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孽所來隻為湊個熱鬧?池隸人醉了,腦子可還沒醉,不然早死在了這家夥的酒水中。
不為了湊熱鬧,那鐵定是有什麽事情,才會來找池隸咯。思來想去,池隸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昨夜裡送給洪孽的,那幾個不堪一用的村姑。
“池隸那龜孫,躲在這個地方。我們從這邊,還有這邊,三面圍過去,一定能夠宰了他!”
生怕會提前泄漏了一絲風聲,葛率指著桌子上,這張從單祝那邊偷來的建築布局圖,跟柳淑煙和內傷未愈的關伏志,謀劃起了這個計劃。
“好是好,萬一四哥又跑過來幫倒忙怎麽辦?”
唉,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關伏志到底放心不下這個可能。上一次還多了楊肅問和魯道桐呢,都沒能揪住池隸。
現在嘛,還是有柳淑煙這個半吊子大小姐在,成功的幾率可想而知。
“你們放心!我讓人在表哥的飯菜裡下了藥,他得昏睡到明天巳時才會醒過來。”
開心地打了個響指,柳淑煙攥著那十足的把握,跟眼前這倆幫手,說出了這麽個好消息。
若不是她幾乎沒啥修為,她一定用不著搭上葛率和關伏志,就能讓池隸死上個一萬次。
“還好他不是你親哥……”
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葛率和關伏志對於柳淑煙這個行為,不敢苟同。哪天真個得罪了她,沒準會被她偷偷下藥,丟到海裡喂王八。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他不是親哥?我可一直當他是我親哥。”
站起身來的柳淑煙,分明就看出了他倆眼裡的那種不認可。
下藥怎麽了,能夠讓表哥乖乖地睡上一覺有何不可,那也是為他著想。
“額,這事兒我們明天再說,現在行動吧,免得被他們的人知道了。”
連忙收拾起了這張圖紙,將它藏在了身後這一堆竹簡之中,葛率召喚出了自己這把雙錘虎頭擺,便第一個從屋裡走了出來。
柳淑煙下的藥分量夠不夠?
這是葛率比較擔心的一個問題。他希望只有自己發現到了這個問題,關伏志還沒有發現。
“喂!你還沒說我要往哪邊去呢?”
看不到葛率的身影,柳淑煙這糊塗蟲,才想起了這麽個關鍵的事情。剛才聽葛率說了大半天,她是沒有聽到,自己需要從哪一個方向,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他往那‘逸宮’的東面過去了,你領五百人從西北面下去,我繞遠一些從西南面上去。”
略微想了一下,想起了葛率在看那地圖的時候,叩擊桌子的力道,關伏志遂將心底裡的這個答案,告訴給了柳淑煙知道。
至於說單四哥的事,關伏志只能在心底裡,默默祈禱他們仨收拾完池隸他們,他才出現。
“知道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絕對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
又給自己立下了個小誓言,柳淑煙跟著關伏志走了出來,離開前也不想著關好門窗,虧了關伏志沒有她這麽粗心大意。
期待之中帶著點兒激動,柳淑煙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吹了個口哨,招呼來了白龍大貓貓。
“大叔,為什麽要丟下那人呢?”
換掉了身上這一套紫衣,此時的曹祐真有點兒小嘍囉的模樣,一身粗布爛麻勉強擋下些夜風,卻沒有紫衣那麽溫暖。
“那個叫‘湯帛’的家夥,是他們軍師池隸那邊的人,只要有個機會,他就會跑去跟池隸討點兒便宜賣個乖,
何況是楊肅問勾結了外人,將他捆綁了老半天的大事。” “那又怎樣呢?”
“我這樣子做,其實是想借湯帛之手,探查一下兩位長老,是否真被丟在他們關押犯人的囚牢裡頭,也省得遭了個圈套。”
用身旁這把破銅爛鐵,將蒙方身上的繩索挑了個斷,歐桓看了曹祐他們仨一眼之後,一指往自己的身上戳了來,暫時封住了楊肅問的經脈。
末了,他接著說道,
“我們現在折返回那個屋子,湯帛身上的繩索應該被解開了,悄悄地跟著他,讓他帶我們去找要救的人。”
“你就這麽有把握,湯帛一定回去找池隸嘛?”
聽著歐桓說了一大堆話,越老率先表示他不同意這個計劃。
萬一跟過去沒有找到人,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怎麽辦?蒙方還可以再抓起來,可曹祐對這裡不熟悉呀,被那個季敖黏上可就危險了。
“那我們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從楊肅問體內溜了出來的歐桓,笑著個臉跟越老簡單地說了一聲。
對於越老的不信任,歐桓多少還是有些傷腦筋。他明白越老是在替曹祐著想,可這世上哪有師傅,能夠一直陪著徒弟的道理呀。
不讓曹祐跟著來經歷些事情,等哪天他和越老都不在了,又有誰能去保護這小子?
“大叔都快趕上和師傅一樣厲害了, 我們就一起去看一看,沒準大叔說的話又變成真的了。”
走過來拉起了越老的手,曹祐這臭小子冷不防,多奉承了越老一句,希望這老頭兒能跟他一樣,全身心地去信任大叔。
“咳,老夫可就只會耍幾下斧頭。”
老臉一紅的越老,大方地收斂起了對於歐桓的那點小質疑。別人說一千句好話,還不如曹祐隻言片語好聽呀。
“……”
眨巴了一下雙眼的蒙方,頓覺得自己成了個隱形人。曹祐言語裡的大叔跑哪裡去了?
不是一直在那楊肅問的體內嘛?不會那個大叔是和音魂獸相似的存在,只要解開了聯系,就消失沒了個蹤影吧。
不可能呀!音魂獸不具備太高的智慧,更加不會和持有者有太多的交流。
“這邊……”
歐桓走在了前頭,幫曹祐他們仨引起了路。對於蒙方的疑惑,他是沒有半丁點兒閑情去解答的。
這世上的持有靈,就是那些優靈、暗靈的,本就是些奇特的東西,不能夠理解也很正常。
若要通俗一點來說,歐桓只能承認自己,和越老是同一類的器靈,產生於靈器,而不是另外一種超越了普通生命的概念。
“你們這群家夥……”
恢復了意識的楊肅問,瞧見了蒙方遠去的背影,卻沒能夠想起一丁點兒,被歐桓所寄宿的記憶。
他隻覺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好似做了一個內容空白的夢。當夢境結束之後,他所能夠知道的,就是他的經脈被蒙方他們封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