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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落羽》第23章
  小馬又在班裡展出了他的新作品,他當初因為自創了“馬氏寶塔體詩”《本》當選了班裡的“江湖”文學社社長——現在的老師早已不親自擔任文學社的社長,他們只在自己學生寫出的好文章後面署名自己是指導老師即可。《本》的內容如下:

  《本》

  啊

  藍天

  白雲

  那座山

  那條河

  那個人

  雲在天上

  山在雲中

  河在山間

  人在山邊

  藍天會變灰

  白雲會邊淡

  蒼山會變荒

  清河會變乾

  人卻曾未變

  小馬曾向程向東展示過這首詩,並邀請程向東加入他的文學社。程向東認為文學社的成員都是一群無所事事卻認為自己很有文采的人,而他們的文采就是在寫文章時喜歡把“越來越”寫成“愈來愈”,把“什麽”寫成“甚麽”,“也”寫成“亦”,喜歡用“這該是”,追求那種民國時期文言文剛轉白話文時文章的那種通又讀不順的感覺,每天都在創作著很散的文。程向東受到邀請後先評價了小馬的詩:“你這首詩看起來挺特別啊。”他原想用魯迅先生教過的“呵呵,呵呵”,又覺得太傻,況且打擊別人熱情是一件無聊又不招人喜歡的事,便沒有做過多評價。他讓小馬給他一期文學社的社刊,說想先看一看。小馬以為程向東是個有文學追求的人,本著求賢若渴的心,精挑細選了一本,還在上著課就傳給了程向東。

  程向東正少有的在認真聽老師講課,忽然前排有人遞東西過來嚇了他一跳,安寧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程向東收到一本文學社社刊,程向東連忙扔到地上,心說得虧沒被老師發現,要是被老師抓著,讓全班人知道他上課在看文學社的社刊,臉還往哪擱。過了幾節課,程向東才重新想起來這件事,他從地上把社刊撿了起來,抖了抖上面的灰塵,翻開一頁,讀了幾段:

  生活中,少了幾分觸動,也少了動筆的理由。一夜葉落,而不是之前的在心中慢慢的凋零,隻留下一樹枝椏。我看到了一個生命存在的赤條條,真實而純粹。沒有了那些有時聒噪的繁華的點綴,視野也仿佛開闊了起來,心中頓感豁然開朗。冷風吹面,凍結了多愁感傷的心。毫無鋪陳的直白,抹滅了心中所有的雜念,明亮的景物令人耳目一新,即使偶有厚重的積怨或傷感,也要掙扎著高興一會兒。

  沒有比灰燼更讓人難受的了——那曾經燃燒的不盡遺憾。

  每年都會有第一場雪,最後一場雪,也許我如此敏感與脆弱的,是自己易逝的韶光,亦是韶光中的青春。雪是故鄉的,我亦是故鄉的,繁華終究會退還成一片冷寂,只有家鄉才是永恆的歸宿。雪,我的繁華,我的歸宿。

  是否有些事說後悔就真的後悔了?是否有些事說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

  程向東讀完後隻覺得有感難發,如鯁在喉。他隻好又往後翻了幾頁,發現有一頁是手抄的,估計是語文老師審核時沒有通過,作者自己放進去的,程向東把內容讀了一下:

  流浪的流氓

  我在獨自流浪

  在人很多的地方

  被迫無奈地流浪

  沒有歸宿

  像一隻孤單的狼

  也像一個流氓

  在世界上不停地逃亡

  沒有人給我依靠

  我只能邊受傷邊尋找方向

  我想逃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我變的肮髒、彷徨

  不再接觸任何人的目光

  我寫著自己的想法

  做一個詩人

  也做一個流氓

  繼續流浪

  在人很多的地方

  詩後面的署名是馬文澤——小馬,

程向東讀完後更加確定文學社不是一個他可以加入的組織,遂仔仔細細擦掉社刊上的鞋印,還給了小馬,並婉言謝絕了邀請,小馬也並不強求,因為他覺得:文學社只要有他在,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小馬從小學起就開始看各類小說,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小馬在讀了幾百本雜書之後,終於在初中時走上了創作的道路,和大多數說自己寫作是因為愛好的人一樣,他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賺錢。但這些人認為自己是搞文學的,是寫文章的,是一種大雅,而談錢是大俗的,是很沒有品位的,所以便稱是個人愛好——愛好錢。

  小馬還曾把自己的作品在班裡傳閱,程向東有幸看到過一本言情小說,翻了幾頁後,直懷疑小馬是不是根據有的人把小說拍成電視劇,他反其道而行之,把腦殘偶像劇又打回了原形,改成了小說。小馬言情小說的內容分兩類,一類是校園愛情:女主人公樸素、純情、漂亮,男主人公要帥,且必須能把簡單的白襯衫穿的比任何人都漂亮,性格要獨特,有自閉傾向,擅長籃球,上課從不見其聽講,但成績出眾,懂藝術,音樂只聽古典的,美術隻愛西方的,對女生整天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卻被女主人公的某個無心之舉迷住。整個過程最好是男追女和女追男輪流上演。而另一類是社會職場的,同樣,男主人公帥得要死,女主人公美得不行,兩個人的家庭一個要資產過億,一個要一貧如洗,偶然相遇,戲劇相戀,富的一方家庭阻撓,窮的一方要勵志圖強並最後成功,其間富的一方家的公司要出點意外,最後是大歡喜結局。其實本來結局也是有兩種的,一種是能死的基本上都死掉了,一種是能好的都好上了, 但因為小馬天性樂觀,所以基本都是後者。加上小馬天性自信,所以他的作品還總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囂張”。

  至於小馬寫過的武俠小說,多是一個身世悲慘的孩子——最好是背負著血海深仇,能被仇人給收養更好,因為善良加運氣,碰到了一個看似是落魄乞丐實則是超級高手的老頭,由此獲得絕世武功,到此處一般會產生兩個分支,一支是這個孩子從此要承擔起某項使命,通常為收集齊幾個什麽珠、什麽丹、什麽符之類的,通常為五個或七個,並在此過程中找到伴侶,伴侶最好有兩個,一個要死掉來激勵一下主人公,然後主人公報仇雪恨,完成使命,拯救蒼生;另一分支是這個孩子要找到其他幾個跟他有相同身份或經歷的孩子,這幾個孩子代號以“金木水火土”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居多,這幾個孩子中會有一個女孩,將來要成為主人公的女朋友,然後也是完成什麽使命,依次乾掉小壞蛋,中壞蛋,大壞蛋。為了使情節足夠離奇,其間還要不斷充斥著大反派其實是個大好人,大好人竟是大反派一類的情節。

  程向東對小馬寫的東西不屑一顧,因為他覺得小馬寫的幾十萬字的小說概括起來也就幾百個字,但他也著實佩服小馬擴寫的能力,想小馬一定不愁八百字的作文。而小馬這個文藝青年已經陷入了文學的泥潭,不能自拔也不願自拔或“他拔”,上課時不是看小說就是寫小說,任憑老師怎樣批評教育,仿佛真的為了自己的夢想拋棄了一切。程向東覺得小馬對自己未來的想象一定比他想的還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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