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杭在聽到徐長卿這句話後,明顯遲疑了一下,隨後說道,
“徐長卿,義父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我現在將目光盯向東北那邊,不僅僅是因為天幫。”
仇杭歎了口氣,尹真公那邊他想怎麽玩,那是他們的事,和自己無關。
本來他和林衝之間就不對付,更何況還有個智囊軍師攀少皇在。
“仇杭,自欺欺人很好玩嗎?”
徐長卿眯著眼睛,盯著仇杭說道,
“仇杭,你要知道,尹真公是否真的拿你當過義子對待?”
“當然,你可以認為,我是在挑撥離間,但是,我完全沒那個必要。”
徐長卿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如果不是小衝,如果不是他的人在背後盯著我的話,你以為,尹真公會放過我?”
仇杭聽到徐長卿這句話,皺了皺眉頭說道,
“徐長卿,難道不是義父答應了你,然後才放了你的嗎?”
簽訂協議的時候,仇杭也在場,所以他才會這麽說。
“你義父,能殺了他的師傅,你作為義子,又有何難?”
“仇杭,你可以認為我是在誹謗你義父,但是,證據不會說假話吧?”
說罷,徐長卿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上面儼然就是之前,在沿海路所簽訂的協議合同書!
“徐長卿,這東西不是在義父那邊保管嗎?怎麽在你這裡?”
仇杭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仇杭,我趁尹真公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給掉包了。”
“我估計,他若是知道肯定會氣急敗壞,他陰險狡詐,難道我就不知道警惕嗎?”
徐長卿笑了笑,他告訴仇杭這些,無非就是想要將仇杭佔為己有。
畢竟,東北那邊,當年也確實是陳龍象的地盤,可那也是當年,而不是現如今。
“難道合同有問題?”
仇杭皺了皺眉頭,沒等他說完,徐長卿直接將協議書扔在地上,
“自己看,你那個義父還真是會玩!想要釜底抽薪?”
徐長卿冷哼一聲,隨即仇杭撿起來那份合同,越看臉色越蒼白!
“徐長卿,你確定這是你之前簽訂的原文件?”
仇杭是知道,盤口有些事的重要性,但是他沒想到,義父尹真公,居然將不能掙錢的盤口劃分給了徐長卿。
“我拿人頭保證,就是原文件!”
“你義父還真會玩,拿這份文件,想在時間上拿下我,可能在他眼裡,我不過是毛頭小子吧?”
徐長卿笑了笑,
“徐長卿,義父不可能這麽做。”
“他說過的話,從來都是言必行!會不會有詐?”
仇杭依舊是在替尹真公說好話,殊不知,徐長卿早就掌控了證據。
“仇杭,你那個義父,讓你去東北做什麽?”
“而且,你自己也說過,袁華忌憚尹真公,也垂涎天幫幫主之位太久,你都不想想,袁華為什麽這麽執著?”
聽到徐長卿的話,仇杭一時間有些不放心。
“徐長卿,你是說,義父有危險?”
陳衝翻了個白眼,他都替徐長卿著急,陳衝不得不懷疑,仇杭是憑什麽坐上義子的位置上來的?
“仇杭,我師傅的意思是,你那個義父早就知道袁華的心思。”
“他將你支開,就是為了辦那個袁華。”
“你和林衝不對付,我們都聽出來了,但是你和袁華之間的關系怎麽樣,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吧?”
陳衝直接一口氣說完,語氣當中依舊忍不住的數落了一番,
“袁華他”
仇杭說到這裡,怔了一會兒,
“仇杭,不要自欺欺人,現在,你懂了沒有?”
徐長卿笑了笑,薑還是老的辣。
袁華支持仇杭又如何,仇杭和林衝不對付又如何?
尹真公不愧是尹真公,九爺還是九爺,心狠手辣,自己人都敢動手!
由此可見,之前仇杭說出來的那一切,鐵板釘釘的事實,而袁華,肯定會死,蒙受不白之冤而死!
“徐長卿,你能不能替我救一救袁華叔叔!”
“我知道你有辦法,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仇杭真的放棄了天幫了嗎?其實不然!
他的利刃,正是袁華。但是林衝不知道,徐長卿又是如何知道的?
