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正忙著應付許家的十二位老供奉,聽到老車夫的喊話,冷冷地回了五個字:“要不換你來?”
老車夫嘿嘿一笑,戲笑:“不了!不了!我一把老骨頭,可不像你,能一打一十二,老夫向來只能單挑,群毆的事應付不來。”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梅左一眼。
江梅左只能心中罵娘,不敢開聲,現如今傷勢未好,可不能再折騰了。
許家十二名老供奉布下的“困”字陣,倒是有些門路,四人主攻,四人主守,四人遊於之外,亦可攻也可守。
柳桑時進時退,並沒有落下風,她在尋找破綻,凡物皆有缺,無論是自家的屠龍刀陣,又或者是眼前的這個劍陣,都有缺陷。
“十二人,便是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其中寅主生,申主亡,想要破陣便要找到寅,寅就是陣眼,這十二人之中誰才是寅呢?”柳桑不停地在試探,尋找破除劍陣之法。
“既然是陣眼,必然會安排一位能力最強者押陣,這十二人之中最強之人......”柳桑早已試探過這十二人的武功深淺,就是一位長著老鼠須的老者,此人氣勢內斂,劍法高超,卻是主守。武功最強之人本因該主攻位,但是在這個陣法卻是主守。
柳桑大喝一聲,一招‘童子掛柳’佯攻李金陽,待主守四人出手,忽地變招,打出一招‘拔柳朝天’,殺向那位老鼠須的老者,一切變得太快,柳桑抓準時機,力求破陣。
見柳桑強攻自己,那位老者臉上冷冷一笑,全力迎接,並不懼怕。
機會總是短暫的,把持不住就會流失。
盡管柳桑強攻老鼠須老者,卻被其硬生生地接了下來,冼家的十二位供奉,經過多年的融合,陣法變化已到達最高峰。
柳桑抓住了破綻,同時也漏出了破綻,本想以力破陣,以最短的時間突圍而出,結果落入雙重殺機之中。
柳桑萬萬沒想到會這樣,再想做出變化,可惜已失去了先機。
李金陽等人立即殺來,劍招如光,一一揮向柳桑,柳桑奮力一博,已是大勢已去,柳桑擒拿下來。
四把利劍架在她的脖子上,眾人大吃一驚,鳳凰閣的女子武功不俗,許家的這個陣法更是強悍。
老車夫急道:“你們可不能傷她性命。”疾奔而來。
李金陽當然知道不能殺了柳桑,眼前的這位女子身份不能小覷,若是殺了她,怕是今後冼家真的永無寧日。
柳桑很是不服氣,本想以一敵多,打出威望,如今卻是成為劍下之奴,她的傲氣受到了打擊,在天鳳凰裡,人們都說她是天才,更是少有敗戰。
老車夫看了眼自家的小姐,曾經那位滿臉傲氣,不可一世的小女娃,如今成了這等模樣,不由的開懷大笑。
李金陽看不懂,許洪德也看不懂,眾人就更加看不懂。
“自家的小姐被擒下,你居然還敢笑,兩位莫不是有仇不成,真他娘的不是人。”江梅左心裡罵道。
“小姐,怎麽樣,老夫沒說錯吧?”老車夫在嘲笑柳桑,一臉春風得意之色,柳桑本就白淨的臉此刻更是惹了一層白霜。
她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什麽反應,她知道許家的人不敢殺自己,只是在眾人面前出醜,這讓本來高傲的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說男人愛面子,其實女人更愛面子。
“江湖很大,你還很小,待在鳳凰閣就想藐視天下,這回知道自己的不足!不虧本,
不虧本啊!”老車夫緩緩道來,也不急於將於柳桑救下。 老車夫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像她這樣高傲的人開口求饒,怕是很難。
就見老車夫開口道:“既然我家小姐都被你們擒住,隻好先麻煩你們將她好好看好,打罵隨便,但是可不能傷他性命。”
許洪德一聽,啞然慘笑,這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許家雖大,但也容不下鳳凰閣的小姐,一時間進退兩難。
若是將她放了,許家豈不是失了面子,若是不放,鳳凰閣肯定會來尋人,到時又是一件麻煩的事。
聽到老車夫如此一說,柳桑氣血攻心,白色的臉蛋上泛起一絲紅暈,只是被臉罩遮住,無人能看得清。
老車夫打著呵呵:“時候不早了,小姐,你就在許家好好呆著,老夫先去吃午飯。”隨之對著許洪德叮囑道:“切記,餓她兩頓都沒關系,但是不能傷她性命。”說完便踏步離開,將柳桑扔到一般,置之不理。
許洪德硬著頭皮問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柳元德!”
