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子三百多房間,不算花園,外面的院子也有許多,每天光是打掃就需要許多人。
再加上豔春幾人離開,原先貼身的婢女也不夠用了。
所以這次不光需要貼身婢女,粗使婆子也得選一些才行。
胡謙先是回屋和楚楚說了一聲,讓她出來幫忙看看。
楚楚自跟了胡謙,一向不喜拋頭露面,隻說讓胡謙自己選就行,說著又站在胡謙背後給她捶肩。
胡謙也不勉強,一邊喝茶,一邊享受肩膀和後背兩處按摩。
“力道再大點,靠近些。”
楚楚聽出些許弦外之意,臉上頓時紅了。
於是又貼近一些,手上也加大了力度。
胡謙點點頭道:“難道是之前雙修的緣故……”
楚楚奇怪道:“相公,怎麽了?”
“你的手勁確實比以前要大得多,難怪那晁四海被你一下推倒,看來這修煉果然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妾身才不願做那樣的粗人呢?”
“粗人有什麽不好,再說你這胸肌也很有力。”
“相公莫要調笑,妾身……”
她說了兩句,再說不出話來,只是紅著臉貼在胡謙脖子上。
胡謙頓時聞到一股幽香,忍不住將她拉著坐在自己懷裡。
正說笑時,外間傳來馮姐的聲音。
“少爺,胡九說隊伍已經排好了,等著你去選呢。”
胡謙在楚楚嘴上親了又親,“準備些曲子,晚上我來聽聽。”
楚楚被撩撥得氣血上湧,含羞應了一聲。
純子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一臉茫然。
來到外面,見排在那裡的姑娘竟然有七排,每一排十人左右。
胡九道:“我讓牙行把自己帶來的人排成一排,後面的是沒有牙行的良家子。”
胡謙點點頭,高聲道:“本官是東平按察使胡謙,因買了這個宅子,家中的婢女又沒帶來,所以才準備選幾個婢女。
你們應該都聽過本官的名諱,若是有被人逼迫的、或是有什麽冤情的,盡管說出來,本官一定為你們做主!”
胡謙來回掃視了幾遍,見一眾姑娘皆面色如常,這才繼續道:“如果沒有,那本官就挑選了。”
眾人又都沒有說話。
胡謙望著第一排的人,“從左到右,每人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年齡、有什麽特長。”
或許是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第一個女子明顯有些緊張,嘴張了又張,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牙行見了,趕緊低聲道:“快說啊!”
“奴婢叫三喜,十九歲,沒有特長。”
第一個人說出來,後面的再說就沒什麽困難了。
然而胡謙聽了一會,卻連一個會做飯的都沒找到。
再看後面的良家子,顯然是平日做慣了活的,只不過每一個拙嘴笨腮,說話都不甚流利。
於是選了五個相貌清秀的、落落大方的準備用作貼身婢女,又選了六個乾活麻利的當做粗使丫頭。
他讓胡九付了銀子,正準備讓其余人離開時,一個半大的良家子忽地開口道:“大人是在找會做飯的嗎?
奴婢娘親之前是湖中天府的廚娘,只因患病一直在家養著。
大人若能救她,奴婢必然帶她當牛做馬,報答大人的恩情。”
胡謙還未說話,胡九搶先道:“生病了應該去找郎中,你……”
胡謙攔住他,對那女子道:“你且說說,你娘患的是什病?”
女子見到希望,趕緊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奴婢娘親得的是怪病,尋了許多郎中都沒有效果,奴婢早知道大人神通廣大,肯定大人救她……”
說著竟哭了起來。
這時旁邊的牙行壯著膽子道:“大人,容小的說句話。
這女子小的認識,名叫月娥,她母親叫何三娘,之前的確是在湖中天府做菜的。
只因後來重病,便臥床不起,家裡為了給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
她相公勞累過度,去年也死了,所以這月娥才出來給別人當婢女,只不過她時不時就得回家照顧何三娘,所以牙行都不願意要她。”
胡謙點點頭,望著月娥道:“你多大了?”
“奴婢十四了。”
胡謙點點頭,“你且留下,等會我和你去家裡看看。”
月娥又是連連叩頭,若不是胡謙攔下,只怕她額頭都要磕出血了。
等胡九關了門,胡九便把新招入府的十一個婢女叫到面前,然後轉身對胡九道:“你先教教她們府裡的規矩,然後交給馮姐。”
說著又讓人去把馮姐叫到身邊,“小環和杏兒不在,這些人等會交給你,先帶幾天,看看哪些適合留給宦娘她們。”
馮姐道:“奴婢遵命。”
言畢,不由心中竊喜,氣勢也足了起來。
胡謙又道:“二柱,去把李家的人請過來,我有事問問他們。”
二柱應了一聲,趕緊出門去了。
胡謙見月娥衣衫髒兮兮的,又滿是補丁,便道:“馮姐,讓純子先給月娥洗洗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馮姐一愣,看了看月娥。
只見她雖是面容憔悴, 相貌也算周正,只不過比起自己來,還要差上一截,難道少爺對她……
胡謙喝道:“你想什麽呢!還不快去!”
馮姐趕緊應了一聲,叫來純子,連比劃帶說,總算是讓純子明白了她的意思。
月娥心中忐忑,全身微微顫抖,隱約明白之後將要發生什麽。
只不過見胡謙英俊不凡,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三品大員,又是禦封的伯爵,天仙一樣的男子,心中也有了些不該有的期待。
只不過等她換好衣服回來,胡謙卻沒怎麽看她,而早就去正廳會客了。
“燭台下的那個花帽老太你見過嗎?”
正廳之中,胡謙直截了當地問道。
李家現任家主李三思面露苦色道:“大人,我只知道那屋中鬧鬼,哪裡還敢去看。”
胡謙點點頭,又問:“你如此著急把房子賣出去,就是因為這隻鬼嗎?”
李三思歎了口氣,“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實在是被這鬼物害慘了。
李家門庭敗落,子孫不爭氣、爛賭成性固然是重要原因,但這鬼物也是罪魁禍首。
我祖上東平侯李定遠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