透視,徐長卿早就對仇杭進行了一系列的透視,對於袁華,徐長卿也沒想到,一切都是演戲的。
估計尹真公知道的時候也很難相信,袁華居然是義子仇杭的眼線。
等於說,親自送仇杭離開,去京城找陳龍象,朝著東北那邊發展,也是尹真公的突然計劃。
計中計,徐長卿並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仇杭利用袁華,監督天幫的這一切,手段已經超越了當年的尹真公。
而現在,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這才是徐長卿想要知道的。
“救袁華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天幫有什麽值得你留戀不舍的?”
徐長卿看了眼仇杭,仇杭的眼神卻有些閃躲。
考慮良久,仇杭這才說道,
“陳衝,徐長卿。其實,我也是一次偶然,才知道當年那件事的。”
“十爺還在的時候,九爺,也就是義父,那個時候他並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那個時候我還小,不過也是20年前的事情。”
仇杭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徐長卿在聽到“20年前”這幾個字的時候,眉頭緊皺。
他依稀記得,南天門之戰,也是20年前!
難道這其中,有聯動關系存在?
“仇杭,關於南天門之戰,你知不知道一些事?”
聽到徐長卿的話,仇杭張了張嘴巴,
“徐長卿,十爺就是當年策劃南天門之戰的其中一個,不過”
仇杭說到這裡,明顯遲疑了一下,
“不過什麽?仇杭,你告訴我,20年前發生了什麽?”
徐長卿有些焦慮,這讓邊上的陳衝有些好奇,
“師傅,20年前怎麽了?我怎麽沒聽陳山河提起過20年前?”
聽到陳衝的話,徐長卿冷靜下來,
“小衝,20年前,應該牽扯到太多人物。”
“我有種錯覺,20年前絕對不簡單!”
徐長卿緊握拳頭,他記得徐海出事,也是在20年前,
貌似,一切都和“20年前”扯上了關系,不得不讓徐長卿認真對待!
“徐長卿,20年前何止不簡單?可以說,整個世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仇杭深呼吸一口氣,認真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三次呼氣,
“年少輕狂,無知也正常。”
“如果不是十爺,哪裡會有今天的我?”
聽到仇杭的話,徐長卿和陳衝有些震驚,難道說
“徐長卿,陳衝,其實我是十爺的孩子。”
“我估計,義父並不知道這件事,而我在他身邊,也不是為了復仇。”
仇杭歎了口氣,自己的秘密說出來,雖然有些如負釋重,可是,他也清楚,接下來的行動,可能會處處被動。
“仇杭,你是十爺的兒子這件事,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
徐長卿很是認真的說道,
陳衝也附和道,
“仇杭,師傅說的沒錯,你是十爺兒子,但是你義父是你的殺父仇人。”
“還好知道這件事的不是太多,否則你絕對會被人拿來大做文章。”
陳衝很清楚,尹真公在這邊的影響力,雖然說陳山河力壓群雄,可是陳山河畢竟是一人獨大,真要湊起來對付,恐怕雙拳難敵四手。
“你們說的我都明白,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裡。”
“徐長卿,不知道為何,我對你反而有種親近的感覺。”
別說是仇杭,當初陳衝也是如此,徐長卿打一開始並不是師傅,只有於晶晶是師傅。
再加上那個時候,禿鷲的加入,更是讓人有些力不從心。
盡管之前,陳衝跟著於晶晶後面學習賽車,可依舊阻擋不了,徐長卿的中途加入。
那種親近自然的感覺,陳衝發現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
現在仇杭突然提出來,陳衝同樣說道,
“師傅,仇杭說的沒錯,我們和你在一起,更多的反而是心安。”
聽到仇杭以及陳衝話後的徐長卿,眉頭緊皺,難道是小艾的問題?
心裡這麽想,嘴上卻說道,
“哪有那麽神話?我不就是脾氣好一些,不經常對你們發火而已。”
“更何況,仇杭,你也不過是今天剛見面,怎麽可能有親和力存在?”
雖然說,徐長卿持有拒絕的意思態度在,可仇杭還是認為,徐長卿不簡單。
“師傅,待會我們去見陳山河嗎?”
聽到陳衝的話,徐長卿搖了搖頭說道,
“小衝,見陳山河不能趁晚上過去。”
“這會兒不忙,我先去一趟香溪美地那邊。”
徐長卿知道,蘇落音的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
仇杭聽到香溪美地四個字後,有些遲疑道,
“徐長卿,香溪美地有你的別墅區?”
