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從今天開始反攻 ()”
凌姿在簡水肅的腳下,兩人正在爬一個非常陡的斜坡,她看到簡水肅不動了,便是仰頭問道:
“阿水,阿水,你怎麽啦?”
“噓,別說話!”
簡水肅回頭,對凌姿低聲說道:
“你看前面是什麽?”
說著,他往後扯了扯凌姿的手,將凌姿扯到了他身邊來,兩人趴在同一塊粗糙嶙峋的石頭上。
只見簡水肅指著前方,示意凌姿去看,只見有一道白蒙蒙的光線,從洞外流瀉入洞內,撒在了前方一片較為平坦的地面上。
就如同很強的探照燈從上落下,而這探照燈下面是一片白森森的骨頭。
人的骨頭。
凌姿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面那厚厚的一片白骨,偏頭低聲問簡水肅,
“這裡怎麽會這樣?這些人骨頭是從哪裡來的?”
她生長在廢棄坑底,從來沒有聽說過,廢棄坑裡有大面積的人消失,隻隔三岔五的就聽說哪個女人走在路上,被人敲暈了,經受了各種非人的折磨後,被送到了酒吧一條街裡去。
“不知道。”
簡水肅搖頭,他掉下來的時候,早已經處於一個昏迷狀態了,是直接被人從上面爆的裝備,然後被爆炸的氣浪給推到了廢棄坑裡,從坑口直接落到了坑底。
至於這坑口邊有沒有什麽白色的骨頭,簡水肅並沒有看到。
又聽簡水肅說道:
“從這堆骨頭的顏色看,這些人像是剛死不久。”
說著,他抬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來,直接往那一束強光中丟去,石頭落在白森森的骸骨上,發出了沉悶的骨架碰撞聲。然後再沒有了聲息。
正當凌姿和簡水肅松了一口氣時,突然,在兩人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那黑色的皮毛間,間或透露出點點瑩綠色的光芒,仿佛有所感應那般,簡水肅的脊背爬上了一層驚悚戰栗感。
他微微的挑起眼皮,看到了幾根銀鉤一般的彎指甲,他沒有動,而是悄無聲息的捏緊了凌姿的手。
凌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自己的手,被簡水肅捏的有點痛,她偏過頭去,剛想罵簡水肅幾句,卻是聽到頭頂上方有野獸在發出沉悶的聲音,很低很低,仿佛喉嚨呼吸時,溢出的短促幾聲。
然後,幾滴粘稠的口水,落在了凌姿和簡水肅的頭上。。
凌姿從來沒有這樣慶幸過自己出來行走的時候,在腦袋上裹了她外婆的黑色包巾,那一滴口水,重重地落在她頭上的時候,凌姿還朝簡水肅看了一眼。
簡水肅有著一頭寸長的刺蝟短發,他趴在地上,忍耐著自己頭頂上異樣的感覺,面無表情的回看了凌姿一眼,張口對凌姿無聲的說道:
“偉哥咒。”
凌姿領會過來,兩根蔥段般的手指,緩緩的曲起伸直,手指上戴著一個空間戒指,瞬息的時間。一張白色a4紙製作的偉哥咒,就被她從空間戒指裡拿了出來。
然後凌姿動作飛快的,在空中小小的畫了一個符勢,往簡水肅的背上一貼。
等凌姿貼完了偉哥咒之後,想著要給簡水肅再加一道防護罩的時候,這一個念頭剛起的瞬間,那一隻渾泛著綠光的磷獸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知曉了兩人的意圖。
它猛的一爪子下來,拍向簡水肅的腦袋,簡水肅抬手,用自己的手腕擋住了這隻磷獸拍來的利爪,險險的避開了磷獸爪子上的鉤子。
又大聲喊道:
“姿姿,繼續。”
他讓凌姿繼續給他偉哥咒,凌姿也不含糊,在簡水肅跳起衝向頭頂上的那一隻磷獸時,
朝著簡水肅將手中的防護咒甩了出去......失敗了。她來不及懊惱,又連續朝著簡水肅的身上拍了兩道偉哥咒。
簡水肅的動作很快,直接對著那一條撲下來的磷獸抗了上去。
等簡水肅剛剛衝過去,一人一獸就扭打在一起,然後直接翻滾著,從斜坡一路往下滾,一邊滾一邊互相毆打撕咬。
