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警仁心 ()”
這個會議因為葉流的出現,算是暫時得到了一個了結。
待大家散去以後,趙國濤把葉流留了下來。
“小葉,這事情你有幾分把握啊?”
“趙大,我要實話是話嗎?”
“當然了。”
“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葉流繼續說道,“不過張國慶的事情我一直在跟蹤,他的情況我也大致了解,就是越深入了解,我越感覺他的事情跟羅發中有牽連。”
“我們監區的羅發中?”
“對!我最近發現羅發中那個製毒廠老板就是張國慶的運毒上線‘老鷹’。”
“所以,你懷疑是他傳遞消息給張國慶,導致他自殺的?”
“我也有這個懷疑。”
“可是我怎麽記得他不是腿腳不行嗎?怎麽傳遞啊?”
“具體怎麽傳遞消息的我還不是很清楚,目前只是懷疑,證據我也一時間拿不出來,因為我手裡的東西確實不多。但是辦案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有關系,羅發中的出現就是個很奇怪的點,我一直沒有明白一個這麽大的製毒廠怎麽會讓一個殘廢看管。”
“行,那你今天辛苦一下,好好看看這裡面的關系,假如真是有,那這個羅發中也是逃不掉的。”
“好的,我盡力。趙大,今天真是謝謝你啊。”
“謝我什麽啊?”
“感謝你對我的信任和支持,不然剛剛......”
“小葉啊,你剛剛說得沒錯,再說我不是信任你,而是覺得我們應該還事件以真相,加油吧。”
有了趙國濤的支持,葉流乾勁十足。
他先是打電話給了王瑞。
“你那邊結束了嗎?”
“剛剛值班的同事回來了,我準備回宿舍了。”
“你先別急,你現在能幫我去張國慶監舍找下他之前對外的信件嗎?不,所有有關他的資料你都拿給我,我有急用。”
“好,我去拿。”
王瑞沒說二話,便去找信件了。
這邊,葉流並沒有閑著。
而是轉道去了老弱病殘監區找羅發中。
今天朱文龍值班,看到這麽晚葉流還來,非常的好奇:“你這麽晚來這邊幹嘛啊?”
“找羅發中。”
“這麽晚找他,有什麽事情啊?”
“是啊,今天9監區出了點事情,想找下他了解點情況。”
“9監區?跟他有關系啊?”
“是啊,有點關系,你能叫下他嗎?”
“可以啊!你還是在老地方等吧。”
“好,謝謝啊!”
朱文龍剛走,葉流又喊道,“對了,朱哥,我今天讓你問羅發中洗澡的事情你打聽了嗎?”
“問了,嗨,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猜的沒錯,確實是梅運負責他的日常情節護理,但是梅運說雖然不能保證每天讓他去洗澡,但是隔幾天肯定會帶他去洗澡的,就算沒洗澡也會給他打水擦澡的。”
“這個梅運的話,你覺得可信嗎?”
“我本來也不信的,後來我問了他們的組長還有其他組員,證實了梅運的話沒有假。”
葉流若有所思地回道:“哦,那我明白了,這麽看來他是真的有意想騙我了。”
“他為什麽騙你啊?”
“什麽目的不知道,反正還是有所圖吧,你跟他接觸這麽久,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這個我也不是知道,除了見到你,他基本不怎麽說話,但是很奇怪,我今天居然發現梅運居然還挺怕他的。”
“是嘛,那看來也是個新發現了。先不管這些了,麻煩你先幫我找下羅發中吧。”
“行!”
朱文龍走後,
葉流思緒萬千。羅發中為什麽騙自己?
他有什麽目的?
不是因為洗澡問題被人虐待,那為什麽突然要自殺?
或者說為什麽假裝自殺?而又有意對自己有所暗示到別的地方,他是要隱藏什麽?
為什麽一直抓不到的神秘大佬“老鷹”會用這樣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看守那麽重要的地方?
各種問題縈繞在葉流的耳旁。
很快,朱文龍把羅發中推到了會議室。
這邊羅發中對於葉流的出現倒是沒有驚訝,亦如往常般淡定自若。
“我這麽晚來找你,你不意外嗎?”
“老鄉,你什麽時候來找我都隨時歡迎。”
“有點小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情啊?”
“你認識一個叫張國慶的人嗎?”
“不認識。”
“他也是販毒進來的,算是跟你同行啊,你不認識?”
“乾這個事情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全認識,再說我就是個看門的。”
“那‘老鷹’呢?”
聽到這裡,羅發中明顯有一刻的停頓。
“什麽老鷹?是名字嗎?姓英?”
“不是,就外號叫老鷹,你認識嗎?”
“不認識。”
“這可是你們製毒工場的老板,你也不認識?我看你卷宗裡面交代了。”
“哦,就是他啊,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那說說看他是不是交代了你什麽工作啊?”
“我想起他不是我認識他,而是我進來的時候民警告訴我說我的老板叫‘老鷹’。但我本人是不認他的,要是警察不說, 我也不知道我老板叫這個名字。”
羅發中的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但是越是這樣,葉流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特別是他那種回答的流利程度以及眼神都讓葉流開始不寒而栗。
“老鄉,我有個事情很好奇啊,你說你連普通話都不會說,怎麽跟他們溝通啊?”
“我們不需要溝通,只要做好事情就行。”
“那也不可能能找個像你這個腿腳不好的吧?我不是看不起你哈,我只是覺得這種工作也是需要機靈的。”
“忠誠也很重要。”
“那他們是看中了你的忠誠嗎?”葉流犀利地看著羅發中問道。
“可能是吧,”羅發中笑嘻嘻地說道。
“那你怎麽會找到這份工作的呢?”
“我有個老鄉帶我來的,就說看門,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幹嘛的,給我工資我就做了。”
“那你老鄉呢?叫什麽名字啊?”
“老七。”
“具體叫什麽?”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叫老七。”
“現在人在哪裡啊?”
“不知道!”
“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你腿是前幾年才斷的,是怎麽斷的啊?”
“就突然得了一個病,爛了腿,最後沒辦法就雙腿截肢了。”
“得的什麽病啊?”
“不記得了,反正就是爛了不能用了就切掉唄。”
羅發中倒是說的雲淡風輕,聽到這裡,葉流明白羅發中是不想跟他說實話。
沒有人會忘記自己得了這種重的病叫什麽。
甚至在他的眼神裡葉流看到了輕蔑,是看不起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