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三月,流鬼國派使節佘志等到唐都城長安向唐納貢。流鬼國離長安有一萬五千裡,北接北海(今貝加爾湖),南面與靺鞨接壤,從未與中原有來往,唐太宗拜佘志為騎都尉。
佘志的一個侍衛想在大唐長住,於是唐太宗李世民將其納入大唐百姓之列,並賜金十斤。佘志返回流鬼國時,唐太宗以車馬相送,其中帶有大唐特產,以表大唐對流鬼國的誠意。
那成為大唐百姓的流鬼國侍衛投身於人間煙火,十分喜歡大唐的生活。
貞觀十四年農歷八月二十三日黃昏時分,胡易顏拉著竹靈兒的手在長安街道上遊走。
走在街上,竹靈兒幾乎沒被人謾罵,畢竟一代花魁,豈是平民百姓能見過的。大多數人見到她,都隻覺得漂亮,並沒有什麽閑話。相比在春香樓,在外面反而清靜些。
竹靈兒的美貌沒有被一身平民衣服所掩蓋,在夕陽的稱托下,她那絕美的面容與一身樸素的衣服反而流露出一種灑脫欲成仙的氣質,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但對於胡易顏來說,又有什麽關系呢?竹靈兒已然喜歡上了自己,手一拉便不想放開。對於男女間的情情愛愛,竹靈兒也是第一次嘗到甜頭。
雖說胡易顏和蘇氏做過那種事情,但對於真正的愛情,胡易顏著實沒有嘗試過,如果和竹靈兒在一起,也只能算是第一次談戀愛。
來到橋頭,二人相擁在一起,有說有笑。直到晚風吹行舟,胡易顏才意識到,該找個地兒休息了。
竹靈兒見胡易顏遲遲不帶自己回家,便輕輕問道:
“你不回家嗎?”
胡易顏滿眼溫柔,微笑道:
“我這算是長輩趕我出來歷練,他們叫我去食盡人間煙火,感受真正的人生,說是等到我心性成熟了再回去。”
面對竹靈兒的問題,胡易顏總不能說自己是一國太子,為了修行才投身於民間吧!就算是這樣說了,她能信?放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不過,跑來民間吃苦,有病吧!
倘若要告訴竹靈兒真相,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胡易顏只能這麽回答。
聞言,竹靈兒不解道:“那你以前一定是那種浪蕩子,不然怎會被趕出來!”
胡易顏摸了摸竹靈兒的頭,道:“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或許以前是,但現在,你覺得呢?”
說這句話時,胡易顏的眼睛異常清澈,滿眼溫柔。
竹靈兒壞笑道:“我覺得不像,因為你眼裡有我!”
到了這茬兒,胡易顏被撩的臉都紅了,就好像他穿越前和蕭竹在醫院時一樣。
緊接著,竹靈兒有些渴望地道:“胡易顏,我不想要竹靈兒這個名字了,你能幫我取一個嗎?”
聞言,胡易顏點了點頭,隨後便思索起來。突然,一個名字在他心頭響起——蕭竹。胡易顏恍然大悟,對,就叫她蕭竹好了,反正兩人長得幾乎一樣。
於是,胡易顏道:“蕭蕭沐雨時節去,竹林深處落花情,蕭竹這個名字,你覺得如何?”
聞言,竹靈兒眼神一變,詩興大發,道:“蕭蕭沐雨時節去,竹林深處落花情。奈何橋頭人有心,共談風月飲酒情。好,這個名字我喜歡,話說,我比你大一歲,記住,以後都要叫我蕭竹姐!”
看著這眼神,頓時,胡易顏一頭霧水,明明剛才還是隻人畜無害的小綿羊,怎麽換個名字就成了禦姐了,難道,
人格也會隨名字的改變而改變?不過,胡易顏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千多年後的蕭竹就是常以禦姐范示人,可鹽可甜。 竹靈兒見胡易顏不吱聲,問道:“不願意?”
胡易顏連忙道:“願意,願意,蕭竹姐,咱們快去找個地兒休息吧!”
此時,夜色已然籠罩大地,而他們還在橋頭上。
蕭竹釋然地道:“做回普通女子,我終於可以找回自我了,以前在春香樓,對於花魁來說,做什麽都有要求,哪怕是簡單的說話。現在,我要解放天性了,以後,我就叫你小顏子!”
小顏子?一國太子要被冠以太監名號?要是在皇宮,蕭竹恐怕早就被抓去拔舌了。
但此時的胡易顏非但沒有一絲反感,反而滿臉享受,道:“這麽親切的稱呼,蕭竹姐,你叫一輩子都可以!”
蕭竹滿臉禦姐范,道:“走,咱們找客棧去!”