凌姿站起身來,著急的往下望,然後匆匆的從斜坡上面,連滾帶爬的往下滑。
碎石頭不斷的從斜坡滾下來,她就看著腳下的那一團瑩綠的光,不斷的在翻滾,凌姿一邊往下跑,一邊也往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拍偉哥咒。
之前準備出坑的時候,她已經給自己用了一張防護咒,這會兒自己時用不上了,可是簡水肅沒有,他的身子一直在翻滾,導致凌姿一直想要給她用防護咒,卻又一直用不上。
凌姿一路往下滑,好不容易速度緩和了一些,又拿出她做的傀儡小人來,只見她的手指往頭頂上方一劃,無數的白色小紙人從她的頭頂上飛過去,一直往下飛。
那一些小紙人飛的速度,比凌姿往陡坡下面滑行的速度快多了,最前方的兩隻小紙人,直接貼到了那頭磷獸的眼睛上。
此時,簡水肅已經渾身是傷了,他血淋淋的衝凌姿喊道:
“貼他的眼睛沒用,搞他的聽覺。”
都說是磷獸了,磷獸只是變異獸的一種,雖然磷獸的種類繁多,可因為是在地面下活動的,所以磷獸有個共性,就是能在黑暗中很好的生存。
所以,磷獸的五感中,一定有一樣是相當好的。
剛才凌姿的小紙人貼在那頭磷獸的眼睛上,可它依然能夠精準無誤的找到簡水肅的全都撲咬上來,所以簡水肅建議凌姿試試破壞它的聽覺。
簡水肅的音剛落,就有兩隻小紙人卷成了兩團耳塞,朝著磷獸的耳朵孔內鑽去。
本來正在用爪子撕,用牙齒咬簡水肅的那頭磷獸,耳膜被兩團小紙人瘋狂的搗鼓著,它張開血盆大口想咬簡水肅,硬是沒法下這個嘴,隻仰天長嘯一聲,被簡水肅一拳頭打到了陡坡下面,直接落到了一處懸崖邊。
簡水肅也跟著滾了下去,他是一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血乎乎的手扒著路上的石頭,都沒辦法控制他往下墜的速度,就這麽也滾到了懸崖邊,險險的靠在了崖邊邊突起的一小快石頭上,就這麽被擋了一下,然後停住了。
簡水肅剛松了口氣,那一頭,耳膜正在被破壞的磷獸,充滿了狂躁的一邊吼叫,一邊在懸崖邊上胡亂的衝著,直接撞到了簡水肅的身上來,將簡水肅險險停在懸崖邊的身子,給撞飛了出去。
麻痹!簡水肅還在心裡想,完了,又要掉到這個廢棄坑底去了,一隻巨大的,薄薄的白色紙片人,接住了他的身子,將他掉落出了懸崖邊的身子往上一推,又將簡水肅給推了回去。
他剛一落地,直接跳起來,搬起旁邊一塊大石頭,朝著在懸崖邊躺地翻滾的那頭磷獸砸去。
正滿地翻滾的磷獸兩耳出血,眼睛也被兩隻小紙人死死的摳住,它的爪子抓在石頭上,將石頭抓出了深深的五道爪印,簡水肅的石頭就這麽十分蠻橫的砸過來,直接砸在它的頭上,將它的頭砸的歪倒在一邊。
疼上加疼!
然而還不等那頭磷獸分辨清楚,攻擊是從哪個方向來的,簡水肅又直接跳到它的背上,舉起石頭往它的頭上砸了一下、兩下、三下。
這讓在遠處看著的凌姿,硬是想起了末世前影像資料中的一張圖片,圖片故事是說什麽來著......哦,武松打虎!
所以簡水肅這是末世版的武松打虎啊。
不知道為什麽,凌姿突然就被自己幽默了一把,她憋住笑,看著簡水肅也不知連續砸了多少下這隻磷獸,然後繼續往下滑行。
等凌姿匆匆的從陡坡上面滑下來的時候,渾身是血的簡水肅已經將那一頭磷獸的腦袋,給砸了個稀巴爛,他丟掉了手裡血淋淋的石頭,直接用手,往那被他砸的稀爛的磷獸腦漿內一掏,掏出了一塊鵝卵石大小的晶核。
他不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抬手,將手中的晶核往凌姿的方向一拋。
凌姿剛剛站穩了腳步,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簡水肅給她拋過來的這是什麽東西,只見一塊亮晶晶的,透明的,又帶著點兒瑩綠光澤的水晶朝她而來,她反射性的伸手接住,拿在手中一看,是一塊晶核。
於是凌姿詫異的問著簡水肅,
“你打了個半死,這個東西就給我了嗎?”
