一愣說道:“你怎知道我叫蠻娃,那你叫啥子。”陸念唐哈哈一笑,道:“那不唐雲剛才叫你了麽。我叫陸念唐。”

  蠻娃說道:“唐早就亡了,還念的個錘子。”

  陸念唐說道:“亡了才念,不亡那就不念了”

  蠻娃說道:“呆書生,繞的我腦殼疼。再給我吹小曲聽。”

  陸念唐看他心事重重也不再說話,抽出玉簫給他吹起《悲風》,只見蠻娃又點上一鍋煙,在那惆悵的吸著,似乎是思念遠方的親人,又似乎是對死去兄弟的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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