嗯——
不久,胡易顏和蕭竹來到一家看上去比較奢華的客棧,名叫青丘木,裡面鬧哄哄的,好像有人被打了。
待他們二人來到門口,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抱著頭倒在地上,正被幾個粗頭大漢收拾著。
老板娘在一旁叫道:“打死這蒼蠅!媽的,什麽東西,嚷嚷著還錢還錢,竟然偷偷跑路,兩個月過去了,狗屁沒見到!”
老板娘是個看不出年齡的豔女,見到胡易顏和蕭竹便趕忙過來,客氣地問道:“二位是要住宿嗎?”
胡易顏點了點頭,隨後老板娘介紹了這家青丘木,只是有些貴!但胡易顏哪是什麽缺錢的主,開口便要了最好的房間,十五兩銀子一晚上,酒食包辦。
蕭竹看著那被打的男人有些心軟,便向老板娘問了個原委。
原來,這男人便是那流鬼國來的新百姓,唐太宗本來賜給他黃金十斤,然而他初入大唐,不知人心險惡,被人騙去賭錢,後來賭了個精光,有人問他,他還自稱有錢存於櫃坊。一次他來青丘木借錢,老板娘覺得他像個有錢的主,便借了銀子給他,說是過幾天就還,哪曾想,這狗子竟跑路了,老板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然而他說自己沒有錢,你說氣不氣。
那男人借的錢換作金條的話,起碼有半根金條那麽多。
看著那男人痛苦的表情,蕭竹扯了扯胡易顏的衣服,胡易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掏出一根金條,道:“他欠的錢,我幫他還。”
那幾個粗頭大漢見到胡易顏手上的金條便消停了,其中一個大漢道:“算你小子命好,要是再有下次,你看看宰豬的李二麻子的下場。”
隨後,那男人哆哆嗦嗦的坐到板凳上,顫聲道:“大恩不言謝,史某欠你們。”
老板娘找了一袋銀子給胡易顏,袋子比大人的拳頭大上許多。
胡易顏來到那男人身邊,道:“以後好好做人,好好生活,浪子回頭金不換。”而後,胡易顏將那袋銀子遞到他手裡,笑了笑。
突然,那男人起身抱住胡易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活菩薩啊,我真是遇到貴人了。”
被這一抱,胡易顏有些喘不過氣來,連骨頭都響了一聲。誰敢想,這男人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胡易顏艱難地道:“兄台,你把我抱疼了!”
聞言,那人尷尬地放開了胡易顏,道:“我叫史尚飛,交個朋友如何?”
史尚飛?屎上飛?怪不得有人叫他蒼蠅,這名字還真狂放。
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胡易顏覺得這樣的朋友應該值得往來,畢竟救過他的命。
胡易顏微笑道:“那日後還望尚飛兄多多關照,我叫胡易顏!”
嗯——
“顏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日後見面,定當自罰三杯。”
說完,史尚飛便匆匆走出了青丘木的大門。
老板娘這時走到胡易顏跟前,道:“客官,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啊,還是少和他往來,他不是什麽好人。”
胡易顏點了點頭,隨後便拉著蕭竹走向剛剛訂好的房間。
此時光景,夜色撩人。
一進房,蕭竹便一頭栽倒在床上,看樣子,床還不錯。
隨後,胡易顏也躺了上去,二人四目相對,胡易顏將嘴巴緩緩靠近蕭竹的臉,誰料,蕭竹一把將胡易顏推開,道:
“我已是普通女子,就要有普通女子應有的樣子,你我相處不過兩日,別以為你幫我贖了身, 就可以隨便碰我。昨日,我想脫衣以赴,不知是誰說,不想要。小顏子,以後沒有姐的允許,不可以動手動腳的,別想隨便吃姐的豆腐!”
完了,這女人被贖身後真的變了。果然青樓裡的女子都是虛偽的,都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胡易顏不禁有些難受,沮喪地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麽……”
蕭竹沒說話,一口親在胡易顏臉上,隨後便側過身去,偷笑起來。
喜歡又不能碰,明明近在眼前,好似遠在天邊,唉,兩個字,難受。
而後,蕭竹一副禦姐范,道:“小顏子,你不是說你要修心嗎?等哪天你成功了,姐一定好好與你來幾次皮肉之爭,你要幾次便幾次。”
聞言,胡易顏想,修心,修個鬼啊!這分明是折磨啊!我以前可是在某音上看過: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熟,至死仍為少年。你就是不想我做那事,不說了,睡吧!
看著蕭竹性感的身段,無奈,胡易顏隻好堅強的嗯了一聲,隨後也側過身去,心想,我可是一國太子啊!怎麽就淪落到這般田地了,唉,誰叫我真心喜歡你呢?忍著吧!
所以說,番外來了,歡迎來到許裡莫分享時間!
愛情哲理:
“情侶同居,女孩不讓男孩碰,男孩就一定不會碰,這就是愛。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對於男孩而言,好色是本性,愛是抑製本性。”
對於胡易顏的心情,有一首詩可以形容:
“候鳥過處是春意,偏說此地無葉綠。你在彼岸聽風訴,可知我在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