聽到仇杭的話,徐長卿點點頭說道,
“嗯,18號別墅就是我之前入住的地方,只可惜那裡發生了太多變故。”
徐長卿歎了口氣,到現在為止,香溪美地也沒有給予他一個說法。
如果不是回來以後第一時間去了趟,否則,還不知道神華集團接手香溪美地這件事!
“徐長卿,你居然住在18號別墅?”
聽到仇杭的詫異,徐長卿隨即問道,
“仇杭,你不會想要告訴我,十爺就住在那吧?”
徐長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之前夜裡聽到的聲音,難道真的存在?
“嗯,你如果不提香溪美地,我也不會問你。”
“也許,當年十爺讓我等候的人,就是你吧!”
仇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朝著徐長卿繼續說道,
“徐長卿,十爺當年就是在香溪美地的18號別墅被人殺了的。”
“但是殺了十爺的,不僅僅是尹九爺,也就是義父一個人。”
仇杭這麽說,也就等於說他曾親眼所見,
“仇杭,你繼續往下說,我們聽著。”
徐長卿皺了皺眉頭,他能猜的到,線索就在接下來的話語裡,
可是,事與願違,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碰巧此時,李啟俊突然醒了過來,呻吟了一聲。
嚇得徐長卿,仇杭以及陳衝打了個牙祭,
“我我這是怎麽了?”
李啟俊的清醒,徹底打亂了三個人的陣腳,
最先發話的,依舊是徐長卿。
“李啟俊,你沒事,剛才你做大保健的時候,突然就暈過去了。”
“還好人家小姐姐呼叫及時,否則我們,肯定見不到你人了!”
徐長卿假裝傷感,陳衝和仇杭見狀,也是一臉自責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聽到李啟俊的話,徐長卿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事情敗露了?
然而下一秒,李啟俊的話更是讓徐長卿他們一陣無語,
“算了算了!不去想太多了,剛才救我的小姐姐好不好看?”
“老大,你告訴我,你應該看到過,你指給我看看,我要娶她!”
好家夥,李啟俊出來大保健居然玩真的,嚇得陳衝連忙拒絕,
“李叔叔,陳山河可是說過,家裡人不允許娶妻生子的!”
“中心大廳的那些小姐姐們,可都是學生兼職的!還沒畢業呢!”
“還有,我們大保健可是正規生意,童叟無欺,可別敗壞了我們的名聲啊?!”
警告加威脅,弄得李啟俊不敢吱聲,只能奶聲奶氣的回答陳衝的話,
“小衝,李叔叔知道了啦。你跟你爹一樣,都是小氣鬼!”
“李叔叔,你嘀嘀咕咕說啥呢?”
“我怎麽感覺,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陳衝聽不見,不代表他不能開口罵李啟俊。
如果不是徐長卿特意留心眼兒,李啟俊這心眼兒絕對會被忽略不計!
還好,李啟俊不知道,眾人早就知道了他的計謀,一切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沒沒沒!小衝,我可是抱過你呢!怎麽會說你胡話?”
李啟俊哈哈哈一笑,掩蓋一切尷尬,
徐長卿見狀,也知道不能和仇杭繼續之前的話題,只能這麽說道,
“李啟俊,這次馬建忠的事情,我交給尹真公處理,你認為怎麽樣?”
這句話,不僅僅是對李啟俊的試探,更多的則是想要知道,李啟俊接下來的動作方向,
可能敏感度太高,李啟俊沒有正面回答徐長卿的話,而是說道,
“老大,馬建忠都要殺我,我還在乎什麽?”
“他死了我就可以上位,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可別反悔啊?”
李啟俊一副“我很認真”“信了你的”模樣,弄得徐長卿都快以為,他才是“臥底”!
“哈哈哈,李啟俊,你可以,這智商在線啊!”
徐長卿用力的拍打了三下李啟俊的肩膀,力量一個比一個重,
然而李啟俊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瞬間讓徐長卿下意識的知道,此人絕對是屬於那種“扮豬吃老虎”的存在。
由此可見,馬建忠的眼線,打入自己身邊的人正是李啟俊無疑。
只不過,最讓徐長卿好奇的反而是,馬建忠如何知道,自己會救李啟俊,然後趁機拉入自己的陣營之中的?