老車夫走了,許洪德卻是震驚了。
“柳元德...”這個名字許洪德很是熟悉。
李金陽歎道:“家主,這位難道就是通臂猿王--柳元德啊!”
“江湖多年沒有他的蹤跡,江湖傳言他已經死了,不曾想居然在此遇見,不知道是福還是禍。”老鼠須老者歎道。
“是他?”許洪德想起來來了,“宗師柳元德......想不到他還活著啊!”許洪德道:“武叔,咱們能攔下他嗎?”
武叔,其名武金,冼家目前最強之人。
武金道:“攔不住!”
柳元德何許人也?單憑這個劍陣怎能攔住。
那可是早已名動天下的宗師,能和許文山一爭高低的大人物,只是此人向來低調,不願爭世。
李金陽不屑道:“那也未必,我剛剛仔細地瞧了他的氣息,此人的氣息似乎並不太穩,並不像是‘宗師’境界該有的模樣,我懷疑此人必有什麽大變故,不然也不會消失這麽多年。”
聽李金陽如此一說,許洪德緊張的神色散了不少,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不是柳家的嫡系嗎?怎麽叫自家的人小姐。”李金陽看了一眼楊柳桑,柳桑反瞪他的一眼。
許洪德大呼頭疼,“這該如何是好啊!”柳元德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許家關她兩三天,到時候他來要人。
“家主,我看還是請柳姑娘進莊吧!”武金提醒道。
四把冷冰冰地劍架在一位冷冰冰的美人脖子上,這是一幅多麽美的畫面。
冼明遠歎息一聲:“柳姑娘,多有得罪,望你海涵啊!”
柳桑口中吐出四個字:“技不如人。”
“請...”
眾人見鳳凰閣的女子都被人活抓,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需要請大人物出馬才能將藏寶圖搶到手。
......
再說另一半, 柳桑被帶進了許府,許洪德不敢怠慢,給他安排了一間最好的牢房,牢房用精鐵打造而成,柳桑想要破牢而出,比登天還能。
柳桑也不反抗,靜靜地走了牢裡。
“柳姑娘,您的寶劍,我暫時幫你保管,先暫時委曲幾天,有什麽生活需要,盡管開口說。”許洪德摸著柳桑的寶劍,很是喜歡的模樣。
“你們將我擒拿至此,聽那老車夫的話,關我幾天,不怕我日後報復?”
“怕!”許洪德無奈道:“但是,更怕柳元德!”
柳桑說坐到凳子上,笑道:“一位宗師就能讓你畏手畏腳,若是來了三位,五位呢?”
“三位,五位?”許洪德大吃一驚,什麽時候宗師變得如此之多。
“有不少人惦記著景龍秘法,我想你是知道的。”
許洪德點頭表示認可,天下練武之人,有誰不想得到景龍秘法。
“景龍秘密…太遙遠了,誰知是真是假。”
柳桑道:“若是你斷不了真假,不如拿出來給我,正好幾天有點乏味,不如拿出來給我解解乏,也給你指點一二,豈不是兩全其美!”
許洪德哈哈大笑:“柳姑娘,你不也是惦記著藏寶圖?”
柳桑道:“交給我,至少你們許家能安穩一些。”
許洪德道:“交與不交,我許家從今天起,都不能安穩。柳姑娘,我再說一遍,藏寶圖不在我手中,”
“額!”柳桑起身,踱步道:“那就是在許家中咯!”
“哈哈哈...”許洪德笑著離開了。