她聽簡水肅說過,晶核是從變異獸的身體裡挖出來的,末世裡晶核可以被異能者吸收,也成為了一種通用的貨幣,可以用來買賣各種東西,所以一頭變異獸的身體裡,必定會有一塊這樣的晶核。
簡水肅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對凌姿說道:
“你拿著用吧,我現在又沒有異能,不給你用給誰用?再說了,我是你小弟,別說一塊小晶核了,我的命都是你的。”
說完,簡水肅還朝著凌姿擠眉弄眼的,喚了她一聲,
“大姐大,你說是吧,我這個小弟對你可是忠心耿耿。”
凌姿覺得他有點皮,瞪眼看著他,將手裡那一塊鵝卵石大的晶核收進了自己的空間內,然後又問簡水肅,
“這麽大的一頭磷獸,身體裡的晶核就有一塊鵝卵石那麽大,那再大一些的怪獸身體裡的晶核會不會更大了?”
“會。”
簡水肅很肯定的點頭,他說道:
“變異怪的身體越大,體內養的晶核就越大,所以地面上有很多人都很喜歡去打大怪獸。”
說著,簡水肅站起身,要來一腳將那一頭磷獸給從懸崖上踢下去,卻被凌姿伸手攔住了。
只聽凌姿對簡水肅說道:
“別,把它留下了,他的血是有用的,不光光是磷獸的血有用,聽薛大壽說,牛角巷經常會收到一些地面上送下來的零件加工訂單,用到的都是一些磷獸身上的材料呢。”
比如說凌姿現在手中用著的毛筆筆尖,就是磷獸的毛做的。
卻是聽簡水肅,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種小磷獸的材料根本就賣不起什麽價,越是能被人輕易殺死的怪物,越是不值錢。”
凌姿聽了簡水肅這話,上下打量了一番簡水肅身上的傷,無論是他的臉上,還是手臂上,又或者是胸口、腿上、後背,沒有哪一處是沒有被這頭磷獸抓傷的。
如果不是凌姿給他臨時拍了幾道偉哥咒,估計簡水肅會被這頭磷獸給直接撕成碎片。
所以簡水肅還說這種小磷獸很容易殺?
好吧,凌姿是不知道簡水肅掉下廢棄坑之前,在地面上有多麽的牛逼,她只是默不作聲的拿出治療符來, 往渾身被抓的血淋淋的簡水肅身上,連續拍了幾道後,也理會簡水肅說的這種小磷獸根本賣不上多少錢,隻讓簡水肅把這頭磷獸拖著,兩人又一同走回了薛大壽那裡。
薛大壽幾人一直在原地勘探,這時候,已經找到了一處比較適合打地基的地方,看著簡水肅胸口的一大片衣服都被扯爛了,像是被什麽怪獸的利爪給一把抓了下來。
又看到簡水肅拖著一頭大概兩米長的磷獸,那頭磷獸皮毛還泛著熒光,薛大壽的神情便是一凌,問凌姿,
“這附近有磷獸?”
這件事情引起了薛大壽,以及另外幾個牛角巷技術員的重視,因為牛角巷只是出來賺錢而已,又不是替人賣命的組織。
如果附近有磷獸,要在這裡施工的話,那怕是有生命之憂。
凌姿點了點頭,對薛大壽說道:
“已經解決了,一會兒我和阿水再到附近轉轉,看還有沒有別的磷獸,至於這頭磷獸,薛老板幫我估個價,看看多少錢。”
薛大壽的目光,又落在了簡水肅拖著的那一頭磷獸上,他有些為難的對凌姿說道:
“這個東西我們牛角巷從來沒有收過,我打個電話問問看。”
說著,他便轉身拿出手機來,去問他爸爸了怎麽辦了。
牛角巷裡一直以來都只收人,活當的死當的都收,但是這一整頭小磷獸,他們牛角巷裡還沒有收過,這個......不屬於牛角巷的業務板塊啊。
估計不光光薛大壽對這類業務不熟,就連他爸爸薛齊全,估計對這類業務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