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可以說余韻比葉流還著急,她趕忙追問道:“所以,這件事情你確定真沒參合嗎?”
“當然沒有,要是真有小葉說的這樣的事情,那參合的人最可能是趙國濤,而不是我,他才是主要管監獄醫院的負責人。”
“趙叔叔絕對沒問題。”余韻篤定道。
但余韻的篤定,卻激起了余風平的怒火了。
“你對趙國濤就這麽信任,為什麽我你卻不相信啊?別忘記了,我才是你爸爸!”
余風平的突然變臉,不知道是對趙國濤的“嫉妒”,還是對之前的事情本就不滿而抓住一件小事情開始做文章。
反正他言辭激烈,讓余韻一下子尷尬了。
無論是什麽原因,但至少這一刻,余韻確實是在維護趙國濤。
是啊!余風平才是余韻的爸爸,但是似乎在出現任何問題的時候,余韻內心深處是更加信任趙國濤,而不信這個親生父親。
這或許就是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吧。
她從來都不會忘記當初看到父親和別人曖昧的樣子。
但是終歸,余風平才是余韻的父親,她知道是自己的偏見。
隻好沉默了。
而葉流坐在一旁,明顯感覺到了余韻的焦灼。
既然事情余風平都說清楚了,無論是否真實,但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交代。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搞得余韻父女關系不好。
於是,他趕緊打圓場道:“叔叔,您誤會了,這個事情小韻知道,是因為我之前問過了趙大隊,確認後才告訴了小韻的,所以她才會這麽說的。
我知道剛剛這樣問您,是有點不尊重您,但是我們真沒有別的意思,會來問您,也正是因為關心您、在乎您,才會這麽做的。您也知道的,愛之深責之切嘛。”
鍾美娟看著兩父女情況有些不對,也跟著呼應道:“是啊,老余,他們這麽來問你這些也是關心你,怕你出事嘛,初心是好的,再說小韻,也不是無心的。”
余風平那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麽場面沒見過啊!
發脾氣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表達下之前對他的質問的反抗。
現在見大家都這麽說了,才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們也是擔心我,但是你們說的這個事情,我確實不知道。”
這算是再一次給葉流吃了個定心丸。
“那就好,這樣我們心裡也踏實些!”葉流笑嘻嘻地回道。
只有,轉而眼神又轉換的異常犀利,“也希望是真的。”
余風平這種官場老手,怎麽能不懂葉流的畫外音啊,明顯葉流還是不全信他的話啊。
於是,他眼神也變得陰冷了:“小葉啊,我知道你是個有熱情、有魄力的人,但是官場上的事情從來也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的,不是說就也件事情就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那我應該怎麽判斷呢?”葉流問道。
“很多人看著官挺大,也很有權力,似乎很有派頭,但是他們時常也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之感,其實權與勢是天然的盟友,權是樹,勢是藤,權是水,勢是魚,會不由自主地自發往一塊兒湊,會互相吸引,互為依托,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權加上勢就如虎添翼,能乾成想乾的一切事,包括好事壞事,漂亮事與醜事。
其實是權力讓他們迷失了自我,這個就是權力的可怕,你以為他們看不到嗎?不是的,只是誘惑太大了。而且有時候又有很多的無奈,各種政績有時候也壓得喘不過氣來,有時候又有點過左,急於做出事情來。”
余風平說了半天,無非是在為那些貪汙的人辯解。
“叔叔,我覺得你這個就說的不對啊!為了業績就可以濫用職權嘛?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都是不對!”葉流直接在線對剛余風平,”更何況有多少人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業績,你說的這些人其實就是忘記了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在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思想的侵蝕下,私欲迅速膨脹,濫用手中的權力,謀取私利。”
葉流直接把余風平懟的沒話說了,隻回道:“對!你說得也很對,但是你要相信,不是每個人都是貪官。”
葉流問道:“真的有為官不貪的嗎?”
余風平笑了:“作為黨員,我只知道要常思貪欲之禍,常懷律己之心,我們也經常這麽告誡身邊的人。”
“常思貪欲之禍,常懷律己之心”葉流默念了一遍,然後看著余韻。
“其實打破權勢勾結,是限制權力,製約權力的題中應有之義,也是我們反腐倡廉的重要舉措。因而,一個有權的官員,要有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之感,常思貪欲之禍,常懷律己之心,常除非分之想。要做官不像官,保持平常心;有權不攬勢,不做大老爺;用權有節製,謹慎再謹慎。如是,才可做一個合格的人民公仆,不做權勢的奴隸。”鍾美娟呼應道。
葉流會心一笑,說道:“謝謝叔叔阿姨今天的教誨,可能我之前對很多事情都有偏見,今天學到了很多,我會回去慢慢消化的,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葉流算是徹底把問題交給了余風平。
只見余風平說道:“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就是有一點,凡是給自己留點後路,不要把事情做絕了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余風平明顯很嚴肅。
但之後,他又轉變態度,一副和藹的樣子說道:“作為年輕人,你敢想敢做,非常不錯!好好乾!”
余風平誇讚道,然後還是補了句,“很多事情,你現在可能不明白,或許可能也會覺得我偏袒他們說話,但是等但你工作久了,自然就會明白的。”
葉流隻微微地笑了笑。
之後鍾美娟主動扯開了話題, 沒再提這個事情。
這頓飯對葉流來說就像是一個難解的課題,他出了門都沒明白到底余風平說的話裡面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
而余韻看著葉流緊蹙的眉頭問道:“老余說的事情你是不是還不信啊?”
與其說是她問葉流,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當然,這時候她更像要葉流給她個定心丸。
葉流明白余韻的擔憂,便看著她說道:“應該沒有必要騙我們吧!而且不管你爸爸說有幾分對,但是至少他告訴了我怎麽做。”
“你知道怎麽做了?”
“我心裡已經有底了!放心吧!”葉流寬慰余韻道。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