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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榮I》蒲津渡旱地飛雪
  陸念唐和唐婉君跳上踏雪後,騎馬一路向西奔逃,忽見天色急轉,黃沙漫天卷起,寒風陣陣,唐婉君單衣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陸念唐伸手抱緊唐婉君,寒風愈盛之下,鵝毛大雪紛紛落下,唐婉君和陸念唐心中一涼,陸念唐放開馬韁,伸手去抓飄落的雪花,入手既化虛無,隻留一絲寒意,陸念唐說道:“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手。”

  二人路過鸛雀樓,只見巨石上鮮血已乾,往事歷歷在目,蠻娃的半截胳膊已成枯骨,二人無不落淚,夾著飛雪,又疾奔四裡,只見四隻冰冷的鐵牛重重的站在那裡,旁邊各站一鐵人鐵山,巨大鐵索從牛身橫穿而出,直直的插過冰冷的黃河,黃河水洶湧的怒吼著。此地正是蒲津渡黃河浮橋,只見橋上行人稀稀落落,在寒風冷雪和黃河無情的怒濤中瑟瑟發抖。

  二人剛欲下馬過蒲津渡,只見後面飛來一人,此人橫眉冷目,喝到:“哪裡逃。”陸念唐見避無可避,飛身下馬,用力拍了一下踏雪,踏雪受疼狂奔上蒲津渡,唐婉君隻得抓緊馬鞍,陸念唐抽出那把古劍,只聽那人喊道:“交出秘籍,給你留個全屍”,此人正是摧心雙煞的莊道練的是摧心訣。

  陸念唐冷笑一聲說道:“可笑。”便挺劍來刺,莊道運力在雙掌,纏鬥起來,陸念唐隻覺掌風陰詭,雄渾的內力夾著風雪,吹的自己睜不開眼睛,二人纏鬥十幾回合陸念唐已是滿頭大汗,陸念唐將陽經的內功附著於玄鐵劍上,一計重刺直取莊道面門似有萬鈞之力,莊道急速側閃過劍尖威勢,雙掌順勢推向陸念唐側胸似有推山之力,陸念唐隻得回鋒梟首式,若是削不到莊道腦袋也能橫劍在胸前做為格擋,莊道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推掌變招躬身推掌,陸念唐隻得用左手將劍尖抓在手中護住前胸,莊道強大的內力帶著摧心訣的內勁撞在橫著的劍身上,陸念唐被這股勁力震的退後五步,口中一口鮮血噴出,只因雙臂雖承受些力道,但是玄鐵劍身還是撞到側胸,陸念唐的雙手受到這強大內勁的衝擊抖得不停,若無那一招回鋒擋在身前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好在雙臂卸去一些莊道的掌力,但是手已經抖得厲害,古劍掉在地上。陸念唐回頭看了一眼,見已經不見唐婉君的蹤影笑了笑。

  莊道見狀狂笑道:“怎麽了小子,劍都拿不住了,還笑莫不是嚇成傻子了,看我送你去跟無息老禿驢去西天匯合吧。”

  陸念唐聽見無息大師已經死了,心中怒火上湧勁力大增,莊道見狀雙手雙掌運起摧心訣,與陸念唐雙掌相撞,陸念唐隻覺左手手骨寸斷,莊道趁勢收回右手迂回一掌拍在陸念唐胸口,陸念唐被這迂回一掌打飛出十幾米徑直撞在鐵牛背上,感覺心肝俱碎般的劇痛湧了上來,腹內血氣被打的蒸騰似是火燒心臟一般,忍住一口血沒有噴出。

  只見莊道緩步走來,欲下殺手,突然聽見身後喊道:“住手師兄,住手,”莊道回頭一看是莊玄便停在原地,莊玄下馬說了幾句,莊道拿出一粒“參露丸”走到陸念唐身邊說道:“吃了吧,能多活半日,死遠點。”

  陸念唐知道自己內傷嚴重命不久矣,又想到唐婉君,毫不猶豫接過參露丸,一口吞下,莊玄和莊道上馬飛奔而去,陸念唐坐在鐵牛邊上運轉《陽經》療傷,直覺內傷阻塞經脈,登時躺在鐵牛邊的風雪裡暈了過去。

  踏雪被陸念唐拍了一下受疼,疾奔到蒲津渡對面才停下,唐婉君掉轉馬頭便往回疾奔,風雪似刀一般割在臉上,

黃河岸邊已經結出絲絲冰凌,唐婉君一身紅紗單衣瘦弱的身軀在風雪中搖曳,蒲津渡黃河的巨浪無情的咆哮著。唐婉君遠遠看著鐵牛旁躺著的陸念唐,心中一陣絞痛,徑直從踏雪上摔了下來,手上嘴裡被摔得滿是鮮血,唐婉君忍者劇痛,在積雪和黃沙上滾爬著爬了不知多久膝蓋上的鮮血流了一路,爬到鐵牛的石台上,將陸念唐抱在懷裡,此時眼裡的淚如雨下卻悲痛的失聲,沾染著臉上的血,似是血淚一般,唐婉君死死抱著陸念唐,仰天撕心裂肺的痛哭,蒲津渡路人不禁歎息,風雪含著黃沙似是利刃一般打在唐婉君的臉上,唐婉君萬千青絲在風雪中飄搖,雪越下越大,冬雷滾滾,唐婉君哭的已然失聲,只有死死抱著陸念唐,眼淚嘩嘩的落著。  鵝毛大雪打在陸念唐的臉上,陸念唐從暈厥中蘇醒過來,見唐婉君哭成淚人,陸念唐忍著劇痛說道:“君兒,我沒事,你別哭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麽。”

