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聞言,這才收斂了威力。
清明身體猛地一輕,險些摔個踉蹌。
少女漲紅的面龐也是好轉了些許,一個慍怒地眼神狠狠拋向老爹。
老爹見狀一改剛才的凜冽,大步跨向自家閨女,一把抱住,滿是寵溺地揉了揉少女的頭髮:
閨女對不住,剛才老爹只是想試探一下你帶回來的小子,沒有想到你的承受能力,不過你這承受能力還得加強啊,是不是夥食太差了,改天老爹閑下來,親自給你逮幾隻回來
轉頭對男孩說道:年輕人你的底子很不錯,身體強度也能在我的護衛軍裡數上前幾了。
然後又叮囑女兒:對他接下來的考驗強度可以大一些,不要留情,我想看看這年輕人的極限在哪裡。
松開女兒,負手邁出門去。
停在門口,看著門口的柳樹,氣息震蕩開來———將滿樹枯黃的葉子震落下來,然後仰天大笑起來,宣泄著心中的痛快。
筱蘿看著爹爹如此高興,對男孩說:爹爹從來沒有在面試親衛軍的時候這樣開心,你是第一個。
清明望著城主門外飄散的枯葉,也是感歎道: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心悸的危險,剛才感覺快要被壓成肉泥了一樣。
你還說呢,少女嗔道:你怎麽這樣能挺,逼得爹爹都把戰氣用了出來,以前陪爹爹面試的時候,也只有哥哥求著爹爹,爹爹才勉強答應讓哥哥體驗一下。
那大哥怎麽樣,挺過來了嗎?清明十分好奇。
嗯——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也就跪在地上兩柱香的時間吧。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也笑了出來,笑聲高昂,並不是在嘲笑伎青松,而是高興。
他知道,他通過了城主的面試。
沒有想象中的問話,甚至連基本的詢問也沒有,只有最純粹的考驗——你過關了,才有資格讓我問你的名字。
我們走,少女說。
去哪裡?少年問。
去看親衛軍的訓練。少女依舊是先走一步,只是這回,她停了一下,微微側過頭說:還走不走,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清明大步流星地追在少女前面:不能哪回都讓你走在我前面。
看了眼前面的少年,少女跟了上去,兩人並肩而行,陽光為兩人的身影鍍了一層金色的輪廓。
演武場,
兩人走到了一個烏石拚刻的操練場,是一個方形,有三十丈之長。場下留有十丈寬的訓練營地。
清明感歎:不愧是城主府啊,內裡別有洞天,這個場地竟然如此大。
筱蘿沒有看少年,而是注視著正在操練的十五名親衛軍。在這裡,他又見到了伎青松。
少年疑惑:為什麽上午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到你哥哥,以他的的身份,應該他是頭領才對。
筱蘿回答道:他是親衛軍的一員,可是他並不列屬親衛軍,而是他們的教官。哥哥當年以神院榜眼之姿從院裡畢業,然後被老爹安排做了他親衛軍的教官,哥哥也無所謂,他對高官厚爵本就不迷戀,做個教官,也正合他的心意。
少女喚著清明從回廊走下來,正在操練的親衛軍見到府千金紛紛行禮,齊聲喊道:
小姐好!
聲如濤雷,氣勢滔天。
問候完畢,戰士們又投入到了訓練,兩兩對戰,清明看著一對,只見一名紅衣戰士衝到天空,手中凝聚出一顆橙色的光矢,刺向地面的黑衣之人,光矢之快,正如離弦之箭,箭指要害。
黑衣人向後掠出,清明本以為光矢會因黑衣人的躲閃而轟向地面,就在下一瞬,他為自己的短見深感愚蠢。
箭矢沒有如他所料夭折,紅衣戰士雙手合十做出結印之勢,右手食指與中指向上猛地一挑,箭矢竟直直拐了個直角,速度更快幾分,躥向黑衣人。
這一幕,呆得清明瞳孔縮了縮。
黑衣之人已然料到他會有這一手,身形後掠之間,右手早已化出一顆光彈,暴退至五丈遠雙腳點地,也是衝向了天空,旋即將手中光彈轟向剛剛到達身體的正下方十五米之處的箭矢。
兩招相撞,炸起操練場一波塵土飛揚。
兩人同時下落,又是不摻體外招式,硬碰硬,靠著各自練的體術你來我往,讓一旁觀戰的清明大呼不可思議。
他們剛才衝那麽高,是修煉了空中之術嗎?清明驚訝而不解地問道。
不是,少女回答的乾脆利落:他們是純靠身體爆發的力量,沒有使用任何神術。
清明嗷了一聲,又是發自內心地感歎:真是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