難道,陳衝或者仇杭,二人當中,還有一個是內奸不成?
越想越可怕,徐長卿乾脆放棄尋找的源頭,當做視而不見!
“小衝,今晚咱們大保健結束了,下一步去哪裡活動活動?”
總體來說,東恆酒店在當地也是數一數二的五星級酒店之一,
不過娛樂先鋒,自然是朝天闕為準!
也許是師徒之間心有靈犀,陳衝笑了笑說道,
“師傅,吃飯吹牛哪家強,東恆酒店最在行!”
“吃完飯後去消遣,自然選擇朝天闕,實屬天上人間!”
徐長卿聽到陳衝的話後,笑了笑說道,
“小衝,你不愧是我的徒弟,好濕好濕啊!”
徐長卿的笑容,有點猥瑣,弄得仇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反觀李啟俊,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也能看得出來,經常出入朝天闕啊!
“仇杭,你和尹真公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去過朝天闕先前?”
徐長卿笑了笑問道,不過言外之意,卻是說給李啟俊聽的。
果不其然,李啟俊聽到徐長卿詢問仇杭這件事的時候,耳朵豎起來了,這一幕,被陳衝悄悄記下,
徐長卿自然注意到了,不過他並不擔心,李啟俊會耍花招?
“徐長卿,我都可以。但是朝天闕,說實話,聽過沒去過。”
仇杭笑了笑,看了眼身邊的李啟俊說道,
“李啟俊,你如果朝天闕沒有?那邊的消費水平如何?”
其實,仇杭去過,他這麽說也不過是在配合徐長卿,摸索李啟俊的真實目的!
“我經常去,馬建忠這個人喜歡女人,雖然說,獨來獨往,不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
眾人一臉黑線,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誰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有危險?
然而下一秒,李啟俊仿佛像是在發“大招”一般,
“馬建忠最喜歡跟朝天闕的那些元老說話,據我所知,有個長老跟他關系很好!”
聽到李啟俊這句話的徐長卿,眉頭緊皺,期待李啟俊的下文,
然而,李啟俊像個半吊子一樣,就是不繼續往下說,
徐長卿剛想開口,卻被陳衝直接打斷,
“李啟俊,你告訴我,那個是誰啊,朝天闕那邊,我也認識不少大人物呢!”
聽到陳衝發脾氣,李啟俊的條件反射,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小衝,那個人叫什麽秦,聽說和蘇果超市有關系!”
聽到李啟俊的話,徐長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秦,不過他並沒有提出來,而是裝作不知情。
不過,徐長卿不說,不代表仇杭和陳衝不說,
“蘇秦?!”
“是蘇秦嗎?”
前者說話的,是仇杭。
後者說話的,卻是陳衝。
“對對對!就是蘇秦,那個蘇家的公子哥!出手也挺闊綽!”
出手闊綽,這是徐長卿第一次聽到,對蘇秦的描述。
“李啟俊,馬建忠經常去?還是偶爾去一次?”
徐長卿盯著李啟俊問道,
“他的作息規律不穩定,反正有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去一趟朝天闕消遣。”
“之前小衝生日那頭,馬建忠特意讓人送了一份大禮,不過朝天闕沒有準備好,所以那次以後,馬建忠再也沒去過朝天闕。”
聽到李啟俊的話,徐長卿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鬧矛盾了!
“哦?小衝生日的時候,我可是在場,為何沒有見到過你?”
“師傅,你沒見到他也正常,他當初不在。”
陳衝不想徐長卿打破本該擁有的“寧靜”,其實,這也是師徒二人第二次心有靈犀。
畢竟,讓李啟俊消除顧忌的最好辦法,就是前後夾擊!
果然,李啟俊聽到陳衝替自己解釋,也是松了口氣,總不能告訴徐長卿,他是在計劃綁架陳山河的吧?
更何況那次,綁架雖然成功,錢也拿到了,可是放長線的陳山河還是抓住了一條大魚!
而那條大魚,也是膽識太小,以至於現在,每每想起,李啟俊都恨不得揍他一頓。
貪生怕死的,可不是他李啟俊,裝模作樣還是要學會的,就是差個“奧斯卡影帝小金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