  唐婉君此時失聲的說不出話來,既喜且悲,緩不過情緒,她隻得死死抱著陸念唐,眼中不住的流著淚水,陸念唐笑著說道:“君兒,好了沒事了,都沒事了,你看你哭的都不美了。”

  陸念唐強忍著站起來,說道:“走了君兒,沒事了你看。”唐婉君從後面抱著陸念唐嗚咽著說道:“你嚇死我了。”

  唐婉君從身後死死抱著陸念唐,陸念唐內傷之血一直憋在腹中,不小心從嘴角流出,陸念唐死死將淤血又咽下去,用手指輕輕擦乾淨嘴角,唐婉君見垂下來的手上有血,便急忙抓著陸念唐的手轉到身前看著說道:“念唐,你傷到哪裡了沒。”

  陸念唐轉過頭假裝去撿劍,防止唐婉君看到牙齒上的鮮血,但是陸念唐再也拿不動那把玄鐵劍,陸念唐說道:“手上都是你的血,我沒傷到,都怨這把劍,我把它埋在這裡吧,誰愛要誰要。”陸念唐輕輕挖開松軟的河沙,將鐵劍埋了進去。

  唐婉君哽咽著說道:“不要了就不要了,念唐咱們回折梅別院再也不踏足江湖了。”

  陸念唐假裝挖著河沙埋劍,背對著唐婉君說道:“君兒,我一直想去長安看看,看一看這長安風光,了此心願,此去西行,長安明日一早便能到長安。然後我陪你回折梅別院再也不出來了。”

  唐婉君滿眼是淚笑著說道:“回折梅別院再也不出來了。”

  陸念唐蹲著腹中淤血上湧,陸念唐又咽了一口鮮血,說道:“好,再也不出來了。你先上馬,我馬上埋完了。”

  唐婉君從馬上心絞痛摔的腿上血被風沙吹乾結痂,她忍者劇痛爬上馬背,陸念唐見唐婉君上馬,用力將腹中血吐到嘴裡,咽了下去,方覺舒暢,提了一口氣,用力爬上馬背,抓著韁繩,用筋骨盡斷的左手輕輕拍了一下踏雪,踏雪一聲嘶鳴,向蒲津渡走去,陸念唐緊緊的摟著唐婉君,二人貼在一起,走在暴風雪中。

  夜色將至,踏雪跨過一條小溪,華山遠遠就在眼前,陸念唐心中劇痛似火燒,便停下馬想喝一口冰冷的泉水,又怕染紅溪水被唐婉君看到,便笑著伏在唐婉君耳邊說道:“君兒,你看華山的落日彩霞,似乎是一隻鳳凰,而這華山險峻入雲又似一隻應龍衝天而起,很是壯觀。我去小解一下,你莫要回頭。”

  唐婉君抬頭望著天,歡喜的說道:“真的耶,念唐真的是耶。”陸念唐趁著唐婉君抬頭望著天際的晚霞,趴在刺骨的泉水裡大口的喝著緩解心中火燒的疼痛,洗了洗口中血汙,血水將小溪染紅,便又笑著說道:“君兒,我小解你莫回頭。”

  唐婉君噘著嘴說道:“哼,哼,知道了,知道了。”

  陸念唐等到溪水慢慢將血汙衝走,騎上馬去,陸念唐用左手摟著唐婉君,拉著韁繩緩緩前進,風雪下到半夜方止,唐婉君見風雪停息,轉身看了看說道:“念唐,你看身後的風雪好美,你能想到什麽詩。”

  陸念唐沒有轉身,他用斷裂的左手撫了撫唐婉君頭上的雪, 輕輕說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唐婉君撅著嘴說道:“念唐,你怎麽這麽悲傷,你看那雪景多美。”

  陸念唐親吻了一下唐婉君的頭髮細聲說道:“君兒,我想聽你叫我夫君。”

  唐婉君略帶些羞澀的小聲說道:“夫君,夫君,陸郎。”

  陸念唐輕輕的抱著唐婉君,將臉貼在唐婉君的臉上,一滴滴眼淚劃過臉頰,陸念唐怕滴到唐婉君的紗裙上,便輕輕抬起頭來,暗自落淚,良久後說道:“以後不要叫了,叫別人吧,我不喜歡聽。”

  唐婉君聽見陸念唐說不喜歡,便哽咽起來,不說話。陸念唐心中不忍,便輕聲說道:“我開玩笑的,我內心歡喜著呢,好了君兒。”

  唐婉君哽咽著將冰涼的手插進陸念唐懷裡掐起一塊皮肉,剛要捏上去,發現陸念唐的前胸冰涼一片,唐婉君顫抖著說道:“你身上怎麽不熱了,為什麽是涼的。”

  陸念唐哈哈大笑著騙唐婉君說道:“你都有多久沒掐我了,我自從練了《陽經》身上早就不熱了,有時候就是涼的,這門功夫就是很奇怪。”

  唐婉君心中咯噔咯噔不知為何半天不說話,沉默良久擠出兩個字“好吧。”

  陸念唐又輕輕拍了一下踏雪,二人在黑夜裡一刻不停息奔馳在潼關古道上,陸念唐不知自己還有幾個時辰可活,隻想著快些看一眼長安,看一下自己心心念的長安,唐婉君什麽也不想靜靜待在陸念唐冰涼的懷裡,只要他在自己去哪裡都行,二人似一道孤鴻策馬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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